第15節(jié)
柳云眉眼間帶著恬靜的笑容,很淡,卻是很欣慰,和滿足。 他看著自家兩個哥兒很快樂,相互討論著,說笑著,明天要準備什么,準備帶多少的洋芋,看到小哥兒支著腦袋,稚嫩的臉滿是向往,幻想著明日可以多帶點洋芋就多賺多少多少晶幣,嘴巴不斷的嘀咕著,大一點的哥兒則是細細的敘述著今天買東西的狀況,待日后盤下一個鋪子云云。 聽著聽著,柳云的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擴大,他總覺得身上的力氣又回來了,仿佛沒有生病一般,手腳都有勁兒了,腦子也跟著活躍起來,思維也不再僵硬,但是他的身體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他自己很清楚,自從陸君臣走了之后他身體每況日下,而今也是撐著一口氣罷了,他理了理頭緒把想要說的,交代的跟陸博源說說。 陸博源以前也是很乖巧,經(jīng)過了被悔婚的事情人懂事理多了,而且還會精打細算,把家里弄的有聲有色,像個會過日子的,會出去擺攤子做點小生意,日后不說賺大錢,生活所需肯定是夠得,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就是小的,還有大的。 大的哥兒沒有學習鑒定的天賦,小的有卻是不愿意,學習懶惰,整天呆在家里頭,就怕日后夫家嫌棄看不起,而大兒子,原本應該去天幕習武練氣,在天幕得個職位,可現(xiàn)在卻去挖礦,就是因為他,整日癱在病床上,就連家里大大小小的零碎活兒也做不了,還得讓兒子賺錢買藥,柳云都快恨死自己這幅身體了,吃了那么多年的藥,家里的積蓄花光了不說,身體沒有好,反而日益衰敗,連累了一家子,有時候他恨不得自己就這樣一了百了,死了算了,不用拖累這個家,也不再去拖累三個孩子,可心里惦記著三個孩子,沒有了陸君臣,陸家跟跨了似的,雖然說村子的人很友好,淳樸善良,可到底是窮了,落魄了,別人表面沒有什么,心里卻是自然而然的看輕了幾分,家里頭沒有當家做主的男人,就連說話都沒底氣,這是一個村子的風氣,要是他也跟著走了,他都不知道三個孩子面臨怎樣的處境。 村子風氣不錯,可難免有那么一兩個心眼壞的,見你不好過還要來踩你一腳的人。 前些天,聽聞陸軍博說下個月漲了薪水,柳云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心驚膽戰(zhàn),連續(xù)兩宿沒有閉上眼睛,腦子盡是一些礦山里頭發(fā)生的意外事件,焦急的不行,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去說,陸軍博有固執(zhí),堅持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會來。他還記得那會兒陸軍博從天幕里趕回來,發(fā)誓說這輩子都在礦山挖晶礦,再也不去天幕,說什么他是個男人就要給家里遮風擋雨,養(yǎng)活一家人,。 后山綿延不絕,是天幕和地靈相交之處,也是一座蘊藏著無數(shù)晶礦的地方,天幕和地靈每年從這里運輸無數(shù)的晶石,這里匯集著各個村落,還有外地采挖礦石的工人,他們大抵年輕有力,干活兒賣力,起初是外圍,八百晶幣每個月,都是里頭搬運出來一些零碎的礦石進行刷選,挑揀的活兒,這個薪水不管在哪里,都是不錯的,而在進入里面,礦山里頭,采挖,開掘,收撿,薪水會增加,但是危險也跟著增加,就他們稻香村,這些年,連同柳云一起,已經(jīng)是有五家寡夫了。 越是往礦山深處,危險也越大,而這些危險,家里的男人都是不往外頭說,也不讓家里的哥兒知曉,但是村子開始出現(xiàn)寡夫之后,大家對此心知肚明。 挖晶礦不是什么好事。 錢越多越是危險,但是沒有哪個人禁得住這里的誘惑。 大家都想把家里搞的好點,蓋上大房子,給自家的哥兒吃好的穿好的,陸君臣那會兒每每回家,便給柳云侃侃而談今天賺了多少晶幣,他們里頭挖晶石的,附帶危險,若是發(fā)現(xiàn)的多,還會獎勵一些額外的補貼,這也是一個誘惑,那個時候陸君臣還說再干個幾年,再干幾年就不去了,安心在家里做點別的賺些錢財,只是天不遂人愿,那個月發(fā)的是其他月份兩倍的薪水,陸君臣也打算去干一大票,當晚有人帶信,說他的夫君踩空了架橋,墜落山崖,尸骨無存。 人死礦區(qū)會賠給一些錢,但是不多,因為每個想要拿高額薪水的礦工在進入內(nèi)層都會簽下契約書,家屬就算是上門討要說法也是不行。 陸家從那天起,日子一落千丈,整個家庭蒙上了一層灰色。 柳云不知道哭了多少個日夜。 他恨著陸君臣,也恨自己。 唯有三個孩子一直牽掛著,讓他沒有去輕生的想要陪著陸君臣一同去的念頭,他還想看著三個孩子成家立業(yè),可身體不行了,眼看著兒子再步入陸君臣的后塵,柳云焦急心痛自責的不行,再得知家里頭文文弱弱一直沒有被看好幾乎是放養(yǎng)的大哥兒,把小生意做的是紅紅火火的,柳云又看到了希望。 “小源,家里日后就你挑大梁了,那些開支可能就要辛苦你了?!绷普f這些話,都快要慚愧而死,這些原本不該陸博源承受的,他現(xiàn)在的年紀應該是訂了一戶好人家,就等著被迎娶過門,當一個好夫夫,天天喝點小吃,吃點小點心,過著閑散自在的生活。 陸博源自從來到這個家里,他就已經(jīng)有了想要支撐這個家的念頭,所以聽柳云這個話也沒有覺察到什么不對,陸博源當下無所謂“沒什么亞父,能夠賺錢養(yǎng)家,可以幫助亞父,哥哥和阿弟,我覺得很開心,而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br> 陸曉曉跑過來,趴在床沿邊,很乖巧的道“亞父,我也可以跟阿哥學做生意,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哦?!?/br> 貼心暖胃的話,柳云眼睛一酸,險些掉了眼淚。 “嗯,亞父很快就好起來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柳云摸著小哥兒的腦袋,心里滿是不舍,他還那么小“小源,亞父跟你說件事,你將來,將來賺了些錢,可不可以讓曉曉去鎮(zhèn)上學鑒定師,學一門手藝,曉曉有天賦,埋沒了就可惜了……” 一說這個,趴在床沿享受著亞服溫柔的撫摸從乖順的小綿羊一秒變暴躁的小辣椒,彈起來,氣吼吼的“亞父!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想去學,反正總是要嫁人的,我為什么要學那個鬼東西,日后我若是嫁人,不僅要去鑒定場區(qū)干活,還得回家生娃帶娃,還得做飯洗衣服,干農(nóng)活,那簡直就是比男人還要辛苦,我明明是個哥兒,怎么到頭來卻是比男人還要賣命的賺晶幣去?!我才不干!” 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可每次都把柳云氣到吐血。 “曉曉!你聽亞父一句,現(xiàn)在的風氣變了,你若不學,又沒有家底,怎么討得好夫家,若是找個心疼你真心愛你的夫君倒還好,日后不需要你去干活賺錢,可,可天幕,好多哥兒也出去學一門手藝,你這抱怨也不頂事兒,亞父也不愿意你去外頭干活,可……” 陸曉曉扭著頭看向墻角,聲音悶悶的“亞父,我真的不想去,也不是說節(jié)約錢什么的,若是沒有人娶我,我就一輩子呆在家里頭算了,他們那些男人想要去找又會賺錢又會生娃的哥兒就讓他們?nèi)フ野?,我一點都不想過那種天天白天為了晶幣爭吵,回家為了瑣事爭吵的日子,我也不指望會嫁個好人家,像阿爹那樣的,我就很滿足?!?/br> o(* ̄︶ ̄*)o “就你歪理多?!绷茪獾陌l(fā)笑,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了陸君臣,一個真心待他的男人。 蠻滿不在乎的哼了哼,陸曉曉挨著自家的阿哥“我哪里歪理了,我可是在說事實呢,哥兒生娃就很辛苦了,天天干家里的活兒,還要在外頭干活,我們又窮苦,沒有靈液喝,過不了幾年,可就老了,他們這是不愛惜自己,到頭來受苦的可是自己,而且男人可以煉化晶石,壽命增長,青春長留,雖然說天幕夫夫和好了,可還是有不少拋棄原配,另找年輕美貌的哥兒不是嗎?我可不想過上那樣的生活,大不了這一輩都不嫁人得了?!?/br> 陸曉曉一邊說著,還吸了吸鼻子。 別以為他不懂,他可是看到了,他們村沒有,隔壁村就有這樣的列子,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天真,看起來很傻,可是他真的不想一輩子就那樣,辛辛苦苦的,到頭來還是拋棄。 圍觀一切的陸博源,覺得自己三觀再次刷新了。 陸曉曉才十四歲,這里哥兒十六歲成年,自家阿弟是不是太成熟了,雖然他也覺得這里是有些不公平,但是說一輩子不結(jié)婚什么的,那倒是沒有。 “阿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奇怪?”陸曉曉長著一張小圓臉,大眼睛,皮膚很好,因為眼睛清澈,看起來呆萌呆萌的,這會兒詢問阿哥,他見阿哥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小哥兒開始有些不安,眼圈紅紅的“我也不是不愿意干活,就是不想去面對那樣的生活,太沒意思了,我喜歡自由自在的,將來有人娶我不是因為我有份做鑒定師的活兒才娶我,那樣我覺得自己像一個物品一樣活著……” ☆、第26章 城 房間里挺安靜的,望著自家阿弟可憐兮兮的眼神,陸博源也是倍感無奈“曉曉的想法是對的,但也不奇怪,亞父讓你去學自然是有道理的,日后不管怎么樣,就算離開了男人,沒有依靠,你也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不是嗎?這不是價值不價值的問題,關(guān)鍵是看你怎么去看待這個問題?!?/br> 癟著嘴,低垂著頭,陸曉曉格外的委屈“可是那樣很不公!阿哥你難道沒有覺察到嗎?” 陸博源沉默。 這個問題,不僅是這里,就算是現(xiàn)代也是很矛盾的存在。 “不管哪里,永遠沒有所謂的公平,曉曉,你看事情太局面性了,我就舉個列子,假如日后你嫁人了,小孩大了你還天天呆在家里嗎?或者有一天非常不幸被拋棄或冷落,沒有一個像樣的手藝,你想要養(yǎng)活你自己,你該怎么辦?做最廉價的洗衣工?刷碗工?還是逢農(nóng)忙去給別人干活賺零錢?這些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假如你學會了鑒定,那么只要拿著天幕給的證書,哪個場區(qū)都可以去干活,輕松,令人羨慕,這不是更好嗎?”他慢慢的給陸曉曉闡述著,極為殘忍的揭開那些那些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居多事件來。 陸曉曉很乖,也明白事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陸曉曉成熟的比很多人都早。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主見,只是處世觀有些偏執(zhí)。 “……阿哥,我,我一點都不想去?!标憰詴砸恢惫粗^,又是失落又是難過,他知道阿哥說的有道理,但是他內(nèi)心不平靜,沮喪的不行,他覺得家里人沒有一個人明白他的心思。 見情況如此,陸博源深知多說無意,說多了,陸曉曉還會反感,最后衷心的告誡“曉曉,日子是給自己過的,不是給別人過的,所以對自己好點,先多吃點苦,日后才會少吃苦,知道嗎?” 多說無用,柳云也沒有再多發(fā)話,他現(xiàn)在沒力氣爭執(zhí),他還得交代其他的事情,他對陸博源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小源,還有你哥哥,我不想他再去挖礦了,家里日后的開銷可能就指望你一人,希望你不要埋怨亞父的自私,你哥哥他檢查出可以練氣,他是個男人,得有所作為,不能一輩子都在礦區(qū),那里太危險了,遲早會把命斷送在里頭……”他極力的壓抑著胸腔里的悲傷,不想自己的情緒感染到孩子,可一說到礦區(qū),他的情緒一下子就崩潰掉了,眼眶里的淚水瘋狂涌出,喉嚨嘶啞。 陸博源被柳云的樣子嚇了一跳,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心里發(fā)慌,悶的難受“亞父你別哭,別哭,你慢慢說,我聽著哥哥不去礦區(qū)了,沒事的,家里的開銷我來,亞父你看我們現(xiàn)在開始擺攤,每天有幾百的晶幣,很快就成了村子里的有錢人了,再說哥哥去天幕,也不花錢,家里花不了什么錢的,亞父你別擔心?!眱蓚€哥兒都慌了,擦眼淚的擦眼淚,后悔自責的很。 “亞父你別哭,我去學鑒定師就是了,你別再哭了……”陸曉曉眼淚也跟著來了。 “我不哭,不哭,你們那么乖,那么懂事,我哭干啥呢,小源你記得,下個月吶,再不許你哥去礦區(qū)了,他加薪水跟你們說,可那是進到內(nèi)圍里去,里頭采礦晶,是搏命的錢,你哥哥他還年輕,小源亞父對不起你,你別怨恨你哥哥和曉曉,要怪就怪亞父狠心?!绷粕钌畹奈丝跉?,閉上眼睛,再睜開那是淡漠的眼眸滿是堅定。 “小源,你去把我那衣柜最下面的一個抽屜,里頭有一卷藍色的布匹,你把它打開?!币婈懖┰疵曰蟛唤猓胩鞗]有挪動腳步,柳云不由得急了,眼神都發(fā)狠。 “快去!” “我這就去?!标懖┰醋叩綁?,擺放深紅色的衣柜,因為年份久遠看起來十分的老舊,那柜子的拉門雕刻了不少的花花草草,此刻斑駁,看的不是很清楚,他蹲下身,拉開最下面的一個抽屜,抽屜很寬大,里頭都是一些卷起來的布匹,大部分是新的,各種淺淡明亮的顏色,很是好看,他翻找了一會兒,從抽屜最下面,找到了柳云所說的那卷蘭色的布匹,拿出來慢慢拆開,就見到里面纏著一枚質(zhì)地不錯的玉佩。 拿著玉佩,陸博源立馬想到上次金玉來鬧事,就說要玉佩來著,不過他們回家問了柳云,柳云當時說沒有玉佩這回事,那這是怎么回事? 柳云看到那塊玉佩,淡漠的眸子不由猛縮。 “亞父,這個真的是李家彩禮里面的東西?” “不是!”柳云一口否決,態(tài)度很果斷,然后就聽他說“這是你阿爹留給你的東西,根本不是彩禮里頭的,原本兩家結(jié)為親家,當年是李云中提出來的,我那個時候就懷疑他想要這塊玉佩,才提出你和云海的婚事,你阿爹是個重情重義的,在知曉你沒有做鑒定師的天賦,那個時候就想把玉佩作為你日后嫁入李家的嫁妝,就算日后兩家差距大,你有這塊玉佩在身,他們李家就算再富有,也不會欺壓你,哪里曾想你阿爹一走,這些人就等不及了……” 陸博源和陸曉曉倆人湊在一起,很是好奇的琢磨著玉佩,翻來覆去也沒有看到那里特別,就是一個核桃大小,水滴形狀,翠綠色的玉佩,不過聽柳云的話語來看,這玉佩估計不普通,不然那金玉也不急著要。 “那上次你怎么說家里沒有玉佩呢?”陸博源不解。 柳云頓了頓,看了陸博源一眼“我怕你們被金玉幾句話挑撥,糊里糊涂的把玉佩給了人家,這東西我們都看不懂,是你阿爹當年和你大伯,李云中,三人外出遇到一奇地,你阿爹聰明,心眼足,把路線頭刻在那玉佩里,只有練氣的看得懂,所以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不同,那底下另一卷綠色的布匹里,還有幾分手卷,也是你阿爹記下來的,你把它都藏好,日后你若是尋到好夫家,你可以把這個交給天幕,一官半職賞賜都不會少,這些是我和你阿爹共同的心愿,小源你收好。” 陸博源都驚呆了。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陸家夫夫兩人竟然為他做這么多,陸博源是三個孩子中間的一個,很容易被忽略,出生檢查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天賦,若是尋常人家估計也就算了,陸家夫夫還把他日后的陸給鋪好了。 “亞父,那個什么奇地到底是什么?怎么金玉家好像很想要這塊玉佩?”陸博源心想,難道是一塊藏寶地? 要是他們家真有這個,不老早就發(fā)了嗎? 柳云沉吟了片刻,緩緩的說“……是一處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晶礦洞,你阿爹以前都是在里層采礦,他熟悉里面的土層,知曉晶礦山的脈絡走向,他就默默的記下來,他當時身上就這枚玉佩,也不知道他用什么辦法,說是把線路圖案刻印在里面,只有練氣的人才看得懂,金玉想要,哼……那是因為這事,你大伯,李云中他們?nèi)硕贾獣?,他們每個人都發(fā)現(xiàn)了一處晶礦,只是他們發(fā)現(xiàn)的那處少罷了,就想要奪走你阿爹的?。。 绷普f道此刻胸口起伏的厲害,淡漠的眼眸充斥著難以描述的痛苦和仇恨。 他總是懷疑,陸君臣的死,跟這兩個人有關(guān)系! 可是他找不到證據(jù),當時礦區(qū)很多人都說看到陸君臣是自己墜落懸崖的,他能怎么辦,像阿奴那個傻子一樣去陸君心家里鬧嗎? “晶礦?!” “晶礦!?。 ?/br> 陸博源和陸曉曉同時驚叫。 和陸曉曉的震驚歡喜不同,陸博源完全是顛覆了三觀了,要知道晶礦那就跟發(fā)現(xiàn)了一座待開采的金山啊,陸家那么落魄,竟然深藏富可敵國的錢財,而阿爹一直沒有去動,而是留給他,卻是一人獨自去后山挖礦,做一個簡單的挖礦工人,若是找個消息上報給天幕,陸家不說在稻香村,在晶元鎮(zhèn)也是富甲一方。 “咳咳,你們小聲點,我看你們兩個也懂事了,這才跟你說,原本是等小源出嫁才說的,這事你哥也不知道,日后不管是村長還是你大伯來要,一口咬定說弄丟了知道嗎?” 被一*的沖擊給撞昏了腦袋,迷迷糊糊,陸博源點頭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他知道這是給原主身體的,就這段時間陸博源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融入了這個溫暖又舒心的家里,下意識的把他當柳云的哥兒來看,而他也從心里把這一家人當真真正的親人來看待。 陸博源點點頭,對柳云的話深信不疑“我知道了亞父,日后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彼S后想到什么,后山的礦在他有記憶的時候起,就在采挖,年份有些久了,而大伯和李云中,也是村長可以說是無聲無息的,突然就富裕起來了。 “亞父你是說,他們各自都找到了一塊礦山,那他們……”他心里有個不好的想法,大伯和李云中可能在發(fā)現(xiàn)那些晶石之后私吞了,沒有上報給天幕。 這在天幕是觸發(fā)律法律規(guī)的,任何的晶礦,屬于天幕的范圍之內(nèi)的,沒有經(jīng)過天幕的容許批準,等同于變相的偷取天幕的私有財產(chǎn),晶礦是天幕流通的貨幣,全部發(fā)放,全部是天幕專門機構(gòu)包攬,晶幣前身是晶石,晶石經(jīng)過加工和粹取,封印,再進行模具批量發(fā)放,就有晶幣,紫幣,黑幣之分,每一個晶幣里面含有靈氣,若是需要可以去天幕統(tǒng)一的發(fā)放點接觸掉封印,晶石里面的靈氣可以供給男人練氣需要,而晶石可以粹取加工靈液,靈液可以供給哥兒服用,不同等級的靈液有不同的效果,這些都有名為規(guī)定的,若是發(fā)現(xiàn)礦山晶石私吞,跟偷運沒兩樣,嚴重性的可能導致晶幣價值貶值造成混亂。 若是真的,陸君心這么做可是死罪。 “陸君心私吞了那礦山這個你們也能猜測到,他家是一夜暴富,估計這會兒他家院子、池塘里都是晶幣,他謊騙別人說是外頭經(jīng)商,經(jīng)商也不會爆富那么快,他那樣囂張遲早是會被發(fā)現(xiàn),至于李云中,他比你阿爹陸君心都聰明,一直蝸居在稻香村當一個村長,晶礦山估計是老早上報了,他們?nèi)兆雍昧?,可心卻不滿足,還想奪走你阿爹的這份,你阿爹可能就料到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那會兒跟我說干完這個月就不去后山了,還把你們幾個的事情跟我交待,小源曉曉,我們都不過陸君心家,日后不要再和上次那樣了,得一時強,那些人會踩你一輩子……再過一段時間,曉靜要結(jié)婚,估計陸君心會回稻香村,你們兩個到時候勸住你哥哥,陸君心越是年長,心越狠,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稻香村的陸君心了。” 他的心里只有晶幣。 ☆、第27章 城 一直沒有出聲的陸曉曉默默的看著自家的阿哥,再看看激動有些亢奮的亞父,突然聽聞這些從來沒有聽過的秘聞,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雖然亞父沒有說明白,但是他覺得亞父似乎在隱瞞著什么。 他像一只帶著仇恨的小獸,怔怔的問“阿爹是大伯害死的嗎?” 那樣子,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呆萌的小哥兒,他握著拳頭,眼睛死死的盯著床上的柳云,努力的想要找出什么。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 陸博源有些詫異的看向陸曉曉。 陸曉曉胸腔起伏的厲害,像拉風箱一樣發(fā)出叫人窒息轟鳴的響聲。 “曉曉,你沒事吧?”陸博源伸手去拉突然變的完全不和往日相似的阿弟,心里發(fā)酸的厲害,阿弟很懂事,很知曉很多,只是平日里沒有表露出來。 “亞父?”其實他也有這樣的猜測,阿爹的死跟陸君臣和李云中有關(guān),牽扯到金錢上,人心的貪念一觸即發(fā),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不是,他們沒有害死你阿爹?!绷祁D了頓,眼神飄忽,看向別處,聲音顯得格外的清冷,令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陸君心是你大伯,李云中是村長,也是你阿爹結(jié)盟兄弟,他們關(guān)系勝似一家人,你阿爹是自己跌落,摔死的…………小源把我交待給你的東西收好,日后想要拿出去就去魔都找一個李記的人,他是你阿爹昔日好友,在魔都身有官職,將來拿東西是你的傍身之物,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你們兩個先出去吧?!绷瓶雌饋碚娴暮芷v,臉色有些發(fā)白,和之前的精神奕奕相反,好似就那么一秒鐘的時間,在他不想再說任何話語時,他閉上眼睛的那刻,臉上出現(xiàn)了頹廢衰敗之色,仿佛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那么懨懨的躺著,沒有一點聲息,有種下一刻就一睡不醒的錯覺。 陸博源有些不相信柳云的說詞,其實他還想要繼續(xù)追問的,可看柳云那個樣子,真的是累的不行,而且今天說的話實在是……有種在交代后事的錯覺。 他擺了擺頭,甩掉腦海里這種不吉利的想法。 “走吧,我們?nèi)ゲ说胤N點菜去?!崩鴺O不樂意的陸曉曉,這孩子還在氣頭上,準備找陸君心算賬呢。 “阿哥,我覺得亞父在說慌……” “……” 是啊,他也看出來了,可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什么,亞父也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