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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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臻又給靖安侯記上一筆,看見小九如此著急,他心里有些得意,小九果然是愛我的。 他等的有些不耐煩,刺客怎么還不來,真是! 小九想他了怎么辦? 秦子臻略一思索,去了一趟天香樓,讓人給小九傳信過去,一切安好,勿念! 謝九思收到紙條,心里先是一驚,平西王世子果然厲害,就連他的暗線也知道,緊接著,他又是一陣惱怒,秦子臻不是喜歡他嗎?為何不來看他,傳信只寫六個字,太沒誠意。 話說,這不是重點(diǎn)好不好,如果他不喜歡秦子臻,惱怒這些干嘛。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兩天即逝。 刺客既然不來,秦子臻打點(diǎn)好行禮,準(zhǔn)備前去莊子上,親衛(wèi)訓(xùn)練了幾個月,該到查收結(jié)果的時候了。 二月天氣逐漸回暖,路邊樹枝青草冒出嫩芽。也是他日子沒選好,一行人剛剛上路,天空飄起綿綿細(xì)雨。 春雨打在人的身上依舊寒冷,地上泥土深陷,繼續(xù)趕路是不行了。 秦子臻看了看天色,皺眉道:“前方有座寺廟,咱們先去借宿一晚,明天待雨停了再趕路?!?/br> “是!”侍衛(wèi)恭敬地應(yīng)道。 馬車隊(duì)伍浩浩蕩蕩前往寺廟,躲雨的游客很多,主持很熱心的接待了他們。 寺廟面積雖然不大,但是由于距離京城很近的緣故,廟里的香火很旺盛,來往的達(dá)官貴人很多,廂房收拾得很整潔。 秦子臻包下三個院落,吃過飯,閑著無事,便讓侍衛(wèi)各自歇下。 夜幕漸漸降臨,空寂的寺廟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響。 天空,很黑,很暗,漆黑的夜晚沒有一絲亮光。 夜半三更,秦子臻叫醒秦澈,冰冷的聲音無比慎重:“記住,無論看見什么不許出聲。”他的兒子,怎么可以不見血,不是沒有想過安排秦澈先行離開,但是考慮了一番之后,秦子臻仍然覺得只有跟在自己身邊,秦澈才是最安全。 “父親?!鼻爻很涇浀膯镜?,小嘴還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明白父親為何叫醒自己。 秦子臻熱血沸騰,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色,好久沒有活動脛骨。 他將秦澈往床上一放,抽出腰間藍(lán)麟鞭,飛快地竄出屋子,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也不枉他引蛇出洞。 秦子臻突然發(fā)難,刺客料所不及。 “上!”隨著領(lǐng)頭之人一聲呼喝,黑漆漆的夜晚,院子里瞬間潛入幾十身影。 還真是看的起他,秦子臻大喝一聲,一躍而起,鞭子游龍走蛇,森森藍(lán)光在漆黑的夜里看起來特別懾人。 秦子臻下手極狠!侍衛(wèi)很快被驚醒,院子里亮起無數(shù)火光。 侍衛(wèi)分成兩批,一批盡數(shù)守在秦澈身邊,一批奮勇上前開始?xì)场?/br> 第一次見識到古代武功,秦子臻從手忙腳亂到后來的適應(yīng),只花了不到一刻鐘。 ☆、 第050章 “啪!鞭風(fēng)凌厲,所過之處無一不碎屑紛飛。 一瞬間,院子里刀光劍影,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 “鞭子上有毒。”刺客一聲怒喝。 秦子臻耳旁傳來凌厲的刀風(fēng),他身后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手中突然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砰!”刺客應(yīng)聲而倒。 寺廟吵吵鬧鬧喧嘩起來。 “啊——”遠(yuǎn)處傳來婦女的尖叫,隱隱還夾雜著焦急、驚恐的聲音。 這邊打得昏天暗地,如非必要,秦子臻不會動用槍支,他的身形如電,出手剛勁有力,矯捷的身影在雨中穿梭,鞭子所過之處不留活口。 刺客是死士,他們無謂生死,不怕疼痛,主謀為了讓他死,很顯然,花費(fèi)了很大一番功夫。 “主子小心。”一名侍衛(wèi)大聲喊道。 “父親——”秦澈驚恐地瞪大眼,立刻忘了剛才見到鮮血的害怕。 秦子臻一聲悶哼,來不及躲避,刀鋒刺穿他的胸膛,鮮血如柱涌了出來。 這是他來到古代第一次受傷,秦子臻眼神暗沉,心里惱怒不已,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種肅殺的氣息。是他小看了古代武功,刺客全是殺人的招式,雖然沒有小說里的飛檐走壁,但是除了身手以外,他們確實(shí)擁有內(nèi)勁。 力道之大,往往令人措不及手。 秦子臻殺出了血性,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越打越興奮,這是一個難得提高自身的機(jī)會。 突破,往往是在生死關(guān)頭。 他手下的鞭子一揮,纏住前方人的脖子,看似隨意地往后一拉,瞬間一顆人頭落地。 鮮血染紅了地面,腥紅的血液夾雜在雨中,匯成一條紅色溪流。 緊接著,他又奮勇向前。 刺客眼見討不了好:“撤!” 秦子臻又豈會讓他們離開,一揮手,打出一個暗示,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格殺勿論?!?/br> 所有侍衛(wèi)一擁而上,除了保護(hù)秦澈的三人,全部勇往直前。 雨水,淋透他們的衣衫,一場激烈的搏殺在雨中展開。 秦子臻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越殺越勇。妄想逃跑的刺客,剛剛躲到邊緣地帶,立即一槍斃命。 這時誰還不明白,秦子臻根本是拿刺客練手。 瘋子! 他拖著重傷的身體,用鮮血淬煉自己的身手,殊死拼搏的那股狠勁兒,比死士的訓(xùn)練還要嚴(yán)酷! 這不是瘋子,又是什么。 隨著時間一點(diǎn)一滴流逝,天,漸漸亮了。 誅殺完最后一名刺客,秦子臻傲然立在雨中,身上散發(fā)出一種屬于上位者掌控一切的威勢,他的目光嚴(yán)厲地掃視眾人。 張啟上前半步:“稟世子,八人重傷,十五人輕傷?!?/br> 秦子臻面色略緩,深沉的語調(diào)不疾不徐,令人莫名產(chǎn)生一種臣服的懼意:“養(yǎng)好傷訓(xùn)練加倍?!?/br> “是!”張啟沉聲應(yīng)道。 “世子爺,您的傷……”青霜一臉關(guān)切,她的臉色仍有一些發(fā)白,恐懼令她指尖都在顫抖。 秦子臻面無表情,淡淡瞥了她一眼,對于從未見過廝殺的侍女而言,青霜的表現(xiàn)很不錯:“無礙,去把車廂里的檀木匣子取來?!?/br> “是!”青霜強(qiáng)自鎮(zhèn)定,恭敬的退下。 秦子臻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他本以為,第一次刺殺他的會是太后一脈,誰知…… 平西王確實(shí)狠心,不愧為一代梟雄,自己在京城所作所為想必已經(jīng)傳到西北,平西王怕他再捅亂子,所以干脆一殺了之。 試想,如果平西王世子死在京城,不管皇帝怎樣忌憚,天下人的眼睛都看著,皇帝一定要給平西王一個說法。 此乃一箭雙雕之計(jì)。 既可以緩解皇上疑心,又可以得到時間緩沖。 平西王世子就算死了,也是白死。 任誰也不會懷疑到平西王的頭上,畢竟,他可是一位溺愛兒子的好父王。 秦子臻眉梢一挑,唇邊噙著一抹淺笑,淡淡的,卻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承恩侯既然知道此事,并且預(yù)見自己得意不了多久,可見他和平西王的關(guān)系很好。 既然如此! 他決定了,先拿承恩侯府開刀。 刺客是死士,身上肯定查不出任何東西,但這并不包括栽贓嫁禍。 他就是要讓承恩侯有苦說不出! 至于平西王——— 來日方長! 一個深得父王寵愛的兒子,和一個棄子相比,地位天差地別。他現(xiàn)在根基未穩(wěn),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往后有的是機(jī)會收拾他。 青霜很快把東西取來,匣子里裝滿令牌,秦子臻吩咐侍衛(wèi),把令牌放在刺客身上,然后傳召京兆尹。 世子遇刺這樣的大事,自然要交給官府查辦。 承恩侯府確實(shí)養(yǎng)了不少暗衛(wèi),就看他這次如何洗清嫌疑。 皇上容得下他貪贓枉法,容得下他私建密室,就不知,能不能容得下他眷養(yǎng)死士。 秦子臻冷笑,絕不給敵人任何翻身的機(jī)會。 寺廟里吵鬧開了。 衙門官差很快到來,平西王世子遇刺一事,當(dāng)天就傳到皇上御案。 皇帝有些頭痛,就他事情多,細(xì)數(shù)平西王世子來京,究竟惹了多少事。 只不過,當(dāng)他看見刻有林家暗號的令牌,皇上的表情沉寂下來,一雙波瀾不興的眸子深不見底,瞧不出半分深淺。 一旨傳召,叫了承恩侯入宮。 太后壽宴的風(fēng)頭尚未過去,承恩侯府再一次被皇上清洗,今天眷養(yǎng)死士,明天是不是就可以眷養(yǎng)私兵。 皇帝怒不可遏!心頭的一股邪火席卷朝堂。 文武大臣巍巍顫顫,一個個夾緊尾巴做人,家中養(yǎng)了死士的功勛貴族,趕緊收拾得一干二凈。 承恩侯連連喊冤,他覺得,這簡直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太后以絕食威脅皇上,寬限了承恩侯半個月時間。 此事牽扯藩王世子,總得給秦子臻一個交代,刺客令牌證據(jù)確鑿,承恩侯既然喊冤,就得查出真相,否則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可是,真相誰會相信? 承恩侯心里泛苦,只怕拿出平西王謀害世子的證據(jù),也會被人當(dāng)成栽贓陷害。 他就想不明白,自家死士的令牌,為何會跑到刺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