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與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陸承曜，很是驚喜：“陸承曜？什么時候回國了？怎么也不通知一聲老同學。”

    唐與高中和陸承曜同桌過兩年，對這么個老同桌向來是欽佩，這會兒見到人，看著像是恨不得撲上前把人抱住，好在還是能克制，只是拉開房門：“進來坐會兒吧?！?/br>
    “……”秦依看唐與這熱情勁兒，特地往門牌號看了眼，還以為走錯了家門。

    陸承曜松開了握著拉桿的手，微微笑著：“改天吧，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br>
    唐與沖他揮揮小手：“好的，有空常來?！?/br>
    秦依把他爪子一把拍了下來：“這是你家還是我家？”

    唐與嬉皮笑臉，彎腰替秦依把行李箱拉了進來：“有沒有順便幫我?guī)c土特產(chǎn)回來？”

    “自己淘寶去?！鼻匾罁]開他，側(cè)身打量自家客廳，“你沒把我家弄得亂七八糟吧？你的房子呢？不是說找好了嗎，怎么還在這兒？”

    唐與研究所要加班，今年沒能放年假。他房子年前剛好到期，房東要把房子收回給回家過年的兒子和準兒媳，他一時半會兒沒找著合適的房子，剛好那幾天秦依要回家過年，也就把房子鑰匙留給了唐與，收留他住幾天。

    秦依這套房子租的是兩房一廳，鎖上了主臥，還有一個次臥，和唐與也是熟門熟路的，也就無所謂他搬過來住幾天，而且也樂于有人幫忙看房子。

    唐與昨天就跟她微信說已經(jīng)找到了房子，秦依還以為他人今天已經(jīng)搬走了，沒想到竟還在，還給了她那么大一個“驚喜”，差點被嚇掉了半條命。

    還好他一個人在這窩了幾天沒把她家里給弄得亂七八糟，秦依檢查過后松了口氣，就是發(fā)現(xiàn)唐與似乎行李還沒收，轉(zhuǎn)頭看他：“你還沒回答我呢，怎么還在我家呢？”

    “房東那邊還沒收拾好，得兩天才能搬過去?！?/br>
    不可抗力因素唐與也沒辦法，可憐兮兮地看著秦依：“反正你這有房間，你就再收留我住兩天了?！?/br>
    “不行?！鼻匾啦涣晳T自己家里多個男人，熟稔如唐與也不行，想想洗個澡還得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才能出去就有點受不住，她推著唐與，“你去住酒店，行李可以留在這兒，人不行?！?/br>
    “不用這么避諱吧。”唐與被推得踉踉蹌蹌，“這又沒人認識你?！?/br>
    “我說不行就不行，我不習慣?！鼻匾涝谶@點上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人已經(jīng)掏出了手機，“我給你訂酒店?！?/br>
    沒一會兒就在小區(qū)門口的七天連鎖給他訂了個單間。

    唐與咬牙切齒：“摳門！”

    到底還是被掃地出門去住了酒店。

    ☆、第九章

    唐與一走整個房間突然就冷清了下來。

    剛從溫暖熱鬧的家里過來，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秦依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她把行李箱拉進了臥房。這次行李箱確實她的了，繞了一大圈總算還是被送了回來，箱子里的衣服還是維持著她原來回去時的樣子，亂糟糟的一大堆，拉開箱子乍看到時秦依是不大好意思的，原本一直不愿意去認領(lǐng)，除了那幾套略火辣的內(nèi)衣褲外，塞得亂糟糟的衣服也是原因之一，這種感覺就跟突然被人剝光了丟到人群中一樣，毫無遮掩，秦依又是向來不喜歡在陸承曜面前露出自己不雅的一面的。

    如今想想也就那么回事，頂多以后見面時，陸承曜會在心里嘀咕一句，沒想到之類的話，臉皮厚點也就過去了。

    秦依不知道陸承曜有沒有翻過行李箱的衣服，看著像是被整理過，又像是被刻意維持原樣，她摸不大準，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把衣服都扔洗衣機洗了一遍，不大接受得了里衣被陌生男人碰過的事實，尤其是陸承曜。

    洗完衣服時已經(jīng)快一點，忙完一切人還沒從離家的感傷中回過神來。

    秦依向來是戀家的人，即便已一個人在外念書七年，卻總不習慣這種孤身在外的感覺，每次回去后再過來心里總免不了惆悵。

    如果說學生時代遠離家人是被動選擇，如今畢業(yè)了卻還是選擇了一個人在外漂，秦依偶爾會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她沒有被生活所迫的無奈，如果非要為自己一個人孤身漂泊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只剩下夢想了，卻不是她的。

    和其他孤身在外打拼的年輕人一樣，偶爾累到極致時，盯著依舊陌生的天花板秦依總?cè)滩蛔濄?，到底是為了什么?/br>
    好在秦依向來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頂多悲春傷秋一會兒，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回了東城也從長假中收了心，回到三點一線波瀾不驚的上班族生活中。

    秦依入睡前把年前抽掉的電話卡換了回去，sim卡剛被讀取沒一會兒，手機便差點被短信擠爆了，除了拜年短信就是劉科的連環(huán)扣，聯(lián)系不上她人，劉科似乎快瘋了。

    第二天上班時秦依被快瘋掉的劉科叫進辦公室劈頭蓋臉一頓罵，訓來訓去無非是她不該在長假關(guān)機，產(chǎn)品有點問題聯(lián)系不上人，危機公關(guān)處理也跟不上。

    其實也算不得多大的問題，只是大年三十當天后臺系統(tǒng)出了點問題，有個用戶醫(yī)院個人資料被泄露了出去，電話過來沒聯(lián)系上客服，人一著急就在網(wǎng)上大罵特罵產(chǎn)品，說什么*泄露號召大家別用。

    任何小事扯上*泄露就成了大事，對于一款新上市的app產(chǎn)品來說，尤其是同質(zhì)化嚴重的app產(chǎn)品，網(wǎng)絡上稍微有點負面的風吹草動對產(chǎn)品影響都是巨大的，秦依沒能監(jiān)控好這個事就是她的失職。

    自打進公司以來，秦依雖然是幾乎把除了開發(fā)以外的事都干過來，從早期參與產(chǎn)品的交互設(shè)計到跟著銷售四處跑醫(yī)院簽約，從運營客服再到現(xiàn)在的拉投資，這半年多來秦依幾乎把各個組的事都干了一遍，忙到她差點忘了她的本職工作是品牌。

    品牌工作說多不多說不多也很多，小到一整套品牌的定位理念slogan產(chǎn)品介紹和vi體系的建立，大到產(chǎn)品功能掌控官網(wǎng)架構(gòu)對外宣傳口徑以及危機公關(guān)等都歸秦依負責。

    秦依當初選擇應聘品牌這么個崗位其實也是看中了這個崗位對整個產(chǎn)品乃至整個行業(yè)的整體把控的硬性要求。

    作為品牌，寫稿子是必備技能，要寫出好稿子只能大量地閱讀行業(yè)新聞和分析報告。秦依剛?cè)肼毮菚罕闶潜黄仁怪刻齑罅康靥铠喪降亻喿x任何與行業(yè)相關(guān)的新聞和行業(yè)分析報告，再試著去提煉分析，兩個月的魔鬼式訓練下來，秦依對整個行業(yè)從陌生到熟悉，才算是踏了半只腳進來。

    因銷售那邊跑醫(yī)院簽約的一整套宣傳資料也得品牌這邊負責，秦依那會兒的工作就是每天跟著產(chǎn)品組一起設(shè)計產(chǎn)品學做交互，把產(chǎn)品吃透了再跟著銷售跑跑醫(yī)院了解院方需求再去下筆，力求精準地把一整套產(chǎn)品宣傳資料做出來。

    這半年是秦依這二十多年來過得最辛苦最累的半年，比她在實驗室研究小白鼠辛苦了不止十倍百倍，一切從零開始，好在半年下來，秦依對這一行的商業(yè)模式和組織架構(gòu)也算是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很多東西已經(jīng)在大腦中慢慢成型。

    秦依自認向來不是事業(yè)型的人，在她以往的生活信條里，每天做點小研究發(fā)現(xiàn)點新事物再吃好睡好小日子就圓滿了，但半年的磨練下來，生生被逼成了工作狂人，好不容易在春節(jié)給自己放個假還運氣不好遇上產(chǎn)品出事。

    雖然后續(xù)事情已經(jīng)及時處理完，但劉科胸口那口氣憋了一個春節(jié)沒發(fā)泄，這會兒炮火正盛，沖著秦依狂轟濫炸了一上午總算舒坦了，揮揮手讓人走了。

    秦依站著被罵了一上午心情卻舒坦不起來了，節(jié)后綜合征在這一瞬間達到巔峰，順風順水了這么二十年，平時都被家人嬌慣著的，這半年來被當牛當馬地使喚也沒半句怨言，就因為回去過了個年就被人把過去的辛苦全否了，還千里迢迢跑過來受這氣，負面情緒一上來理智就有些不受控。

    “劉總?！鼻匾罌]依劉科的意思出去，只是定定看他，“這件事確實我的問題，我引咎……”

    “辭職”兩個字沒能說出口，一直在辦公室外側(cè)耳聽著屋里動靜的許眉在這時推了門進來，涎笑著過去拉秦依，沖劉科笑嘻嘻：“那個……劉總，既然您訓完了，那我和依依就先去吃飯了哈。”

    拽著秦依的手臂就使勁兒往門外拖，共事半年，許眉對秦依的性子也摸了個七七八八，她年前工作上本來就有了些負面情緒，好不容易回去過個年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剛回來人還沒從節(jié)后綜合征中恢復過來就被劉科這么一朝打回了解放前，換誰都受不住。

    許眉真擔心秦依一個沖動下辭了職，兩人同期進的公司，一個負責品牌一個負責運營，難姐難妹，平時工作辛苦就靠著相互吐槽苦中作樂撐過來的，秦依一走她更是沒法待。

    “劉總是啥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嘛，他就性子急說話過了就過了，對事不對人，你也別往心里去。”拖著秦依去吃飯，許眉安撫道。

    秦依自然是知道劉科沒什么惡意，這件事也確實她有錯在先，想要辭職的念頭不是剛才才有，只是被那種氣氛引爆了而已，剛從家里回來，她有點貪戀家里的溫暖。

    “其實我也沒怪他的意思，就是突然想回家了。”秦依低低應著，心情不大好，昨晚想了一夜沒想明白選擇這樣的生活到底值不值，人在壓力大時總難免有些逃避心理。

    在很多選擇上秦依向來是深思熟慮的，惟獨在半年前沖動了這么一回。

    ☆、第十章

    秦依記得當初決定放棄和研究所的簽約時，唐與曾問她，以后真不后悔嗎？

    她回他，有什么可后悔的，做不下去大不了回家唄。

    只是現(xiàn)在，秦依心里隱隱有些后悔的情緒。

    很多人在被大學摧殘過四年后，還沒工作就已經(jīng)對專業(yè)有了倦怠感，秦依卻是越研究越沉迷。整個大學和研究生涯于她而言就像在解一團麻，起初時亂糟糟的無從下手，但越耐著性子往下解，思路越清晰，解開的線條越長，人也越有成就感。

    現(xiàn)在的工作是卻只是不停地忙不停地忙，卻沒有得到足夠的認可或者有半點讓秦依覺得，這樣的忙碌是值得的東西。

    秦依想起前幾天微博上的一個熱門，為什么瓜子可以嗑很久也不煩，而工作學習卻不行。

    她現(xiàn)在就處于這種看不到反饋的漫長周期中，而恰恰在這個周期里，她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有退路的人永遠拿不出那種破釜沉舟的魄力來，往前一步看不到路，后退一步卻已是海闊天空，在壓力與舒適的鮮明對比下，秦依承認，哪怕是在情緒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的現(xiàn)在，她還是傾向于選擇后者的，突然就不想再繼續(xù)一個人待在這個城市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收拾行李回家。

    “別想那么多，剛回來都這樣，先好好考慮幾天。”許眉拍著她的手安撫，“吃完飯先回去睡一覺，下午我們再去恒創(chuàng)走走，我已經(jīng)約了她們的投資專員，要是恒創(chuàng)的投資也拉不到，我也不想干了。這破公司擺明了任咱自生自滅的。”

    許眉對公司高層有意見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挺有前景的一個項目，愣是被董事層的卡著不撥款，資金融不下來整個團隊沒法順利運作，許眉年前就聽到過一些風聲，董事會有意撤了整個項目組，才這么卡著錢不放，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劉科一個人在頂著，步履維艱的還出了事，也難怪他要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在這點上秦依倒是能理解劉科的壓力，任誰處在那個位置上壓力都小不了，尤其是像劉科這樣躊躇滿志地要把整個項目做起來的人。

    下午時，秦依還是和許眉去恒創(chuàng)走了一趟。

    恒創(chuàng)資本和秦依公司也還是馬路頭和尾的距離而已，兩個大門口相聚十多分鐘的路程。

    年前秦依走過恒創(chuàng)一趟，只是那時不知道陸承曜也在恒創(chuàng)上班，也也沒遇上過熟人，秦依過去時倒也沒別的感覺，園區(qū)和自家公司差不多大，辦公樓也差不多高，除了室內(nèi)裝修偏商務風外與宜寧確實也沒太大區(qū)別。

    如今知道陸承曜也在這里上班，秦依再次踏進來時，感覺上有些微妙。

    秦依沒有陸承曜電話，也不知道他在哪個辦公室，更沒期待著能在這里遇上他。

    走到大廳時人事下樓把她和許眉迎進了二樓的會客室中，給兩人各端了杯水讓稍等便出去了，等了約半個小時會議室外才響起“嘚嘚”的高跟鞋聲。

    其實將近半個小時的等待里，恒創(chuàng)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會任由等待的，多半是對她們的商業(yè)計劃書不感興趣的，換言之，是他們的項目打動不了vc。

    雖是如此，秦依和許眉還是在門外高跟鞋聲由遠而近時站了起身，會議室大門也幾乎在她們站起身的瞬間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客氣帶笑的女聲也在這時歉然響起：“抱歉，讓你們久等了?！?/br>
    女聲柔軟好聽，輕聲慢語的，不強勢，卻自有一股氣勢在。

    這樣的嗓音秦依只在一個人身上聽到過，鐘璇。

    她抬起了頭，與來人四目相接，對方似乎愣了愣，唇角的笑容有剎那的僵硬，但很快被笑容掩飾了過去。

    “秦依？怎么是你？”鐘璇笑容難掩，將臂彎間擱著的文件夾放下，張臂便給了秦依一個大大的擁抱。

    秦依和鐘璇有半年沒見了，鐘璇沒太大的變化，要非得說有什么變化的話，就是頭發(fā)長了些，快及腰了，三七分的右分長劉海，劉海微斜著在耳上方打了個漂亮的大卷，及腰的長發(fā)也燙了個性感的大波卷，染上了板栗色，頭發(fā)色澤很好，整個人看著明艷動人，和高中那會兒比像變了個人。

    算起來秦依和鐘璇也算相識了九年了，只是不是特別熟，盡管兩人高三那年同桌過一整年。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確實真的得靠眼緣，倒不是說她和鐘璇不對眼緣，就是關(guān)系沒親密到能交心交肺的地步。

    高中那會兒秦依成績好，鐘璇成績相對普通，中下水平，正常發(fā)揮勉強能考個二本的那種。

    那會兒秦依的同桌也還不是鐘璇，是認識了好幾年的林情沁。高三剛開學鐘璇私底下找了林情沁，讓她和自己換個座，說是擔心考不上大學，秦依成績好，和秦依同桌能認真點學習。

    那會兒鐘璇也就坐在秦依前桌，換了位置林情沁也還是能隨時回頭找秦依說話，而且那會兒鐘璇性格內(nèi)向，都主動找她換座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也就爽快找老師給調(diào)了座位。

    這件事是半年前秦依才從林情沁那兒聽來的，那時雖覺得老師突然給兩人調(diào)座位有些奇怪，卻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覺得新?lián)Q來的同桌比林情沁好學多了，人家每次回頭都是捧著本高考模擬課題虛心請教，就林情沁扭轉(zhuǎn)半個身體回頭找唐與聊八卦。

    半年前林情沁和她說起這個事時還挺咬牙切齒的，倒不是說鐘璇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只是純粹不喜歡那種被利用的感覺，如果當初鐘璇直說是為了向秦依身后那尊神請教課業(yè)林情沁也不會說什么就痛快給她換了，偏要搬出秦依來當借口，讓林情沁現(xiàn)在想起還是覺得慪，因此這么多年來一直對鐘璇沒太大好感。

    秦依對鐘璇算不上喜歡或者討厭，除了不是特別親密外，同桌那會兒鐘璇人確實挺好的，平時有什么吃的都會順便帶她一份，去哪兒也喜歡拉著她一塊，連上個洗手間也非得把她拖上，上課等她一塊去，下晚自習等她一起下，吃飯拖著她一起走，外人看著兩人總是形影不離的，常被笑稱為閨蜜，以致后來，大家看到鐘璇就習慣性地問她，秦依呢？看到秦依，也會習慣性問上一句，鐘璇怎么沒一塊兒來？

    如今一晃七年過去了，秦依和林情沁倒是成為了好閨蜜，和鐘璇卻反倒越來越顯生疏了。

    鐘璇的擁抱讓秦依有點不習慣，在美利堅喝了兩年洋墨水，鐘璇整個人比以前活潑大氣許多，見面擁抱也絲毫不顯忸怩。

    許眉看到來人是秦依熟人，剛黯淡下去的心情突然又雀躍了起來，看著兩人久別重逢地寒暄過后，捧著商業(yè)計劃書遞給鐘璇：“鐘小姐，您看下這份商業(yè)計劃書……”

    “計劃書我看過了，挺不錯的?！辩婅χ溃嬛聤y容的眉眼明媚動人，就連蹙起的眉心都好看得恰到好處。

    “我這邊是沒什么問題的，不過拍板權(quán)不在我這邊。”鐘璇有些歉然，“我得回頭給領(lǐng)導看看?！?/br>
    “這個當然沒問題?！痹S眉笑著道，人有些遲疑，“不知道鐘小姐領(lǐng)導現(xiàn)在方不方便先看看呢，我們可以再等等?！?/br>
    “這個恐怕有點困難。”鐘璇為難地皺了皺眉，“領(lǐng)導在開會，指不定開到什么時候。”

    “這樣吧，等他開會結(jié)束了，我把計劃書給他，爭取這兩天給你們答復？”鐘璇補充道。

    秦依點點頭：“行，麻煩你了?！?/br>
    寒暄了陣便和許眉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