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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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依以著極其坦然的語氣回他:“我在上課啊?!?/br>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然后一聲不吭把電話掛了。 研究生那三年,秦依和陸承曜基本是徹底斷了聯(lián)系。 陸承曜在國外上課,實習(xí),三年基本沒回來過。 秦依那幾年除了上課就是關(guān)在實驗室研究小白鼠,每天忙得只剩下睡覺的時間了,許多和陸承曜有關(guān)的東西都在慢慢被時間沉淀著,偶爾想起來時會有些淡淡的遺憾,但也沒高考前那晚那么強烈的感受,除了逢年過節(jié)回家時偶爾聽家人提一下陸承曜,很多時候秦依幾乎都快忘了還有那么個人,以致當(dāng)研究生畢業(yè)典禮那天,他突然出現(xiàn)在主席臺前,走到她身邊時,秦依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那一整天是秦依過得最五味雜陳的一天,在她沒有任何期待的日子里,陸承曜像被從阿拉丁神燈喚出來的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并且與她并肩站在了領(lǐng)獎臺前,他是學(xué)校那一屆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代表,她是學(xué)院最優(yōu)秀的那個。 晚上畢業(yè)聚餐的時候,陸承曜對她說過一句話:“秦朵朵,我發(fā)現(xiàn)我就是看上你了?!?/br> 秦依到現(xiàn)在依然記得,他鉗住她的手臂,對她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神態(tài),那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看上她了。 從高三畢業(yè)到大學(xué)畢業(yè)再到研究生畢業(yè),三次! 陸承曜從沒這么撓心撓肺地去惦記過一個人,不戳她,不動;戳一下,動了還不如不動;再不戳,又不動了;自己心癢癢的又忍不住,再手賤地去戳戳,結(jié)果動了還不如直接掐死來得痛快。 “秦朵朵!”他掐緊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從游離的意識里回神,“去年你拒絕了我,現(xiàn)在你敢再拒絕我試試!” “一而再再而三地放我鴿子,隨口一張就滿口承諾,一轉(zhuǎn)身就忘得干干凈凈了。”陸承曜嗓音依然很沉,“遠(yuǎn)的我先不和你算賬,就近的來說,你欠我?guī)最D飯了,哈?” 秦依下巴被他掐得有些疼,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有給你發(fā)過信息說請你吃飯了,是你自己不回的?!?/br> “我不回你就不能打個電話了?”陸承曜壓低了嗓音,“你這頓飯都欠我多久了,跑了就算了,見了面又把人當(dāng)空氣是不?” “……”秦依發(fā)現(xiàn)陸承曜真別扭出新高度了。 他看著她,胸口一口火還憋悶著難受,尤其秦依那雙眼眸還在無辜地看他,頭一低又想強吻上去。 門外秦嫣有些失了耐心,敲著門:“陸承曜你還不滾出來想怎樣?” ☆、第031章 . 陸承曜深吸了口氣,松開了秦依。 經(jīng)過剛才那個失控的熱吻,秦依頭發(fā)已被揉得凌亂,衣服也有些亂,皺巴巴的,上衣還被掀開了些地方,露出白皙的腰部。 陸承曜深呼吸著稍稍轉(zhuǎn)開了視線,手指利落地替她將衣服整理好,順道捋了捋頭發(fā),看著差不多了才開了門。 秦依一張臉依然紅得沒法見人,被狠吻的嘴唇也紅嘟嘟的,明眼人都得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從房門打開開始秦依就沒敢抬起頭來,只是有些欲蓋彌彰地以手背半擋著唇,佯裝鎮(zhèn)定地沖秦嫣打了聲招呼。 相比之下始作俑者從容許多,站在秦依身側(cè),冷靜地叫了聲“媽”。 在一邊的唐兮然不時偷眼看向兩人,一會兒看看陸承曜,一會兒又看看秦依,她本來和秦依關(guān)系好,如果是正常情況,張口打探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偏就眼下是非正常情況,眾人眼里向來互沒看順眼過的兩個人突然打得熱火朝天了,還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唐兮然發(fā)現(xiàn)她受到的驚撼遠(yuǎn)比驚喜來得大。 秦嫣也差不多這樣的心態(tài),雖然她一直是盼著把朵朵和陸承曜湊一雙,但這對小冤家說不理就是不理,從小就那樣,她早已是習(xí)慣了兩人這種相處模式,讓她一邊著急著又一邊期盼著,被虐成理所當(dāng)然的事了,突然來了這么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秦嫣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點沒法接受了。 “你……你們……”她身為長輩,本應(yīng)是最鎮(zhèn)定的才是,沒想到比當(dāng)事人還混亂,語無倫次的“你你我我”半天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說啥,干脆臉一板,“你爸在書房等你?!?/br> 特地強調(diào)了個“你”字,不敢用上“你們”,到底是別人家的閨女。 秦依說什么也沒膽子跟著陸承曜去書房見他爸的。她和陸仲謙熟是一回事,招陸家人喜歡也是另一回事,但那都是以朋友女兒的身份,不是以被他兒子強吻對象的身份,眼下一團亂她根本沒臉待,紅著臉低低說道:“那個……我家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轉(zhuǎn)身想走,陸承曜冷不丁扣住了她的手掌,就這么當(dāng)著秦嫣和唐兮然的面,手掌扣手掌,十指緊扣,不讓她走。 唐兮然已經(jīng)不止是震驚能形容的了,小嘴都驚得張成了“o”型,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掌到陸承曜臉上再到秦依臉上:“你們……” 秦依拼命轉(zhuǎn)著手掌想把手抽出來,陸承曜緊扣著不放,人沒看向她,只是看著秦嫣:“我們現(xiàn)在過去?!?/br> 拖著秦依想往書房走,秦依現(xiàn)在和陸承曜都還不清不楚的,說什么也是沒辦法這么跟著他去見陸仲謙的,轉(zhuǎn)著手掌有些別扭地低聲道:“你先放開我,我不過去。” 秦嫣是過來人,很能理解秦依此時的心情,估摸著她這會兒連鉆地洞的心都有了,因而輕咳了聲,出聲替秦依解圍:“陸承曜,你沒看到秦依不愿意嗎,先放開她?!?/br> 陸承曜回頭看了秦依一眼,不大想放手。 秦嫣臉色有些沉了:“沒聽到嗎?” “媽……”陸承曜也皺了眉,“您能不能別瞎摻和。” “你以為我想啊?!鼻劓炭辞匾滥樇t得都要燒起來了,這種神似于被抓jian在床的畫面不是每個女孩都能應(yīng)對自如的。 陸承曜往秦依看了眼,到底還是先松開了她:“我一會兒再去找你?!?/br> “別又跑了?!标懗嘘滓е涝谒呇a了句。 秦依胡亂地點著頭,手一獲得自由,匆匆和秦嫣唐兮然道了聲“再見”后逃也似的逃離現(xiàn)場。 沒秦依在秦嫣也自在了許多,一張臉當(dāng)下先沉了下來:“陸承曜你到底怎么回事,看把朵朵嚇成什么樣了?跟你爸就一個德行,好的不學(xué),不好的全學(xué)會了。” 唐兮然一臉興趣盎然:“哥,你們兩個到底什么時候勾搭到一塊兒了,竟然藏得這么深。” 陸仲謙也已從書房出來了,冷眸看他:“不解釋一下?” “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你們兒子都這么大了,還需要解釋嗎?” 秦嫣聽著這話就不愛聽:“什么叫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隨便去酒店招一個也是成年男人和成年女人。你到底把朵朵當(dāng)什么了?” “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碧瀑馊恢苯涌偨Y(jié),“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br> 陸承曜往眾人掃了眼:“她同意了,就是在一起了,她沒同意……” 陸承曜頓了頓:“也是在一起了?!?/br> “……” “我喜歡她!就這么簡單?!?/br> 陸承曜一句話結(jié)束了審問,沒等其他人繼續(xù)逼問“女朋友”的事,人就下樓出門了。 ———— 秦依從陸家出來,一路被冷風(fēng)吹回到家門口時人也冷靜了,臉也不紅了,除了嘴唇還有些紅腫,本來沒細(xì)看也沒看出不對勁來,偏就秦雙木長了雙火眼金睛似的,她剛佯裝鎮(zhèn)定地踏進(jìn)家門,秦雙木一眼掃過來:“嘴唇怎么這么腫,被豬啃了?” 問得秦依腳下一個踉蹌,恨不得過去掐死他,尤其是秦止和寧沁還都抬頭朝她看了過來,秦依有些克制不住,抬起手背輕擋了下唇,從容應(yīng)道:“剛?cè)コ月槔睜C了。” 還煞有介事地吸了吸鼻子。 “不對勁!”秦雙木膝蓋上的筆電都放一邊去了,一雙眼直直盯著她,“這種時候你早撲上來掐我脖子了,你竟然會解釋了。” “……”秦依如他所愿地直接過去掐他脖子:“你一天不找抽會shi嗎?” 秦雙木一邊“嘻嘻”地笑還一邊盯著她嘴唇觀察,秦依心虛,他一看她就坐不住,重重掐了下又松了開來:“不和你鬧了,我先回房了?!?/br> 借機溜回了自個房間。 門一關(guān)上世界安靜了,秦依也總算有時間去理剛才那一團亂,只是越理,越亂。 “秦朵朵,我發(fā)現(xiàn)我就是看上你了?!蹦呐聲r隔將近一年,這句話依然會讓她心跳加速,哪怕當(dāng)時他對著她說這句話時,他的意識并不是那么的清醒。 秦依有個特別大的毛病,就是喜歡把別人的話當(dāng)真,好話壞話玩笑話,她不大分辨得清。 比如在剛念幼兒園的時候,她眼饞陸承曜桌上那只小毛球,哪怕前一天主動和他打招呼被推著跌倒在地,她還是不自覺地想去借他那只小毛球玩,站在安全的距離里,怯怯地問他能不能借她玩一會兒,當(dāng)他真的把東西推給她時,她開心得不行,一邊玩著一邊想,等mama回來了就讓她也給他買一個。 那會兒她剛跟秦止回家,和秦止還陌生,秦止看著嚴(yán)肅,她也不太敢靠近,更不敢主動開口問他要玩具,只是一廂情愿地覺得只要mama回來了,她也就能像別的小朋友一樣,窩在mama懷里撒嬌,問她要玩具。 她那會兒也不懂掩飾自己的渴望,就這么把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了,然后陸承曜告訴她,”你mama都死了,才不會回來了?!边€為了證明他是對的,舉例告訴她,“你看你從小都沒見過你mama。” 她當(dāng)場就信了真,盡管在那之前,劉嬸無數(shù)次地告訴她,她爸爸mama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只要她每天給他們寫信,他們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 而在那之前她也一直是這么相信著的。 那天晚上回去,秦止告訴她,陸承曜是騙她的,mama會回來,秦依也馬上就信了秦止。 秦依覺得自己從小就跟墻頭草似的,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在被秦止找回家前的很長一段日子里,她常被逗弄得暈頭轉(zhuǎn)向,尤其是在和小朋友玩捉迷藏時。 那會兒一般沒人愿意要她一塊兒玩,愿意要她一塊兒玩的大概也都有那么點逗弄她的心思,只是那時年紀(jì)小她也不懂分辨,有人愿意帶她玩自己已經(jīng)開心得不行,一般一塊玩兒她都是眼睛蒙布的那個,然后到處找人,那會兒街邊坐著的也都是一些閑人,閑得沒事干,也就喜歡拿她尋開心,一會兒告訴她這邊藏著人,一會兒告訴她那邊藏著人,逗得她跑來跑去團團轉(zhuǎn)時還傻樂傻樂的。 哪怕后來隨著年齡和學(xué)識增長,人是聰明了些,但在分辨人性方面還是不行,也甄別不了別人說的是真話假話。 對鐘璇如此,對陸承曜亦然。 那天晚上陸承曜告訴她他看上她時她有些飄飄然,回想著一路認(rèn)識,從高三畢業(yè)那晚再到收到錄取通知書那晚再到他出國前夕,一點一點細(xì)細(xì)串聯(lián)下來,秦依覺得陸承曜大概是酒后吐真言了。 當(dāng)然,那天晚上她沒有因為他的酒后吐真言而發(fā)生點什么,只是有點惶惶然的,早干嘛去了,也沒想著要接受陸承曜什么。 她對他最大的喜歡大概也就在高考前那晚上了,鐘璇告訴她,她喜歡上陸承曜了,陸承曜也向她表白了。 陸承曜告訴她他看上她了的時候,秦依其實沒那么強烈的驚喜感,她覺得自己像備胎,在撿鐘璇不要的。 秦依在感情上其實沒那么大的精神潔癖,她甚至曾經(jīng)差一點接受了一個交過兩任女朋友的學(xué)長,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偏偏就是陸承曜,讓她有點接受不了他找過鐘璇后再回頭找自己的事實。 她和他認(rèn)識得比他和鐘璇早,和他家的關(guān)系也比他和鐘璇家的關(guān)系早,如果是早看上了,都早干嘛去了,憑什么她非得等著他過盡千帆之后才回頭發(fā)現(xiàn)她的好,而她卻還是站在原地等著他,其實她并沒那么非他不可。 秦依覺得自己對陸承曜的苛求已經(jīng)變態(tài)到非正常地步,哪怕覺得矯情了,那天晚上也還是毅然拒絕了他。 就是他表白了,她拒絕了,他轉(zhuǎn)身走了,后來兩人卻又*到床上去了,第二天醒來時秦依特別沒法子接受這樣的轉(zhuǎn)變,后來事實也證明,他或許也并非想表白,只是被領(lǐng)導(dǎo)灌酒,喝得有些斷片了,說了胡話。 直到剛才之前秦依一直是這么堅信著的,只是剛才陸承曜的態(tài)度讓她困惑。 手機的震動讓她從困惑中回過神來,陸承曜打過來的電話。 秦依對著手機有些遲疑,沒去接電話。 只要不是在他帶給她的意亂情迷中,秦依一向能很冷靜地分析哪些是自己要的,哪些是不要的。 ☆、第032章 . 就比如說現(xiàn)在,秦依心里很清楚,她不想要陸承曜。 手機在響過之后又重新響了起來,秦依還沒去接,正晃悠進(jìn)來的秦雙木倒是想先替她接起來了,秦依眼疾手快地?fù)屵^,爭搶過程中不小心按斷了電話。 “神神秘秘?!鼻仉p木對著她哼,“老實交代,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冷不丁就伸手奪了她的手機,三下兩下利落地解了密,戳開未接來電,在看到“陸承曜”三個字時吊兒郎當(dāng)?shù)卮盗寺暱谏?,突然彎轉(zhuǎn)個身,臉朝秦依湊近,盯著她的唇看了看:“不會是被陸大哥吻的吧?” 他的動作暢快自然,一氣呵成,秦依完全沒回過神來便被他陡然放大的俊臉給嚇了一跳,被他這么一問時手背就本能地先遮住了唇,看著秦雙木一聲輕哼,人又急又惱,手肘狠狠推了他一把:“滾出去!” 秦雙木哼了聲:“惱羞成怒了,看來是猜對了?!?/br> 臉色卻是當(dāng)下便跟著沉了下來,變臉比天氣還快。 “人要找抽果然是攔也攔不住?!睂⑹謾C扔回給她,秦雙木冷哼著數(shù)落,“人家女朋友都帶回來了還要去瞎摻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