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慈航輕笑一聲，如玉石撞擊，冰冰冷冷，毫無溫度。

    舒年慌極了，心跳如雷，指尖都發(fā)麻了。

    嚴格算起來，其實他和郁慈航沒什么關系，就是感情好的師兄弟，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害怕，不想被郁慈航發(fā)現。

    他都大半夜偷偷溜過來找黎夜了，結果還是被師兄抓住了。

    黎夜毫無動靜，舒年掙脫不開郁慈航的桎梏，擔心黎夜出事，不得不問：“師兄，黎夜呢？他怎么不說話？”

    郁慈航的手驀地收得很緊，掐得舒年很疼。

    過去師兄從不為難他，甚至沒說過一句重話，這還是第一次……師兄真的氣壞了。

    “還在關心他？”郁慈航輕聲問，“年年，你就這么喜歡他？”

    “不，師兄，你聽我說！”舒年搖頭，“你先放了我。”

    “我可以聽你說?！庇舸群叫σ庥暗珓e想我放了你?！?/br>
    ……

    舒年的眼睛被綁上了領帶，眼前黑漆漆的，手也被綁在了床頭的欄桿上，不知是什么東西，舒年怎么掙也掙不開。

    雙眼不能視物，他聽到了衣物的窸窣聲，郁慈航正慢條斯理地脫衣服。

    “年年?！庇舸群秸Z氣淡淡，“我從不強迫你，但是，既然你愿意接受他，倒不如接受我，我和他沒有區(qū)別?！?/br>
    “師兄，你聽我解釋！”

    舒年急了，換上了鬼話：“如果我不和黎夜……我可能會死！”

    郁慈航脫衣服的動靜停了：“你指的是？”

    “你先告訴我，黎夜沒事吧？”舒年說，“要是他死了，我無法完成游戲目標，之后就會……”

    “他沒事，就在旁邊?！庇舸群匠聊艘粫?，“年年，你好好解釋一下?！?/br>
    聽到黎夜平安無事，舒年松了口氣，他還沒把黎夜是真人的事告訴師兄，生怕師兄把他當成游戲人物輕易殺掉了，好在師兄不是濫殺之人。

    現在黎夜不出聲，應該就是暈過去了。

    這么猜測著，舒年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用鬼話將自己所有的經歷說了一遍，包括他抽取出的五個關鍵詞，以及他真正的任務等。

    他說自己完不成目標可能就會死，是將后果夸大了——他用了替身紙人，死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算說謊，況且他還要救出黎夜和何策劃的同事。

    “對不起?！笔婺杲忉屃撕芏啵捎舸群經]有放開他的意思，他有點想哭，嗓音也帶著軟軟的哭腔，“之前我沒說實話，我不想惹你生氣……”

    郁慈航笑了笑：“可是我已經生氣了?！?/br>
    他俯身抱住舒年，在他耳邊沉沉道：“我接受不了，年年，你說怎么辦？”

    舒年不知所措，心里很慚愧也很委屈，有淚流出來，洇濕了領帶。

    郁慈航抬手抹了抹領帶上的濕痕，低下頭親他，重瞳色澤極淺。

    除了雙眸和碰觸舒年的雙手，他渾身幾乎已融化成白骨，是一具骷髏骨架。

    這一切都被黎夜看在眼里。

    舒年以為他暈過去了，其實沒有，自始至終他都是清醒的，卻被貼了符，無法動作或發(fā)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郁慈航擺弄舒年，乃至化成厲鬼骷髏的模樣。

    注意到黎夜震驚混合著擔憂、惡心和憤怒的目光，郁慈航笑了一下，閉了閉眼，平復著情緒，很快血rou重新長出，恢復成俊美優(yōu)雅的模樣，只剩重瞳沒有消退。

    他起身下床，提起黎夜的后衣領，把他扔到床前的椅子上坐著，叫他近距離地觀看。

    郁慈航重新坐回床上，撫摸舒年的臉：“放心，年年，師兄不會看著你出事?！?/br>
    “但師兄很生氣，你也要先消了師兄的火氣，好嗎？”

    ……

    舒年停不下流淚。

    不是因為疼痛或悲傷，剛好相反，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因為太過快樂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算是領帶也吸不干他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與汗水混合在一起。

    郁慈航低笑，一點點吻掉他的眼淚：“別哭了，年年?！?/br>
    他聲線如水，除此之外，卻是毫不溫柔體貼，俯身在舒年耳邊低喃道：“現在就受不了了，一會可怎么辦？”

    “師兄，我不行了……”舒年渾身一顫，哀求著，“求你不要……”

    回應他的卻只是郁慈航的深吻。

    這是舒年第一次見識到郁慈航鐵石心腸的一面。

    不管他怎么懇求，郁慈航都無動于衷，直到結束時，舒年聽到了窗外傳來了鳥叫聲，天快亮了。

    舒年又累又困，疲憊到了極點，險些睡過去，眼睛卻被潮濕的領帶弄得不舒服。他沒力氣地抬手，想把它解開，卻被郁慈航按下去了。

    “師兄？”舒年嗓音沙啞，肩頭顫了顫。

    “不要急?！?/br>
    郁慈航抱著他下床，將他放到了黎夜的腿上。

    “師兄保證過你會沒事的?！?/br>
    他扶正舒年傾斜的身體，瞥了黎夜一眼，垂下眼睛，笑道：“所以接下來的你自己拿，可以嗎？”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四十九

    七號：怎么沒人說話？

    ……

    七號：真沒人??？

    七號：唔，好吧，現在可能也就我有心情說話。

    七號：一號是沒空。

    ……

    七號：但是我不懂，你們灰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