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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刷不了……” 季漓把碗放下,抓起了趙郢的左手: “你左手還能用呢。” 這位大少爺真是的,居然想要自己幫他刷牙嗎? 他嘆了口氣,敦促道: “快點去,你昨天晚上都沒刷。沒刷牙不準(zhǔn)吃飯!” 趙郢這才扁扁嘴,往衛(wèi)生間去了。 季漓喂飯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給趙郢喂一口,自己吃一口。 他已經(jīng)懶得去計較趙郢為什么左手還能用,但卻非要自己喂他了。 人家說了,這是夫妻間的情趣。 季漓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樣幼稚的小鬼頭是哪來的勇氣說他能保護自己的。他拿什么保護自己???又怕疼又怕鬼的。果然小孩子的話聽聽就算了。 “老婆~老婆~再給我吃一口~”趙郢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趕緊拿勺子舀了疙瘩湯,吹一吹送進(jìn)趙郢張得大大的嘴巴里。 吃完飯,季漓開始收拾堆在走廊里的紙殼箱們,而這些紙殼箱的主人趙郢,正怡然自得的在一旁看著,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 客廳比較寬敞,季漓把東西全都拖了過去。趙郢也像小尾巴似的跟過去了,懶洋洋的躺在了沙發(fā)上,還給自己蓋了條毛毯。 “真遺憾,要是我手不受傷的話,就能幫老婆一起收拾了?!壁w郢側(cè)臥著,一雙桃花眼瞇成一條縫,昏昏欲睡的模樣。 “你明明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奔纠旆税籽?。這人真的是,連家務(wù)都不能幫他做,還妄談要保護他?小孩子說著玩兒的話,不能信不能信。 東西已經(jīng)分好類,收拾起來并不難。季漓家東西不多,趙盛天也只是讓助理把他認(rèn)為兒子剛需的部分物品弄了過來,姑且還能夠裝下。看著原本空間富余的衣帽間被擠滿,雜物室也多了不少并不屬于自己的箱子,浴室的洗漱用品從單數(shù)變成雙數(shù),季漓竟莫名生出了一種滿足感,好像這個屋子沒有之前那般空蕩蕩了。 這就是……家嗎? 腦袋里突然蹦出了這個字來,給季漓嚇了一大跳,他趕緊搖搖頭,揮去腦海中奇怪的想法。 “這是什么?”季漓指著一個梯形的大盒子,想要打開。 趙郢一看這個盒子,眼睛亮了: “這可是好東西。”他用自己受傷的手笨拙的打開紙箱,一個黑色皮質(zhì)琴盒靜靜的躺在紙箱里。繞是季漓不懂音樂,也知道里面裝的是一把吉他。 “這可是泡妞神器啊。”趙郢打開琴盒,一把稍稍有些老舊的木質(zhì)吉他便闖入他的眼簾,吉他的琴弦在陽光的照射下頗有光澤,琴箱有一部分已經(jīng)被磨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看得出,吉他的主人曾無數(shù)次把玩過它。 “怎么,你用它泡過妞?”季漓眼睛瞇縫起來,語氣里有一種他自己沒察覺出的醋意。 “什么嘛,”趙郢嘿嘿笑了:“這吉他比我年紀(jì)都大,我爸當(dāng)年就是靠這把吉他把我媽追到手的,然后才有了我,你說這不是泡妞神器是什么?不然以我爸那個樣子,怎么可能娶到那么漂亮的老婆啊,又不是我……” 他一把將季漓摟在懷里: “只有像我這么優(yōu)秀,才能娶到漓漓這樣又漂亮又能干又能干的老婆……” “‘又能干’為什么說了兩次?我懷疑你在開車!” “我沒有,哈哈。” 第十五章 假夫夫真日常(9) “我爸可寶貝這把琴了,怎么送我這來了?”趙郢把吉他從琴箱里拿了出來,趕緊掃了兩下弦: “他平時都不舍得讓我彈呢,今天我得多彈兩下過過癮。”說完,他用那被紗布纏的嚇人的手彈起了吉他,將身殘志堅演繹到了極致。 “你的手……能彈吉他卻不能吃飯?”季漓握著拳頭冷聲道。 “嘿嘿嘿~”趙郢傻笑,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應(yīng)該是助理把我和我爸的琴搞錯了吧,畢竟我倆琴盒一樣?!?/br> “問你話呢!其實你不是那么怕疼的吧?” “哎呀,別看我爸現(xiàn)在這樣,年輕時居然還搞過樂隊呢,很有趣吧是不是?” “趙郢!”季漓厲聲吼道。 “哎呀,痛痛痛,”趙郢趕緊把吉他放到一邊,躺在沙發(fā)上打滾: “好痛好痛,我不該貪玩,逞強彈琴的,老婆快來看看我,我的手是不是要廢了,哎呦~痛痛痛,要死了?!?/br> 季漓被他逗笑了,坐到沙發(fā)上,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趙郢見季漓笑了,他也跟著笑,坐起來湊到季漓身邊: “老婆,你想聽曲子嗎?我給你彈?!?/br> “算了吧,”季漓搖了搖頭:“等你手好了的?!?/br> * 晚上,季漓拿了個小板凳坐在浴室里,他把毛衣袖子挽得老高,一只手拄在膝蓋上托著下巴,另一只手里拿著搓背用的海綿。 浴室里的蒸汽將他圍住,把他那緊鎖的眉頭掩藏在霧氣之下。 半個小時前,他還是一個嚴(yán)詞拒絕了趙郢“幫我洗澡”請求的堅定男人。 此后的半個小時內(nèi),趙郢都對他無情的進(jìn)行了撒嬌攻擊,在身體和精神被趙郢的糖衣炮彈不停歇的轟炸了半個小時之后,季漓終于向趙郢屈服了。 沒辦法,他有什么錯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 要怪就怪?jǐn)橙颂苹?,不能怪自己不夠堅定?/br> “老婆,我來啦~”趙郢哼著小曲,手里拿了一個透明塑料盒子,盒子里裝著粉色的泡泡浴球、浴鹽和幾只黃色的小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