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jié)
而同時,赫連晟擒住他的手并未松開,木香乘勝追擊,曲起的膝蓋,用力的撞在司空拓的腿間,在他變腰之跡,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下巴上。 那力道大的,就連唐焱他們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噼里啪啦! 片刻之后,等赫連晟松開擒住他的手時,司空拓已渾身是傷的倒在地上。 臉跟眼睛被打腫了,下巴被打碎了,捂著肚子,估計內(nèi)傷也不輕,還有一處私密的地方,估計受傷更重。 他的隨從都被人攔下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被人暴捶一頓,還是一面倒的暴捶。 “相公,手好疼,”木香舉著發(fā)紅的手,伸到赫連晟面前,撅嘴很不高興的抱怨。 赫連晟握住她的手,細(xì)細(xì)的看著,責(zé)備道:“叫你別動手,你偏不聽!” “那有什么辦法,誰讓他這么欠扁呢,我今天要是不揍他,晚上是會睡不好覺的,你們說是吧?”她看向那兩位傲嬌的皇子殿下。 唐墨笑的特假,“呃……你說的好像也有點(diǎn)道理。”他能怎么說,難道去糾正她的錯誤嗎?肯定是不行的,就算要糾正,也該讓唐焱去才是。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唐焱的想法跟他是一模一樣,所以結(jié)果就是,他也做好人,“我們好像啥也沒看見,你們看見什么了嗎?”他問附近的宮人。 宮人們面面相覷,但還是很快達(dá)成一致的意見,整齊的搖頭。 司空拓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把嘴邊的血跡,目光兇狠的看著木香,“你敢對本王子動手,好,很好!” 木香縮回被赫連晟握著的手,回以極其輕快的笑,“當(dāng)然好了,關(guān)鍵是沒人能給你證明,說不定你這身上的傷,是自己喝多了酒,摔的呢!” 赫連晟,唐墨等人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下,唐焱忍不住問道:“摔的能摔成這樣嗎?你當(dāng)別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怎么不可能,你看,”她突然抄起桌上也不知是誰沒喝完的酒壺,對著司空拓就倒了下去,“你看,這不就是喝多了嗎?撞到門上,門又彈回來,又撞墻上,墻又太硬,又撞門上,門風(fēng)又大,又給刮回來,總之,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旁人,我說的對嗎?” 眾人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用哭笑不得來形容了,普天之下,以編出這么瞎話來的,除她之外,再無第二人。 這回連司空拓都用懷疑的眼神看她。這女人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看著不大正常。 木香轉(zhuǎn)回蔣振庭面前,“我剛才說的話,是作數(shù)的,你去刑部提人吧,可是咱得事先說好,下水牢不是我的主意,有沒有受刑,我也不清楚,所以萬一你要找人報仇,也千萬別找我,找他們倆個就夠了?!?/br> 她頭也不回的向后一指,指的當(dāng)然是那兩位仁兄。 唐墨小聲對唐焱道:“咱倆混了個里外不是人,怎么著,放嗎?” 唐焱狡猾一笑,“放不放的,是五弟說了算,我可沒那個權(quán)利?!?/br> 唐墨內(nèi)心崩潰,都得來踩他一腳,連親兄弟都不幫著,木香這個害人精,都怨她。 蔣振庭得了她的許可,啥話也沒說,只留下兩個字,“謝了!”接著便轉(zhuǎn)身離開。 好歹他也年長者,說的太多,略顯矯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夠了。 “我們也走吧,時辰不早了,”赫連晟拉著木香,轉(zhuǎn)身也要走。 “站?。 彼究胀匚嬷乜?,追上去攔住二人,“你們打了本王子,別以為此事本王子會善罷甘休,咱們一起去唐皇面前說理去,毆打他國來使,本王子倒要看看,你們的唐皇要如何包庇!” 赫連晟陰冷的看著他,“沒那個閑功夫,你想告,現(xiàn)在就可以去,剛才本王沒有出手,你被一個孕婦打的倒在地上起不來,恐怕會有很多人都會很好奇!” 司空拓額頭青筋突突的跳動著,“剛才要不是你掐住本王子的死xue,憑她怎能打到本王子,你們這分明是仗勢欺人!” 木香挑釁的看他,“就是仗勢欺人,你能怎么著?” “你!”司空拓憤恨的想要將她撕碎,可是他自己也是很清楚的。 剛才雖然赫連晟掐住他的死xue,但是這個女人出手的確是很快,她的肚子根本不妨礙她行動,那一招一式,狠的似乎要踢斷他的命根子,踢斷他身上的關(guān)節(jié)。 唐墨走上去,勸慰道:“大王子何必要跟一個女子計較呢,再說了,她還是個孕婦,這要是傳出去,有損大王子的威名,你說呢?” 他對赫連晟直擺手,示意他趕緊帶著木香走。否則這女人再說幾句,司空拓真的要爆炸了。 赫連晟也不想在此跟他爭什么,現(xiàn)在帶木香離開才更重要。 折騰了一晚上,她一定累壞了,懷著雙生子,她身子受不住。 兩人離開御花園,正要往宮門口走去。 后面一位華服女子就追了上來,“木香meimei,你等一等!” 木鳳亭剛才見他們在爭執(zhí),于是就退了出來,等在這里,看見他們從御花園出來,當(dāng)然是第一時間追上來。 赫連晟真的不想停下,再走出一道宮門,就可以帶著木香坐上馬車,他在停下之前,低頭詢問木香,“你要是不想理她,就讓人攔住她,我抱你離開,好不好?” 木香依靠著赫連晟,嘆了口氣,“她找來定然是有事的,聽聽也無防?!?/br> ------題外話------ 中午還有一更哦! ☆、第263章 蔣榮的下場 赫連晟看她眼中有疲憊之色,真的是一點(diǎn)都不想理會她。 木鳳亭腳步倒是很快,緊趕慢趕的就追了上來,“木香meimei,襄王殿下!”她不看木香,只看著赫連晟。 按說以她的身份,不管是妃是嬪,都不用給赫連晟見禮,但是她這個禮見的十分順當(dāng),就好像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一樣。 “你有什么事嗎?”赫連晟神色冰冷,他肯站在這里跟木鳳亭講話,已經(jīng)快要耗盡他的耐心,如果這個女人再講一堆廢話…… 木鳳亭裝作沒有看見他眼里的冰冷,同時,心里也在幻想著他對木香講話時的情景,這樣想著,她心里才舒服些,“哦,是這樣的,聽說木香meimei懷孕辛苦,近日從宮外進(jìn)貢了一顆粉紅珍珠,磨碎了,沖粉泡茶,可以安神養(yǎng)胎?!?/br> 她身后的宮女立即遞上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木鳳亭接過來,當(dāng)前他們二人的面,將盒子打開了。 此時天早已黑了,一顆丸子大小的珍珠,突然擺出來,其光芒可想而知。 十步之內(nèi)的空間,都被染上淡粉色的光芒。 赫連晟聽見木香抽氣聲,斜了視線問她,“想要?” “嗯嗯!”木香頭點(diǎn)的跟撥浪鼓似的,眼睛盯著那珍珠,都不曉得轉(zhuǎn)動了。 木鳳亭將木香貪婪的神情看在眼里,她笑的很驕傲,“聽說這粉色珍珠,是南海漁夫從深海里打撈上來的,一千個蚌殼里頭才能找出一個來,皇上昨兒才賞了本妃,還沒捂熱呢,本妃就想到meimei了。” “那就謝謝了!”木香突然伸手,乘木鳳亭還在驕傲的笑著之時,將珍珠搶了過來,連盒子都不要了。 然后赫連晟就轉(zhuǎn)身走了,一句話沒有,一個眼神沒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似的。 木鳳亭呆住了,這是千年粉珍珠啊,他倆就這樣拿去了,連半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這算什么? 木鳳亭不甘心,同樣的東西她不想再送一次,所以她又追了上去。她一跑,后面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跟著跑,場面甚是壯觀。 等她追到宮道外面時,赫連晟已經(jīng)抱著木香坐上了馬車。 她顧不得喘氣,擔(dān)著裙擺沖上前攔住馬車。 英殺冷著臉,面無表情的問她,“你有事嗎?” 這種時候,木鳳亭不會糾結(jié)這個婢女怎么能對她一點(diǎn)禮數(shù)都沒有,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才能親近赫連晟。 “木香meimei,本妃……最近在宮中煩悶,明日正要出宮,可以約木香meimei一起嗎?” 原本她想說的是,“我可以去襄王府坐坐嗎?”可是看見赫連晟冰冷刺骨的眼神,話到嘴邊,她只能換了。 沒等木香開口,赫連晟搶先一步道:“她身子不便,賢妃想出宮,再找旁人吧!英殺,你還等什么!” 英殺手里的鞭子一揚(yáng),馬兒吃痛,揚(yáng)起前蹄就朝出宮的方向奔去。 馬車轱轆揚(yáng)起的灰塵,嗆的木鳳亭直咳嗽,一頭一臉的灰。 后面的宮女奔上來,小心的稟報,“娘娘,皇上派了王公公在四處找您呢,您還是快回去吧,別讓皇上等急了?!?/br> 木鳳亭凄涼的笑了,“皇上有什么可急的,又不能人事,不過是叫本妃陪他就寢,萬一起夜,也好有個人扶著他?!?/br> 唐皇也不是不能人事,只不過最近他喝的藥,都是木香那個女人指定的,沒了壯陽大補(bǔ)的藥,加上唐皇年紀(jì)也大了,沒那么多需求。他晚上要喝很多湯藥,有時得起好幾回夜。 她得扶著唐皇,讓他下龍榻,然后再由王海扶著他,去上茅房。 想起這些事,木鳳亭就覺得十分惡心,讓她每天都去面對一個快入土,還半身癱瘓的老頭。 尤其是當(dāng)她每天對著鏡子,看著自己依舊年輕,富有彈性的臉,這種恨天不公的心態(tài),愈發(fā)強(qiáng)烈。 望著眼前這道長長的宮道,凄冷蕭條,入了夜,更是鮮少有人走過,只在白天早朝時分,才會熱鬧起來。 如今她站在這里,覺得自己比這宮道還要凄涼。 蔣振庭出了皇宮,就直奔刑部。 他太清楚了,那個女人放了話,此次再進(jìn)刑部,絕對會不一樣。 這是他預(yù)料到的結(jié)果,但他萬萬沒想到,還沒到刑部大門,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瞧見刑部大堂的門口蹲著個人。 他蹲在那,穿著一身看不出顏色,看不出樣式的衣服,長發(fā)胡亂的披著,遮住了臉。 離的近了,蔣振庭漸漸看清。這人身形很瘦小,因為他蹲著的時候,脊椎骨都突出來了。 在他靠近的時候,那人還在瑟瑟發(fā)抖,似乎很害怕,很恐懼。 蔣振庭心中忽然浮現(xiàn)一種叫做難過的情緒,這樣的感覺,只在她死的時候,出現(xiàn)過。 從那之后,他再沒有過那種感覺。 活的年頭久了,普通人的七情六欲,于他來說,已經(jīng)不那么明顯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清楚明白的感覺到了心底的難過。 那是骨rou親情才有的吧!他是這樣想的,所以在離那人還有很遠(yuǎn)的距離時,他下了馬,慢慢的走了過去。 似乎用了很久,才走到那人跟前。 刑部的門樓下掛了燈籠,有風(fēng)吹過時,燈籠左搖右晃,燈影照在那人的背上,影子也隨之一起擺動。 “你……”他想拍下那人的肩。 可是手還沒挨著,那人突然跳起來,直往后退,因為退的太急,腳后跟絆到身后的臺階,身子就向后倒去。 他跳起來的那一瞬間,蔣榮看見他的臉,“蔣榮!”他伸手想攔住處在驚恐中的蔣榮,可是人處在極度的驚恐與不安之中,他是看不見別人的。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離我遠(yuǎn)點(diǎn),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蔣振庭眼里的痛色更重了,“蔣榮,你好好,看看我是誰,我是你舅舅,你怎么搞成這樣,是不是他們對你用刑了?” 蔣榮眼神還是不清醒,只知道一個勁的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別靠近,別靠近我?。 ?/br> 他胡亂揮著手,像是要驅(qū)趕什么。 蔣振庭站直了身子,不再逼他,看著蔣榮哆哆嗦嗦的樣子,“去查查少爺在牢里究竟受了什么刑法,現(xiàn)在水牢的防衛(wèi),肯定松懈了,你們?nèi)ソo老夫查清楚,半點(diǎn)都不許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