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小米直愣愣的看著她,“老板你要親自動手做啊?!边@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睡到自然醒的老板大清早起來,還親自弄早飯。 “小米,你教教我怎么把雞蛋弄到這個(gè)上面好嗎?” “我來吧?!标懶呐赃呑哌^來,從琥珀手里接過了雞蛋,“做好了我叫你?!?/br> 陸玄熟練的把雞蛋磕到碗里,還點(diǎn)了一點(diǎn)鹽和蔥花,蠻像回事的。 琥珀放心的交給他,讓小米教她怎么榨豆?jié){。 陸玄很快做好了蔥花雞蛋餅,扭頭問她:“你做幾個(gè)?” 琥珀正要問像他這樣的男人吃幾個(gè)能吃飽,話到嘴邊又吞回去,這位是個(gè)奇男子,好吃的吃好多,不好吃的辟谷。不可作為參照物。她回憶了一下傅炤的早餐量,跑完步之后風(fēng)卷殘?jiān)颇艹缘南耦^獅子。 “來三個(gè)吧?!?/br> 反正吃不完總比不夠吃好。 準(zhǔn)備好了早飯,琥珀抱著飯盒出門。 陸玄問:“路遠(yuǎn)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 “謝謝不用。” 還好是夏天,路程也不遠(yuǎn),送過去也不會涼掉。湖堤上微風(fēng)習(xí)習(xí),有不少晨跑的人,湖間島正對著的廣場上有一撥練太極的老人。 琥珀走到芳菲城的大門口,心里閃過一絲猶豫。可是一想到傅炤那邊嗷嗷的等著她救急,再想想顧珣那受了傷害的落寞的面孔,于是又鼓起勇氣繼續(xù)往前。 走進(jìn)電梯,她拿出手機(jī),把顧曉珺提供的樓層和房間號重新確認(rèn)了一下。 電梯的鏡子里映出一張面色緋紅的嬌艷面孔,不過唇上的顏色淡淡的有點(diǎn)發(fā)白,她一緊張就會這樣。捂著心口,深呼吸。時(shí)隔一年,好似勇氣沒有去年那么壯了,主要原因就是去年夏天的黑歷史烏云罩頂。 她提著飯盒輕手輕腳的走到199門前,輕輕按了門鈴,心跳好快,手抖。好懷念去年的勇猛! 門很快開了。 琥珀的唇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微笑”,舌尖上也放好了“你好”。 然而一看到顧珣的樣子,“你好”和“微笑”都犯了花癡病,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wù)。 顧珣是一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頭發(fā)還是濕的,夾腳拖鞋,下身穿著一條寬松的淺灰色運(yùn)動褲,上身是一件白色背心。 寬寬的肩,修長的胳膊,漂亮的手指,還有鎖骨那里大片裸露的肌膚,大清早的就這么秀色可餐真的好嗎? 琥珀直愣愣的望著他,像個(gè)小木偶,反而是顧珣先和她打招呼:“咦!怎么是你?!?/br> 他的語氣很驚訝,可是表情卻絲毫不驚訝。 琥珀從視覺盛宴中掙扎出來,忙說:“曉珺說你早上不會做早飯,我給你送點(diǎn)早餐過來?!?/br> “謝謝,請進(jìn)?!鳖櫕憘?cè)身請她進(jìn)去。 琥珀剛踏進(jìn)客廳,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他的居所,忽然從顧珣身后的竄出來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沖著她汪的一聲。 琥珀猝不及防嚇一跳,身子急速往后閃,顧珣速度極快的伸手托住了她的腰,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 原來是一只哈士奇。 顧珣松開琥珀,低喝了聲:“旺仔?!?/br> 琥珀問:“這是你的狗?” “不是,是陳陽的狗,他周六結(jié)婚,這兩天回到老家忙著準(zhǔn)備婚禮,沒空照顧,所以讓我?guī)兔磶滋臁!?/br> 琥珀心里一動,“那天我在烤魚店門口看見的那個(gè)人是不是你?。俊?/br> 顧珣看看她:“是。” 琥珀:“……” 看見她掉頭就走,干脆利落,避之不及,這是有多不想見她。許荏苒說得對,她是在自作多情。什么小天使,星跡官微,都是夢幻泡影。 顧珣接過她手里的早點(diǎn)和飯盒,放到旁邊的餐桌上,然后回過頭,用探究的眼神看看她,“我記得你最恨早起,今天這么早給我買早點(diǎn)送來,是有什么事吧?!?/br> 琥珀笑瞇瞇說:“昨天不是說了要請你吃飯嗎?” 顧珣笑了笑:“所以,請?jiān)顼???/br> 琥珀臉上一熱,連忙補(bǔ)充:“這次不算,下次請你吃晚飯。”請?jiān)顼堃蔡阋肆?。昨天晚上四人吃了幾百塊,今天早飯才幾十塊。 顧珣意味深長的說:“去年,你給我送餛飩,今年又送早點(diǎn),” 余下的話他沒說,琥珀卻是臊的臉色通紅。沒錯(cuò),上次送完餛飩就自作主張地成了他的女朋友,這一次送早點(diǎn),顯然是有故技重施的嫌疑。他果然會誤會。 顧珣微微瞇著眼睛望著她,似笑非笑:“你不是又打算重新追我吧?” “當(dāng)然不是!”琥珀急忙解釋:“送早飯是給你賠禮道歉,沒有別的想法,你放心吧?!?/br> 顧珣松口氣的表情讓琥珀心里受到了一萬點(diǎn)的傷害。 不,十萬點(diǎn)! “多謝了,你隨意坐吧?!?/br> 顧珣替她拉開了餐桌旁的椅子,琥珀正要坐下,目光忽然落到了他的腰上。 緊身白色背心顯出非常完美的腰部曲線,淺灰色運(yùn)動褲配的也非常的完美,但是有個(gè)地方,非常的不完美,那就是淺灰色運(yùn)動褲面前有兩根帶子,居然一長一短,不對稱! 她心里癢癢的不行,好想伸手去扯一下,拉成一樣長。 顧珣注意到她的視線,頓時(shí)感到被她凝睇的小腹處有一種被烙到的感覺,竟然有了某種反應(yīng),還好桌旁有凳子,沒有顯山露水之前,他已經(jīng)坐了下去,而后,容色淡定地問:“你看什么呢?” 琥珀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觀望的位置不對,連忙解釋:“你的帶子一長一短。” 顧珣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心里的感覺。 關(guān)注點(diǎn)總是有偏差真是很愁人。 琥珀打開飯盒說:“你快吃早點(diǎn)吧,一會兒都涼了?!?/br> 顧珣看著早餐夸贊了兩句,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出于真心,琥珀都很高興。 “我親自做的?!边@話略有點(diǎn)夸張,豆?jié){是親眼看著小米做的,雞蛋餅是親自拿了雞蛋和餅坯給了陸玄。不過明天就可以親手做了。 “一起吃吧?!?/br> 琥珀搖頭:“都是給你的?!?/br> 顧珣笑:“我那能吃得這么多。” “那好吧,我?guī)湍愠渣c(diǎn)?!?/br> 顧珣起身去拿碗筷,琥珀跟在他身后去廚房洗手。發(fā)現(xiàn)廚房并不是她想的那樣不動煙火,冰箱微波爐烤箱都有,而且料理臺上還有佐料瓶,看上去還挺豐富。 她洗完手過來,顧珣將一碗豆?jié){放到她面前,問她要不要放糖。 琥珀說要,顧珣將糖罐拿來給她添了一勺白糖。 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jìn)來,照著他剛洗過的頭發(fā),又黑又亮,眉眼好看的讓人怦然心醉。 琥珀心里憾然的想,如果兩人不曾分手過多好,每日這樣相對,一起吃早餐,一起聊天一起道晚安。就算他從第三顆扣子開始脫衣服也沒關(guān)系,大不了她幫他脫…… 顧珣抬起頭,正好捉住了她的目光。 她迎著陽光坐著,日光下的臉頰白皙透粉,波光瀲滟的眼睛,粉嘟嘟的唇,小巧卻極飽滿,淡淡的熒光粉,那是最美的唇彩也描畫不出的顏色……他垂下目光,若無其事的攪著豆?jié){,“你朋友的那把畫扇,還在嗎?” “在啊,在,在?!辩耆f萬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激動的連說了幾遍在,然后急切地問:“你要嗎?” “許崢嶸說價(jià)錢可以商量,便宜點(diǎn)也行。他現(xiàn)在手頭急需用錢,所以挺急的,一直催著我來找你。”她眼巴巴的望著顧珣,楚楚動人的眼神的確是讓人沉溺。 顧珣看著她的眼睛,心上如被春風(fēng)拂過,春水洗過,千嗔萬怨皆浮云。 “祖父生日,我也實(shí)在想不到送什么好。那就給我吧。” 琥珀高興的差點(diǎn)沒跳起來,一連聲的道謝:“你真是太好了?!?/br> 顧珣垂下眼簾,幽怨的哼了聲:“好有什么用,還不是被甩?!?/br> 琥珀窘的臉皮通紅,再看他那副讓人心疼的樣子,毫不手軟的又在心里把自己狠狠打了一巴掌屁股。 ☆、第22章 顧珣道:“你看什么時(shí)候方便讓你朋友拿畫扇過來。” 琥珀忙說:“他挺忙的,這事交給我了。我去拿畫扇,順便要他的賬號,然后送你公司,你再轉(zhuǎn)賬給他。這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以嗎?” 顧珣點(diǎn)頭,頓了頓說:“我?guī)土四?,你能不能也幫我個(gè)忙?” 畫扇的事終于搞定,琥珀滿心歡喜,當(dāng)然是有求必應(yīng),“好啊,什么忙?” “陳陽把旺仔交給我照顧幾天,我這一段也很忙,如果下班后有事不能及時(shí)回來,麻煩你過來喂喂它,然后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可以嗎?” “這個(gè)沒問題,包在我身上?!?/br> 顧珣笑笑:“那好,多謝了?!闭f著,將一把鑰匙遞給她:“這是房子的鑰匙?!?/br> 琥珀接過來,心里十分感動,他對自己怎么如此放心,竟然連鑰匙都給了她。 兩人吃過早飯,琥珀以彌補(bǔ)過錯(cuò)的百分百誠意,搶著去刷碗。顧珣和她客氣,琥珀硬生生從他手里把碗搶下來,“你去換衣服吧,別遲到了?!?/br> 顧珣笑笑:“那麻煩你了?!?/br> 兩雙碗筷很好洗,琥珀從廚房出來,顧珣臥房的門虛掩著,顯然還在換裝。 琥珀打量著這套公寓,顧曉珺說小,也是和顧家的別墅比,其實(shí)一室一廳的房子,面積有一百左右,實(shí)在不能說小??蛷d和廚房都很大,很意外的整潔干凈,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單身男人的凌亂,茶幾上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有一本計(jì)算機(jī)雜志和一個(gè)餐巾紙盒。 陽臺的花架上養(yǎng)了高低錯(cuò)落的植物,遠(yuǎn)看綠瑩瑩一片,陽光照著枝葉,蒼翠欲滴,生機(jī)勃勃。 她走近前想看看花草,目光掃過,忽的一怔。在花架的一角,放著一個(gè)細(xì)高的玻璃瓶,里面插著幾朵紅色荷花。半開的花已經(jīng)盛放,嬌艷無比,暗香浮動。 這不是她送到他辦公室的那一束荷花么? 他居然拿回家里養(yǎng)著! 她心里忽然有點(diǎn)凌亂。 身后有開門的聲音,她回過身,看著換了衣服的顧珣。身材和氣質(zhì)好到穿什么都好看的人并不多,他算是一個(gè)。白色襯衣,修身干練的淺灰色薄款西裝,襯得他容顏如玉,俊朗高挑。 她看的不想移開目光,只想時(shí)光就此停駐。 顧珣說:“我順路送你回客棧吧?!?/br> “好?!辩旮櫕懗鲩T,臨出門前,顧珣彎腰拍拍旺仔的頭,“在家要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