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美人叔叔,你不會讓他也離開我七年吧?”xue道一解開,白夜就撲到沈谷凌身上,扯著他的袖子撒起嬌來,“我不會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你胡說什么呢! “美人叔叔,當(dāng)年我美人爹爹也離開了我七年,那時候也是因?yàn)椤蹦莻€“你”白夜沒能說出口,因?yàn)樗藭r已經(jīng)從沈谷凌的眸中看到了冷色,再說下去,她知道那就是在傷害他,于是她即可轉(zhuǎn)口道:“美人叔叔,你為什么非得讓他一個人去什么苗疆???我明明記得天香引睿王……” 沈谷凌根本不給白夜說出后面幾個字的機(jī)會,他用力拉開白夜蹭著他的身子,沒好聲氣道:“如果連這點(diǎn)小事都搞不定,你還指望他能得到你的狐貍王爺?shù)恼J(rèn)同嗎?” “啊!”白夜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只是為了考驗(yàn)?zāi)硞€人啊。于是她再次撲上去抱住了沈谷凌,狠狠地蹭著他的身子,“美人叔叔,你真好!”她的美人叔叔居然如此為她著想,她實(shí)在太高興了。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搞不好那小子根本靠不住?!卑滓剐α?,沈谷凌倒是不樂意起來了。 “哼,我影幽一定會準(zhǔn)時、平安回來的?!?/br> “誰知道!”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br> “別鬧了。”沈谷凌指指床榻,“躺上去,扎針?!彼幌朐倥c白夜?fàn)庌q,反正能不能回來三天后自然見分曉,而他這三天也不是坐著干等的。 白夜乖乖躺到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床榻之上,撩起衣袖讓沈谷凌扎針。說起扎針的技術(shù),葉影幽的手法是快而準(zhǔn),時常不帶常人的感情;而沈谷凌的手法也快極了準(zhǔn)極了,但其中卻透著一股常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就那樣躺在床上側(cè)對著沈谷凌,白夜心底再一次嘆起了可惜,這好模樣好本事的美男子卻沒辦法享受世間美好的愛情,真是不公平呢。 然,想到這里,她又記起了那味叫做“孤夢無歡”的毒藥,她一直覺得這藥藏有古怪。 “美人叔叔,那味藥,是不是你為自己準(zhǔn)備的?” “什么藥?” “孤夢無歡?!?/br> “何以見得?”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那味藥像極了你,而你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利用那味藥不聲不響地離開我,離開這個塵世。” “離開嗎?”聽到此話,沈谷凌施針的手略微頓了一頓,他心中的感覺不是吃驚而是開心,因?yàn)榻K于有一個人可以不用自己先表明就能猜透他的心思了,眼前的這個小鬼也不虧自己多年來的厚待,不過他并不打算把這份開心與人分享,任何人也不。 見沈谷凌的表情出現(xiàn)瞬間的凝重,白夜一下子就沒了扎針的心情,她蹭地起身抓住沈谷凌的手很認(rèn)真的懇求道:“美人叔叔,你要答應(yīng)我,一定不可以一聲不響地就離開我,好不好?”若這世上有誰的離開會讓她最不舍,那當(dāng)數(shù)沈谷凌。 “比起擔(dān)心我你難道不應(yīng)該更擔(dān)心那小子嗎?”沈谷凌才不管白夜有多激動呢,他照常一把把她按下繼續(xù)扎著針。 “我才不擔(dān)心他呢?!卑滓固芍斓溃胺彩侨~影幽認(rèn)定了的東西他就會拼了命的追逐下去,心中認(rèn)定了的人也自然是如此。但是美人叔叔,有時候我離你很近卻又總感覺不到你的心,或者說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直到現(xiàn)在,你似乎都沒有對誰真正敞開過心扉,對于你的一切完全是憑自己的想象去猜測的,所以我會更加擔(dān)心你。” “就算他認(rèn)定了你,你也認(rèn)定了他,你那狐貍王爺?shù)苷J(rèn)定他嗎?” 白夜側(cè)過頭不滿地盯著沈谷凌,道:“你這是在故意扯開話題嗎?” 沈谷凌嘴角卷卷,只顧低頭扎針,對白夜的問話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更不看她的表情。 “那,美人叔叔你又有什么好方法要教給我呢?”看沈谷凌這副模樣,白夜就知道關(guān)于他的問題是追問不下去了,所以她索性把話題轉(zhuǎn)到自己這頭來,反正她也正在愁這個事情呢,“憑你對我美人爹爹的了解,你覺得要耍什么樣的手段才能輕松過關(guān)呢?” “糾正一點(diǎn),我和你那狐貍王爺?shù)稽c(diǎn)也不熟,所以根本談不上了解。” 白夜瞇起眼癟癟嘴,“是嗎?” “還有,你在你爹面前要耍什么手段,你早就想好了,何必還來問我呢?” “嘿嘿?!卑滓挂恢皇终淼筋i后,吸吸鼻子狡黠一笑道:“美人叔叔你真了解我呀?!?/br> 那一雙剪水的眸子像極了某只狐貍,只要那雙眼睛眨起來里面有多少陰謀詭計(jì)他沈谷凌只消看一眼便心中有數(shù),這就是所謂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倒是很好奇這兩父女到底是誰的手段更加高明呢。 就這樣,白夜一邊呆在窯洞享受沈谷凌的針灸治療,一邊等待著去苗疆取天香引的葉影幽。也果真像她所說的那樣,她的影幽只用了兩天時間毫發(fā)無傷的就從那蠻夷之地取了奇花回來,于是她樂顛顛地以為沈谷凌會對葉影幽有所夸獎或者認(rèn)同。 可哪里知道,沈谷凌只是很冷淡地取花解毒,對葉影幽的所作所為只字未提,并且,在解完毒的次日就把二人給轟出了窯洞,關(guān)上門之后再來了一句不知對誰的叮囑,沈谷凌曰:“寒毒雖除,但經(jīng)絡(luò)未通,仍需日久按摩針灸方可復(fù)原?!?/br> 聽完,葉影幽倒是很恭敬地對著緊閉的門扉作揖道謝;但被無緣無故掃地出門的白夜可就沒那么容易寬心了,她就搞不懂了,前兩日還相處甚歡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變臉了呢? 見白夜嘴嘟得老高,葉影幽上前摟住她的肩頭,望著質(zhì)樸的窯洞木門若有所思道:“白夜,我想這大概是前輩為了能讓我切身體會一些東西而特意安排的預(yù)演?!?/br> “預(yù)演?”她還有很多話沒有跟沈谷凌說呢,至少道別什么的就沒有,所以白夜哼哼鼻子道:“哼,美人叔叔上輩子一定是女子?!敝挥信臃樔绶瓡?。 葉影幽頗為認(rèn)同地幽幽一笑,“我們走吧?!?/br> 白夜很不舍地再望了幾次依舊緊閉的門扉,直到確定門不會打開、沈谷凌不會出來送別他們的時候,她才依著葉影幽緩緩走山下。 下山之后,他們遇見了早就等在山下的唐凌,并從她手中得到了一匹快馬,慷慨相送快馬的唐凌的態(tài)度倒是跟沈谷凌很像,她巴不得他們快點(diǎn)滾出天山的范圍,白夜雖不滿但還是忍著脾氣拜托了唐凌讓她好好照顧沈谷凌之類的話……這話還沒說幾句,唐凌就極其不耐煩地朝馬兒射了幾枚暗器,馬兒受驚嘶鳴瘋了一般地狂奔出去,搞得某人只能帶著一肚子怨氣離開天山。 一路悶悶不樂的白夜,只叮囑了葉影幽一件事,那就是告訴他,從今以后不能再稱呼她為“白夜”而要叫她“夕燕”。 葉影幽點(diǎn)頭答應(yīng),可習(xí)慣這東西一旦上癮改起來確實(shí)有點(diǎn)難度,不過好在到王府之前他才勉強(qiáng)讓自己改過口來。 但、但——當(dāng)葉影幽和白夜騎著快馬趕回江州城敲開逸王府大門的時候,某個人精心準(zhǔn)備的“手段”根本還沒開始耍就吃了一記下馬威,因?yàn)樗麄兟氏缺话滓沟牡暮偫系葦[了一道。 出門迎接他們的是王府管家水伯,水伯一見白夜歸來,他那一張起皺的老臉簡直要笑開了花兒,開口就是關(guān)懷問候;而在白夜看來,管家水伯類似爺爺般的存在,于是見到他,她也顯得特別客氣。 “水伯近日可好?” “謝謝郡主關(guān)心,老朽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br> “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我美人爹爹和如花娘親呢?”這個照顧了自己美人爹爹一輩子的老人家她自然盼著他長命百歲,只不過此刻她更關(guān)心自己爹娘是不是在,她還有重要的事和他們說,更有重要的人要給他們介紹呢。 “王爺王妃此刻不在府內(nèi)?!?/br> “不在府內(nèi)?”難道是外出游山玩水還沒有回來?不管了,騎馬累了幾天她倒是想先進(jìn)府休息梳洗一把,于是白夜拉著葉影幽就朝府里走。 管家水伯弓著老腰攔住了白夜的去路,一雙凹陷進(jìn)去卻炯炯有神地眼睛直盯著白夜身旁的葉影幽看,“郡主,這位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