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傾家蕩產(chǎn)去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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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院子,萬煒臉色陰沉的看著薛鉦作秀。 剛開始,他就想好了,一旦薛鉦只是在假打,想要用這讓他氣消蒙混過去,那他說什么也要翻臉。 你想兒子闖禍,讓老子和你一起陪葬,沒門! 不過,在看到薛濂那屁股上,透著白色單衣的道道血痕,還有薛濂那慘叫聲,萬煒知道,這老滑頭薛鉦這次為了保全陽武侯府,真是下了決心,一改平日里溺愛兒子的脾氣了。 “見過駙馬爺!” 一眾薛府下人齊齊向萬煒行禮,不過,這一幕,卻依舊沒有打斷正揮鞭的薛鉦,他還在抽薛濂。 萬煒見此,心里又是暗罵了一句老狐貍。 這老家伙想干什么,他還能猜不出來? 薛鉦不就是想讓萬煒親自在薛府外的百姓面前開口,說出“不用懲罰薛濂”之類的話。 這樣的話,即使萬煒還想搞薛濂,也不好提要求了,畢竟萬煒才剛剛在眾人面前說過不要對薛濂動手,也不好出爾反爾的立即報復(fù)薛濂。 換句話說,薛鉦這是用一時的讓薛濂受苦,換取萬煒不再過分制裁薛濂。畢竟,與被馬鞭抽相比,薛鉦可是怕萬煒用其他辦法懲罰薛濂,到時候恐怕薛濂能不能撐得下去萬煒的懲罰還就難說了。 想到這里,萬煒便決定不能讓薛鉦如愿,你不是要抽兒子嗎?那我就讓你今天多抽一會,以消他心頭之恨! 說實(shí)話,萬煒心情很糟,別看他是堂堂駙馬爺,皇親國戚,但大明朝的駙馬爺,到如今也就是能嚇唬嚇唬普通百姓,和保證自己的富貴而已,他們犯了錯,得罪人,照樣也不如其他得寵的外戚勛貴。 這次差點(diǎn)被薛濂害死,萬煒是真是要弄死他,要是讓皇帝討厭他這曾姑父,那他說什么也不給薛鉦面子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他萬煒帶著家人回原籍反省,相信靠著鳳子龍孫的身份,還有這些年積攢的家財,日子應(yīng)該還能過得可以。 那邊,薛鉦依舊不緊不慢的抽打著薛濂,對其弱了不少的喊聲聞而不見,也對一旁看戲的萬煒置若罔聞。 “侯爺!侯爺……您別打濂兒了,咱們薛家可就他一個男丁啊,不能再打了……再打濂兒可就要死了……” 后院外,一個穿著華貴的中年婦女,哭喊著跑了過來。 然后,那婦女就一直向薛鉦求情,在她旁邊,就有也跟著哭著的薛昭蘊(yùn),看這情形,那婦女應(yīng)當(dāng)是薛鉦的夫人,薛濂、薛昭蘊(yùn)的母親。 只是,很顯然,薛夫人的請求,并未得到薛鉦的同意,他推開薛夫人,繼續(xù)求情,一旁的薛府仆人趕緊護(hù)住夫人,生怕她出意外。 見侯爺這么大義滅親,薛夫人就知道難辦了,正當(dāng)她哭得沒有主意時,看到駙馬爺萬煒后,連忙像是救命一樣,上前求情。 “駙馬爺!駙馬爺!求求您,快救救我家濂兒吧,侯爺一定聽你勸得,也只有您能救他了?!毖Ψ蛉擞窒蛉f煒求情道。 見此,萬煒臉色又冷,看了眼好像沒注意這里的薛鉦,暗道其能把薛家重興帶到這樣子,果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這薛夫人作為人母,向他求情,他萬煒當(dāng)著陽武侯府外那么多行人的面,自然不能無動于衷,否則傳了出去,肯定罵他萬煒無情無義,于名聲太差。 而他一旦為薛濂求情,這也就預(yù)示著他最近再也不能找理由修理薛濂了。 陽謀??! 赤裸裸的陽謀??! 萬煒心里罵死了薛鉦這老滑頭,恐怕今天這一幕,是他早就算好了,就等著自己屁顛屁顛的趕來演戲,來為他兒子板命。 然而,明白了又如何,他萬煒若是不想外面都傳他不近人情這些,只能留下薛濂這條小命了。 “薛侯爺,算了吧,薛濂不過是頑皮了點(diǎn)兒,相信這次吃了教訓(xùn),之后不會再犯的。”萬煒開口道。 而隨著萬煒這開口,那薛鉦終是有了反應(yīng),直接毫不猶豫的扔了鞭子,十分豪爽道:“駙馬爺,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聽你的話,放過我這不爭氣的兒子了!” 萬煒聞言,心中又是暗罵,老狐貍,什么叫聽我的話,你恐怕從一開始就沒想打吧! “沒事!沒事!是個人都會犯錯,左右是薛侯爺?shù)囊髧?yán)格了些而已,不礙事的?!比f煒道。 “好!”薛鉦接過仆人送來的汗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液后,又繼續(xù)道:“不知駙馬爺所來何事?” “能干嘛?我都親自來了,還不是為了賭坊得罪國舅爺?shù)氖虑??薛侯爺,咱明人不說暗話,賭坊的事情你必須了結(jié),我可不希望國舅爺記恨上我,另外該給我們的分紅,你們薛家必須給齊我們,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萬煒也不想和薛鉦在那里打迷糊眼,直接把他的要求提出來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薛鉦這般模樣就是在等他說條件,保他兒子的,絕不給他其他理由,所以他也不廢話。 果然,本來還裝作若無其事擦手的薛鉦,聽萬煒這話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平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萬駙馬放心,薛某就是砸鍋賣鐵,當(dāng)空了這陽武侯府,也保證國舅爺那里,然后斷不會牽扯到您身上的!” “那就好,薛侯爺,這事情你好自為之,咱們賭坊其他皇親勛貴可對你這寶貝兒子不滿得很!今天我暫且饒了他,他日再出什么事情,就別怪我萬某人不念及你我這么多年的情分了!” “薛某知道!”薛鉦點(diǎn)頭應(yīng)道。 “好!再見!我們走!”萬煒見薛鉦這般回答,索性也不再留戀,招呼了萬全等人離開。 陽武侯府外,萬煒臉色依舊不好的上了轎子,想來是他還在記恨剛才他被薛鉦使招陰了的事情。 “駙馬爺,咱們真就這么算了?那薛侯爺這么算計您,說什么咱們也不能這么走??!”萬全在轎子旁,透著轎簾子,對萬煒道。 “這事情不這么算了,還能怎么著?你沒看剛才陽武侯府外,聚集那么多百姓嗎?我剛剛在他們面前替薛濂求饒,如果馬上就反悔的話,我在民間還有什么名聲?要是傳到宮里,你說皇帝會怎么想?咱們家和皇帝差了三輩了,已經(jīng)不怎么親了,不能出其他差池,否則沒了皇帝寵信,說不得這攢了幾十年的家業(yè)富貴,就得沒了,他薛鉦也就是吃定了我不想身為皇親名聲有虧,才這么干的?!比f煒十分咬牙切齒道,顯然說是把這件事算了,但心里還是對自己被擺了一道有些記恨。 萬全見駙馬爺模樣,也是不敢再問,悄悄關(guān)了轎簾子,命令仆人抬轎離開。 府內(nèi),薛鉦見萬煒帶人真的出了府邸后,這才對薛府不知所措的仆人喊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關(guān)了府門,治愈小侯爺?真要小侯爺死了才安心嗎?” 一眾仆人被薛鉦這前后兩面弄迷糊了,直到管家薛安又大喊道:“都呆著做什么?還不聽侯爺?shù)脑?,做事?。 ?/br> 大概是長期被薛安指使安排府里工作,他這大喊,真是有用,那些仆人如夢方醒的按吩咐行事。 薛鉦見仆人做事后,這才對一旁早在他松了馬鞭后,在薛濂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薛夫人和薛昭蘊(yùn)母女倆道:“夫人,昭蘊(yùn),你們別哭了,趕快請大夫治療濂兒要緊!” “現(xiàn)在知道心疼兒子了,剛才你抽那么多下,還下手那么重,難道就忘了濂兒是你親生兒子嗎?”薛夫人哭著喊道。 “我怎么不心疼濂兒呢?我今天要不這么對濂兒,恐怕萬煒來了,他就沒命了。現(xiàn)下所有的勛貴外戚,都想著巴結(jié)皇后家族了,就你這個不成器的逆子,竟然惹上了國舅,還連帶著害了萬煒,你說那萬煒來府里能饒得了他嗎?咱們陽武侯府沒落這么多年,現(xiàn)下都不如萬駙馬家了,若是萬煒真要弄死濂兒,你我能有多大把握救他?”薛鉦指著薛濂怒喊著,話語里,雖說憤怒,但更像是慈父的怒愛,所謂愛之深,責(zé)之切,為了保兒子,他也是豁出去了。 “什么?惹了國舅爺?怎么回事?”薛夫人被薛鉦這話弄懵了,反問道。 她被薛昭蘊(yùn)從后院喊來時,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女兒說薛鉦要打兒子,出于愛子心切,知道很少動手打薛濂的薛鉦,一出手必然不得了,便跑了,但對于薛濂闖下什么禍,還是不知道。 “這事情,你問昭蘊(yùn)吧?!毖︺`說完,又對薛昭蘊(yùn)道:“昭蘊(yùn),照顧好你母親哥哥,把事情告訴你母親,為父要出去當(dāng)些府里的東西了,濂兒這事情,咱們陽武侯府是真要傾家蕩產(chǎn)去賠罪了!哎……” 說完,薛鉦又是嘆息一聲,回身往書房走去。 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薛昭蘊(yùn)知道,父親是去找他那些收藏的古玩字畫,拿去典當(dāng)湊銀子,或者選出精品,去向國舅爺賠罪,以及賠償賭坊其他股東的分紅了,至于向張璟要那些錢,那明顯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