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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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上,一艘已然遠(yuǎn)去的船影。剛才那聲音正是啟動的馬達(dá)聲。 一般輪船上都會配備一兩條急救用的皮劃艇,而那些設(shè)備放在哪,謝銳一清二楚。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逃脫,但我在思慮間回轉(zhuǎn)眸時,看到高城臉上的表情不由一愣,心念劃過,脫口而問:“難道是故意放他們走的?”移掠目光向后,以落景寒為餌? 高城蹙眉:“小竹子,要是真故意放人走我會用更好的方式,斷不會讓寒冒這險?!彼行┎豢斓刈ブ沂直弁词珠g回走,但走出沒幾步就頓住,視線拉長。剛剛才微亮的天,仍然帶著迷蒙,甲板處還能因為雪的反照而亮一些,但長廊是有遮陽的,故而昏昏暗暗的。但那處一道特別頎長的身影卻很顯目,一眼就看出是阿蠻。 想想也是,謝銳與曲心畫的動靜如此大,怎可能逃過阿蠻的耳朵?他恐怕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這次他吸取了前次教訓(xùn),只默默觀望不再管閑事,也任由了兩人逍遙而逃。 高城一聲輕哼,拽了我入內(nèi)。所幸落景寒并沒受什么傷,單只是被迷昏而已,他蘇醒過來后目光覽過我們就笑了,但卻笑得極其苦澀:“城哥,我輸了?!?/br> 我一怔,不太懂他這話的意思,下意識去看高城,只見他一臉諱莫如深狀,口吻卻是淡的:“沒關(guān)系,輸了的還有我?!甭渚昂难壑懈”瘋麑⑹直壅谠诹搜凵?,開口時語聲帶了哭音:“城哥,你讓我不要去,我不肯,總還想能夠回到從前,哪怕是體念我們曾經(jīng)一起并肩的感情,他們也都不會再走這條路的。可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回不去了?!?/br> 我站在那看得心酸不已,眼眶也不由發(fā)酸,曾經(jīng)的落景寒,多陽光的一個人,可這刻他卻哭得像個孩子,聲音里是崩潰了的悲慟交加。 高城沒有說話,只靜默地看著,即使仍然面無表情,但我也體味到了他在難過。相信d組的這些人,包括秋月白或者阿月,曾經(jīng)一度他都把她們當(dāng)成同伴,賦予信任,可隨著歲月變遷,一個個都背叛、遠(yuǎn)離、甚至是傷害。這痛我無法代替,只能默默陪伴。 落景寒估計也是壓抑得太久,在又一次變故后絕然崩潰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對曲心畫的情意誰人看不出?而與謝銳的兄弟情也是那么深,這一天的黎明時分,他同時失去了兩個生命中重要的人,讓他如何不難過。 第260章 以生命為代價 情緒的發(fā)泄終有停止時,抽泣漸漸平息了,落景寒將胳膊放下露出紅腫的雙眼,眸光被淚洗刷過顯得清波瀲滟。但見他已然平靜下來,聲音微啞:“曲在對我施迷藥時說:本來要帶你一起走的,但不能讓城哥再失去最后的臂膀,而你也定然不愿。再見時,若我已經(jīng)失去了本性,那就殺了我吧。這話也代阿銳一起說,你們保重?!?/br> 他將空茫的眼移轉(zhuǎn)向高城,輕到不能再輕地問:“城哥,你說她和阿銳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你在他們腦中也植入了指令,從而此行已帶了必死的決心?” 心頭重重一震,不敢置信地去看高城,剛剛他還否決了我的疑問,轉(zhuǎn)瞬事情就急轉(zhuǎn)直下。頓然明白他話意,也了悟他為何看著謝銳與曲心畫揚(yáng)長而逃時仍然一臉篤定的神色,因為他早已有準(zhǔn)備,在之前試圖為他們解除心理暗示但發(fā)覺指令潛藏太深難解時,就有先見之明地也下了指令,假若他們安心留在船上與我們一道,那么心理暗示可能不會出現(xiàn),但一旦達(dá)到某個條件,指令一定會被執(zhí)行,而這條件顯然與徐江倫有關(guān)。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徐江倫擅用心理術(shù),把高城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變成了他殺人的棋子。高城豈能就任由了去,他要讓棋子變成一把反噬的刀,且看后面究竟插進(jìn)誰的心臟。 但是曲心畫的留言……我聽得體味出了悲壯,就像是留遺言一般。忍不住去看高城,也想知道落景寒那問題的答案,只見他沉暗了眸道:“我沒法給你肯定的答案,只能說人腦的結(jié)構(gòu)很微妙,不管是否利用心理術(shù)植入的指令多深,它也都得通過他們的大腦皮層來反射行為,所以潛在意識里會有感覺是可能的,只是行為不受控制?!?/br> 謝銳!在聽完他的詮釋后,我直覺想到了他。之前聽過謝銳陳述殺人過程,他也是形容行為不受思維控制,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假,但他其實仍有自主意識的。所以這刻,假若他們能感覺到自己思維有了某種變化,哪怕分不清變化在哪,以他們對高城的了解應(yīng)當(dāng)是能猜到這個可能性,卻仍然選擇潛逃……我明白落景寒為什么悲慟至此了。 他們兩人是帶了赴死的心逃走去尋徐江倫和秋月白的。既然留在高城身邊會是隱形炸彈,那不妨把炸彈帶走。誠如曲心畫所言,此去這一趟,兇多吉少。如果再遇時他們沒有殺掉敵人而再度成為俘虜,那就以生命為代價。 落景寒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好一會才聽他沉痛而問:“城哥,是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嗎?”高城眸光一閃,“未必,我下的心理暗示并非死咒,只會在一定場合達(dá)到條件才會啟動。”聽到這我不由在心中輕嘆,怕的是仍有理智的他們不愿再被徐江倫牽制而反噬,卻承受不住心理術(shù)的控制最終泯滅了心智,真正淪為工具,到那時不止他們生不如死,如此重感情的落景寒也會生不如死吧。 雪依舊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之勢,甲板上覆蓋了厚厚一層雪。似乎一切又都?xì)w于平靜了,謝銳和曲心畫的離開好像就只是個插曲,連船員們都不知道??烧驹诖搩?nèi),心頭陰霾始終揮散不去,落景寒自蘇醒后就一直站在雪中船頭,彷如時光在他身上風(fēng)化了般,沒過多久他身上就堆積起了雪。 沉凝良久,我轉(zhuǎn)頭問身旁的高城:“真的不用管他嗎?他幾次重傷遭罪,又被秋月白種了毒,這樣站在雪中挨凍會壞了體質(zhì)吧?!?/br> “小竹子,你不用試探我。之前不是已經(jīng)聽到我跟他對話了,想必早猜到他的毒已解。由他去,他心里不好過,救下曲的那天就是像今天這樣下著大雪?!?/br> 簡單的幾句話道出了我的動機(jī),確實存了試探之意,但也有對落景寒的擔(dān)心,聽到高城如此說后不由問:“他的毒是怎么解的?”秋月白能以此要挾曲心畫,應(yīng)該不是容易解開的毒呀,否則以曲心畫對藥的熟悉當(dāng)是早配出解藥了。 然而,高城的答復(fù)讓我震驚:“說是毒,其實并不是真正意義的毒,是一種很小的蟲子從人的脈搏鉆入血管內(nèi)從而進(jìn)駐,以血為養(yǎng)。” “蟲子?”我驚愕住,下意識地低頭去看手腕,從這皮層鉆入血管……這得多疼?“那它會在血管里將人的血一點點吞噬掉嗎?還是咬斷血管?” 高城搖頭:“小竹子,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它以血為養(yǎng)。從根本意義上而言,它可以算是無害的,就只是寄養(yǎng)在人血液中的一條極小的蟲子。它的害處在于種入者,一旦這人在另一頭cao縱,那蟲子就會在人的身體里噬咬并順著血管爬動,疼痛會比任何一種都加倍。人的血管是連著心臟的,當(dāng)蟲子順著血管爬到心臟開始噬咬時,意味著劇毒攻心了?!?/br>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單單只聽他說,就感覺好像手臂處疼癢有蟲子在爬。實在是邪門而殘忍的酷刑,難怪曲心畫會束手無策,她試遍天下藥劑,何曾弄過這種以活物為本的“毒”?落景寒對她如此重要,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就此被蟲子折磨致死。 突的想到什么,疑問出聲:“秋月白的巫師之名是由此而來嗎?這應(yīng)該就是巫術(shù)了吧?!?/br> “是巫術(shù)。但在此之前沒人知道她懂這,巫師的名號是當(dāng)年寒嬉鬧著要取別號,她自己選了這個,當(dāng)時只以為她擅長銀針刺xue和奇門八卦陣法。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想到那侵入人體的蟲子是蠱了吧?!?/br> 我點點頭,自古皆將巫與蠱合在一起論事,歷史上也出現(xiàn)過多次巫蠱之患。但都是當(dāng)作一個客觀的事實而看,沒想到今日卻真就發(fā)生在身旁。之前也曾聽那些人喚阿月為酋長,也不知她們兩姐妹是屬哪個部落的,居然會這種邪門巫術(shù)。 而令我更感詫異的是,落景寒體內(nèi)這蟲毒是怎么解的?一問之后,高城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我又問了一遍,見他眉宇微微蹙起,伸掌把我的手捏在掌心后才道:“是將那蟲子過渡到我的身體里了。” “你說什么?”我驚怒而喊。他使力捏了捏我掌,“別激動,聽我說完?!边@要我如何不激動?想過各種可能解毒的方式,也沒想過會是這種以身而代。忍不住去扯他袖子,手臂光白不見有任何異樣,難道已經(jīng)鉆得更深了,我目光盯向他心口,伸出手要去解他衣服被他按住,“小竹子,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條蟲子幾乎沒有起到作用就被滅了,其實是盛世堯一眼看出了寒的異樣,他說在融入你氣血后,我的血能將那蟲子滅掉,但必須是以我血去養(yǎng),單單只是輸血給寒沒用?!?/br> 心頭異樣迭起,居然還是盛世堯。高城這話意的關(guān)鍵點是:融入了我的氣血后!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真正能殺死那蟲毒的是盛世堯的血?那假如…… 手突的被拽緊,拉回我心神,抬眼就看到高城異樣的眸光直盯著我,心中一咯噔,聽他在問:“是時候告訴我為什么你的血能壓制我狂性這件事了吧。” 我眼角抽了抽,關(guān)于兒時與盛世堯的那段糾葛一直都沒機(jī)會告訴他,而以他的心性恐怕早就對我那時用血救他這件事起了疑,甚至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卻一直隱忍沒問。剛才可能我在心念間盤轉(zhuǎn),又被他感應(yīng)到了。沒有太遲疑就將往事講述給了他聽,等敘述完后問道:“如果血液是根源,你說為什么堯哥不直接用他的血來救寒?” 高城輕哼:“他與寒非親非故,為何要用自己的血去救?” “堯哥應(yīng)該不是這種人,否則當(dāng)年也不可能會為我換血續(xù)命?!蔽覜]多想地分辨著,卻聽高城語聲里帶了怒意道:“堯哥堯哥,你跟他很親嗎?怎么就沒聽你喊我一聲的呢?” 我僵了僵,抬眼看他臉色十分不郁,反應(yīng)慢半拍才意識到他生氣了,而那口氣像在……吃醋?但我跟盛世堯?訥訥地說:“你想多了吧,我才三四歲大時,堯哥就成年了,而且那時他在我眼里還是個老人?!?/br> 高城抿唇,“他現(xiàn)在不老,風(fēng)華正茂,而且能力難以估計?!?/br> “那……他有成曉了啊。”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可這話出來他就眼睛危險地瞇起了:“小竹子,你意思是假如他身邊沒有女人,你就對他有想法了?” 完全呆?。≡趺丛矫柙胶诹??被他用力一拽撞進(jìn)他懷中,然后從后攬緊我,目光沉凝逼視:“我告訴你,但凡你若對他有一點念想也給我立即消失,否則不管他有多強(qiáng),我都不會放過他,若真有一天兵戎相向,那我不惜成魔來滅了所有想奪走你的人?!?/br> 我腦中一熱,心火上揚(yáng),踮起腳尖就往他嘴唇重重一咬,然后恨恨地道:“你在說什么鬼話?我說了跟盛世堯沒有任何干系,他在我眼中就是一個長輩,或敬仰或感激,怎么也不可能會有那男女之情。高城,你如果成魔,或許能滅了所有你想滅的人,但是,你覺得最后還會有我嗎?” 環(huán)抱著我的人身體重重一震,關(guān)于心魔,他只會比我更清楚,因為我有堯哥的血可控制情緒,而他幾乎就被周景設(shè)計成功了。他只要回想那一刻,有多痛就有多清透,若真的遁入那境界,我也摒棄在他的世界之外了。 第261章 我想上網(wǎng)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那個念,你一輩子都不能有?!?/br> 心魔本身就是人的心念產(chǎn)生了偏差,讓色欲、貪婪、不滿足等等一切罪惡將善吞滅,一旦滋生,只會無限放大,到最后連心智也失去。 高城將我的頭壓在他胸口,感覺那處心臟跳動激越,他在努力平復(fù)心緒,剛才他對盛世堯在意,其實也是心魔在作祟。但凡他有理智來分析這整個過程,哪怕是因為我而有了酸意,但也絕不會說出不惜成魔這種話出來。在他變過一次紅眸后,意念似乎就變得薄弱沒那么容易控制了,就好像聽他身體里有個惡鬼一直在牽著繩要將他拉進(jìn)那地獄。 這些事既然我能想到,他也肯定能想到。 終于,沉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答應(yīng)你?!泵髅魇浅兄Z,我卻從中品茗到了堅決以外的東西,比如,悲壯。極深的某處有個不敢去想的念,若真的無可挽回時,他會怎么做?這不是空xue來風(fēng)或者杞人憂天的想法,而是自從聽了落景寒說過曲心畫離開時的留言后,就開始有種莫名的恐懼傾軋過來。 兩者異曲同工,她們被徐江倫下心理暗示泯滅心智,而高城則受自身心魔控制。連曲心畫都會在不得而選時要求死亡來終結(jié),高城呢? 不能再想了,我沉斂了心。 大雪紛飛的這天,落景寒在艙外孤單影只,我與高城在艙內(nèi)即使緊抱,也消不去這侵入骨髓的寒。平平靜靜中到傍晚,落景寒抖落了一身雪走進(jìn)cao作室,他依在門處輕道:“城哥,到了?!蔽业哪抗庋虼巴?,迷蒙的白茫里,似乎連江面都被映白了,但就在視線盡頭處,出現(xiàn)了黑棕棕的一片。 到了。 群島的風(fēng)貌只不過是一角,我深深呼吸著,聞到了重重彌彰的氣息。 當(dāng)船靠岸時,原本靜謐的輪船開始變得喧囂起來,各個部門的船員都紛紛從艙內(nèi)出來。他們的臉上有著欣喜和解脫,甚至連船員服都顧不得脫下,立即就開始拉起韁繩系泊了。船停好,踏板搭建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了高城。 高城將眸光掠轉(zhuǎn)一圈,低沉而道:“你們都辛苦了,先各自回去吧?!边@話是對船員們說的,以大副為首的十幾人都面面相覷互看,但最后都相繼離開了。很快船板上就只剩我和高城,落景寒,以及瘋子與阿蠻。 瘋子自那次意外受傷后一直很沉寂低調(diào),整日都與阿蠻窩在船艙內(nèi),這會終于出來了,那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島嶼,左看看右看看,顯得特別興奮。他湊近到我身旁,摩拳擦掌地問:“小匣子,咱趕緊也上島去溜達(dá)溜達(dá)啊。憑我老三多年走南闖北的經(jīng)驗,這島很值得探討啊,沒準(zhǔn)能挖出點什么神秘古物來?!?/br> 原本還低迷的情緒被他這么一攪?yán)p,頓時散去了,側(cè)某覷著瘋子,“你是來挖寶的嗎?” 他一聽立即伸出手指表態(tài):“天地良心,我是來當(dāng)護(hù)花使者的。”卻又立即話鋒一轉(zhuǎn),“但如果順便探個秘尋個寶什么的,也不介意啦?!?/br> 我無語笑之,目光轉(zhuǎn)向高城,他是主人他說了算。 卻聽高城道:“你們先留在船上,我單獨上島。”心頭一驚,想也沒想就反對:“不行!要去就一起去?!倍甲叩竭@一步了,他竟然想一個人深入? 落景寒也不贊同:“城哥,你不能一個人去。既然我們不遠(yuǎn)千里到這,就不怕后面有什么危險在等著。反而在這空等,只會更焦慮不安。” 高城眸光沉了沉,正想開口說什么,突的瘋子跳起來嚷道:“反正我是不留船上的,阿蠻,走,咱下船去也?!闭f完也不顧我,直接顛啊顛的踩著踏板上岸了,阿蠻自然不會落下。我想了想,也緊步跟了上去,心道就不信他還能把我給綁回船上不成。 等走上岸,也聽到身后腳步聲隨來了。微轉(zhuǎn)過頭,倒不見高城臉色有不郁,眸光也已無緒,見我轉(zhuǎn)身很自然地拉住了我的手,然后道:“既然都決定上島,那就別隨意行動,一切聽我安排?!彼谡f這話時是看向瘋子與阿蠻的,但瘋子根本就只當(dāng)是耳旁風(fēng),還催促:“你們倒是動作快一點啊,這眼看天都要黑了,外頭還下著雪呢。” 確實雪一直沒停,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剛剛船員們離去的道上留了腳印。我們隨著腳印往內(nèi)走,很快就看到有房屋,或者說用村莊來形容更貼切。高城并沒有帶我們進(jìn)到村莊內(nèi),而是在道口處轉(zhuǎn)走了另一個方向。路并不好走,尤其雪積厚起來,一腳深一腳淺的。 我凍得手腳都冰冷,快說不出話來。以為高城帶著我們會去到一個房屋之類的地方,可沒想到他的目的地竟然是島上的一個溶洞。站在洞前,瘋子先咋咋呼呼地開了口:“不是吧,你的地盤連個房子都沒有?就住在破洞里?” 高城沒理會他,拉了我徑自而入。等到走進(jìn)溶洞的一扇門后,立即消了所有人的觀點,這不是破洞,而是一個依靠天然屏障而筑建的秘密基地。談不上富麗堂皇,但卻是應(yīng)有盡有,連現(xiàn)代化的家電以及電腦都配備,而風(fēng)格復(fù)古。 我?guī)缀蹩吹降牡谝谎劬拖氲绞锹渚昂慕茏髁?,因為此處風(fēng)格與他的那棟別墅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果然,在我轉(zhuǎn)目去看時,發(fā)現(xiàn)落景寒平靜看著瘋子那目瞪口呆狀,眼里有著得意。 只不過瘋子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別的,而是:“有嗎?”他雙眼直愣愣地盯著那臺電腦,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我不想打擊他,撇轉(zhuǎn)臉過去,這是在島嶼上,航船往后這幾天連手機(jī)信號都沒,還想著有?可卻聽落景寒回道:“沒有放著臺電腦當(dāng)擺設(shè)用嗎?” 真有?不由詫異了。瘋子聞言忍不住了,可憐兮兮地看我,“小匣子,我想上?!彼m是在找我,其實是在問高城,但見高城點頭后,他立即如狼似渴地奔向電腦桌,然后……磨蹭良久,回轉(zhuǎn)頭來:“咦?怎么找不到開機(jī)鍵?” 我一額頭黑線直冒,本想走過去幫忙看一下,但被高城拉住。落景寒走上了前,當(dāng)著瘋子的面在黑屏右下角手指一點,屏幕就亮了起來,我也微微訝異,觸屏式啟動的電腦還是初次見。只聽瘋子倒抽了口涼氣,然后道:“現(xiàn)在都這么搞了?主機(jī)都按在屏幕上了啊。”頓了頓,又加了句:“沒我在吧玩的機(jī)器好,cao作太不方便了?!?/br> 落景寒的臉色立即黑了,狠盯了瘋子一眼。但當(dāng)事人根本無所覺,而是端正坐姿手放鼠標(biāo),靜等屏保結(jié)束。等到桌面出現(xiàn)時,瘋子那眼睛猶如x光一般上下檢索,這姿勢倒是一副常上的模樣,可掃描了半響,他又回頭了,眉宇蹙得很緊,“阿蠻,你過來一下?!?/br> 阿蠻走至他身邊,也沒聽見兩人私語了什么,兩顆腦袋杵在電腦前磨蹭良久,瘋子又回頭了,表情很不高興:“這電腦不行。”落景寒挑了挑眉問:“怎么不行?” “沒有qq?!?/br> “……”我很想挖個地縫鉆進(jìn)去,別說這個人我認(rèn)識。 落景寒也是一臉無語,他拿過桌上的鼠標(biāo)在桌面點擊了個文件夾,然后企鵝的圖像赫然在列。我剛才隔那么老遠(yuǎn),也都看到桌面有個文件夾,名字叫:工具。 這時瘋子一點沒覺得尷尬,只是一臉驚奇地道:“居然還給藏起來了呢?!彼那榫w又恢復(fù)成亢奮狀態(tài),把對話框點擊開后,就開始輸入帳號了,呃,單指。 成功登陸后,瘋子就有端坐在那了。我不由納悶,難道他上就是為了這?突聽他激動而喊:“來了來了,快阿蠻,小九來了?!?/br> 心中一動,這是真連上線了?與許玖嗎?忍不住也走過去看。站在瘋子身后,剛好看到他點開一個對話框,上面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阍谑裁垂淼胤剑俊?/br> 瘋子嘿嘿傻笑,嘴里回說:“你猜?!?/br>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瘋子,你得打字上去,許玖那邊才能看到?!钡傋由酚薪槭碌溃骸靶∠蛔幽悴欢模乙郧案【哦歼@么聊的,那,在這里還能看到她人呢。我說話她是絕對能聽見的?!?/br> 真懷疑這人是不是與世隔絕的,很無語但又只能耐著性子解釋:“你那個叫視頻,連線了語音,現(xiàn)在你沒連,你在這說話她聽不見的?!蔽肄D(zhuǎn)頭問旁邊落景寒:“這機(jī)器有安裝攝像頭嗎?”他答:“這是最新款觸摸屏電腦,自帶攝像。” 好吧,其實我也是外行,但比起瘋子可以充作內(nèi)行了。向?qū)Ψ阶隽搜堃曨l,只等了幾秒那頭就連接了,很快對話框右側(cè)出現(xiàn)了許玖的人像。她未語先笑,然后道:“就說瘋子怎么會懂連接視頻了,原來是你在幫他呢。” 我抿唇而笑,多日未見,看她與熟稔的老友般講話倍覺親切。我問:“近來可好?”許玖又笑了:“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才是。”她眸光掠動,問道:“你們這是到了哪?” 第262章 有這么一個人 許玖是敏銳的,只不過通過視頻的窗口看到部分環(huán)境就已猜度到我們所處地方的特別,我不清楚瘋子有沒有告訴過她目的地,只略一沉吟后答:“到了一個島上,行程還算順利?!北M管沿路發(fā)生了兩條命案,又發(fā)生謝銳和曲心畫先背叛后逃離的事件,但也有驚無險地抵達(dá)了這個目的地,至于后事也是等到將來發(fā)生了再來憂慮。 瘋子被忽略了有些委屈地插嘴:“小九,你就不問問我跟阿蠻嗎?” 許玖失笑:“你?皮那么厚,能有什么事?至于阿蠻,我就更不擔(dān)心了。倒是擔(dān)心你倆是不是去給夏竹找麻煩了?”瘋子辯駁:“哪有?我這護(hù)花使者當(dāng)?shù)脛e說有多稱職了,還差一點英勇就義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又興致勃勃道:“小九,你等等啊,我給你表演個雜技看看。”話落他就咋咋呼呼地從椅子里站起來,回頭對著我說:“小匣子你往旁邊讓讓,我怕傷了你?!?/br> 我也好奇他這是要干啥,朝旁邊讓了讓。只見他退開幾步,猛然大喝:“阿蠻,接??!”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兩下,我只看到有什么從他手中飛了出去,轉(zhuǎn)眸去看阿蠻,不由驚異。阿蠻的兩指間夾著的竟是那塔羅牌!居然這東西一直沒有丟掉。 可這剛才他算是給許玖表演飛牌嗎?那他揮舞兩下該是兩張牌才是,怎么阿蠻就接到一張?同樣的疑問,瘋子自己幫我問了:“咦?還有一張呢?”阿蠻不語,眸光轉(zhuǎn)向我們身后。 我婉轉(zhuǎn)回身,高城的右手指尖夾著的不是塔羅牌又是什么?瘋子一臉迷盹,似想不通怎么兩張牌出去,變成一前一后的方向了。 “噗哧”一聲笑從電腦屏幕里傳來,許玖忍笑著問:“瘋子,這就是你要給我表演的雜技?嗯,飛牌?”瘋子撓了撓頭發(fā),屁顛屁顛走回電腦前,還很有臉地問:“厲害不?新學(xué)的一招。”冷哼從許玖那處傳來,但不是她,陸續(xù)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里,“很厲害。差點就把別人給傷了?!痹S玖忍笑著推了推他:“沒事的,速度那么慢,連夏竹都能接住,肯定傷不了人?!悲傋硬挥簦骸八俣群苈俊?/br> 許玖劃轉(zhuǎn)眸光,“阿蠻,表演個給他看看,什么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