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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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敢多想,回答道:“末將并未出過遠門,對帝都以外,其他地方的了解都來自于書中,只大略知道一些蘇州的風(fēng)土人情?!?/br> 管大將軍似乎甚為滿意祁青遠的回答,招他上前,指著剛打開輿圖道:“這里是浙州,此次地動的中心就是這里,旁邊就是蘇州。 蘇州下轄太倉、昆山兩地爆發(fā)流民動亂,短短半月叛軍已達萬余人,太倉、昆山兩地的衛(wèi)軍久不經(jīng)戰(zhàn),加上叛軍都是流民,受到了當?shù)匕傩盏陌?,蘇州地方衛(wèi)軍節(jié)節(jié)敗退。 現(xiàn)如今,叛軍已經(jīng)攻下了太倉、昆山兩地的縣衙,劫了官銀、官糧,搶了商鋪、酒樓,兩縣縣令連同家眷和衙役無一幸免,都被殺害?!?/br> 祁青遠聽得膽顫心驚,忽地想起那日在北城門飛馳向皇城的幾騎駿馬,想來就是把流民作亂的消息稟報入宮的。 祁青遠連忙問道:“那蘇州如今情勢如何?” 管大將軍沒有回答祁青遠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打算派你去一趟蘇州,你覺得如何。” 作為神機營的一名兵士,管大將軍派他隨軍平叛,再正常不過。然而,祁青遠不明白,管大將軍只要吩咐一聲,就可以把他調(diào)進平叛的隊伍中,不用特意叫過來,由他親自告訴他這個消息吧。 祁青遠拱了拱手,試探的問道:“大將軍是否有其他差事要吩咐末將。” 管大將軍眼里滑過一絲贊賞,繼續(xù)說道:“叛亂的消息前日傳入京中,圣上大怒,當即下旨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王正浩將軍,領(lǐng)一萬御林軍前往蘇州平亂。 禮親王得知消息后,向圣上請旨出征,在御書房跪了四個時辰后,圣上允了禮親王所請,下旨神機營抽調(diào)兩百軍士貼身保護禮親王?!?/br> 禮親王受地動謠言所影響,近來皇上對他甚為冷落,本以為他會沉寂一段日子,沒想到他敢以皇子親王之尊,請命前去平亂,雖然可能會吃些苦頭,但這是輕而易舉就能掙到的軍功。 御林軍乃戍衛(wèi)京師的精銳,皇帝派一萬御林軍前去平亂,加上蘇州的地方衛(wèi)軍,對付萬余武器不精,素質(zhì)不高的流民,肯定是手到擒來。 祁青遠暗嘆皇帝到底還是看重這個二兒子的,禮親王這一手玩得高明,等他平叛回來,地動的謠言已經(jīng)平息,到時候他就是有軍功的皇子,依然是儲位的有力競爭者。 管大將軍見祁青遠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用指尖敲了敲桌子,說道:“本將軍的確有一件差事要派給你,可能會很危險,你敢不敢接?!?/br> 祁青遠定了定心神,“末將不怕有危險,只是末將笨嘴笨腮,又百無一能,實在怕有負大將軍所托,還請將軍另選賢能” 管大將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祁青遠,說道:“只要你不怕危險就好了。” 祁青遠頭皮發(fā)麻,不敢再推脫,道:“末將遵命,敢問將軍是何差使?!?/br> 管大將軍把輿圖一收,坐到椅子上,“歷來流民作亂,都只是哄搶糧食、衣物、財物等死物,不敢殺害朝廷命官。而這次作亂的叛軍隊伍過大不說,還把兩縣的縣令和衙役殺了個一干二凈,甚至連縣令家的女眷也沒有留情,手段太為狠辣,不像是為了生存活下去,反而像是為了泄私憤。 圣上心有疑慮,在派出御林軍平亂的同時也派了督察院的御史,你的任務(wù)也是探查此次流民作亂可有隱情,御史在明,你在暗,更何況你才束發(fā)之年,沒人會注意你一個神機營的小兵?!?/br> 祁青遠一陣頭疼,沉吟片刻,有些為難的道:“大將軍,如您所言,末將人微言輕,一個小兵恐怕探查不出這樣的隱秘。” 管大將軍微笑道:“你不必推辭,盡你所能就是,如果真有貓膩,本將軍相信以你的本事,就算查不到真相,也能讓那些人露出尾巴。除了你,不是還有督察院的御史么?!?/br> 祁青遠苦笑,“大將軍是在把末將架在火上烤,一不小心,可就是……” 管大將軍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從袖里拿出一塊腰牌,舉著給祁青遠看了看,鄭重的道:“我們神機營自建立起就是圣上手中的一支利刃,只忠于圣上。神機營編制是一萬人,其中九成半的人是沙場上以一當十的將士,這些人的軍功都是用血換來的。 而剩下的半成人,是圣上的密探,是圣上在民間的耳目,他們的功勞也是一次次出生入死得來的,如今圣上想知道這次蘇州流民叛亂是否有隱情,神機營就要把他查清楚。 這快腰牌,神機營里只有半成人有,現(xiàn)在機會擺在你面前,如果你想要,你就把這差事給辦好?!?/br> 祁青遠呼吸有些紊亂,思忖片刻,朗聲道:“大將軍,末將可否多問一句,末將只是一個出身尷尬的庶出子,為何將軍要把這樣的任務(wù)交給末將,為何要給末將這樣的機會,為何要對末將道出神機營的機密之事?!?/br> 管大將軍似乎早料到祁青遠會有此疑問,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英雄不問出身,從霄翰把你當成朋友的那天起,本將軍就知道了你,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你的脾性我也能通過我兒子了解到。 至于本事,你才十歲出頭的時候,就能瞞過祁國公府的耳目,通過你的兩個表兄,把京城的幾大戲班捏在手里,玩得團團轉(zhuǎn);又能把信鴻與他父親的事分析處理得如此透徹;還能‘隨手畫出軍用弓弩的設(shè)計圖。 你說,本將軍為什么不能把這個差事交給你,為什么不能給你這樣一個優(yōu)異的年輕人一個機會?!?/br> 聽到管大將軍這么說,祁青遠皺了皺眉,許久他才含笑道:“末將也看得出大將軍不喜歡打無把握的仗,將軍對我這個可能會執(zhí)行任務(wù)的人都查得如此清楚,那末將猜想大將軍肯定對此行要辦的差事了解得更深。末將斗膽,請大將軍指點一二?!?/br> 管大將軍看著眼前亮出鋒芒的少年,哈哈大笑,“好,果然不凡。本將軍雖說對蘇州之事了解的不多,不過本將軍可以提醒你一句,你的同窗好友于耿的父親,是蘇州現(xiàn)任的府臺大人,禮王雖說是出征平亂,不過宣威伯家的王正浩,是不會讓他上戰(zhàn)場的,他肯定會留在州府衙門內(nèi),神機營的職責(zé)是貼身護衛(wèi)禮親王,你若是能得到于府臺的幫助,想來你會輕松不少。” 祁青遠目光一閃,又道:“不知此行平亂,校尉將軍可會去?” 管大將軍沒有猶豫地點點頭,“霄翰自會同去,他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若是你需要幫助,以你們的交情,他肯定會幫你的?!?/br> 祁青遠頷首,管大將軍又朝他道:“大軍兩日后出發(fā),今日就放你一天假,明日酉時回營即可。” 祁青遠心情有些沉悶的退出了管大將軍的營房,想著管大將軍對他的調(diào)查,想著那一塊刻著“神”字的腰牌;又憂慮蘇州之行,還有些擔(dān)心于耿,看管大將軍的意思,似乎于家和這次的流民叛亂有所牽扯。 平叛大軍兩日后就出發(fā),時間緊迫,他要回一趟國公府,向國公爺和世子爺稟告他出征之事;最好也能見一見伍姨娘,不然還不知道她有多擔(dān)心;還有要通知伍俊,伍昊不能再呆在戲班子里了;還要想辦法見于耿一面…… 他腦子里一團亂麻,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兒地砸向他,讓他感覺心力交瘁,走過cao練場時,看到馬廄里那一排排馬,他猛地沖過去,隨手牽了一匹,飛身上馬,拉緊韁繩就飛馳而去,他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在這奔馳中放縱自己…… 第43章 吊唁 大趙武順十九年十一月三日,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王正浩,奉旨率一萬御林軍前往蘇州平叛,禮親王作為監(jiān)軍,親自主持了誓師典禮,慷慨激昂,群情激奮。一萬精銳浩浩蕩蕩的奔向蘇州。 神機營兩百精銳,裝備精齊,由神機營左掖大將高國珛帶領(lǐng),護衛(wèi)禮親王的安全。 從帝都到蘇州約千余里,大軍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終于在十一月二十二日,風(fēng)塵仆仆的抵達了蘇州城下。 一路走來,可苦了那位金尊玉貴的禮親王,十九天的急行軍,著實讓他吃了些苦頭,住的是簡易的帳篷,吃的是干糧泡飯,一天至少有七個時辰是騎在馬上的。 開始幾天禮王爺還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tài),不時的對神機營和禁衛(wèi)軍的將官,表示親近之意。過了兩天一路風(fēng)塵,他整個人都懨下來,整張臉都成菜色,再也顧不上其他。 浙蘇兩省巡撫彭自勇,帶領(lǐng)蘇州下屬官員在蘇州城門外,親迎禮親王和王副統(tǒng)領(lǐng)。 “下官浙蘇巡撫彭自勇,參見禮親王,參加副統(tǒng)領(lǐng)?!迸硌矒釒е桓晒賳T向禮親王和王將軍行禮請安。 禮親王舟馬勞頓,一路辛勞,強打起精神,道:“諸位請起,本王奉父皇旨意前來平叛,現(xiàn)如今叛軍情勢如何。” 蘇州衛(wèi)所的武德將軍立馬回稟道:“回王爺,叛軍如今人數(shù)已達一萬五千余人,占據(jù)太倉、昆山、吳江三縣,三日前叛軍攻襲常熟,我衛(wèi)所兵士奮力抵抗,在知府于大人的英明指揮下,保衛(wèi)住了蘇州城的最后一道防線?!?/br> 王副統(tǒng)領(lǐng)冷哼一聲,“短短半月有余,又失了吳江一縣,還敢說兵士奮勇抗敵,簡直就是一群廢物?!?/br> 蘇州的文武官員被王副統(tǒng)領(lǐng)辛辣的嘲諷噎得面面相覷,禮親王忙道:“于知府何在,于大人抗敵有功,本王定會上奏父皇,為于大人請賞?!?/br> 彭自勇面露凄然之色,悲愴道:“于大人英勇抗敵,在常熟一戰(zhàn)中,同叛軍賊首同歸于盡,已為國捐軀?!?/br> 祁青遠身體一晃,手不自覺地摸摸了胸口,里面揣著出征前于耿寫的一封信,他笑著說:“這是我給我爹寫的一封家書,你不是要去蘇州么,我爹是蘇州知府,你幫我?guī)Ыo他,到時候我爹不知道多驚訝呢?!?/br> 現(xiàn)在信還沒進蘇州城,就聽到了蘇州知府的死訊,英勇抗敵、為國捐軀! 祁青遠渾渾噩噩的跟著進了蘇州城,王副統(tǒng)領(lǐng)領(lǐng)著一萬御林軍都沒休整,直接去了常熟,那是蘇州城的最后一道防線,要是常熟丟了,蘇州城也岌岌可危,更何況,常熟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需要御林軍的到來,穩(wěn)住蘇州百姓的心。 禮親王被安排進了巡撫衙門,神機營自是護衛(wèi)在身邊。他不需要親上戰(zhàn)場,只要每天在巡撫衙門聽聽戰(zhàn)報,就算盡到監(jiān)軍的責(zé)任了。 祁青遠走在蕭條的蘇州城內(nèi),大街上人煙稀少,大多數(shù)商鋪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偶爾幾個行人也是步履匆匆,整個蘇州城人心惶惶。 先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地動,讓整個蘇州城元氣大傷;然后是流民動亂,讓蘇州喪了大半條命,現(xiàn)在的蘇州城就是一座死氣沉沉的牢籠,人們出不去,也不敢出去,只祈求叛軍不要打進來,只祈求朝廷的援軍快些來。 知府衙門前掛上了白燈籠,府門緊閉,祁青遠敲了許久的門,才出來兩個著孝服的家丁,祁青遠把拜帖交給其中一個,在門外等候。 他心情沉重,想著再過幾日于耿就能收到他父親的喪報了,而他懷里的家書也沒了用處,只能燒在于大人的靈位前,也算是替于耿盡孝了。 很快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出來,他疑惑的打量了一眼祁青遠,說道:“鄙府正在治喪,不知公子有何貴干?!?/br> 祁青遠拿出懷里的信,“在下是貴府大少爺?shù)耐?,因有事來蘇州,臨行前貴府大少爺曾托在下,帶一封家書給于大人。在下剛?cè)氤?,就聽聞知府大人的噩耗,匆匆上門一是想把家書帶到,二是想吊唁一番?!?/br> 中年人一聽,雖主母有言閉府謝客,但事關(guān)大少爺,他不敢怠慢,忙道:“公子您請,鄙府主母昨日已歸家,您可把信交與主母。” 祁青遠跟著中年人進了府衙,衙門里一片白茫,到處都掛上了喪幡,有的地方墻壁還有些微的裂縫,應(yīng)是地動是造成的。衙門里不見衙役,都是家丁小廝,來往之間雖面帶悲色,但仍井然有序。 靈堂設(shè)在正堂,一口漆黑的金絲楠木棺材擺在正中央,棺材前是祭案,擺著香爐等物。 祁青遠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全身孝服的婦人跪在靈前,那中年人走向前對那婦人說了句什么,婦人抬手拭了拭眼角,才起身轉(zhuǎn)過頭來。 三十多歲的樣子,面色憔悴,眼眶微紅,她有些嘶啞的聲音傳來:“敢問公子貴姓。” 祁青遠行禮道:“晚輩祁青遠,見過夫人?!?/br> 于氏虛抬了一下手,問道:“聽管家說,祁公子受小兒所托,帶了封家書給亡夫?!?/br> 祁青遠把捏在手里的信呈給于氏,于氏有些顫抖的接過,打開,片刻后,于氏啞啞的道:“怠慢祁公子了,管家,給祁公子上茶。” 祁青遠忙道:“晚輩想給于大人上柱香。” 管家忙去準備,祁青遠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接過管家點好的香又拜了三拜,行了子侄禮。 于氏回禮后,邀祁青遠上座,道:“去京城報信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了,想來耿兒不出月余就能回來,好歹送他父親最后一程?!?/br> 祁青遠不知如何安慰,以前聽說于耿的母親是被當成承嗣女養(yǎng)大的,是個不輸男兒的奇女子,可現(xiàn)在他看到的只是一個死了夫君的婦人,正盼著唯一的兒子回來。 他吶吶道:“夫人節(jié)哀,保重身體,偌大的府邸還需要您cao持呢。” 于氏不知道想到什么,一臉悲色,接著喝茶的間隙才略微好了些,轉(zhuǎn)了話題:“祁公子在這個動亂的時刻來蘇州,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要辦?家夫新喪,不好留客,祁公子現(xiàn)在住在哪里,可需要于府幫襯一二?” 祁青遠怕勾起于氏傷心,不好說他隨軍來平叛的,只含糊道:“夫人不必憂心晚輩,晚輩是隨長輩一起來的?!?/br> 又寒暄了幾句,祁青遠才辭別于氏,離開了知府衙門。 在回巡撫衙門的途中,祁青遠腦里一直在盤算,現(xiàn)在于大人意外逝世,管大將軍想借著于大人為突破口調(diào)查的想法只能不了了之。 而現(xiàn)在朝廷派來探查的御史還沒到,他一個小兵哪能接觸到什么隱私,蘇州城又是一片蕭條,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門,他連打聽一點小道消息的機會都沒有。 他現(xiàn)在隨著禮親王住在巡撫衙門里,沒機會上前線,也就沒機會接觸到叛軍,這一條路也被堵死了,只能…… 祁青遠猛的回頭,空蕩蕩的大街,遠處只有幾個形色匆匆的路人,祁青遠四處打量了一番,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可他剛才有一瞬間,明確的感受到有人在盯著他,可一回頭,什么也沒有。 祁青遠按了按眉心,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巡撫衙門走去,有些自嘲的想,難道是連日趕路,太疲憊了,出現(xiàn)了幻覺? 蘇州的巡撫衙門的第一進院子,是巡撫大人平日辦公的地方,彭巡撫把禮親王安置在了衙門后院東邊風(fēng)景最好的園子里,自己的住處在西邊的一個閣樓。 此時閣樓書房內(nèi)聚著幾個人,正聽著堂下一個身材瘦弱男人的回報。 “你說今日有一陌生的少年,去了于府祭拜,還呆了半個時辰之久?!弊谑鬃系哪腥藛柕?。 瘦弱男人忙道:“回大人,是的,小的一直監(jiān)視著于府的一舉一動。自于家夫人歸來,把府衙的衙役都趕走了,換上了于家的家丁管事,并言道等于府的大少爺歸府后,才接受外賓的吊唁,但今日那個少年卻進了于府,還在里面呆了半個時辰才出來?!?/br> 坐在左邊第二把椅子上的人問道:“那你可查到那個了少年的身份?” “請大人恕罪,待那少年出了于府,小的本跟隨其后,但那少年警覺得很,中途險些發(fā)現(xiàn)小的蹤跡,小的怕暴露,只好放棄了跟蹤,不過看那少年行走的方向,似乎就是咱們巡撫衙門?!笔萑踔心甏鸬?。 “巡撫衙門!”坐在右邊第一位的人提高聲音呼道。 “常兄,稍安勿躁?!笔鬃系哪腥顺雎暤溃謸]手示意跪在地上的瘦弱男人退下去。 姓常的男人在他退下去之后忙道:“彭大人,你說是不是禮王爺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座在首座上的人,正是浙蘇巡撫彭自勇,他看了眼蘇州同知常慶榭,慢條斯理道:“常大人不要著急,禮親王今日剛到蘇州,你也看到了他的樣子,一進府衙就恨不得趴在榻上不起來,哪里顧得上派人查探消息?!?/br> “彭大人言之有理,圣上的性情下官倒是了解一二,就算圣上真的起了疑心,也不會把探查的差使交給禮親王。御史至少還有四五日才到,現(xiàn)在我們要防也是防王副統(tǒng)領(lǐng)。”坐在左邊第一位的九江同知文興萊道。 彭巡撫點頭道:“不錯,御史要幾日后才到,我們把尾巴也都處理干凈了,就算他來也查不到什么。至于王副統(tǒng)領(lǐng)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趕赴常熟,也接手了蘇州的防衛(wèi),但有武德將軍在,他若是想查點什么,也不容易。” 常熟的縣令感嘆道:“我們都要感謝于知府啊,要不是他以身為誘餌,同那賊子同歸于盡,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F(xiàn)在那賊子已死,再沒有幸存之人,就算王副統(tǒng)領(lǐng)聽到些風(fēng)聲又如何?只要沒有證據(jù),一切都好辦?!?/br> 文興萊點點頭,又道:“只是那少年的身份我們還是要查清楚才好,還有于夫人那里,我們也要好好合計合計,不能讓她壞了我們的事?!?/br> 幾人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陰私手段,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