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媽的,老子有事,不玩了!”張六子的確不想再輸下去了,所以此時趁機將麻將一推轉(zhuǎn)身走人,渾然不顧余下三個打麻將的叫罵聲,不過他們也就敢罵罵而已,畢竟張六子就是個老混混。 出了棋牌室,張六子去了隔壁的砂鍋店,要了一碗牛rou砂鍋,灌了一大口水,這才看向坐對面的李紅,“你又找我什么事?我可告訴你,小瘋子他媽已經(jīng)清醒了,那女人可是大有來頭的,雖然毀了容,可那周身的氣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那身手你也領(lǐng)教過了,我可不會幫你討什么公道?!薄 澳悴皇丘B(yǎng)了一條狼狗嗎?到時候小瘋子被狗咬了,也怪不到你,難道他那瘋子媽還能找狼狗償命?”李紅 惡狠狠的開口,恨不能張六子的狼狗立刻就去將陶宥衍給撲倒,從他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塊rou來。 低頭吃著砂鍋,張六子嗤了一聲,含混不清的道:“最毒婦人心是一點都不假,這事老子不干,要是狼狗將人給咬死了,老子只怕要賠命!” 小瘋子那媽可不是個善茬,張六子雖然是個老無賴,但是他欺善怕惡,原本就被陶沫給嚇破膽了,哪里還敢放狗去咬人?再說他那狼狗站起來都有一人高,撲倒了小瘋子,一不小心將人給咬死了,小瘋子她媽一旦報警,或者動用他們家族的力量,張六子知道自己肯定生不如死。 “一千塊酬勞!”李紅雖然舍不得出錢,但是她更吞不下這口惡氣,所以此時咬咬牙,愿意拿出以前快來。 “不去!”若是平常,或者對付其他人,張六子只怕就擔(dān)心了,但是這會兒他低頭繼續(xù)吃著砂鍋,一千塊去招惹一個狠人,自己腦子進水不想活了還差不多。 當價碼開到五千的時候,張六子有點動心了,尤其是李紅此時陰著臉惡狠狠的道:“張六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黃廠長他那個小美心上一次出車禍可是你導(dǎo)致的,你說我如果舉報一下……” “媽的,老子算你狠!”張六子猛地一怔,憤怒的盯著李紅,卻也不得不妥協(xié),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肯定要脫皮曾。 說起來這也是張六子囂張慣了,有一天他碰瓷弄到了一千塊,找了個小姐去賓館樂呵一下,誰知道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摩托車被一輛黑色汽車給堵死了。 當然,要將摩托車弄出來也可以,只是麻煩一點,但是張六子囂張慣了,將某拖車從角落里給弄出來之后,拿出匕首在汽車輪胎上狠狠的扎了兩刀泄恨。 誰知道這一扎就出事了,這車的主人叫王美心,是個開農(nóng)菜小館的主人,可是整個縣里誰不知道她就是黃廠長的小情人,今天也是兩人出來賓館偷情私會,估計猴急的狠,停車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角落里還有一輛摩托車。 所以王美心在偷情結(jié)束開車離開的時候,車子因為輪胎被扎了,一下子失控了,原本就喝了一點紅酒挑氣氛,再加上在床上瘋玩了兩個多小時,所以車子一失控,將王美心給嚇的夠嗆,手忙角落之下車子出了車禍。 原本也只是小車禍,畢竟車子才從停車場出來,沒開幾米遠,都沒有提速,關(guān)鍵是車禍之后,好心群眾幫忙救人,將車子里的王美心和黃廠長給抓了個正著,這事鬧的夠丟人,事后查明是車輪胎被人扎了。 當時縣里是眾說紛紜,有的說是黃廠長的死對頭派人做的,有人說是王美心的對頭做的,也有人說是黃縣的老婆找人故意做的,誰也不清楚事實,畢竟他們偷情的這個賓館最好的就是停車場這一片,還有賓館門口這邊都沒有監(jiān)控探頭,所以沒法子查。 原本只是泄恨的張六子嚇得腿都軟了,在李紅家飯店喝酒的時候,一下子喝多了說了出來,被李紅給知道了,現(xiàn)在倒是成了現(xiàn)成把柄。黃廠長那可不是善茬,聽說手底下養(yǎng)著不少小弟呢,張六子也就是個老無賴,哪里真的敢和黃廠長這樣的人物對上。 “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出手,這就是民風(fēng)淳樸?”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砂鍋店的角落里還坐著三個人,其中一個男人臉色很是難看。 “封……領(lǐng)導(dǎo),這絕對是個例個例!”陪同在一旁的兩個男人連死的心都有了,誰也沒有想到主管經(jīng)濟的封領(lǐng)導(dǎo)會突然微服私訪,還碰巧聽到這事。 他們兩個會被拉著陪同,不過是因為熟悉各地方的情況,可是手機也被要求關(guān)機了,封領(lǐng)導(dǎo)的行動是完全保密的,誰知道吃個遲來的午飯就聽到這一男一女密謀對一個孩子動手。 “封領(lǐng)導(dǎo),我立刻就去處理?!绷硪粋€男人雖然也是哭喪著臉,不過倒也知道該如何善后。 封惟墨冷哼一聲,看起來依舊年輕英俊的臉上卻蒙上了一層說不出來的陰沉和冷漠,“通知派出所,但是不要提前行動,捉賊拿贓,總要人贓并獲?!?/br> 兩個男人立刻附和的直點頭,只感覺整個年輕的分管經(jīng)濟的領(lǐng)導(dǎo)看來異常的難搞,可是架不住人家行事風(fēng)格狠辣,誰的人情面子都不給,秉持著公事公辦的作風(fēng)。 看著窗戶外的車流人群,封惟堯眼神愈加的冷硬死灰,已經(jīng)五年多了,等過了年就是六年了,封惟堯從沒有想到那個笑起來柔和寧靜的女孩就那么離開了,尸骨無存,就好像她從來都不層存在過。 華國那么多人,那么多英雄式的人物,為什么到最后偏偏要讓陶沫來犧牲?當?shù)弥漳劳龅南r,封惟堯只感覺這個玩笑太搞笑了,陶沫她怎么會死?沒有尸體,一切都肯定是假的。 每一次走在街上時,封惟堯總感覺有熟悉的聲音在背后叫自己,可是當他滿臉狂喜的回頭一看,茫茫人海里,是一張又一張匆忙的陌生面孔,陶沫不見了,是真的不見了。 最后,他去了太寒山脈,很多平常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也都去了太寒山脈,看著他們臉上的沉思和肅靜,封惟堯只感覺莫大的嘲諷,他笑了,嘲諷的大笑著,人都死了,他們這么一臉沉痛還有什么意義? 可是笑著笑著,淚水就留出來了,放眼看去,一片爆炸之后的瘡痍,燒焦的土地,被爆炸掀起的巨石,斷成兩截的焦黑樹桿,可是哪里都找不到陶沫的身影,她就這么走了,葬身在這一場爆炸里,甚至在臨死的那一刻,還護住了僅存的七個人。 泰山山脈這個峽谷依舊保留著爆炸后的模樣,只是在入口處建立了一個石碑,因為除了陶沫,還有幾百條生命都葬身在了這里,他們?yōu)榱巳A國的安全付出了自己的鮮血和生命?! 】墒沁@一切對封惟堯來說都是多余的,他只想陶沫活著,即使給她幸福的那個男人不是自己,至少他知道她還活著,很幸福的活著,可是這個卑微的愿望都破裂了。 一年之后,封惟堯終于從渾渾噩噩的痛苦狀態(tài)里走了出來,像是突然成熟長大了一般,不再當個紈绔少爺,而是認真的考慮自己的事業(yè),即使是封家也認為封惟堯的離開是好的,可是誰知道他這一走就是一年多。 封惟堯雖然以前性子紈绔了一些,可是實際的能力還是很強,二十八歲的他在官場上絕對是個讓人無比頭痛的狠角色,行事太過于剛硬,不管不顧,橫沖直撞,只要是錯的,那么必定就要揪出來,什么人情面子,封惟堯根本不理會。 偏偏這是封家的人,誰也動不得,好在封惟堯行事雖然很偏激,但是也是既往不咎,以前的事,他不管,但是現(xiàn)在如果犯到了他手上,那就不要怪自己行事無情了。 ☆、第318章 身份暴露 若是正常的人要落戶口不容易,手續(xù)很繁瑣,但是陶沫沒有恢復(fù)之前就是個瘋子,還生了兒子,所以村長到了鎮(zhèn)上將情況一說,用特殊人群的便利政策將陶沫和小宥衍的戶口很快就落到了張家村。 “小陶啊,原本落戶口這事挺順利?!睂⒉璞旁谧雷由?,村長看向一旁用口巾遮擋住大半邊毀容臉頰的陶沫,繼續(xù)開口道:“以前我也不清楚,村子里人大部分都姓張,誰知道派出所那邊說了所有陶姓落戶口都要進行指紋采集,其實也不麻煩,你和宥衍去一趟鎮(zhèn)派出所就行了?!?/br> 早些年也說過了為了方便日后戶口的管理,所有新入戶口都會進行指紋采集,這樣也能減少犯罪率,只是說了這些年并沒有實施,華國人口太龐大,任何一項政策的實施基本都是一個漫長而復(fù)雜的過程。 村長以為上面是打算根據(jù)姓氏來慢慢的實行指紋采集,他也沒有多想,而派出所這邊給出的解釋也是如此。 “麻煩村長你了,明天是周六,等星期一的時候我們就去?!碧漳χ轮x著,目送村長離開之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采集指紋的確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但是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按照姓氏來進行,完全可以從一個省一個市開始試行,陶沫低頭看了看自己布滿傷疤的左手,變形的戒指已經(jīng)被收起來。 難道是沖著自己來的?還是沖著小宥衍?看了一眼正在屋子里學(xué)寫字的陶宥衍,小小的身體挺的筆直,坐姿端正,右手拿著筆跟著描紅本一筆一劃的在學(xué),那緊繃的嚴肅小臉,那認真的小眼神,自律的完全不像是個五歲的孩子。 就算是沖著自己來的,看著雙手指腹上已經(jīng)在爆炸里殘缺的指紋,陶沫不認為有人能根據(jù)她沒有受傷前的指紋找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帶著小宥衍,搭著村子里用來送蔬菜的三輪車,將之前曬的一百多斤板栗子全都搬上了車,去鎮(zhèn)上的菜市場賣。 陶沫雖然清醒過來了,可是和村子里的人也只是點頭之交,實在是陶沫身上那股高貴的氣息和普通的村民太格格不入,就算她穿著過時的衣服,隨便扎了個頭發(fā),但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有這氣息的人這絕對不是農(nóng)村人。 “小陶你這栗子是去了后山里面吧?”一旁的胖大嬸也帶著一個籃子,里面裝了一籃子雞蛋,農(nóng)家土雞下的雞蛋,到了鎮(zhèn)子上一塊五一個,很快就賣完了。 而胖大嬸另一邊則是一個高高的塑料桶,里面裝著他兒子在村子里釣到的一些魚,也都是野生的,價格不但高,而且基本一到市場就會被人搶購一空。 “想也是啊,前頭山上幾棵板栗樹都沒栗子了。”另一個帶著兩只雞和雞蛋去賣的大嬸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靠山吃山自古如此,只是現(xiàn)在的人找錢的方式多了,一般人很少到山上去了,一來是山上那些荊棘灌木都連在了一起,人進山之后,不是臉上被荊棘刺拉傷了,就是手上脖子上都是傷口。 而且山上因為人去的少,不說毒蛇什么的,就那瘴氣一般人也受不住,進山一趟,皮膚嬌嫩一點的估計身上都要起疹子,而且到了山上又找不到什么東西可賣錢的。 蘑菇類的有些是毒蘑菇,一般人都不敢采摘,野兔什么的很難抓到,至于獐子野豬一類的,沒三五個人都不敢去弄,所以后山是越來越荒,去的人更少,前山的幾棵大板栗樹是全村人集體打的板栗,板栗也是按照人口分的,每家每戶也就那么幾十斤,除了自己吃之外也就送送親戚朋友了。 后山倒是有幾棵大板栗樹,可是家里的男人也懶得去弄,要是從樹上摔下來那就太虧了,誰知道陶沫清醒之后就直接進了山,將后山上的板栗給摘了一百多斤,現(xiàn)在基本是板栗下市的時節(jié)了,后山因為氣候冷一些,板栗熟的的慢,這一百多斤板栗至少能賣三千多塊,也難怪不少人眼紅。 陶沫笑了笑也沒有開口說什么,她去后山之前問過村長,村長也知道她和小宥衍生活困難,不過陶沫身手好是個練家子,所以她想找點錢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村長也不會阻止,畢竟那些板栗陶沫不打,日后也就掉后山喂鳥蟲了。 到了菜市場這邊,陶沫的生意果真很好,一看到是板栗來買的人就多了,再知道這是山上野生的板栗,原本打算買一斤的人立刻翻倍多買了好幾斤。 “哈哈,打死你這個小瘋子!砰砰砰!”拿著塑料水槍,陪著李紅和張隆來買菜的張長烽得意洋洋的晃動著手里頭的水槍,只可惜剛剛出門時mama就給自己裝了這一點水,小瘋子又會躲,不過看著他褲腿上被水濕透的一塊,張長烽那rou嘟嘟的胖臉上滿是囂張之色。 “長烽,不是說不準用水槍對準人嗎?”一回頭就看到兒子拿水槍把不遠處一個小男孩腿上都給射濕了,張隆這個當?shù)牟坏貌粎柭暢饬艘痪?,這都十一月了,早上氣溫低的很,小孩子衣服要是弄濕了,保不準就會感冒發(fā)燒的。 李紅正在和賣rou的討價還價,聽到張虎訓(xùn)斥自己的寶貝兒子,立刻將手里頭的排骨往案板上一丟,回頭瞅著張隆就罵了起來,“你什么意思啊?大早上的就教訓(xùn)兒子?長烽打了水槍又怎么著了?這個小瘋子把長烽打到住院,你這個當?shù)牟蛔o著兒子,還護著那個小瘋子,張隆,我看你這日子是不想過了吧?” 被李紅護到身側(cè),張長烽就更是得意了,只不過水槍已經(jīng)空了,只能用空槍口對準小宥衍又開了幾槍,滿臉的囂張,嘴巴里也是嘀嘀咕咕的罵著,“打死你這個小瘋子!” 遇到不講理的妻子,張隆也沒辦法,只是詫異的看了看不遠處的陶宥衍,這就是小瘋子?長的真的是一表人才,難怪村里人都說小瘋子的媽是世家子弟,他父親肯定也是如此,否則生不出這樣峻朗的孩子。 雖然只有五歲,可是遠遠的,對上小宥衍那冰冷冷的肅殺眼神,張隆心里頭都咯噔了一下,他年輕的時候在外面學(xué)廚藝,也到五星級大酒店的后廚打過工,那個時候他也見到過不少有身份有背景的世家子弟。 那些來餐廳用餐的小孩子,雖然氣勢不凡,但是明顯比不上眼前的小瘋子,那種氣勢絕對是與生俱來的,張隆抱歉的對著小宥衍笑了笑,轉(zhuǎn)身繼續(xù)買rou。 李紅余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陶沫和小宥衍,嘴角劃過陰森毒辣的笑容,目光向著菜市場大門口方向看了過去,張六子也該帶著他的大狼狗過來了。 要說讓張六子放狼狗咬小瘋子,他是真的不敢,如果陶沫沒有恢復(fù)神智,還是瘋的,那咬了也就咬了,只要不死人,張六子是半點不怕。 可是自從陶沫清醒過來,那冰冷嗜血的眼神在張六子心底烙下了根,只要一想起來,他就害怕的一個哆嗦,他再混,也知道招惹上了陶沫只怕沒有好果子吃,偏偏張六子有把柄被李紅抓著。 所以今天早上,張六子只好帶著自己的狼狗出來了,不過來之前,他特意燒了五花rou喂了狼狗,就想著狼狗只要吃飽了,那肯定不會去咬人了。 菜市場這邊還有不少賣熟食的,所以偶爾有流浪狗出現(xiàn)也不奇怪,那些賣烤鴨的賣鹵菜的,不要的鴨屁股什么的基本就丟地上給這些流浪狗吃。 可是今天,當張六子的狼狗出現(xiàn)之后,他并沒有去吃地上那些鴨屁股什么的,而是嗅了嗅,忽然像是發(fā)瘋一般向著人群這邊跑了過來。 “把那條狗給攔??!”人群混亂里,原本守在這里的幾個警察立刻高聲喊了起來拿著手里頭的棍棒就要將瘋癲了的狼狗給擋住。 “快快,你們快過去,一定要將狗給攔住,封市長,人太多,您就不過去了吧?”說話的男人此時也是滿臉的灰敗之色,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自己管轄的鎮(zhèn)子上還有這么惡劣的分子,竟然真的放狗咬人。 狗的兇殘叫聲,伴隨著人群的驚恐聲,還有警察的叫喊聲混合在了一起,陶沫將裝板栗的蛇皮袋刷的一下系上了口子往墻角一放,隨后一手拿起裝錢的包,一手抱起繃著臉,卻沒有慌亂的小宥衍,兩人跟著人群向著一旁閃避著。 可是這狼狗像是發(fā)瘋了一般,不停的狂吠著,流露出尖利的牙齒,甚至不顧打到它身上的棍棒,隨后再次向著人群撲了過來。 雖然鎮(zhèn)長勸封惟堯退到安全的區(qū)域,可是此時,他卻大步向著擁擠的人群快步跑了過來,一面指揮著人群后退,一面掏出了手槍,如果這狼狗再發(fā)瘋,封惟堯絕對會一槍斃掉它。 “宥衍,別害怕?!贝藭r,陶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狼狗分明是沖著自己過來的,她將懷抱里的陶宥衍放到了賣rou的案板上,隨手抄起一旁的剔骨刀。 “你們不要怕,慢慢后退?!本驮谶@時,封惟堯也趕了過來,目光掃了一眼帶著口罩的陶沫,微微有種熟悉的感覺在心里頭一閃而過,可是再次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陶沫的眼神時陌生的。 封惟堯也沒有多想,此時目光緊盯著狂吠的狼狗,而鎮(zhèn)派出所的警察也都拿著轉(zhuǎn)業(yè)捕狗的用具過來了,只可惜這狼狗異常的兇殘,鋼叉、網(wǎng)子什么的都不管用。 “都退到一旁去!”封惟堯眼神一狠,舉起的手槍對準了狂吠發(fā)瘋的狼狗,砰的一聲,子彈從消音槍的槍口射了出去。 或許是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狼狗四肢猛的一個用力,矯健的身體凌空躍了起來,雖然腹部被子彈射中了,可是狼狗依舊向著陶沫和小宥衍這邊撲了過來。 封惟堯原本還想要開第二槍,可是四周都是圍攏的人群,如果真開槍,一旦射偏了,沒有打中狼狗很有可能流彈會傷到四周的群眾。 說時遲、那時快!封惟堯迅速的將手槍收了起來,看著撲過來的狼狗,狠狠的一腳向著狗頭踹了過去。 嗷!狼狗吃痛的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而此時它的腹部已經(jīng)聚集了一灘血跡,但是即使如此,狼狗的獸性也被激發(fā)出來了,再次向前撲了過來。 看著封惟堯赤手空拳的對抗狼狗,陶沫掂了掂手里頭的剔骨刀,突然清冷著聲音一喝,“讓開!” 封惟堯下意識的一個退讓,狼狗抓準機會向著陶沫撲了過來,可是咻的一聲,一道銀亮的白光在半空之中一閃而過,砰的一聲,躍起的狼狗摔在了地上,狗頭上一把直接扎進去一半的剔骨刀,殷紅的狗血順著刀口汩汩的流淌下來。 這凌厲的身手?封惟堯心里頭一驚,再次回頭看向陶沫,除去那陌生的一雙眼,和微微有些嘶啞的聲音,可是那身影卻是異常的熟悉? 但是這怎么可能?封惟堯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他就這么呆呆的看著陶沫抱起站在案板上的小宥衍,看著她安撫的說著什么,動作輕緩的拍著陶宥衍的后背,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卻又是那么的熟悉。 “陶沫……”聲音嘶啞著,午夜夢回,多少次在痛苦里驚醒,然后獨坐到天明的封惟堯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看到陶沫了。 竟然是認識的人?陶沫雖然心里頭一驚,她雖然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但是那戒指上的確有一個陶字,陶沫?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名字? “封市長,犯罪分子張六子一驚被抓捕了?!贝髽蜴?zhèn)的鎮(zhèn)長快步的小跑過來,低聲匯報著情況,他也知道市里封市長正在秘密走訪,誰知道竟然到了大橋鎮(zhèn),還碰到這破事,想想鎮(zhèn)長就恨不能將張六子給活剝了,張六子這個老無賴害了他自己也就罷了,卻要連累自己,今年的政績是甭指望了。 這么年輕的市長?陶沫正色的打量著封惟堯,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可是英俊的眉宇之間卻隱匿著一股子的郁氣,看向自己的眼神太過于灼熱,熱烈到陶沫都有些承受不住。 不過好在陶沫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年輕的市長雖然英俊不凡,但是輪廓眉宇之間和小宥衍沒有什么相似,絕對不是孩子他爹,陶沫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陶沫,你……”萬語千言都堵在了喉嚨里,封惟堯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這么呆愣愣的看著陶沫,看著她露在外面呆著疤痕的肌膚,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么此時看到這些疤痕,封惟堯反而肯定了。 “等一下敘舊。”陶沫笑著看向封惟堯,隨后仔細打量著站在案板上的小宥衍,目光最后落在他有些濕漉漉的褲腿上,陶沫低頭仔細的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怪味,想到那發(fā)瘋的狼狗,陶沫心里頭頓時都明白過來了。 “封市長,這狼狗對著我們發(fā)瘋肯定是有什么誘因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將這水槍拿去公安機關(guān)檢測一下?”陶沫看了一眼混在人群里的李紅和張長烽,之前六歲的張長烽那水槍對小宥衍開槍時,陶沫倒沒怎么在意,可是她沒有想到李紅這么歹毒。 人群里,當看到警察將已經(jīng)死掉的狼狗抬走了,還鄭重其事的將之前混亂時,被張長烽丟在地上是水槍也撿起來了,李紅的心咯噔一下就拎了起來,臉色煞白成一片。 “好了,就一條發(fā)瘋的狗,沒事了?!睆埪】吹狡拮幽樕惓5纳n白,只當她是被嚇到了,想到這女人平日里兇悍潑辣的很,原來遇到事情了也就是個小女人,張隆不由嘿嘿的笑了起來。 不過想到陶沫之前凌空丟擲的那剔骨刀,倒是佩服的很,這絕對是個練家子,狗頭有多硬?她竟然能將剔骨刀凌空丟擲過去直接剖開了狗頭,絕對不是一般人。 將案子交給了大橋鎮(zhèn)的鎮(zhèn)長在審查,此時,封惟堯帶著陶沫和小宥衍回了他在鎮(zhèn)上住的酒店。 “我應(yīng)該是在爆炸里頭部受了重創(chuàng),所以失憶了。”陶沫笑著看向站在一旁有些急切不安的封惟堯倒是率先開口了:“我們認識?你能說說我的身份嗎?” “陶沫?!奔词古ο胍酥疲墒鞘Ф鴱?fù)得的狂喜依舊讓封惟堯紅了眼眶,此時看著坐在床邊的陶沫,即使她拿掉了口罩,露出滿上傷疤的臉頰,封惟堯卻一點都不在意,一把將人用力的抱緊在了懷抱里,雙臂因為太過于用力而顫抖起來,嘶啞的聲音夾帶著哽咽,“陶沫……我以為你……你死了……他們都說你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不相信,你怎么會死呢?” 封惟堯一直不愿意接受陶沫死亡的事實,這在封家人看來是因為陶沫之死給封惟堯的打擊太大,所以他不愿意接受既定的事實,這何嘗不是他幼稚的一面?在封家順風(fēng)順水這么多了,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可是陶沫卻和陸九錚早早的就是一對了。 求而不得,原本封家人只想著等時間來沖淡封惟堯?qū)μ漳母星?,可是誰知道還不等封惟堯放下陶沫,陶沫死亡的消息卻傳來了,從此之后,陶沫就成了封惟堯的執(zhí)念,他此生再也忘不掉,封家人對此也很是無奈。 原本安靜的坐在一旁,可是看到封惟堯突然情緒失控的一把抱住了陶沫,板著面癱臉的陶宥衍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來,繃著峻朗的小臉,眉頭緊皺著,異常兇狠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封惟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