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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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別說,斐斐這一身打扮還頗有幾分京城貴女的感覺!”顧彥忍不住嘀咕道。 一行人都到齊了,男女便開始分為兩撥,女孩子們在前頭,男孩子們跟在后頭,男孩子多說些書院和市井趣事,女孩子們也聊起了城里的八卦。 沒了張劉氏那邊的顧慮,蘇清蕙便將張家作為一個平常人家看待,此時也有些好奇地向小姐妹們打聽:“聽說東城張家大房的公子在議親?你們知道嗎?” “怎么沒聽說,他家竟然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還遣了媒人來問,也就一個小城里的舉人罷了,當(dāng)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成!”席斐斐一邊扯了一把路邊的迎春花串著項鏈,一邊譏諷地說道。 吳明蘭捂嘴笑道:“怪不得你今天穿成個花蝴蝶一般,是想讓他家知難而退呢!” 近來,席斐斐常和她們一處,顧彥、吳明蘭幾個也都習(xí)慣了她的脾氣,知道也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也不甚在意她說話的方式,蘇清蕙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話里的關(guān)鍵,“怎地,他家還打你的主意!” 便是幾個姑娘往日里看不慣席斐斐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但是不可否認(rèn),張家確是與席家差了好幾個檔次的!張家往上數(shù)三代是走街串巷的行腳商人不說,便是那烏泱泱亂糟糟的一大家子,也是夠讓人頭疼的,更別提張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個舉人名頭的公子。 席家可是世代官宦門第,席父更是當(dāng)朝吏部尚書,掌管文武官吏的選試、遷敘、蔭補以及封爵、定勛、嘗罰等,固然張家要是攀上席家自此仕途風(fēng)順是不必說的,但是張家好歹也要看看自家是個什么光景啊! 蘇清蕙也有些鄙夷道:“沒見過這般癡心妄想的!”前世若不是她被潑了一盆污水,和李煥哥哥的事又鬧得人盡皆知,蘇家也是不會考慮將她下嫁給張家的。 幾人正議論著張家,忽見從北邊的官道上隱隱約約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都不住朝官道上望去,片刻,便見塵土飛揚,四五個騎著高馬的兒郎呼嘯而過,打頭的看上去頗為年輕,大概未及弱冠,面容白皙,紅唇齒白的。 席斐斐笑道:“這個小郎君好看,瞧著比蘇清蕙都美!” 蘇清蕙心口一窒,看了眼席斐斐,這姑娘真是啥時候都不忘打擊她,只是,蘇清蕙又抬頭看了一眼消失在飛揚的塵土里,不見身影的人,為嘛總覺得好像很熟,那衣裳料子也頗為熟悉,不禁問道:“你們可看清他們著的衣飾,我怎么瞅著,像是從蜀地過來的。! 顧彥搖頭道:“不一定,只是衣裳料子是蜀錦罷了!” 后頭的顧武卻忽地箭步上前,漲紅著臉對著眾女說:“我隱約聽著你們剛才在說東城的張家張大公子?” 顧彥奇道:“大哥,你還認(rèn)識他不成?我聽說他自幼在京城長大的,這回中了舉才回來的!”她這整日里只知道武槍弄棒的大哥怎會認(rèn)識這等文人,一時又忍不住去看二哥顧文。 顧武卻道:“我之前和二弟去外祖父家,恰好和這位張大公子住在一家客棧,你們可知道,這張大公子是個最憐香惜玉的,十七歲的年紀(jì),便有京城的頭牌跟著送君千里,直送到倉佑城外,那頭牌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蘇清蕙一時聽住了,不自覺地問道:“顧家哥哥知道這位頭牌姓什么嗎?” “我聽他家仆從說,這美嬌娘姓柳,也不知真假!不過,為兄覺得,此人并非良配,諸位meimei要當(dāng)心才是!”顧武說著還瞥了一眼席斐斐,見自家妹子看過來,面上飄過一朵可疑的紅云。 顧彥在自家大哥臉上使勁瞄了幾下,又看看眾姊妹,最終鎖在席斐斐和蘇清蕙臉上,概因剛才引出張家這事的是蘇清蕙和席斐斐,回去得和娘說。 寒食節(jié)前后來城外踏青的人很多,今日一路上她們便碰到了好幾隊,都是如花似玉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成群結(jié)隊,饒是如此,蘇清蕙都不會料到竟能在河堤上遇到自家大伯和丘氏! 幾個男孩子都是倉佑書院的學(xué)生,見到院長,自是要恭恭敬敬地行禮的,女孩子除了蘇清蕙倒是都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只是敲到蘇志遠(yuǎn)身旁和她們一般大小的妾侍時,都或低頭或轉(zhuǎn)身。 蘇志遠(yuǎn)不知是攜妾踏青被學(xué)生撞見,還是見到蘇清蕙便心里不痛快,竟冷丁丁地說了一句:“哼!一群男男女女的,成何體統(tǒng)!” 幾個男孩子都怔愣在那里,不知道院長何出此言,清明男女踏青是藜國一直便有的習(xí)俗?。?/br> “老頭子,你胡謅些什么?”席斐斐聽了這話,立即就跳腳了! “自個為老不尊,還倚老賣老,也太恬不知恥了!”賊眉鼠目的,她剛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這老頭子的手捏著這妾侍的腰來著!席斐斐瞪著眼,氣哼哼地看著蘇志遠(yuǎn),這般東西也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第10章 折柳 蘇志遠(yuǎn)在倉佑城訓(xùn)斥旁人慣了,他是倉佑書院的院長,他的同胞兄弟是倉佑城的父母官,誰敢不給他三分顏面! 并不知道,在倉佑城,竟有一個連知府女兒都常罵的席家小姐。 一時蘇志遠(yuǎn)氣的吹胡子瞪眼的,額上青筋直跳,顯然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 蘇清楠一看不好,忙擋在席斐斐前面,躬身行禮道:“伯父,這是京城席尚書家的小姐,平日里性子天真爛漫慣了,伯父莫計較才是!” 蘇志遠(yuǎn)眼眸微瞇,看著眼前行禮的子侄,席尚書,怕是席恒峰家的女兒,一時心下有些躊躇,卻沒想到,身邊的丘氏竟昂著頭鄙夷地說:“再是京城來的小姐,也沒有辱罵長者的道理,敢問這位小姐的教養(yǎng)呢?” 她一早看這什么小姐不痛快了,那身上金燦燦晶瑩瑩的一片,看著比她還小的年紀(jì),憑什么她就要給老頭子做妾,才能換來一口飯食,那些小姐卻生下來就能穿金戴銀,還一副看不上她的樣子! “呸,你什么東西!也敢指責(zé)我家小姐的教養(yǎng)!”席斐斐身后跟著的一個穿青衣的丫頭跳將出來,對著丘氏的臉上就啐了一口! 丘氏忽地感覺臉上一熱,頓時就紅了眼哭起來了,倚在蘇志遠(yuǎn)的身上要死要活的,“老爺,怎么一個丫鬟都敢這般折辱我!妾身活著也是丟了老爺?shù)哪樏?!妾身不活了!?/br> 席斐斐看的頭疼,對著眾人招手道:“什么惡心的人都敢在本小姐面前演戲,這地太臟了,我們換個地方吧,沒得一會嘔出來惡心!”說著便帶頭朝前頭走去。 眾人也沒想到竟見到院長的小妾尋死覓活的,也都默默不語地跟在席斐斐后頭,蘇清蕙和蘇清楠對望了一眼,默默地對著蘇志遠(yuǎn)行了一禮,也都跟上前面。 蘇志遠(yuǎn)氣的跺腳大罵:“傷風(fēng)敗俗!傷風(fēng)敗俗!” 顧武癟嘴道:“再想不到院長私下生活竟這般不堪,此等貨色竟也能瞅的上!這話怕是罵的他自己!” “喲,哥哥,你還看過比這更好的貨色不成?”顧彥湊過去,笑瞇瞇地問道。 “哪,哪有的事,你別瞎說!”顧武窘道,偷眼瞄了下前面的人,可別聽到meimei的胡話才好。 顧彥準(zhǔn)確地探測出哥哥的視線所向,當(dāng)下便拋下哥哥,理理裙裾,帶著丫頭往前頭找蘇清蕙等人了。倉佑城處于江南平原地帶,煙雨多,從北邊江陵那邊有一條水陽江一直蜿蜒過來,現(xiàn)在她們踏青的地方便是水陽江城外的江堤,再往前頭一點,蘇家有一個莊子在那里。 雖是蘇志宏置辦的,但是蘇志遠(yuǎn)也常去那邊小住幾日,蘇清蕙怕一會又狹路相逢,平白掃了大家興致,便讓牡丹先去莊子上打聽一下。 路過一個小丘,綠草茵茵,間或兩三朵野花點綴,莫漪拉著席斐斐毫無形象地坐了下來,“席斐斐,我敢說,這坡地不比你家的高床軟枕差,嚶嚶,好想打個滾呀!”莫漪瞅著一眼望去像鋪了一層綠茵茵錦被的坡地,心癢難耐。 “這可比不上我家的床,下回帶你去瞅瞅!”席斐斐晃著根狗尾巴草輕描淡寫地說道,一把拽起莫漪,“走,陪我去摸幾個石頭!” 兩個人穿著繡鞋,竟就一點點往河堤邊上的濕地走去,蘇清蕙也有些心癢,拉著吳明蘭、顧彥跑過去,水很快便濕了繡鞋,春日的水有些涼,東風(fēng)吹著水波一圈一圈,每每襲來,腳底便像有小魚在游一般。 綠意忙過去扶著,水里有水草還好些,要是踩到光溜溜的石頭,可不就得遭殃了。 幾個小郎君見這群meimei難得這般肆無忌憚地瘋鬧,極有默契地站在邊上聊天,也以防別人來打擾,五個男孩子一處站著,個個錦緞繡裳,高冠束發(fā),那般隨意地往那處一站,一時也迎來路人的許多目光。 忽地,顧武眼眸猛睜,“哎,二弟,你看,那過來的不正是張家那位多情公子嗎?” 顧文正和吳明軒討論課業(yè),被魯莽的大哥一喊,也抬頭往后邊看過去,那個一身云錦長袍伴著李,李煥往這邊來的,倒真是吳家大公子,只是,李煥怎地和他一處了? 這時蘇清楠也見著了,他也未見過張士釗,是以并沒有覺得李煥和他一處有什么不對,待他們近些,蘇清楠笑問道:“大才子,今個你也禁不住這春光爛漫,怎么舍得放下書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