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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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元眼看著不對,忙忙插話,“孩子啊,你要體諒體諒你娘,她身子不好,希望早點(diǎn)抱上孫子,你要是真的相上了孫三小姐,爹替你說去,雖說老國公看他那個(gè)孫女跟個(gè)寶貝一般,但我們這樣的人家,你又這般出息,沒理由他不同意?!?/br> 南宮瑾的臉色越來越黑,卻一聲兒不吭。 南宮元自覺沒意思,準(zhǔn)備就此結(jié)束這個(gè)話題,可南宮金氏卻動(dòng)了怒,“娘今兒個(gè)就把話跟你說明白了,你要是不趕緊將婚事定下來了,我明兒個(gè)就給你物色幾個(gè)姑娘放你屋里?!?/br> 南宮瑾這下子再也忍耐不住,“嚯”的站起身。驚得烏丸猛也起身站到一邊。 在坐的人都被嚇到了,花吟暗道:“如此風(fēng)流倨傲,氣度無雙的人物,偏生有那樣的隱疾,這還不算,又被親娘逼成這樣,也難怪他后來會瘋了?!毙南虏挥傻耐槠鹚麃恚Πさ侥蠈m金氏身邊勸道:“老話說的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大哥是最最有主意的人,況大哥真的很年輕啊,他常和我說功未成名未就之前絕不成家,您啊,也別動(dòng)怒,養(yǎng)好身子要緊,” 南宮元和蘭珠嬤嬤回過神,也跟著后面勸。 南宮金氏一把摟住花吟,帶著哭腔道:“就我這破敗身子也不知道能熬到幾日,若是由著他這般性子,只怕我有生之年都見不到自己的親孫子了……” 花吟覺得今日南宮金氏的表現(xiàn)太奇怪了…… 南宮瑾終于受不了,抬起步子朝門口走去。 “站住!”南宮金氏突然厲聲喊道:“你上哪去?難道你還想去那萬花樓找那叫素錦的花魁!” 前兩日南宮瑾的確歇在萬花樓,那是因?yàn)樗犝f,外頭都在傳,他對鎮(zhèn)國公府的三小姐情有獨(dú)鐘,他暗笑傳這些話的人腦子有病,可又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他聽聞老國公疼這孫女宛若他的命一般,又聽說孫三小姐一直希望“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 “難道……難道你也會和他一樣,愛上那種下賤女人!我們母子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是被誰害的難道你忘了……” 蘭珠面上一凜,突然一把將花吟拉到懷里,堵住了她的耳朵。 南宮金氏這話雖說的含糊,花吟心里卻明鏡似的。 是了,大金曾經(jīng)的惜貴妃,現(xiàn)今的皇后,太子生母,當(dāng)年可不就是一名下賤卑微的舞姬,因身上有異香,得皇帝寵幸,拓跋皇后仁厚慈愛,一路由著她爬上高位。 南宮金氏今日這般反常,無非是怕親生兒子也如他父親一般被狐貍精迷住,重蹈覆轍。 即使這個(gè)狐貍精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也無法容忍。 ☆、第86章 花吟的耳朵被蘭珠捂得緊,她雖然看到南宮金氏很激動(dòng)的說著話,卻聽不真切,直到南宮瑾再不遲疑,大步揚(yáng)長而去。隨即只見南宮金氏身上的力氣就跟被突然抽走了般,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淚流滿面,蘭珠手一松放開花吟,忙忙的上前抽出帕子替南宮金氏擦淚,柔聲安慰著。 烏丸猛當(dāng)下也沒猶豫緊跟著追了出去,宰相大人過了許久后,終長長的嘆了口氣。 花吟愣在原地,看看屋內(nèi)的人,又看向門外,最終還是一咬牙追了出去。 “三郎,”南宮金氏喊住她,花吟又折身跑了回來。 南宮金氏眼中含淚一把拉住她,道:“好孩子,你跟你大哥平時(shí)走的最近,你替我好好問問他,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不是逼他,我只是,只是……你說他怎么就被那種女人迷住了呢。” 花吟緊了緊她的手,用額頭碰了碰南宮金氏的頭道:“您放心,我會看著我大哥的,絕不叫您擔(dān)心,不過您可答應(yīng)我不要再傷心了,先吃點(diǎn)東西,再回房好好歇著,我一定將我大哥帶回來。” 南宮金氏又滾下熱淚,用顫抖的左手摸上她的臉。 直到花吟跑的都沒影了,南宮金氏才淚如泉涌喃喃道:“我的瑜兒,他就是我的寶貝瑜兒呀!” 耶律瑜,南宮金氏的小兒子,漂亮的不可思議,只可惜將將一歲就夭折了,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是被惜貴妃給毒害致死的。 花吟一路飛奔,可是待她出了相府大門哪還有南宮瑾的身影,幸得看門的小廝指了下南宮瑾離去的方向,花吟又是狂奔了一路。好在沒跑多遠(yuǎn)就看到了灰頭土臉的烏丸猛,花吟大喜,大喊猛大哥。 雖然花吟一直在烏丸猛身邊討不到好,但此刻他卻難得多看了她一眼。 “主子不許人跟著。”他說,看樣子是討了沒趣。 花吟一愣,暗想現(xiàn)在這種時(shí)候根本不能放任南宮瑾一人待著,若是由著他胡思亂想,那他還不鉆牛角尖將自己給逼瘋。 “不許人跟著你就不跟,你這侍衛(wèi)也當(dāng)?shù)奶缓细窳税??快告訴我,他去哪了?” 烏丸猛著實(shí)擔(dān)心主子,聞言也不多話,抄手抱起花吟的腰就飛身騰空上了屋頂,也沒多久功夫,花吟就看到了南宮瑾的身影。 因?yàn)槿栽谡吕铮质侵形?,街上行人稀少,南宮瑾就那般孤零零的一個(gè)人走在蕭條的大街上,伴著殘雪積水,刺骨寒風(fēng)。 花吟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生出一股凄涼之意,心頭一緊,不自覺就揚(yáng)聲喊了起來,“瑾大哥!” 烏丸猛嚇了一跳,他偷偷跟蹤主子可是犯了他的大忌諱,當(dāng)下驚的手一松,花吟就從天上掉了下去。 南宮瑾循聲望去,只覺頭頂?shù)年柟馍肥谴萄?,而花吟仿似就從那陽光里渾身綴滿金光落入人間,他因?yàn)轶@訝而不自覺睜大了眼,但雙腳雙手已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 花吟甚至來不及尖叫就落入了他的懷中。 直到很多年后,南宮瑾都記得這個(gè)場景,這個(gè)孩子仿佛是上天賜給他的一抹陽光,她從天而降,撞入了他的懷里,裝進(jìn)了他的心里,從此后再也沒有出去過…… 南宮瑾就這般抱著她,倆人怔怔對視片刻,還是花吟先反應(yīng)過來,咧嘴一笑,“瑾大哥,沒嚇著你吧!嘻嘻……”她憨憨的笑著,大眼睛里滿滿都是討好的神色。 南宮瑾回神,丟開手,花吟雙腳落地。 “不要跟著我,”南宮瑾余怒未消,冷著臉,厲聲呵斥道。 花吟咽了口吐沫,腆著笑臉小碎步跟著。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大段路,南宮瑾驟然回身,眉頭緊蹙,“我要你不要跟著我,你聽到?jīng)]有?” “我不跟著你,我陪著你。” 南宮瑾神情怔怔,陪著?呵……多好聽的詞??!可是他不需要! “你是在可憐我嗎?”南宮瑾的臉色冷的可怕。 花吟被他的表情嚇住,一時(shí)忘記了回話。 南宮瑾雙眼一瞇,聲音冷冽,“你的確是在可憐我,”旋即他的臉上出現(xiàn)諷刺的一笑,而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吟恍然回神,急追而去,“我沒有!大人,您誤會了,我沒有!” 南宮瑾面上郁郁,“滾!” 花吟深知一般人動(dòng)怒的時(shí)候最好不要去惹他,讓他自己冷靜冷靜或許就好了??墒撬煌?,他是南宮瑾啊,一個(gè)將來會改變很多人命運(yùn)的帝王!殺戮無數(shù)的暴君! 她不能丟下他,她不能不管他,她不能由著他胡思亂想! 不過,這種時(shí)候她也沒敢再大聲說一句話激怒他,只是安靜的,盡量放輕腳步,卻緊緊的跟著他。 又行了一路,一輛馬車行來,南宮瑾突然劈手奪了那馬車夫手中揮舞的馬鞭,險(xiǎn)些將馬車夫從車上帶下來。 南宮瑾手握馬鞭,轉(zhuǎn)過身,陡然變臉,朝花吟厲聲呵斥道:“你走還是不走?” 花吟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那馬鞭上,頓覺后脊一涼,原本早就好了的傷口似乎也隱隱作痛了起來。她怕,她真的很怕。 “滾!”南宮瑾幾乎從齒縫里吐出這一個(gè)字,言畢轉(zhuǎn)身疾步而去。 馬車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馬鞭被搶走,嘴巴張了張,卻還是沒敢吭聲。 花吟也是執(zhí)拗的脾氣上來了,一聲不吭的就跟了上去。 南宮瑾終于不耐,反手揚(yáng)起馬鞭重重砸了下來。 花吟眼看著馬鞭就這么兜頭揮了下來,只覺得頭皮一緊,但躲已然來不及,只驚恐的瞪大了眼準(zhǔn)備生生受這一下。 豈料突然橫空一柄長劍,直接將馬鞭削做了兩半。 轉(zhuǎn)瞬間,一位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俠客就背對著她擋在她身前。 花吟一呆,只見俠客回了頭,關(guān)切的問了句,“沒受傷吧?” 啊?鳳君默! 然而,另一邊的南宮瑾徹底被激怒了,他揚(yáng)起那半截馬鞭帶著凌厲的攻勢就朝鳳君默狠狠甩了過來。 鳳君默將花吟朝邊上猛的一推,揮劍迎了上去,眨眼間就過了好幾招。 花吟踉蹌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突地只覺的手掌一股鉆心的疼。 抬手一看,原是手掌被一截尖細(xì)的木樁刺傷了,傷口不深,但疼的要命,血流不止。 “哎呀,流血了!”小郡主也不知從哪兒躥出來的,一見此情景嚇的大叫出聲。 花吟吸著涼氣,口內(nèi)連聲說著,“沒事的,不疼的,”也不知到底是在安慰旁人還是自己。 小郡主忙抽了懷里的帕子給她包上。 原本打架的倆人也因這突然的變故停了手,竟自動(dòng)散開了。 鳳君默忙收劍跑了過來,查看傷口。 鳳君默只冷著一張臉,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緩緩轉(zhuǎn)過身,走了。 他壓根就沒想過要用鞭子抽她,他只想嚇唬她,趕走她而已…… “瑾大哥!”花吟大喊,從人堆中站起身,嗓音清亮。 南宮瑾一頓。 “瑾大哥……”花吟抬步就要過去,卻被鳳君默一把拉住。 花吟吃驚的看著鳳君默,后者也自覺不好意思,松了手。 傅新卻在這時(shí)也攔在了花吟面前,語氣惡劣的說道:“你腦子壞掉啦!他二話不說就用馬鞭抽你,就這樣了,你還一口一個(gè)瑾大哥?” 花吟憨笑,“這不是沒抽上么。” “怎么沒有,”小郡主也幫腔道:“你來大周的第一天不就是挨了他一鞭子,我至今都記得你后背上那血rou模糊的一條鞭痕。花三郎,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好了傷疤就忘了痛!” 花吟,“……” 傅新盯著南宮瑾的背影冷哼道:“像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朋友,更別說兄弟了!”言畢又換了一副語氣,雙手按住花吟的肩膀,語氣真摯,道:“我知道你是個(gè)善良的人,而且善良的還有些蠢!可是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有人真心對他。三郎,你不用怕,今兒個(gè)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你徹底和他斷了關(guān)系,即使他心中記恨也絕對不敢對你怎么樣!有我和大哥護(hù)著你……” 容歡也從人堆里躥了出來,沖著她笑嘻嘻的說:“表弟,從今后我們一處玩多好啊!” 一時(shí)間紛紛有人上前勸說,只不過不論正情假意就是了。 “哎呀,干嘛呀你們,”花吟終于壓住眾人的聲音,喊了出來,面上燦爛單純的笑,“我家瑾大哥很好的人啊,我們只是有些小矛盾而已……” 她這般說的時(shí)候,南宮瑾雖然離了有段距離,而且腳步未停,但是他聽力極佳,那些話全入了他的耳。 傅新等人的話并未對他產(chǎn)生任何的影響,因?yàn)樗緛砭褪沁@樣的人,面冷心硬。只是聽花吟突然喊出話時(shí),他的脊背微微一僵。 “我瑾大哥是個(gè)好人,你們統(tǒng)統(tǒng)誤會他了,他救過我的命,平時(shí)也對我很好,他今天這樣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他是好人,我先走啦,”花吟說著話的同時(sh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南宮瑾的方向跑去。 “花謙,”一直沉默不語的鳳君默突然出聲。 花吟生生剎住了步子,回頭,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 鳳君默突然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了,只是南宮瑾那樣危險(xiǎn)的人,雖然他很欣賞他,可是欣賞和做朋友是兩碼事。 鳳君默沒有說話,傅新卻有些生氣了,于是他揚(yáng)聲喊道:“花謙,我現(xiàn)在給你倆個(gè)選擇,要么跟了他走,要么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為了你好,我勸你還是留下來,他那樣冷漠無情的人,誰知道哪天你要是觸怒了他,他將你打死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