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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 “來,姑娘快把藥喝了吧?!?/br> 那藥光是用聞的就知道有多苦,整個屋子的空氣都被薰成了苦味的,花仔兀自發(fā)著自己的呆,想也不想便讓她拿走。 曹嫂問:“姑娘是在擔心小姜大人吧?” 花仔:嗚,可不是嘛! “姑娘別擔心,小姜大人好著呢,他就在東邊院子里,過個小花園就到了?!辈苌┦譄嵝?,“哎呀,你們倆同生共死,死里逃生,你想見他,也是人之常情,我懂。來,快把藥喝了,我一會兒背你過去?!?/br> “不不不不不用了!”花仔一驚,徹底回神,她捂著肩,虛弱地,“我的傷口太痛了,一動不能動,哪兒都去不了!” “也是,”曹嫂十分善解人意,“那我便去請小姜大人過來吧。” “不不不不不用!”花仔更加堅定地拒絕,“如果小姜大人問起,你就說我還沒醒,還需要靜養(yǎng),誰也不許來打擾,知道嗎?!” 曹嫂顯然十分意外,不過曹嫂的想象力雖然是相當不錯的,很快就露出了“我都懂”的笑容:“哎呀,姑娘莫不是害羞了?想當初我跟我那死鬼剛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想見又不敢見?!?/br> 花仔連忙順著她的話點頭:“對對對,我就是害羞,就是想見不敢見,你可千萬別——” 她的聲音頓住,因為她發(fā)現(xiàn)斜斜的天光把一道影子投在屏風上,影子一動不動,但即便是影子也寧定挺拔,除了姜安城還有誰? 花仔整個人僵住了。 影子略略一動,姜安城踱出了屏風。 他已經換下了麒麟鎧,身上穿著深青色通肩大毛圓領袍,照舊別無一點紋飾,只露出袖口寸寸直立的鋒毛,發(fā)上束著一頂翡翠冠,只簪著一支同質玉簪,除此之外,通身別無裝飾,清冷素雅,像一尊美人瓶。 眸子沉靜,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起來真的是姜夫子無疑了。 曹媽知機地擱下碗:“我還在灶上燉著雞湯,得去照看照看。”說著遞給花仔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麻溜地走了。 花仔本來有點嫌她話多,活脫脫第二個桑伯,現(xiàn)在卻巴不得能抓她回來——這這這這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姜安城了! 屋子里的空氣好像都不大對勁了,像吸飽了水似的,沉甸甸往下滴,壓得花仔有點喘不過氣來。 媽蛋這種感覺也太古怪了! 怕什么!要來的總是要來,她早就該知道,當初所有的調戲最后都會變成白花花的銀子從她的生命里撲啦啦飛走。 越安靜越不得勁,花仔強撐著咳了一聲:“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苯渤堑穆曇粢琅f是清冷的,跟在陣法中時的飛揚語調,已經不一樣了。 花仔心里莫名有點失落,還真有點想念陣法里那個姜二公子。 不過,他既是剛來,應該沒聽到她隨口的胡說八道,還好還好。 姜安城將一只白玉盒子放在桌上,“這是宮里的生肌膏,活血去瘀,不留傷疤,記得讓曹嫂給你用?!?/br> “???不能留疤?”花仔,“我好不容易才受這么大的傷,不留點疤怎么行?” “……”姜安城看了花仔一眼。 他自進來臉色便淡淡的,仿佛這一眼才真真切切地將目光落在了花仔身上。 花仔仰頭看著他,她坐在床上,他站在床下,依然是比她高出一大截,她得仰著脖子才行。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碰觸到一起。 花仔是出于心虛,之前都不敢正眼看他,這么一撞,清楚地看到他的眉眼,以及眸子深處的溫和神情,她的心忽然“咚”地一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頭已經重新低下了,臉還莫名其妙有點發(fā)燙。 果然做人不能太心虛啊,一心虛整個人就毫無氣勢! “隨你吧。”姜安城也別開了視線,得益于她低頭,沒有見到他的的睫毛飛快地閃了兩閃,才維持住穩(wěn)定的神情。 花仔的視野里只見他的衣袍動了動,似要離去。 然而還不等她松口氣,他忽然走向桌邊,然后,一碗濃黑的藥汁就送到了花仔面前。 花仔的鼻子自動屏住呼吸,光用看的,她整張臉就皺起來了:“我……一會兒喝,一會兒就喝?!?/br> 姜安城:“喝了,現(xiàn)在?!?/br> 花仔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苦兮兮的東西,這碗藥汁看起來像是用三百斤黃蓮熬出來的,打死她都不想喝。 “太燙了,涼一涼再喝?!彼?,“夫子你一定很忙吧?那陣法是怎么回事?我們是怎么出來的?謝明覺呢?還谷大頭他們——” “谷什么?”姜安城忽然打斷她,問。 “谷大——” 花仔剛說到這兒,一匙湯藥忽然灌進了嘴里,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咽了下去,剎時間,整個人從喉嚨苦到了鼻子,當場就要咆哮。 姜安城用一句話就堵住了她,“把藥喝了,我就不追究你在陣法中做的事了?!?/br> 花仔立即抬頭:“真的?” 姜安城:“真的?!?/br> 無論哪一次,從姜安城嘴里聽到這兩個字,花仔總有一種格外安心的感覺,簡直是想懷疑都做不到。 她看看姜安城,再看看面前的藥,把心一橫,捏住鼻子,就當是喝毒藥,咕嘟咕嘟,一口氣全喝光了。 這一喝,整個人都在發(fā)苦,腸胃幾乎有自己的意識,想把剛才灌下去的東西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