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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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現(xiàn)象,誰都發(fā)現(xiàn)了,許貴妃暗暗搖頭,果然仍是不聰明,渾身冒著憨氣,但這樣也好,太精明的反而叫人提防,誰知哪日會不會攛掇著司徒修去爭太子之位呢?男兒家的耳根子軟,床頭風(fēng)吹吹難說,如今像她這等人必是不會的。 只要兄弟兩個感情好,司徒修就不會來與司徒璟爭,他打小就知道這個道理,要不怎么功勞都分一半給司徒璟呢?就說火兵營,他與皇上提起的時候,便說是五哥先想到的,還有鬧水災(zāi)一事兒,想了許多主意,最后還是由司徒璟去上奏皇上,得了不少夸獎。 她這半個兒子,委實不錯,懂情誼,懂分寸。 “將我這一碟鵝油卷兒送與裴姑娘?!彼磁嵊駤刹钚┌堰@都吃光了,可見愛吃。 宮人端過去。 豈料韋氏此時卻也使人送了一碟點心予她。 兩碟幾乎是同時到,裴玉嬌嚇一跳,這是怎么回事兒?她一點沒招惹誰啊,干什么都送東西來?她有點蒙,連忙起身欲向二人道謝,誰料太著急,把案幾碰得一搖晃,桌上的果酒倒下來,潑在她裙裾上。 袁妙惠看得噗嗤一笑,朱玫見這未來楚王妃那樣愚笨,也是嘲諷的笑起來,倒是薛季蘭,連忙叫宮人過去。 許貴妃嘆口氣。 韋氏道:“快些帶裴姑娘進去換條裙子?!?/br> 聲音難得的溫和,裴玉嬌很羞愧,知道自己丟臉了,連忙提著裙子跟宮人往里頭走。 路過司徒修面前案幾,她飛快的朝他看了一眼。 畢竟自己是未來的楚王妃,他此前專程來看看他是否妥當(dāng),便是怕她丟臉,她那時還信誓旦旦的說,她知道該怎么做。可結(jié)果皇后娘娘跟許貴妃一起送點心給她時,她竟然就慌了,把酒撞倒,別人暗地里肯定在笑話她,也在笑話他了! 她覺得自個兒有些對不起他。 可司徒修臉上并沒有惱意,但也沒有別的表情,一如外面的雪,安靜的落下。 她來不及多看,朝前走了。 坤寧宮的內(nèi)殿里,宮人找了條撒花裙給她,抱歉道:“只能將就穿了?!笨偛缓糜庙f氏的裙子。 “無妨的,都是我不好,這是你的裙子嗎?”裴玉嬌哪里有臉挑三揀四。 她臉色紅紅的,動作又快,急著往身上套,宮人抿嘴一笑,暗想這裴姑娘當(dāng)真可愛,一點兒沒有架子。不然便是撒了酒,以她這等身份,也不必太過介意,她笑道:“是奴婢的,奴婢給您穿上?!?/br> 說話間,卻又有宮人前來,傳話道:“娘娘說將那條才做好的花間裙給裴姑娘換上?!?/br> 起先那位宮人吃了一驚,那裙子原先做好是要送與常寧公主的,不過常寧公主還不知,娘娘竟轉(zhuǎn)送給裴姑娘?她心里雖有疑惑,可到底是不敢質(zhì)疑的,連忙從箱子里把那條裙子找出來給裴玉嬌穿。 光滑柔亮的緞子實在漂亮,每道界都繡了粉色的花,有花骨頭,有半開的,也盛開的,華貴非常,裴玉嬌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不知道皇后娘娘為何要送那么好的裙子給她,但轉(zhuǎn)念一想,好似上輩子,她嫁給司徒修之后,韋氏也送過好的,她這人苦命,原本就一個兒子,被廢了囚禁不說,后來還死在和光宮,太子死后,她又病了一場,一夜間滿頭白發(fā)。 可無功不受祿,她不該拿,但現(xiàn)在裙子臟了,好像不穿也不行。 宮人笑道:“娘娘賜予的,還能不要?裴姑娘快些穿了罷,這是娘娘一片心意?!?/br> 裴玉嬌只得穿了。 回到大殿,那裙子亮眼,款款走動間,花兒好像慢慢在裙中開放了一樣,漂亮的驚人,朱玫轉(zhuǎn)眼間看到司徒瀾的目光釘在裴玉嬌臉上,心里就惱上了,她嫁給這丈夫委實也是倒霉,原先被禁足還愿意親近她,最近是一點不愿花費功夫與她敦倫了,只知道往外跑,現(xiàn)在看到弟妹竟也能有這樣的眼神,她差些被氣死! 裴玉嬌先向韋氏與許貴妃行禮后,方才回案幾前坐下。 瞧著這嶄新的裙子,許貴妃暗地里挑了挑眉,韋氏做這一出戲又是為何?需知司徒修可是她養(yǎng)大的,如今長大了,能干了,她這從來不聞不問的母后,莫非還想著拉攏他,真正是可笑! 裴玉嬌坐定后,繼續(xù)吃點心,不看任何人,好像心里沒有任何想法似的,只知道美味。 好不容易等到席散,她與眾女眷告別,往轎中走去,只坐在轎子里,卻并不心安,剛才司徒修與幾位王爺說話,她不好接近,他也沒看她,不知為何,想到剛?cè)氲顣r,他牽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就有幾分失落。 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此舉是為什么? 可想著她又搖搖頭,算了,她本來就傻,是他非得要娶自己的,便是哪里不好,她也盡力了,她使人抬轎,從宮門出去。 外面雪更大了,靠著轎壁,聽著風(fēng)聲,她想著一會兒見到祖母,該與她怎么說,就在這時,轎子又停了,她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傳來:“怎么也不跟本王道別聲就走了?” ? ☆、第067章 ? 他就站在轎子的窗邊,聲音隨著風(fēng)灌進來,異常清晰。 她拉開轎幔,看到他玄色的衣袍,再往上,看到他俊美的臉,嘴角兒彎著,帶著淡淡的笑意,好像風(fēng)雪中的一輪太陽,驅(qū)散了陰霾。 他沒有生氣,但她還是沒有說話。 看著簾子微微晃動,便知道她在偷看自己,司徒修好笑,伸手敲一下轎子:“本王在外面凍得緊,你卻連面都不肯露一下?” 她這才把簾子全拉開。 逆著光線,只看到她一雙眼睛,如同山間的泉水般清澈,想著她在宴席上,全心全意的吃東西,旁若無人,甚至連自己好幾次看過去,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司徒修心頭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愧疚。上輩子因她愚笨,他怕她被人利用,總是警告她小心說話,如今她是學(xué)得了,然而殿中歌舞喧囂,眾人熱鬧,唯獨她謹慎的只敢做個傻子。 臨走時,也不敢來與他告別。 他走近兩步,隔著窗棱道:“下回也不用這般,你又不是真的啞巴?!?/br> 是叫她多說話的意思嗎?裴玉嬌驚訝,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說,少說少做?”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是說敏捷的辦事,謹慎的說話,但不是要你一句都不說。你想說的時候便說,本王相信你如今已能分辨對錯了,既如此,不妨放開些。” 不再拘著她,他相信她,裴玉嬌心頭一喜,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可瞬間想到丟臉的事情,手抓著窗棱瞧著他道:“我把酒撞翻了?!?/br> 她自己也很遺憾,假使沒有這一出,她也算表現(xiàn)的挺好罷。 他道:“那是意外,誰都有出錯的時候。” “可我把衣服弄臟了,不得已,穿了皇后娘娘送的裙子?!彼劬鲩W忽閃的,“你之前看到了嗎?” 她來去匆匆,也不知他注意到?jīng)]有。 “看到了?!彼南?,她走進來的時候,好像春天飄落人間,繁花盛開,他怎么會沒看到,倒是她只顧著去道謝,一眼沒瞧他。他笑了笑,“很漂亮,下回侯府做新衣,照著這個,再做一條淺碧色的。” 她睜大了眼睛:“你不生氣?這裙子我原本不該收?!?/br> “怎么會,母后賜予,便是本王都不好拒絕,何況你區(qū)區(qū)一個姑娘家?!彼嫠_解,“你沒做錯,再說,將來她也是你的母后,一條裙子算得上什么。” 他今兒滿口的護著她,她做錯事,他一點都沒訓(xùn)斥,裴玉嬌實在有些受寵若驚,眼瞧著他沒有撐傘,雪花片片落下來,在他的玉冠上,肩膀上堆疊著,她問:“你的護衛(wèi)呢,你怎么一個人?” “怕打攪咱倆說話,本王沒讓他們跟來?!?/br> 她問道:“那你這樣冷嗎?” “當(dāng)然,冷。”他手往肩頭拍去,抖落雪花,仍沒有要走的樣子,“不過母后送你裙子,也有她的意圖。” 冰天雪地里,他就站在那兒與她說話,裴玉嬌忍不住道:“你,你進來再說罷。” 他笑起來,二話不說就往轎中走。 她輕聲道:“不準抱我。” 他已經(jīng)坐進來,坐在她身邊,快要一年了,從明光寺?lián)斓剿暮炍钠?,?jīng)歷了那么多事,她終于愿意讓他離得那么近。 笑容從他眼角眉梢溢出來,他沒有抱她,可卻握住了她的小手:“冷,你替本王捂捂?!?/br> 她一下紅了臉,暗想還是不該請他上來,他如今臉皮太厚了,什么話都能說出口,她使力要抽出手,可他握得緊,好像鐵鉗。她手掌的暖氣一下子被他吸走,他在外面站得久了,手如同冰塊一般的冷。 “手爐,你用這個?!彼B忙用小巧的下頜指指懷中的手爐。 他道:“我就用這個,這個順手?!?/br>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只笑,將她兩只軟若無骨的手圈在掌中,轎子又繼續(xù)往前而行,裴玉嬌想起正事問:“皇后娘娘為何送我裙子?” “自然是為拉攏本王。”上輩子,韋氏為離間他與司徒璟,費了不少功夫,只他當(dāng)時對許貴妃,司徒璟忠心耿耿,只當(dāng)韋氏說得全是假話,如今想起來,裴玉嬌是傻,可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著精心照顧自己的養(yǎng)母,護著自己的哥哥,永遠都會站在他身邊。 結(jié)果,這只是他一廂情愿。 可人有時候,就得撞到南墻才知回頭,見到棺材才知掉淚。 他如今什么都清楚了,看得也比較長遠。 裴玉嬌點點頭:“原來如此,可她圖什么呢?大殿下都已經(jīng)被廢了?!本褪抢瓟n司徒修,又能做得了什么?她的小腦瓜弄不明白。 這事兒太過復(fù)雜,牽扯的太多,司徒修倒不敢全告訴她,笑道:“你知道她意圖便是,別的不用cao心?!?/br> 他收攏她的手掌,原本她熱,他冷,可現(xiàn)在他熱了,又在捂她變冷的手。她臉頰有些燒:“我有手爐的,王爺?shù)氖旨热粺崃耍膊挥梦椅嬷肆T?” 他知道她害羞,可一點不舍得放:“等到侯府再說。” 話音剛落,轎子停了下來。 沒想到時間過得那樣快,這瞬間,他真期望已經(jīng)到三月,這樣她就是他妻子了,他做什么都能光明正大,他放開手:“過年本王事務(wù)繁多,新設(shè)的火兵營,另外戶部的庫銀,都得點算?!?/br> 裴玉嬌奇怪,好好的與她說這些,她道:“我也很忙,在三月前,我要繡好些東西送與家人呢。王爺,既然侯府到了,你快些下去罷?!?/br> 竟然聽不出他的意思,還趕他走,司徒修想著要到明年才能再見她,又覺時間過得慢,身子傾過去,將她直逼得貼在轎板上。 看著對面幽深眼神,她的心怦怦直跳,想逃,可他兩只手掌壓在身體兩側(cè),根本無處可逃,可不走,外面還有轎夫等著,實在羞人。 司徒修看她面如芙蓉,湊過去,鼻尖拂過她的鼻子,拂過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道:“以后最好等本王自己說走,知道嗎?” ? ☆、第068章 ? 男人冷冽又微帶清香的氣息包圍住她,她全身繃緊,難以呼吸,他離得近,俊顏也放大了,眼睛鼻子嘴唇,無一不處不好。她臉頰紅透,心在胸腔里亂跳,就像上輩子一樣,每當(dāng)他親近她,她總是束手無策的。 見她睫毛顫動,便知她緊張,他托起她的下頜,輕輕在她唇上碰了下。 完美的好像粉色菱角,又濕潤又漂亮,他碰了一下又一下。 她耳朵根都紅了,輕聲道:“王爺?!?/br> “還叫本王走嗎?”他挑眉。 她怕他又生氣,忙搖頭:“別走?!?/br> 他噗的笑起來,吮吸住她的唇,含糊道:“那本王不走。” 加深了吻,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里,一只手托住她后腦勺,他或輕或重的放任著渴望,吻得她氣喘吁吁。但終究怕被裴家人撞見,轎子停在外面太顯眼,他戀戀不舍松開手,瞧著她緋紅的臉,一捏她鼻子道:“你可要記得這句話,本王現(xiàn)在要走了?!?/br> 裴玉嬌睜開眼睛,聲音小入蚊蠅:“嗯,那你走吧,走好。” 他輕聲笑起來,彎腰走出轎子。 四名轎夫是宮中派來接裴玉嬌的,只見司徒修進進出出兩回,都裝作沒看見,當(dāng)然,他們也沒膽子四處說,原本裴玉嬌就是未來楚王妃,早晚都得嫁給他,算得什么。他們挺直腰桿,又把轎子抬起來。 “送進裴家罷?!彼就叫薹愿酪宦?,轉(zhuǎn)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