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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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瑛驚愕的站在那里,沒想到這初次見面的人,竟然會如此尖刻。 小箏邁上前一步,毫不客氣的盯住了賀蘭綿福,臉上因?yàn)閼嵟兊靡黄p紅:“賀蘭綿福,我們家大小姐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溫柔可親,對人實(shí)心實(shí)意,她才不是紅顏禍水!” “哪里來的奴婢竟然這般大膽!”賀蘭巧一伸手:“拉下去,掌嘴!” “賀蘭綿福,是我的丫鬟不知禮,頂撞了你,可她也是只是為我說話而已,請賀蘭綿福大人大量,莫要與她計較?!蹦界娭R蘭巧身后走出一個粗壯的姑姑,趕忙一拉小箏,將她扯到了背后:“都說賀蘭綿福寬厚,肚子里能撐得下一只船呢,還請?jiān)缎」~罷?!?/br> “哼,我卻沒那宰相的肚量?!辟R蘭巧橫著眼睛看了慕瑛一眼:“我原也沒說錯,你那丫鬟卻這般狂妄,竟然敢來頂撞我,可不是該打?” “可是小箏也沒說別的,她只是覺得我不是賀蘭綿福口里那種人罷了?!蹦界粗球湙M的臉孔,心里有些氣苦,才一出映月宮,就遇著這樣不講理的人,真是好運(yùn)氣。 “你不是紅顏禍水,誰是?”賀蘭綿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有為羽林子因著你的病被千刀萬剮了,那群去汝南的都被關(guān)了大半年牢獄,最近才放出來,聽說才經(jīng)過這大半年,個個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這難道不是拜你所賜?還有,你莫要驚慌,再聽我說來,那位高國公府的大公子,只是陪著你去踏青,現(xiàn)兒卻落了個……” 慕瑛聽到她提起高啟,心中一緊:“高大公子,他……怎么了?” “虧你還記得有個因?yàn)槟闶軤窟B的高大公子?”賀蘭巧笑得更是得意:“因著你,皇上下旨,將……” “賀蘭巧,你在胡說什么?”身后傳來一句怒斥,慕瑛轉(zhuǎn)過臉去,就見赫連鋮拉長著臉站在那里,一雙眉毛攢到了一處,眼睛里似乎能冒出火來。 “皇上……”慕瑛望向赫連鋮,那個問題一直在舌頭邊打著轉(zhuǎn),不知道該怎么問出口。 西風(fēng)起,黃花輕揚(yáng),碎金萬點(diǎn),她站在那里,一眨也不眨的望著赫連鋮,心中充滿了苦澀。 ☆、第 165 章 前絲斷纏綿(四) 木樨的清香在鼻尖縈繞,可她心中卻有說不出的苦澀,說不出的沉重壓到了心頭,一點(diǎn)點(diǎn)的積聚下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若是高啟因著她被赫連鋮賜死,那她便要背上一輩子的包袱,再也不得安寧。她會每晚都夢見高啟那溫潤如玉的臉,凄然的對著她笑,胸口插著一把利劍,四周全是殷紅如梅般的血跡,看得她驚心動魄。 她大抵是再也不會從那噩夢里醒來——除非高啟還好好的活著。 “皇上!”賀蘭巧見著赫連鋮那沉沉的臉色,趕忙跪倒在地:“臣妾不過是告訴慕大小姐最近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罷了?!?/br> 見著來了撐腰的人,小箏膽子又大了起來:“皇上,賀蘭綿福罵我們家大小姐是紅顏禍水,我與她去理論,她說我頂撞了她,讓她身邊的姑姑掌我的嘴?!?/br> “紅顏禍水?”赫連鋮冷冷一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賀蘭巧,大聲道:“慕大小姐是紅顏不假,這禍水兩字卻不敢當(dāng),這豈是你能給她扣上的罪名?” “臣妾,臣妾……”賀蘭巧的身子簌簌發(fā)抖,牙齒直打顫,萬萬沒想到皇上表弟竟然這般不講情面,不僅沒有讓她站起的意思,反而當(dāng)眾訓(xùn)斥她。 “皇上,賀蘭綿福不過是有口無心罷了,臣妾瞧著慕大小姐似乎也并不在意,皇上,你就別再與賀蘭綿福計較這事情罷?!背翙岩娭R蘭巧跪倒在地,全身觳觫,心里頭高興,只不過口中依舊在替她說話。 她深知赫連鋮的性子,自己愈是替賀蘭巧說話,赫連鋮就愈不會放過她。 賀蘭巧聽著沉櫻這般熱心,不畏赫連鋮正在氣頭上,還能開口提自己說話,心中不免有幾分感激,以后定要好好與樊綿福相處,不要再嫉妒她了。 “哼,什么有口無心!朕看她就是故意的!”赫連鋮一甩衣袖,沒有理睬沉櫻:“速速來人,將賀蘭巧送回她的榮福宮去。禁足一個月,不許她到外邊走動,若是再犯,便禁足三個月。” “皇上,這是怎么了?”高太后見著這邊有動靜,趕緊由墨玉姑姑扶著走了過來,那群命婦們也緊緊跟上——今日進(jìn)宮竟然能看到熱鬧,如何不看仔細(xì)些? “母后,賀蘭綿福造了口孽,朕將她禁足一個月,讓她榮福宮好好反省?!焙者B鋮依舊板著臉,沒有一絲緩和的跡象。這位賀蘭表姐仗著與他的關(guān)系不同,屢屢在宮中趾高氣揚(yáng),他早就想要找機(jī)會好好整治她,卻沒想到她膽大包天竟然敢對慕瑛說三道,她這是自己想找罪受呢。 “皇上,賀蘭綿福昔日溫柔敦厚,何來造口孽一說?莫非是皇上誤會了?”高太后臉上喲普驚疑之色,聲音溫和,聽得賀蘭巧眼淚珠子都快要落了下來,都說太后娘娘宅心仁厚,今日她才親眼得見。 “母后,你不知道她方才都說了些什么!”赫連鋮氣呼呼的看了高太后一眼,他現(xiàn)兒沒立皇后,后宮無主,一切內(nèi)務(wù)還是交由高太后來打理,可這也并不意味著他這個皇上便沒有處置自己妃嬪的權(quán)力:“朕覺得賀蘭綿福做得實(shí)在太過,才給她這般處置,這還算是輕的,若不是看在她與朕沾親帶故,朕才不會這般處置。” 高太后溫柔的笑了笑:“皇上,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想賀蘭綿福定然也是無心之失罷了,肯定不是有意的,還請皇上原諒她罷,明日起由哀家親自來教導(dǎo)她,讓她跟著哀家來念經(jīng)靜心罷?!?/br> 赫連鋮冷眼看了看跪在那里的賀蘭巧:“你自己選罷,是禁足還是去太后娘娘那邊受訓(xùn)?” 毋庸置疑,賀蘭巧肯定選了去慈寧宮聆聽太后娘娘教誨,這樁事兒才算是了結(jié)。 赫連鋮伸手拉住慕瑛:“瑛瑛,走,朕陪你過去賞那珍品木樨?!?/br> 他毫無顧忌,卻沒注意到在場的人都在盯住他的一舉一動,慕瑛想掙脫開來,卻被他抓得緊緊,只能跟著他往前邊走了過去。 “皇上……這是準(zhǔn)備再納綿福不成?”一位貴夫人驚詫的看著那翩翩遠(yuǎn)去的一雙人影,嘴巴好半日都合不上。 皇上這也做得太夸張了,哪有當(dāng)眾牽一個女子的手的道理! 眾人與她想法一致,個個默然,心里全然不是滋味,四位綿福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嫉妒,而那些貴夫人想到若是慕瑛進(jìn)宮為妃,慕家的氣焰便更高了,不免有些嫉妒。 忽然聽著有人道:“太后娘娘,我聽說國公府已經(jīng)替高大公子去向慕府提親了呢?!?/br> 數(shù)道目光瞟向了高太后,高太后乃是高啟的姑母,也不知道她會怎么說。 難怪高大公子落了個那樣的下場,原來是皇上看中了他的未婚妻,若是不將高大公子弄沒了,如何才能奪妻? “太后娘娘,我方才說了一句,慕大小姐乃是紅顏禍水,皇上就震怒,降罪于我?!辟R蘭巧癟著嘴,十分的不服氣:“難道這還不是紅顏禍水?” 高太后站在樹下,好半日都沒有說話,秋風(fēng)漸起,木樨花叢枝頭落下,墜在她的肩膀上,一點(diǎn)點(diǎn)的輕黃點(diǎn)染著她華貴的紫色衣裳。她瞇著眼睛看了看前方行走的兩個人,無奈的笑了笑:“皇上與阿瑛自小便在一起長大,情分自然要深些,若是說想納她做綿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若阿瑛真的進(jìn)宮做了綿福,那便是阿啟沒這個福分罷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沉默下來,就連高太后都無可奈何,自己還能在一旁嘰嘰歪歪不成?皇上想做什么,自然便會做什么,全然不會顧及到旁人。 只是可惜了高啟。 眾位夫人在游宴中都見過這位高國公府的大公子,還有不少人動過要將自家女兒嫁給他的心思。高啟總是那般謙恭溫和,又生得俊秀,一襲白衣真真勝雪,讓讓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 這般那翩翩風(fēng)采的白衣公子,今后在京城再也不會見到,眾位夫人嘆息一聲,賀蘭綿福說得也沒錯,那慕大小姐確是紅顏禍水。 中秋夜宴開在慈寧宮的偏殿,中間有個小天井,在走廊上放了數(shù)張桌子,上邊擺滿了各種菜肴,最中間放著白瓷盤子,上邊擺著一只只蒸得紅彤彤的螃蟹,服服帖帖的收攏了爪子,不再是橫行霸道的模樣。 一輪玉白色的月亮緩緩升起,深藍(lán)色的天空里陡然多了一分明亮,如水般的月華灑在地面上,仿佛間披上了一層輕紗。木樨樹在月色下?lián)u曳,抖落出了一地的輕淺,秋風(fēng)乍起,飛花似夢。 “今日算是家宴,咱們這第一杯酒先?;噬希T富噬虾楦L咸?。”高太后笑吟吟的舉起了酒盞。 說是家宴也能算得上,今日進(jìn)宮的貴夫人,與皇家都有些沾親帶故,就連慕瑛,她的姑母是汝南王妃,扯起來也挨得上邊。 大家都跟著高太后舉起酒盞,齊聲祝福赫連鋮,赫連鋮把酒盞一晃,朝慕瑛笑了笑:“朕將這些福轉(zhuǎn)贈些給你,愿瑛瑛此生不再有什么三災(zāi)九難,一輩子平平安安。”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了慕瑛身上,讓她有幾分尷尬,特別是坐在另外一桌的赫連毓,正拿了一雙眼睛不住的往她身上瞅,似乎帶了些疑惑。 赫連毓今日進(jìn)宮特別晚,挨到快要進(jìn)偏殿的時候,他才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高太后有些埋怨的說了一句:“怎么來得這般晚?” 赫連毓笑嘻嘻的送上了一只盒子:“母后,毓兒學(xué)著做月餅去了,剛剛才焙好幾只像樣的,有水晶蓮蓉餡子,還有素絲芝麻的,母后可千萬不要嫌棄?!?/br> 高太后還能說什么?自然是笑瞇瞇的接下來,兒子有這份孝心,她可是心情大好。 用飯的時候,赫連鋮拉著慕瑛坐在一桌,高太后帶了赫連毓坐在旁邊一桌,慕瑛與赫連毓隔得不遠(yuǎn),可始終卻沒找到說話的機(jī)會,現(xiàn)兒見赫連毓那般奇怪的看著自己,慕瑛心中一咯噔,莫非是為著高啟的事情? 方才賀蘭綿福沒有說完,慕瑛心中已經(jīng)存了一個疑團(tuán),她一定要問問清楚,赫連鋮究竟對高啟做了什么。 若是他真心狠手辣到那一步,就連自己童年的伴讀都能下得去手,慕瑛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不管他對自己有多么深的情意,她也無法再坦然面對著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他簡直不是人,是地獄里出來的鬼怪。 三盞酒過后,歌舞上場,天井里鋪上了紅色的氈毯,梨園子弟抱著各種樂器登場,歌姬舞姬們穿著各色鮮亮衣裳站在中央開始表演。歌聲裊裊而起,隱沒在樹叢之間,舞袖飄飄,將無數(shù)的木樨花揚(yáng)起,漫天遍地的花霧。 慕瑛將小箏喊到身邊,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你等會得了機(jī)會便去問問太原王,看高大公子現(xiàn)在的狀況如何?” 小箏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大小姐?!?/br> ☆、第 166 章 前絲斷纏綿(五) 紅色的燈籠外紗籠著暖黃的一團(tuán)燭光,地上一點(diǎn)點(diǎn)紅黃色的影子,不住的隨著秋風(fēng)在搖擺不定,好像是一只只眼睛,想打個盹兒,卻勉強(qiáng)支撐了起來。 走廊下站著幾個人,一件明黃色的披風(fēng)在這夜色里依舊顯得亮眼。 “皇上,夜色已深,你早些歇息去罷?!蹦界粗驹谏磉叺暮者B鋮,暗自長長嘆息一聲,他對自己的照顧,已經(jīng)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相信宮里有不少人心里十分忌恨,就如今日那位賀蘭綿福毫不客氣的對自己做出了“紅顏禍水”的評價。 “瑛瑛是在關(guān)心朕?”赫連鋮眉飛色舞:“朕知道瑛瑛的心?!?/br> 慕瑛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赫連鋮有時候真是聯(lián)想浮翩,自己也沒必要去糾正他,任憑他胡亂猜測便是。 “瑛瑛,朕這就回盛乾宮去了,你才該要好好歇息呢?!焙者B鋮伸手捏了捏慕瑛的手心,朝她笑了笑:“瑛瑛昨晚還有些不適,雖則王院首湯藥甚有作用,可還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 “皇上?!币姾者B鋮興致很高的樣子,慕瑛鼓起勇氣來:“慕瑛在宮里一住便是半年,十分想念家人,現(xiàn)兒慕瑛的身子也已經(jīng)大好了,請皇上準(zhǔn)許慕瑛明日出宮回府居住?!?/br> “瑛瑛,你想出宮?”赫連鋮的眉毛瞬間又?jǐn)€到了一處,臉上有不悅之色:“怎么?你不愿意住到宮里,不愿陪著朕不是?” 她是不是……赫連鋮的心忽然就嫉妒了起來,仿佛被什么咬了一口,一絲絲的痛。 “皇上,并不是慕瑛不想陪著皇上,只是慕瑛的身份……”慕瑛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自己的想法。她不是赫連鋮的綿福,跟宮里的太后娘娘也沒什么關(guān)系,她住在這映月宮,真是名不正言不順。 赫連鋮瞟了慕瑛一眼,有些猶豫:“瑛瑛,你老實(shí)跟朕說,是不是因著朕還沒給你一個分位?若真是這樣,那朕便準(zhǔn)你出宮?!?/br> “皇上,慕瑛說的乃是千真萬確,這身份尷尬,如何能在宮中住下來?”慕瑛朝赫連鋮行了個半禮:“還請皇上體諒?!?/br> “瑛瑛,朕相信你?!焙者B鋮一把抓住了慕瑛的手,將她拖到了自己身邊一點(diǎn):“瑛瑛,你老實(shí)說一句,你的心里,可有朕?” 他深深的望著她,似乎要望到她的眼睛里邊去,目光灼灼,讓她半分也回避不得。 她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赫連鋮的臉孔瞬間就亮了:“瑛瑛,真的?你說的是真話?” “是?!蹦界謭?jiān)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不用赫連鋮逼視的目光,她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她喜歡他,不管他曾經(jīng)有多么對她不好,她還是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他。 因?yàn)樗麄兓ハ嗄芏舜说男?,他是唯一能覺察到她內(nèi)心痛苦掙扎的人,而他孤單的時候也只有她站在旁邊,跟他一起去面對世事無常。 赫連鋮興奮了起來,張開手臂將慕瑛擁在懷中,嘴唇在她額頭上輕輕碰了碰:“瑛瑛,朕真高興,真的太高興了。” 他低頭望著她,就如望著一件稀世珍寶一般,伸出手來慢慢摩挲過她的臉龐,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指尖的溫?zé)嵩谒碾p唇間迅速傳開,讓慕瑛只覺得全身顫栗,一顆心不由得慢慢的沉了下去,再也爬不出那一彎溫柔的深潭。 “朕明日讓人送你回府,你乖乖的在家里準(zhǔn)備嫁妝?!焙者B鋮興高采烈的在她耳邊低聲的說了一句,讓慕瑛猛然便清醒了過來。 “嫁妝?”她喃喃自語的將這兩個字重復(fù)了一遍。 “是的,嫁妝?!焙者B鋮眼中含著笑意:“怎么了?朕要娶你,不行嗎?是不是覺得委屈,沒有媒人上門?” 慕瑛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皇上嘴里說出一個“娶”字來,不知道要經(jīng)歷多少事呢,且不說旁的,就是拿了大虞舊制來說,也不會讓他自己做主。 一般說來,做太子的時候都會娶太子妃,太子登基以后會過渡性的空出半年后宮無主,然后再根據(jù)妃嬪們對皇室的貢獻(xiàn)以及娘家勢力皇上喜好等等選出一個可以為后的人選。而這位被皇上提名的妃嬪,需得在昭陽殿里當(dāng)眾手鑄金人。 手鑄金人那日,會將列祖列宗的牌位請出來,還會有薩滿法師作法祈禱,讓各位祖宗看著這位準(zhǔn)皇后是否能入得了他們的眼。若是這位妃嬪的金人鑄得不好,那便說明祖宗不同意,自此以后她便失去了競爭皇后寶座的資格。 大虞一百多年里,先后有六位寵妃都敗在這手鑄金人大典上,雖則民間有野史傳聞,說是有人作祟,可誰也沒辦法指證出來,都還是歸咎到祖宗不答應(yīng)這上頭來。 赫連鋮與先前娶妻的太子們又不同,他是年幼便登基,按著舊禮,便該是皇太后做主,替他納上幾宮綿福,等著他有了孩子之后,再來開始挑選準(zhǔn)皇后。 赫連鋮虛歲才十七,何來自己挑選皇后之說?更別提他膝下無子無女,更是不可能有資格開始立皇后。故此慕瑛覺得驚詫,赫連鋮竟然用了個“娶”字,他可分得清這納與娶的區(qū)別? “怎么了?瑛瑛歡喜得說不出話來了?”赫連鋮的嘴唇在她的耳垂上點(diǎn)了點(diǎn),有些麻有些酥,他十分得意,考慮這件事情很久了,他就想看看慕瑛知道以后有什么反應(yīng),見著慕瑛一臉迷茫驚喜,正是他想要的那種神色。 她真美,在這銀色的月光下,她驚訝的表情讓她深深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