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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帝他姐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徐二郎聲音又低、氣息又急,這句幾乎是氣聲送出來的話一入耳,倒是讓劉徐氏愣了半晌,才慢慢地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她猛然間瞪大雙眼,險些跳了起來:“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第五章

    徐二郎神情肅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的消息……連阿父都不知道呢,阿姐你千萬莫要告訴別人?!?/br>
    劉徐氏卻一陣暈眩,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可,可是,這是怎么的?”

    “還不是當今……”徐二郎小聲道,“當今自即位以來便纏|綿病榻,幾十年來也沒個一男半女,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撒手去了……到時候,誰來繼承大統(tǒng)?如果當今有侄子,倒是可以商量過繼,但是你也知道……為了給當今鋪路,當年在國朝掀起的腥風血雨……”

    劉徐氏打斷了他:“別這么說話,你阿姐頭暈。”她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去坐下,急切地問道:“這么說,這事兒可有個準?”

    徐二郎搖搖頭:“上頭的幾位大人翻了宗譜,推薦了幾名人選。吳川王與當今恰好同輩,雖然已是不惑之年,但風評甚佳,又豪闊大方,庶子庶女暫且不論,正室所出便有四子一|女……阿姐我且問你,姐夫與吳川王殿下……關系究竟如何?”

    劉徐氏頓時來了精神,紅光滿面地道:“關系……自是好的!我今日招待你所用的‘貴荼’,就是我家郎君去拜訪他王兄時得贈的……我還聽他說過,要找吳川王殿下為那……為大娘找一門好親呢!旬月里少說也要去拜訪一次,關系自是沒話說的……”

    聽到那個消息以后,劉徐氏簡直被震驚了。她之前對劉頤厭憎否定,如今卻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吳川王與劉盼交情如何,這個她并不知道;但是從丈夫帶回來的“貴荼”、絲綢的衣料、珍貴的典籍上看,應當也并不如何差……大漢地域廣博,共設十七郡,南北西東分別以十山七川命名,吳川王所領的吳川郡正是距離國都所在中川最近的一郡,向來出產(chǎn)富饒……

    劉徐氏腦子里如今亂糟糟的,一忽兒想著吳川王既然愿意為劉頤找夫婿,定然與自家關系甚篤;一忽兒又擔心若是劉頤嫁了個好夫婿,恐怕日后更加不好拿捏……她在這里坐立不安的,又聽見親阿弟說道:“依著姐夫與吳川王的交情,我日后還得倚仗阿姐許多。然而姐夫若真能雞犬升天,以后少不得要廣置田地、修繕房屋,再納上幾房美妾……阿姐若是有兒子,腰板自然ting得直,可若是一直無所出……”

    劉徐氏脫口而出:“他倒是敢!你也咒你阿姐?”

    徐二郎譏諷道:“太|祖當年道是‘田舍翁多收了幾斗麥子,還想換個老婆呢’,何況是姐夫呢?”

    劉徐氏心里愈發(fā)沒底了,吃吃地道:“可這又能怎的?”

    “阿姐可是忘了我方才說的話?此事就在你家大娘身上。”徐二郎又壓低聲音,小聲道,“劉郎君對她如何,阿姐和我都是親眼看見的……若是能得她為妻,哪怕只是個名頭,也能借此入一入?yún)谴ㄍ醯钕碌难?。阿姐好好考慮考慮……”

    劉徐氏又是紅光滿面、又是失魂落魄。在娘家呆了幾天,天天都在煎熬之中。臨到走時還又被阿弟拉過去一頓耳提面命,叮囑她定要認清形勢。親爹娘雖不明就里,卻也勸她幫襯著兄弟。她本也下定了決心,對劉盼提一提此事,然而到家以后一見到劉頤,內(nèi)心的厭惡便油然而生,怎么也止不住——這事便也就一直搖擺不定地晃著,始終沒有被劉徐氏說出口。

    劉頤卻不知道她繼母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因劉盼近日都在家中,了無事事,劉頤就請求他為阿弟開蒙。劉盼應了以后,又說要教劉頤幾個字,被劉頤笑著拒絕了。

    她是個要強的人,什么事不做便罷,若是做了,一定要做到最好、且不能讓人說出個“不”字來,若是把心思放在了習字讀書上,以后定然不能再專心耕田織布。況且,劉盼讀了多少年的書,還不是一樣……

    劉頤搖搖頭,不愿覺得自家阿父沒用。她回望了發(fā)出朗朗書聲的堂屋一眼,放下手中鋤頭擦了把汗,走到菜圃邊緣,預備喝口水解解渴。然而剛一走到墻頭下,她頭ding卻忽然籠罩了一片黑影。劉頤驚退了幾步,抬頭一望,卻看見了張熟臉,不禁訝道:“胡小娘子?”

    這位只在前幾日見過一次的小娘子左右看看,為難地道:“我能下去嗎?”

    總讓人家小娘子趴在墻頭也不是事兒,劉頤便點了點頭,隨即卻尋思著要在自家的矮墻上再添些殘磚斷瓦。鄉(xiāng)下人家常以此法防賊,劉家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這些十幾年前裝上的碎瓦片,如今都隨著風吹雨淋漸漸掉落了,這才讓胡大娘尋到了爬上來的地兒。

    劉家土墻并不是很高,胡大娘雙手扒在墻頭上,一跳便跳了下來。劉頤本來就覺得她不太對,下來后才看清了她的臉色,頓時嚇了一跳——前些時候見她時雖然又瘦又黑,精神卻顯得還好;如今她臉色竟然十分憔悴,眼下兩個青圈,臉頰瘦的凹起,神色更是顯得wei靡。

    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一定是那天回家沒撈到好??墒蔷烤乖鯓樱膊恢劣谝乐鴫︻^進來……更何況,兩人并沒有什么交情,那日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劉頤心中疑竇叢生,笑著問道:“你到我家來做什么?”

    胡大娘低著頭,赧然道:“今日我冒失前來,原是想讓劉小娘子幫個忙……”

    “為何不從大門入?”劉頤不太信她,悄悄握緊鋤頭。胡大娘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眼含淚水、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小娘子救我!”

    劉頤后退一步,厲聲道:“你這是做什么!”

    “那日的事情,劉小娘子你也看到了。我阿母一心要我嫁給徐二郎,也不管我兩家根本是門不當戶不對……”胡大娘膝行兩步,悲切地道,“因著那天是我說了個‘不’字,到家以后阿母便將我關進柴房,日日的活計都照常干,卻日日沒有了餐食,只準我偶爾吃些剩飯餿水……如是照這樣下去,指不定哪日我便勞累而死……”

    劉頤冷笑一聲,道:“胡小娘子何出此言?那日雖是我出言攪局,做決定的人卻是你自己,你點頭搖頭,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而既然是你自己的主意,之前又豈能沒過考慮?你說你繼母將你關進柴房,意圖逼你就范,這卻是你自己的選擇導致的,我一旁人又要如何救你?”

    清官還不斷家務事呢,更何況她一無權(quán)無勢的小民?聽胡娘子話里的意思,竟是要讓她幫忙做主……劉頤不禁覺得好笑,她自家還顧不過來呢,又怎么有那能耐?

    胡大娘卻心道,果然一如傳聞中所言,是個心硬如鐵的。這還沒等她說完呢,就急急忙忙地拒絕了……她拍拍膝上的土,站了起來,說道:“我今日來,也不是訴苦的。我本想請劉小娘子收留我,為奴為婢也好、耕田喂雞也好,再苦再累我都做得來。然而我也知道,這樣只是徒給小娘子添麻煩而已……如今我只想請求小娘子一件事——若是日后能有機會,小娘子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劉頤不明白她是個什么意思,態(tài)度冷淡地道:“若是能有機會,我定會相助于小娘子?!?/br>
    胡大娘緩緩綻開一個笑容:“小娘子記住今日之約?!倍蟊阒匦屡郎蠅︻^,翻墻而去了。

    看她的模樣,倒仿佛很篤定劉頤一定能幫得上忙一樣。劉頤不禁心中疑惑,不明白她的底氣由何而來,卻也把此事暗暗放在了心上。她整治完自家菜地,從里面薅出幾把青菜,拿到廚房里預備著熬粥喝。

    說起這熬粥的米來,還要多多感謝朝廷那些西域使。自高祖以來設置的西域通庶司,每年都會或從外引進、或自己研制出一些有用的作物。劉家菜圃中種著的黃瓜、蔥、蒜等都是由此而來的。不過往年他們雖然餓不到肚子,卻也沒有余糧吃粥,ding多煮點面湯充饑;今年是多虧了朝廷層層下發(fā)的良稻種子,雖然不多,伺候了一季以后,去秋便收獲了比往常多一倍的糧食。

    只是這收獲再多,劉頤也無力種更多稻子。劉徐氏向來不會下地干活,劉盼只會幫倒忙,至于劉頡,她可舍不得自己阿弟的臉蛋曬黑……所幸如今這樣也能維持溫飽,便就暫時將就著吧。

    ——但是劉徐氏若是想干瞪眼不出力又要享好處,那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正在洗菜的時候,劉頡忽然推開了門,噌噌噌地跑了進來:“阿姐!阿姐!這篇論語我會背了!”

    劉頤不禁有些驚奇,洗菜的手也頓了頓:“這么快?我聽說《論語》可是有好多個字呢……”

    劉頡不好意思地擋了擋臉:“阿頡只會背了一篇而已……”

    劉頤笑了起來,逗了逗他:“阿頡背給我聽聽?”

    劉頡便站在門邊,ting起小小的xiong膛,背了起來:“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

    他還在背著,小小的身子卻忽然被人一撥,踉蹌著摔倒在地。劉徐氏狂奔進來,臉上帶著分不清是笑還是哭的神色,拽著劉頤的手就往外跑:“皇帝駕崩了!”

    ☆、第六章

    看到阿弟摔倒在地,劉頤下意識地甩開劉徐氏的手,上去就抱起弟|弟,回頭又對劉徐氏怒目而視:“你干什么!”

    若是往常,劉徐氏早就瞪了回去,端起阿母的架子和劉頤爭吵了。然而此時,她滿心里都是前幾日阿弟對她說過的話——吳川王是皇太弟,劉盼和吳川王交好,娶了劉頤就能搭上未來皇帝的大船!

    是以她竟然罕見地沒有生氣,反倒?jié)M臉堆笑,喜氣洋洋地對劉頤道:“方才是我沒注意,撞倒了小郎,阿母這邊給小郎賠罪了,小郎莫哭,??!”

    事出反常必為妖,劉頤警惕地后退一步,站到門邊,不冷不熱地道:“阿母這是在做什么?我們可受不得你的賠禮?!?/br>
    劉徐氏暗暗告誡自己不能生氣,臉上的笑容卻減了半分:“大娘這是哪里的話呢?我們是一家人,平日里互相扶持、相互照顧,阿母做錯了事,自然要給你賠禮,你若做錯了事,阿母也不會視而不見嘛?!?/br>
    何止是視而不見?就像劉頤一拿住劉徐氏的錯處就會得理不饒人一樣,劉徐氏若是哪回能抓住劉頤的短,必要成千百倍地報復回來。只可惜劉頤為人小心,除了聲名狼藉以外,倒是再沒明面上的錯處能讓她抓。但是若她嫁入了徐家……

    劉徐氏自忖是個有城府的人,忍耐那么一時半刻的并不算多。反正阿弟說得對,若是劉頤進了徐家的門,劉徐氏就能有千百種的方法磋磨她!

    她笑得越燦爛,劉頤就越是警惕。她把阿弟放到地上,示意他先跑去找阿父,這才直起腰問劉徐氏道:“阿母向來不下廚灶,忽然間來了,倒是為了什么事兒?我剛才好像恍惚聽到……”她心里一動,失聲道:“當今……駕崩了???”

    “正是,正是?!眲⑿焓想y掩喜色,臉上笑得像朵花兒一樣,“大娘既然知道了,便隨我一起……”

    劉頤卻沉下臉色,不冷不熱地道:“阿母倒是膽子大,皇帝若駕崩了,便正是國喪之時,舉國的哀悼,你倒能笑得開心?若是這事傳到外面,你倒是不想要命,可也得問問我們一家人想不想活!”

    劉徐氏自嫁到劉家以后,就處處表現(xiàn)得看不起劉家、看不起劉盼,好像她是受了多大委屈,才做了個溫柔小意的妻子一樣。她自以為惹人憐惜,實際上卻是處處討厭。劉盼和她畢竟是夫妻,這些事上頗多縱容,劉頤卻總看不順眼。當著人面倒顯不出什么,背著人和劉頤吵架時她倒是總說“我們徐家”“你們劉家”……就好像她當初不是貪慕奉川侯的名頭才嫁過來的一樣。

    所以劉頤說話時,也就把這件事拿出來諷刺。誰知往常從來都把徐劉扯得分明的劉徐氏卻忽然間變了臉色,說道:“大娘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既然嫁到你家,就是你家的了。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徐劉兩家,本就是姻親,不但如此,還會親上加親,什么‘你們家’‘我們家’的?讓人聽見,免不了一場笑話!”

    劉徐氏說話太過奇怪,引得劉頤心里一陣不安。而恰在這時,她聽到了劉盼的腳步聲,便鎮(zhèn)定自若地道:“阿母說話忒得奇怪,什么叫親上加親?難不成你家還有個女孩兒,能嫁給我阿父做小不成?”

    “什么做???”劉盼恰恰聽到最后一句,一邊踏進門來,一邊疑惑問道。劉頤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道:“阿母說要養(yǎng)個meimei給阿父做妾呢?!?/br>
    “休得胡說!”劉徐氏簡直被劉頤的無恥給氣垮了,一邊怒聲說著,一邊扭著腰過去把住劉盼的胳膊:“郎君倒是看看呀……大娘真是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

    劉盼皺皺眉:“我看你倒是長進了,國喪將將開始,你卻說什么做???”

    劉徐氏當然不能在這里告訴劉盼,她想把劉頤嫁給徐二郎親上加親的辦法,否則劉頤掄起旁邊的菜刀,也非得砍了她不可。這件遲了數(shù)天都沒有去做的事終于在劉徐氏腦中活動開來,她飛快地思考著應該如何說服劉盼、逼劉頤就范,現(xiàn)在便軟了幾分:“我看大娘賢惠,隨口說了兩句親事,逗她玩兒呢,哪兒有什么做小?”

    劉盼道:“哪兒有做阿母的這般和女兒開玩笑?更何況如今國喪……”他眉頭擰緊,嘆了口氣,“你方才倒是怎么了?一聽見消息便忙不迭地往后廚跑,難不成家里的白布倒放在后廚?”

    劉徐氏心道,若是一般人家聽到報喪,自然是主母來料理家務,可是輪到你家,何曾讓我做主過?她恭順地道:“是我失態(tài)了,郎君說的是?!毙睦锎蚨ㄖ饕猓葲]人的時候再把事情告訴他,也在他面前賣個好兒。如今吳川王的事情并沒有隨著報喪傳來,想必是還未即位,若是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郎君,郎君便可趕在他人前頭去給新皇恭?!胍仓溃羰悄艿玫叫禄实闹匾?,他們一家今后的日子,必將飛黃騰達!

    然而她想得倒是暢美,卻忽視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報喪的鐘聲傳遍全國,短短一日之內(nèi),所有人家便盡懸縞素,為大行皇帝哀悼三日。奉川侯雖然只是個空名頭,但畢竟也算記在皇室宗譜上的人家,是以劉盼必須盡快起行,隨本郡太守前往元都朝見、并隨新皇祭拜宗廟。劉徐氏思忖著,自己手里的消息不宜再拖,否則反而不美,便瞅著空檔和劉盼走到一邊,悄聲道:“郎君,我知道了一件事兒,不知當不當與你說。”

    劉盼疑惑道:“什么事?你我是夫妻,本是一體,若有什么難處,你盡管說便是?!?/br>
    劉徐氏心道,話雖這樣說,你倒是從未幫過我。面上卻綻出抹笑,小聲說道:“郎君可知,今次即位的是哪位殿下?”

    劉盼搖頭。他沒什么交際圈,人脈又窄,這種事又怎么可能知道?

    劉徐氏笑得更開心了,悄聲道:“我聽說了,正是吳川王殿下。”

    劉盼驚得目瞪口呆,失聲道:“你,你,你說什么?萬萬不可胡說!你莫不是瘋了?這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你管我從哪兒聽來的呢?!眲⑿焓蠀s露出小女兒嬌態(tài),忸怩道,“你且說這消息對你有用沒有吧。”

    震驚過后,劉盼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仔細回憶著,皺眉道:“前些時候我還去拜訪過吳川王兄,他確實面帶喜色,仿佛知道了一樁大喜事……然而這種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如何能夠確定?”

    雖然嘴里這般含混地說著,劉盼自己心里倒是很快篤定起來。要知道,他這一支和吳川王一支是一脈相承的,都是昭帝嫡次子所生嫡子,吳川王一支為長,他們這一支為幼,一路傳承下來,王位始終在長支頭上,幼支卻逐代削爵,到了劉頡這一輩,便就是平頭老百姓了。當今無子,亦無兄弟,若是從宗室中擇選有德者繼承大統(tǒng),由血脈尊貴中溯源,人選定是吳川王無疑。

    他臉上漸漸帶上了笑容,自言自語道:“不知元都可派人來了……郡守又何時起行……需準備好拜見事宜才是。”

    劉徐氏見他笑了,心中大定,連忙就要把心中琢磨已久之事告訴劉盼,趁著他高興時給定下來,讓徐劉兩家更加密切,也好讓劉頤那丫頭片子插翅難逃。然而她話還未出口,劉盼的臉色又忽然陰沉下來,厲聲喝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莫說是我,就是郡守、縣丞恐怕也未曾得知過,此等秘辛,你又是聽誰說的?!”

    劉徐氏一時驚嚇,卻還牢記著沒把徐二郎拉下水,只是道:“我只是聽人說的!你吼我作甚!噯喲,嚇死我也!”

    “聽誰說的,你總得說個形貌?年齡多大,相貌仿佛?你幾時聽見的?”劉盼一迭聲地問道,仿佛十分急切一般。劉徐氏自己心里慌亂,頓足道:“我哪里注意了!不過就是前幾日,我歸家時聽到路邊有人在講……”

    劉盼頓時沉下臉色,氣極反笑起來:“好啊你,竟是前幾日歸家聽你阿弟說的!既然你早已知道此事,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我早些告訴你,我怎么早些告訴你!”劉徐氏尖叫道,“那時候誰知道是真是假?我當笑話聽的,你倒怨起我來了!”

    “無知婦人,無知婦人!”劉盼怒吼道,拂袖把桌上一套茶具摔到了地上,清脆的聲音此刻顯得十分刺耳:“此事若是耽誤了,我,我休你回家!”

    ☆、第七章

    劉盼吼過以后,便有些后悔了。劉徐氏話雖說得不夠及時,但仔細想想就能知道,她一介婦人,交際圈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做縣丞夫人的meimei,姐倆兒關系卻又不好,這消息那還能是從哪兒知道的?保不齊就是她做亭長的弟|弟。而徐二郎既然能知道這種了不得的消息,必然是有自己的渠道。能知道第一次,就能知道第二次,若是這次消息屬實,以后定然還要有用到他們的地方……這等的消息靈通,若是輕易地得罪了,也是不好。

    劉盼雖然庸碌,但庸人也有野心,心中亦是有成算的。是以在劉徐氏愣了半晌、繼而嚎啕大哭起來后,他雖則臉上難看,話語卻已柔|軟起來:“哭,你哭個什么!我又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只不過說兩句氣話罷了……”話音一轉(zhuǎn),又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沒什么用,這幾日我必會受到宣昭,與本郡太守一同進天京元都朝賀,你……這幾日便少少出門,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罷!”

    劉徐氏心里糊涂,聽著他話仿佛另有轉(zhuǎn)機,也來不及收拾淚水,連忙道:“郎君說的正是,我前些時候雖想把話說給郎君聽,但畢竟是沒影的事兒,如何妄論龍位?只是郎君要我少些出門,這……”

    劉徐氏是個貪圖享受、且坐不住的,因為劉頤不許她大魚大rou、綾羅綢緞的吃穿,她又不舍得花用自己的嫁妝,只得時時回家去。她阿母是個軟弱的,生母又是個蠻橫的,對女兒千嬌百g,養(yǎng)到十七歲才相看人家,又有意抓住劉頤的錯處,以她為借口,生生又留了女兒幾年才出嫁,正是巴不得女兒一輩子留在家里呢,每次回去都歡迎得很。這般的情況,讓劉徐氏鎮(zhèn)日坐在家里和劉頤對眼,她怎么肯?

    劉盼溫言道:“岳家那里,你盡管回去就是,只是不要同別人多說。家里只有阿頤阿頡在,我心里也不安穩(wěn),你還是多多在家里住才好?!?/br>
    劉徐氏見他這樣,心里愈發(fā)沒底了,只是道:“我聽郎君的。”心里卻想著,等到劉盼一走,她便卷著包袱款款歸家去,誰愿意在這兒看著那兩姐弟?平白不把她氣死!

    夫妻兩人主意各定,臉上都露出笑容。劉盼又特地把劉頤找來,好好叮囑了一番,要她在家里時與繼母和睦。

    劉頤聽了,也沒多想什么,只是道:“阿父放心,她若不惹我,我自然不會上趕著去招惹她?!?/br>
    “竟是說起胡話來了?你阿母怎么會惹你?”劉盼板起臉來,生氣地道。

    劉頤正容道:“她若是不惹我,自是好的;她真正惹我時倒有許多,只是阿父未曾瞧見哩!”

    劉盼自是心知肚明,只是笑笑,又說了幾句話,才放心走了。妻子雖然年紀輕、不曉事,但是岳家并不是沒人,也能替他管著;女兒呢,自然是懂事聽話的無疑,性子雖然需要改改,對他這個阿父卻是沒話說。有她幫襯著,就算是百年以后,也不用擔心阿頡的問題。

    劉盼是無牽無掛地走了,專心去準備面見新皇;而他一出家門,劉徐氏便拎起了早已準備好的衣裳釵環(huán),回家住著去了。

    劉頤正巴不得她走呢。她走了,家里就少一張吃飯的嘴,也能輕省許多。阿父此次去元都,想來也不會空手而歸,這幾日她倒是也可以輕松輕松,不必日日紡線織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