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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帝他姐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人無禮法不成事,劉徐氏經(jīng)此一遭,倒是深刻地記住了這個教訓,預備著要尋人抄來那宮規(guī),好好地研究一番。心里的氣稍稍平了,她又想起了那件要事,臉上又擺出笑容:“即使如此,便留下吧。只是如今我們母女所說的話,你是一個字都不準外傳的?!?/br>
    巧嘴自然面上惶惶地應了喏,劉徐氏才道:“大娘可知道,阿母這次找你過來,為的是什么?”

    “阿母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劉頤淡淡譏諷道,“我向來愚笨,并不能明白阿母的意思?!?/br>
    劉徐氏只作沒有聽見,繼續(xù)說道:“……卻是為了一件要事。阿母上次受了你阿父責罵,羞愧之間,卻是數(shù)日沒有出門,消息遠不如大娘靈通。如今卻是要問問大娘,那吳川王,可果真是謀反了?”

    果然與吳川王有關!劉頤心下冷笑,并不接話,只是淡淡道:“這是前朝大人們的事情,與我們有什么相干?阿母倒真是咸吃蘿卜淡cao心,自己前途未卜,倒是關心起別人來了!”

    她如今見著劉徐氏一次,就忍不住想打她一次。若不是為了阿弟,她早就一刀捅死了劉徐氏姐弟,再拿一根麻繩吊死在徐家門口,何至于忍著屈辱與羞憤,坐在這里聽她胡沁!做下了那種丑事,仍然不知悔改,真不知劉徐氏是忽然間開了竅,看準了劉盼如今不可能休妻,還是當真蠢到了這種程度,以為她會輕易忘記!

    劉盼雖然為人軟弱,卻向來愛護她這個阿女,又有眾多小吏親眼目睹,若他還是當初那個奉川侯,自然會二話不說地為她做主,休了劉徐氏這個毒婦??墒侨f萬沒能料到,他竟然有如此造化,一步登天地成了皇帝……劉盼曾窮到只剩長女與名聲,是以對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萬分珍惜。如今他還借助這好名聲被選成了天子,更是不可能行差踏錯半步……如今他非但不能休妻,也許還要舍下怒火來,為徐二郎遮掩一二!

    若是在吳川王謀反以前,許是劉頤還能想辦法說服他另擇皇后,立劉徐氏為妃,可是如今劉徐氏把自己的“功勞”宣揚得沸沸揚揚,想必很快整個元都的人就都會知道皇上有個蠢得要命的嫡妻了……劉頤深深咬牙,劉徐氏如今捅的簍子就大為不妙了,若是讓她真當了皇后、掌了宮權,豈不是要翻了天去!等她有了身孕,誕下麟兒,對她姐弟恐怕就不止是敵視了,真正會下毒手也未可知!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的發(fā)生……劉盼不能做的事情,她來做!她的仇,她自己報!

    劉頤定下主意,話鋒一轉,又冷笑道:“不過阿母既然提了,我倒也有一件事要與阿母分說分說。聽說這這幾日里,阿母天天坐在殿中與宮女聊天,聲稱自己望見了升龍之機,命阿父搶了反逆吳川王的帝位,才有了如今的榮華富貴?”

    她凌厲雙眸直直看向了劉徐氏,劉徐氏頓時手指一抖,銀著清脆地落在了幾案上。

    ☆、第三十八章

    雖然眼光不怎么樣,處事手段也落于下乘,可是在牽涉到與己身相關的事情時,劉徐氏向來都是聰明知機的。一聽到吳川王謀反的事情,她便曉得了大事不妙,若是不好好謀劃一番,此事恐難善了,是以才左思右想了一番,命宮女請來了劉頤。她原本主意打定,要用準備好的那套說辭去應付劉頤,定要讓她松口相幫。誰知這一路走來,這位繼女卻好似和從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不但伶牙俐齒更甚,氣質神態(tài)也更加地趾高氣昂了……她心里便不禁有了幾分猶疑。原本在南鄉(xiāng)時,哪怕兩人情分再薄,劉頤也始終給著自己兩分面子,口稱阿母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不情愿;怎么如今她地位水漲船高,若是沒有意外,被冊封為皇后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獎㈩U反倒是對自己不假辭色起來了?

    她顯然已經(jīng)忘了自己之前伙同徐二郎做下的事情,一心只想著要抓|住這根救命稻草,要劉頤為自己在劉盼面前說情,好爭取到闡述出自己絕妙點子的機會來。然而她幾次三番的,又是示好、又是示威,劉頤卻始終無所動容,現(xiàn)下里還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劉徐氏心里慌亂,又要強作鎮(zhèn)定:“阿囡這話是什么意思?阿母怎么聽不太懂……這陛下坐龍庭,是天注定的,又是朝中各位宗親大臣選的,怎么可能輪得到我一個婦人置喙呢?”

    劉頤靜靜地看了她半晌,突兀地冷笑一聲:“阿母最好記住今天這句。不錯,我阿父做了皇帝,是老天爺?shù)囊馑?,更是朝中諸位百官大臣慧眼識珠,共同推舉賢明,才讓我阿父出了頭。誰做了皇帝,誰就是天命,哪里有聽說過什么‘龍氣所在’,還能截胡的?誰若是否定這一點,便是否認了我阿父的地位,否認了朝中百官諸臣的好眼光。如今吳川王恰好謀反,阿母卻是想想……若是他知道了這條流言,后果又是如何?”

    劉徐氏怎么敢想?一時間又驚又怕,連忙道:“大娘萬不可再說這話,可教阿母的心肝兒一陣亂顫!男人家的事情,又和我們女人有什么關系……”

    “不錯。是以若是有女人家不明白道理,胡亂礙了男人的事,想必男人也是不會介意給女人一個教訓的?!眲㈩U冷冷道。

    劉徐氏笑得勉強,半晌才道:“這個道理,阿母也不是不懂,只是一時糊涂,才做下了錯事……”

    她想了半天,才決定暫時服軟。把這件事傳得人盡皆知本來就是她出的昏招,劉頤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也沒有再隱瞞的道理……只是服軟以后,卻必定要收到成效才行。于是她立刻便問道:“只是事情已經(jīng)做出來了,阿母也沒有別的好法子。大娘若是心里有什么成算,也請告訴我一二?”

    她態(tài)度高傲的時候,劉頤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態(tài)度變得低聲下氣了,劉頤反倒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厭惡,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她扭過頭,淡淡道:“不求阿母有什么能耐,但求阿母能守好自己這張嘴,從始至終能一個說辭,便倒也教人敬佩了?!?/br>
    她話已說得十分明白,以劉徐氏的能耐也不難理解。偏偏劉徐氏如今滿腦子裝的都是自己的侯夫人大計,倒是不怎么在乎皇后的位置了,一心只想把自己的盤算告訴劉盼,表一表功,便沒能明白過來劉頤的意思,只是按照自己心意一味說道:“阿母哪里會不明白呢?只是怕你阿父會心有芥蒂,因此特地請了你過來,想讓你幫忙說項一二……往日里我母女二人雖有齟齬,可是如今情況不同了,正應該從一個鼻孔里出氣才是?!?/br>
    聽見她仿佛另有意思,劉頤不禁道:“阿母有話直說便是?!?/br>
    “如今也沒有外人,我便也不將自己的一番擔憂藏著掖著了?!眲⑿焓险f著,特地瞟了巧嘴一眼,才繼續(xù)道,“你阿父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做妻子的不敢談得上十分清楚,你做了十五年的阿女,難道心里也同我一樣糊涂?你阿父那個人,風度氣質是有的,才學也有那么一兩分,可是論起處事的手段能耐,他也就只能依仗你這個阿女了……在南鄉(xiāng)時況且如此,何況今日是到了元都,做了金尊玉貴的皇帝呢?”

    “反倒是那吳川王,聲名一向很好。”劉徐氏頓了頓,瞧見劉頤沒有什么異樣神色,便繼續(xù)道,“我們?nèi)f縣南鄉(xiāng),便是在吳川郡治下的。雖我不懂什么政事庶務,可是誰要好些、誰要壞些,聽了這么些年,總還是聽了一耳朵的。自吳川王掌了吳川郡,不敢說年年風調雨順,可是吏治清明、禮賢下士,但凡是吳川郡境內(nèi)的人,誰沒有受過他的恩惠?是以,我這心里就有了個大膽的念頭……”

    她覷了劉頤一眼,心里也知道這個念頭十足荒謬,可又當真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這個主意放在如今,是再妙也不過的了,話便不由自主地溜出了口:“我便想著,既然你阿父沒有做皇帝的能耐,吳川王卻有,何不讓你阿父把這皇位讓給吳川王,我們一家子也好在一塊兒,享享侯爺?shù)那甯!?/br>
    正在給劉頡盛羹的巧嘴手猛然一抖,粥碗并湯勺都落在了地上,“啪”地摔了個粉碎。她連忙惶恐跪下,叩頭道:“奴婢萬死!還請殿下恕罪!”

    劉頤握了握拳,淡淡道:“萬死什么?我瞧你也只是日日在我身邊當差,偏我事情又多,所以才累著了,出去歇著便是。你去找青杳,便說是我說的,要你領一套新衣出來?!?/br>
    巧嘴心知這是劉頤在為她找借口離開,也好免得她聽到更加大不韙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感激,連忙叩首謝恩,收拾了地上的殘余,匆匆從殿中退下了。而劉頡也發(fā)現(xiàn)了氣氛的不對,不由得抬頭望著阿姐。

    劉頤發(fā)覺了阿弟的注視,便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劉頡乖巧地坐了過去,卻不明白阿姐這次為何沒有讓他順勢離開,而是要他坐到了自己身邊——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劉徐氏方才說出那樣一番話來,心里也是經(jīng)歷過一番自我安慰的。放棄皇后的位置縱然令她痛心不舍,可是和小命比起來,這尊位似乎就沒有那么重要了。她回憶著戲文里看到過的情節(jié),好不容易給自己打足了氣,把話說出了口,誰知巧嘴竟不慎跌破了碗勺,經(jīng)那響聲打斷,她的氣勢便不由弱了一截,只覺得接下來當著外人的面再難開口。

    而今劉頤自己趕巧嘴離開了,劉徐氏頓時松了口氣,心下思量著要怎樣繼續(xù)這個話題,說服劉頤。卻忽然聽見劉頤淡淡說道:“阿母方才似乎說了些什么,可惜風太大,我似乎沒能聽得著。”

    劉徐氏連忙道:“大娘卻是糊涂了,這殿里四下圍得緊密,哪里有什么風?若是你沒聽清楚,阿母便再說一遍就是……”她打定了主意,厚著臉皮也要讓劉頤把事情給認下來,不然到時候吳川王的軍隊打進京城、將劉盼從龍椅上給掀下來,再提這些事情可就晚了!

    劉頤直視著劉徐氏,一字一頓地道:“阿母也是因為風太大了,聽不清阿頤的話了么?阿頤已經(jīng)說了,如今風太大,阿母無論說些什么,阿頤都是不知道的——便是阿母自己,也需要注意一二,免得一著不慎,被風閃了舌頭!”

    ……她竟然連聽也不愿意聽???

    劉徐氏耐心終于告罄。她霍然站起,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劉頤的鼻子便罵:“給你三分薄面,你倒以為自己真是鳳凰肚子里爬出來的蛋!祭灶的糖瓜都比你豐腴些,你倒能打腫了臉充胖子,教訓起你阿母來了!你是什么貨色,居然敢跟我嗆聲???我好心提醒你,你卻教訓起我來了……”

    “我是什么貨色,恐怕只有老天爺知道。阿母是什么貨色,卻是人人都心里清楚的?!眲㈩U輕蔑地道,心知劉盼不會來得那么快,自己還有足夠的時間嗆她一頓,“阿母說我教訓你,阿頤卻不敢白擔了這個名頭,卻不知道阿母究竟敢不敢被阿頤教訓一場?”

    劉徐氏瞪著眼睛,手里抓|住了一只小碗。劉頤不動聲色地握住阿弟的手,準備必要時可擋在他的面前,口中卻平板無波地道:“阿母說的話,我的確聽到了??墒沁@聽見和聽明白,卻完全是兩碼事。我心里尚有幾點疑惑,不知道阿母肯不肯解?”

    ☆、第三十九章

    對于劉頤,劉徐氏心里一向是懷著忌憚的。結發(fā)嫡妻生下的長女,本身口齒伶俐、手段精干,連三老那般的人物都敢破口大罵,更何況她劉徐氏?想起曾經(jīng)在劉頤手中折去的面子,劉徐氏不禁升起了淡淡的后悔之情……更何況,以往的劉頤可沒有這般好的耐性,若是意見不合,早就張開兩片薄唇與她針鋒相對了,哪兒會像如今這樣平平靜靜地坐在那里,說話根本聽不出什么喜怒?

    好不容易聚集起的氣勢便不由得弱了下去,劉徐氏道:“有什么意見,你直說便是?!?/br>
    “阿母肯為我解惑,真是再好也不過的了。”劉頤唇邊扯起一道笑來,目光卻冷冰冰的,“當先一句要請教阿母的,便與阿母自個兒有關。敢問阿母家中可曾與吳川王有過什么聯(lián)姻?如何受過吳川王的賞識?這幾日卻是聽聞阿母有得一手相面的好本事,不知阿母可有沒有相過吳川王?”

    劉徐氏頓時驚愕,不禁嘲笑起來:“大娘這是發(fā)的什么癔癥,說的又是什么鬼話?”

    劉頤淡淡道:“你只要告訴我有還是沒有就行了?!?/br>
    “自是沒有的。”劉徐氏道,“若我家里與吳川王有關系,當年我還能嫁了你阿父?不過,相面的本事,我還是略通一二的。若不是看中了你阿父的人品德才,我也不會嫁到你家里去……”

    她渾然忘了自己在家里一直留到快二十歲,卻依然沒有比佃戶更高一等的人家上來求親,只好擇了劉盼做夫婿的事。劉頤也不點破,淡淡道:“這其二,卻是要問阿母一句,既然阿母從未見過吳川王,又從哪里得知的他賢德有才能,身上還有著龍氣呢?”

    這本是劉徐氏瞎編出來的話,哪兒又有什么根據(jù)?頓時一陣結舌,支支吾吾地道:“大娘這是在說什么,阿母怎會知道他身上有沒有龍氣?□□,本就是亂傳出來的……至于賢德,我聽說吳川王門下有著許多門客,你阿父也是常去上門拜訪的……再者吳川郡連年風調雨順,百姓生活富足,難道這不是吳川王的能耐?”

    “阿母這話卻是說得真真可笑。”劉頤眸光低垂,聲音冷漠,“風調雨順,那是上天的恩德;生活富足,那時天子的加惠;吏治清明,那是朝廷的大臣們有選人的眼光,條條種種,與他吳川王又有什么干系?至于,養(yǎng)著許多門客,”她挑起唇來,冷笑一聲,“□□時便有詔令,上貴至藩王、下低至奴婢,一律不準結黨營私,否則便作謀逆論。我來到皇城不久,這些道理規(guī)矩便聽了一耳朵,阿母是時時閉門不出的,想必還不知道這個道理,這一點,我倒是不怪阿母?!?/br>
    劉徐氏心中隱隱不安,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些什么。以往在南鄉(xiāng)的時候,劉頤盡管難以對付,可是口里的說辭,至少還是她聽得懂的;可是如今,不過是進了宮城兩三天,她怎么就忽然變了個樣子,整個人都不同了?

    劉頤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感到腦袋也隱隱作痛,耳邊也有些異樣的鳴響,皺了皺眉,便繼續(xù)說道:“然而有一件事,卻讓阿頤心里覺得可笑。阿母既然如此熟悉吳川王,卻又怎么不曉得這一條世人皆知的道理——藩王縱使享一地稅賦,生活奢靡,手里卻是沒有實權的?除去王府應有的護衛(wèi)以外,一切軍隊、官員都與他無關,阿母究竟是從哪兒看得出來,他吳川王有治政才能,堪當大任的?”

    劉徐氏張了張嘴,還未說話,劉頤便緊接著又一聲冷笑:“橫豎在阿母心中,我阿父是毫無才能的人,這點便不多說了。阿父登基這才幾天,吳川王便迫不及待地謀了反,他一個沒有兵權的人,又是從哪兒來的軍隊?可見是早已有了謀逆之心的了。若是做不成皇太弟,甭管龍椅上坐著的是誰,他也一樣是要揪下來的,怎么反倒成了我阿父搶了他的位置了?先皇若是長命些,再熬他十年八年,我倒要看看吳川王耐不耐下心!對于一個反逆,阿母心中竟還抱著妄想,以為他會在阿父主動禪位之后,給我們一家一個好的下場?”

    劉徐氏顫著聲問:“難道不是?”

    經(jīng)劉頤這么一說,她仿佛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肅性,可是心里總歸還抱著一兩點妄想,覺得劉頤可能說得夸張了些。然而劉頤卻鐵下心來要把安內(nèi)的事情做到底,心里既是厭煩劉徐氏,卻又不得不對她解釋一二,聲音便不耐起來:“阿母好歹也長到了二十幾歲,怎么連句道理也聽不懂?這項上人頭該不會是生了銹,才有些周轉不靈的吧?若是你阿妹找上門來,說你搶了她的夫婿,我阿父合該是娶了她才趁身份,你不過是個妾生女,怎么配得上我阿父?這皇后的位置,還該有德者而居之——你心里又是怎么個想法?怕是恨不得立即撲上去生啖其rou罷!”

    劉徐氏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聲音:“這怎能相同?。俊?/br>
    “有什么不一樣?阿母現(xiàn)下對我說這話,我心里便恨不得生啖了你的rou去!”劉頤高聲道,伸手將幾案上的菜肴拂落在地,瓷器碎在青磚上的聲響顯得格外刺耳,“沒本事的人是你!無才德的人是你!好大一副臉面,竟就指責起我阿父來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知道自己如今是誰?你若是嫌皇后這個位置燙屁|股,便盡早找了不怕燙的人來做!肚里沒有半斤墨水,倒想著指手畫腳起來了!我阿父做什么決定,有你什么事兒???”

    劉徐氏又氣又怒,伸手便將自己桌上的食碗都摔到了地上:“沒有我的事,便有你的事了?倒真不愧是長公主了,儀態(tài)未見增長,野蠻倒是放到了幾倍!我倒是要讓你阿父評評理,讓他看看自己的好女兒……”

    “看呀。”劉頤輕聲說著,目光冷冽,“我倒是還想讓他順便看看……自己的賢內(nèi)助,骨子里究竟是個什么樣貪生怕死的貨色?”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劉徐氏尖銳罵道:“怎樣的貨色,也比你強!給你三分顏色,你倒開起染坊來了!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好東西?你阿父如今還寵愛你,不過是以為自己虧待了你,把你當成個冰清玉潔的寶貝公主看,若是讓他知道你已經(jīng)成了破鞋,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敢上手來揀……”

    她污言穢語,越說越不成樣子,偏偏劉頤臉色越是鐵青,她就說得越是來勁:“十里八鄉(xiāng)的,再沒有你這樣不守婦道的女子,還在國喪期間呢,就恬不知恥地去勾引自己的阿舅,便是思春,也萬沒有這樣的思法!被人撞破了便惱羞成怒,把一切都推到我可憐的阿弟身上,如此蛇蝎心腸,面目歹毒,若是要你阿父知道了自家女兒竟是這幅德行,不知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劉頤氣得渾身發(fā)抖,緊緊地摟住阿弟:“你說什么!?”

    “我說你呀,還是收斂收斂的好!”劉徐氏洋洋得意,只覺得越說越是心口暢快。一向口堅舌利的劉頤就這么被她說住了,可見是她猜測得沒錯,確是這丫頭勾引自家阿弟的。否則哪怕她有個做皇帝的爹,自家阿弟那么豐神俊朗,又怎么看得上這樣一個野丫頭呢?她斜睨著劉頤,冷冷地笑道:“我好心給你顏面,倒被你作踐起來了。要是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還不曉得自家阿母是個什么人物呢!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倒是敢跟我作對起來了……怎么著,眼下知道怕了么?告訴你,你便是跪在地上沖著我磕十個響頭,再從我這裙子底下鉆過去,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話音未落,便見劉頤抬手嘩地掀翻幾案,把阿弟扔在一邊,大踏步向上首走來。劉徐氏見她來勢洶洶,心里又不禁怯了起來,強撐著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阿母……”

    “顛倒黑白、不辨是非的阿母?”劉頤諷笑,“我怎么不知,自己還有這樣不要臉的阿母!”

    她抬起手來,劉徐氏立即伏下上身按住幾案,不讓她有機會掀。豈料劉頤目標竟是那桌上的湯碗,劉徐氏剛一俯身,一碗熱湯便從頭頂澆了下來,駭?shù)盟r驚叫一聲。緊接著劉頤便抓|住了她的頭發(fā),強硬地把她從桌后拖了出來,沖著她肚子踹了一腳,把她打翻在地,俯身掐住她的脖子,對著她的臉龐便是“啪啪”兩個耳光。劉徐氏完全被打得呆住了,竟是沒回過神來,待到那火辣辣的疼痛襲上面皮,她才驚聲尖叫起來。

    “劉大娘!你這不孝女!你敢對我做什么???”

    “誰也沒對阿母做什么?!眲㈩U冷笑道,“反正這剽悍的名聲我也擔了,不孝的名頭也早在阿母的一力宣傳下傳遍鄉(xiāng)里了,我還怕些什么?大不了便挽了頭發(fā)修道去!倒是阿母,”她拍拍劉徐氏的肚子,笑得意味深長,“一心一意地想除了我阿弟,給你肚子里的這個讓路,卻不知他有沒有那個福氣出生呢?若是我此刻打壞了阿母,阿母再也不能生了,可能奈我姐弟何?我阿弟已經(jīng)見過了朝臣,又是嫡長子,做太子便是遲早的事,可不知阿母有沒有那個福氣做太后呢!”

    劉徐氏抖得如篩糠一樣,前所未有地感到了恐懼。她有種錯覺,若是自己再說出些什么話來,劉頤恐怕真會一雙手掐死了自己。橫豎她光腳不怕穿鞋的,名聲已經(jīng)壞成這樣了……她心里通透起來,連忙告饒:“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大娘萬不可將我方才說的話當真,阿母沒有那個心思的……”

    “阿母此言當真?”

    “真得不能再真!”

    “可我卻不怎么想信呢!”劉頤冷冷一笑,揮手又是給了她一個打耳光,“反正我已經(jīng)逆毆繼母了,不差這么一耳光!”

    劉徐氏尖叫:“大娘!”

    “如今想起我是劉家大娘了,你可曉得我是守灶女!”劉頤越說越是憤怒,劈手又來了一記耳光。她恨不得頃刻殺了劉徐氏,劉徐氏卻覺得自己如今生不如死。她哭泣道:“大娘饒了我罷,再不敢了……”

    “阿母方才不是說,要我給你磕十個響頭,再從你裙子底下鉆過去?”

    劉徐氏驚懼道:“不敢,不敢!”

    “我也不為難阿母,”劉頤冷冷道,“阿母從我這裙下鉆過去,再給我阿弟磕十個響頭,今日我便饒過了你!”

    她目光如噬人毒蛇,看得人遍體生寒。劉徐氏只覺得自己若不照辦,劉頤下一刻便會真的殺了自己,到時候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回天不得!便連忙道:“此話當真?”

    劉頤慢條斯理地道:“阿母瞧我是不是言出必行的人呢?”

    劉徐氏生怕她又要出什么事故,急忙喊道:“大娘自然是那樣言出必行的人!且是再言出必行沒有了的!”說罷便又扯著疼痛的面皮諂笑:“大娘放開我,我這就從你裙下鉆過去……”

    劉頤便放開了手,掀起半邊裙幅,沖劉徐氏一頷首。劉徐氏咬著牙,心里滿是怨毒,從地上爬起來佯裝要跪下,卻忽然拔腳就跑,向殿門外沖過去。

    劉頤只是冷冷看她,并未追趕。劉徐氏心中竊喜,卻還未跑上幾步,腳上便被根木頭一打,不由自主地趴在了地上。卻正是劉頡,悄悄把宮扇的長柄遞到了半空中。劉徐氏頓時怒氣上涌,大罵道:“小雜種!竟敢算計你老娘!”

    一只腳卻又踏在了她背上,劉頤冷冷道:“小雜種說誰?”

    “小雜種說你!”劉徐氏口快道,劉頤冷笑:“敢情阿母心里也是明了啊。”

    劉徐氏懵然半晌,才意識到她在說什么,頓時面如火燒,咬牙切齒地道:“大娘何必做得這么絕,畢竟都是一家人……”

    “阿母拿徐二郎那腌臜貨來對付我時,可曾想過我們是一家人!”提起徐二郎來,劉頤仿佛喉中哽住了一只蒼蠅,惡心得不行,“既然阿母敬酒不吃,就不要怪我端罰酒上來了……”說罷便拔下她頭上裝飾得富麗堂皇的金釵來,在她臉上慢慢比劃,“阿母且忍耐忍耐,待我用這釵子把你身上的人皮給剝下來,便好心送你往生!”

    劉徐氏登時嚇呆了,惶急叫道:“大娘!大娘!你放了我罷!阿母再不敢了的!”

    “阿母次次都說不敢,可是從沒一回應驗過。”劉頤笑道,“我看很該給阿母一次深刻的教訓呢!”

    劉徐氏急得滿面通紅,只覺得那釵子鋒利的尖端下一秒便要插|進自己皮rou,硬生生割開人皮,幾乎語無倫次:“大娘,你饒過我……大郎,大郎,勸勸你阿姐!大娘,你可也想想,大郎在這兒看著呢……”

    “你以為抬出了阿頡,我便會不敢動你?”劉頤冷笑,“我劉頤的阿弟,豈會是見點血腥便走不動路的膿包軟蛋!阿母還是放放這顆心,好好等著死吧……”

    劉徐氏哭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阿母不放過我才好,成了鬼的阿母,想必會好玩許多?!眲㈩U森冷道,“聽說那鬼魂都是煙霧做的,沒有形體,想必到了那時候,阿母會很樂意每天沒我打著玩的……”

    劉徐氏簡直嚇破了膽子。她哭叫道:“我鉆,我磕頭,我這就從你裙子底下鉆出去……我學狗叫!學豬叫!大娘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