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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帝他姐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劉盼蹙起眉來,嘆了回氣,道:“倒也沒有什么。只是你阿母說,畢竟做了母女一場,如今你要及笄了,她做阿母的自然要好好cao辦一場……”

    劉頡在旁邊懵懂聽著,曉得是和阿姐有關(guān)的事情,又和阿母扯上了關(guān)系,不禁急道:“不要阿母!不要阿母!阿姐能做的,便讓阿姐做了就是!”

    劉盼瞪他一眼:“阿父與你阿姐說話,也有你插嘴的時候?聽說你如今讀了許多書,卻不求甚解,過半晌阿父倒是要考考你呢!”

    劉頡頓時一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劉如意在旁聽了半晌,此時方笑道:“陛下與公主談?wù)摷沂拢缫庠诖舜驍_卻是失禮了,且容臣告退?!?/br>
    劉盼擺了擺手,道:“你于我親如子侄,又本是同出一脈,阿頤虛長你數(shù)月,也算得上是你阿姐,你在此聽著也無妨?!?/br>
    大漢風(fēng)氣開放,然而及笄這種事情,未出閣的小娘子們說起來畢竟羞怯,劉頤當(dāng)著劉如意的面提出此事,本來打的是讓他自己告退的主意,誰知劉如意告退是告退了,偏偏是等她把事情說完才提了出來,劉盼又開口讓他留下,不禁心里又憋了一股氣,看他更加不順眼了。

    只是阿父已經(jīng)開口,她斷然沒有再回絕的道理,況且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索性便將自己的意見直接說了:“做女兒的及笄,自然要阿母上前cao勞。只是我家阿母年紀(jì)輕輕,又剛進(jìn)門,恐怕對有些事項不是很熟。南鄉(xiāng)百年來的風(fēng)俗,及笄不過是請幾個親朋好友來家,吃一頓小娘子親手做的飯食,也就這樣罷了。若我如今還是奉川侯之女、南鄉(xiāng)舊宅里呆著的小丫頭,這么做也未嘗不可,只是如今身份不同、地界也不同了,讓阿母去|cao持我的及笄禮,請幾個如徐二郎、徐三娘一般的親朋好友到咸陽宮里來,再讓我去御廚房洗手作羹湯,便成了一場禮……傳出去了,別人倒是要怎么說呢?”

    劉盼不以為意地道:“阿頤考慮得有理,不過我看你阿母近日以來已經(jīng)懂事了許多,這宮規(guī)禮儀也都開始學(xué)習(xí)了,昨日我去看她時,還對我說要趁著在床|上養(yǎng)病的時日好好考慮一番這及笄禮該怎么辦?!?/br>
    “這就是阿母糊涂了?!眲㈩U笑道,心里思忖著該如何說服劉盼,“阿父是男人,只需照著《禮記》行|事,便無行差踏錯之時,是以不知道女子的規(guī)矩有多么麻煩。我自做了這公主,一天到晚便沒有了閑著的時候。早晨起來要學(xué)梳妝穿衣,中午過后要學(xué)宮規(guī)禮儀,晚上的時候還要挑著一盞燈,跟著青杳學(xué)著改變口音。阿頤資質(zhì)駑鈍,自忖這些東西便是學(xué)個幾年也學(xué)不完,為了應(yīng)付及笄,如今緊趕慢趕的都是與及笄相關(guān)的東西。

    “而阿母,說句不恭敬的話,從前在南鄉(xiāng)時便染上了一身憊懶習(xí)慣,日頭不曬到竿上是萬萬不會起的,閑聊不到點燈是不會從鄰家歸來的。自進(jìn)宮以來,我們雖沒再見過幾面,可是我偶有聽說阿母如今習(xí)性未改,還添了一樁喜歡梳妝的事情,每日只是梳妝便要折騰幾個時辰,這主持的學(xué)問可比參加的學(xué)問還大得多,如今至我及笄已經(jīng)沒有多久了,未免失禮,難道要請個神仙到阿母夢中囑托么?”

    劉盼不禁笑了起來:“真是促狹,有你這么說自己嫡母的么?若是讓那般大臣聽見了,保不齊要具本上來罵你兩句?!?/br>
    劉頤也笑道:“大臣們罵我,無非是因為我做得有失體面。阿母若是真出了差錯,失的可又是誰的體面呢?我先時也不把這事放在心里,可青杳對我數(shù)了一遍京中貴女及笄的場面、又提了一遍公主及笄的規(guī)矩,我才明白了哪里重要。幕后的準(zhǔn)備可以請?zhí)K聨兔?,可是前面的指揮卻是我阿母的事情。又要贊者、又要笄者、又要有司的,這當(dāng)中事情復(fù)雜得很,我們初來乍到,阿母曉得請誰做贊者、笄者最合適么?就算曉得這些,她請得來那些名門貴女么?”

    劉盼搖頭道:“你阿母若是知道你在背后這樣編排她,便該傷心了。”卻不再提要劉徐氏插手的話。劉徐氏雖然自告奮勇地要做這件事,他也有心想讓她表現(xiàn)表現(xiàn),可是女兒說得很有道理,這件事恐怕劉徐氏還真的做不來。

    劉頤提到太常寺,倒是又讓他添了另一樁心事,劉頤畢竟是他的女兒,當(dāng)朝的公主,及笄禮豈可輕忽?若真讓劉徐氏放手做了,免不了要添一樁笑話出來。他自登基以來,又是吳川王叛亂、又是各地天災(zāi)、又要cao辦先帝葬事、又要同大臣爭議新的年號,整日里忙得焦頭爛額,連休息的時間都少有。劉頤的及笄,倒算得上是他登基以來的第一件喜事,若是不好好辦一場,恐怕也真是有失顏面。

    天大地大,不及面子最大。劉盼平生最好的便是顏面,當(dāng)了皇帝之后更是在努力維持這副面皮。他雖然是半路出家的皇帝,對政事更是一竅不通,卻也在努力學(xué)習(xí)朝政,爭取早日撐得起身上這身龍袍。劉頤的及笄禮若是辦得好,他臉上自然也有光。如今他暫時不準(zhǔn)備立后,也不打算立高位的妃子,這段時節(jié)里凡遇上重大的慶典、節(jié)日,外命婦們又要由誰接待?宮中一應(yīng)事務(wù)又要由誰主管?無論交給誰,他都不放心,倒是親生女兒劉頤,他是再信任不過的了。

    于是頓了一頓,劉盼又道:“雖說如此,下面僅有旬日時光,要辦起來也是倉促。你雖然生在五月,卻不好在那時候辦……”

    恰在此時,旁邊傳來了一聲輕咳。劉盼止住話頭,看向劉如意:“如意可有什么話說?”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啟稟陛下,倒沒什么要緊事?!眲⑷缫饷嫔蠋еt和微笑,絲毫看不出剛?cè)氤瘯r臉上的那種兇戾,“只是如意在師父手下打磨的時候,也念過幾本書,民間雖多在十五歲行笄禮,但《禮記》中有一句,‘子許嫁,笄而字’,又有一句‘女子十有五年許嫁,笄而字’……若是許了人家,自然可以行笄禮,而自古以來,女子多在十五上下許嫁結(jié)親,是以這十五及笄,也就成了民間習(xí)俗?!?/br>
    劉盼微笑點頭,欣然道:“如意學(xué)問十分扎實?!?/br>
    劉頤卻心里一跳,總覺得劉如意不懷好意,便不由向他瞥了一眼。而劉如意也恰向她看了一眼,眸中似有深意,轉(zhuǎn)瞬即逝。

    “謝陛下贊?!眲⑷缫馍裆匀簦瑢⑴喂傲斯笆?,“如意如今大膽,敢問陛下一句,可為公主許了人家?”

    劉頤不禁吃了一驚,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劉盼也是愕然,回答道:“不曾?!?/br>
    “陛下可曾想在這幾年間為公主擇婿?”

    劉盼遲疑一下,又搖了搖頭:“不曾?!?/br>
    劉頤立志要做守灶女的事,如今知道的人并不多。劉盼當(dāng)時迫于無奈,便許了此事,而如今他已做了皇帝,兒女再無后顧之憂,若是能找到合適的女婿,女兒還是要出嫁的。然而他虧欠劉頤良多,自然想趁著她未嫁之前多多補(bǔ)償,橫豎本朝公主不愁嫁,就算是多留幾年也是無妨。

    劉頤卻心道,莫說是擇婿了,她這輩子也不會嫁人的。如今尚在宮中,她與阿弟、阿父便甚少相見了,若是以后嫁了人住在宮外,可又要與親人多疏遠(yuǎn)了呢?

    劉如意溫言道:“《禮記》、《儀禮》皆言女子十五許嫁及笄,而公主如今既然沒有擇婿的念頭,自然是無需在此事上著急的。大漢立國百多年來,多有年至二十后方嫁人的公主,如先時的孟川長公主,便是在二十歲時行了及笄禮。公主年紀(jì)輕輕,實在無需如此著急,莫若二十及笄,倒還能多出些準(zhǔn)備時間。”

    劉頤聽他話語中頗多嘲諷意味,偏偏劉如意神色十分真誠、語氣也十分懇切,看似完全在為她著想,就算是刺耳的話也說得十分動聽。她有心想反駁兩句,卻偏偏又無話可說——她本就一心想著守灶、不愿嫁人,若是反駁了劉如意,豈不是承認(rèn)了自己想要早早嫁人?可若是就這么贊同了,心里卻又堵著氣,不禁暗中磨起牙來。

    劉頡也磨著牙,忿忿地道:“什么及笄、許嫁,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我阿姐嫁人?”

    劉盼斥道:“世間哪個女子不嫁人?你阿姐嫁人,自然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正所謂天地陰陽至理……”

    劉頡賭氣道:“我才不明白什么什么陰陽、什么至理的,我只知道阿姐嫁了人,便要離開我了。阿父,你不是答應(yīng)阿姐做守灶女的嗎?怎么又……”

    “荒唐!”劉盼豁然色變,袖子一拂,茶盞從桌上跌落,價值千金的“玉荼”便這樣潑在了同樣價值千金的地毯上。他怒聲道:“天下女子,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哪兒有不嫁人的?此前是情勢所迫,被逼無奈,你阿姐許下了那番愿望,也是為了你好,如今你作為皇帝弟子、未來太子,前方自然一片坦途,無需擔(dān)憂衣食冷暖,若是還拘著你阿姐不許嫁,才是對她不好!”

    劉頤臉上也變了色,不禁道:“阿父,你許我不嫁的!”

    “你阿弟糊涂,難道你也糊涂了不成?”劉盼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嘆息道,“女子哪兒有不嫁人的?哪兒又有不嫁人的道理?我知道你一心為了阿父和阿頡,可如今阿父身為皇帝,早有了能力為你們遮風(fēng)擋雨……阿父的一片慈父心腸,你就不體諒體諒?

    “民間有句老話,叫做‘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阿父知道你不會生出怨言,可是若真許了你不嫁的念頭,日后你又遇上了心悅的少年郎,到時候可又怎么說呢?若等著日后后悔,不如今日便留一條后路,你若實在不肯,皇室里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公主……阿頤,阿父是為了你好??!”

    劉頤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半晌才定下神來,叉手一禮:“阿父說的是,阿頤莽撞了。”

    劉盼嘆道:“你及笄的事,便如如意所說,且往后定一定吧。若在二十歲以前你有了心悅之人,隨時都可以舉行笄禮。”

    劉頤默默點頭,又是一禮:“阿父教誨的是,阿頤曉得了?!?/br>
    劉盼又勸勉了兩句話,忽然想起前朝還有要事要處理,便起身走了。劉頤目送他遠(yuǎn)去,又讓青杳帶著劉頡先回玉藻宮,她要獨自在宮中走走。

    青杳擔(dān)憂她會迷路,便將秋風(fēng)、秋露留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她身后。劉頤沉默不語,雙手籠在袖中,不緊不慢地在路上走著,神思不知飛到了何方。

    不覺中她拐進(jìn)了一條小路,爭奇斗艷的花園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鋪著潔白磚石的小徑通向著花園的四面八方,如今已近夏季,嬌|嫩的花兒們大多已經(jīng)開了,含苞的、盛放的、顫顫巍巍露出蕊的……萬紫千紅,浩瀚無際,處在花叢之中,幾乎看不到遠(yuǎn)方的宮殿。

    她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么地方,卻十分愜意地聞著周圍的花香。鬢邊卻忽然動了動,劉頤警醒地轉(zhuǎn)過頭來,卻看到劉如意滿意地收手后退:“很美。”

    劉頤微微皺眉,伸手摸了摸鬢角,摸|到了一朵盛放的花兒。她自嘲道:“有這花兒作伴,我可是被襯得更丑了些。”

    劉如意搖了搖頭:“阿姐這話從何說起?以我看來,這花兒還不及阿姐的萬分之一風(fēng)姿?!彼樕虾鋈宦悠饚追朱鍤猓Φ溃骸叭羰前⒔銓@花兒不滿意,阿弟便尋一朵世間絕無僅有的花兒來稱阿姐便是?!?/br>
    劉頤心情低落,罕見地沒有因為他的稱呼而發(fā)怒,只是淡淡道:“你倒是會說話,無怪乎阿父這般地喜歡你。”

    劉如意深深地望著她:“阿姐可是有什么心事?方才我便見你面色不佳,身邊又沒有人跟著,便悄悄地跟了上來。阿姐若不嫌我魯莽,有什么事情,不妨對我說上一說?”

    劉頤只道是秋風(fēng)秋露在后面跟丟了,不甚在意地道:“沒什么事,讓我靜一靜。”

    “阿姐越是這么說,如意心里便越是放不下?!眲⑷缫鈬@息道,“此間只有我們二人,有什么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斷不會有第三個人聽見。如意雖一向駑鈍,卻自忖對人心有幾分靈犀,阿姐若是有什么不解的事情,說與我聽聽,也能多得一個解決的辦法?!?/br>
    劉頤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哦?這么說,你倒是個厲害人物了。那么我且問你一個問題,倘若有一人甲與一人乙,兩者向來毫無交集,甲卻忽然下手殺了乙的兄弟姊妹,這是為什么?”

    劉如意不假思索地道:“既然毫無交集,那么自然是有其他原因了??峙虏皇且虺鸲鴼ⅲ膊皇且蚯槎鴼?,那便是因為利益而殺的了。不知甲究竟能從中得到何等利益,才下手殺了乙的兄姊呢?”

    劉頤不禁又看了他一眼:“倘若甲是被人指使的呢?”

    “殺了乙的兄姊,對指使之人有何好處?”劉如意對答如流,“或者說,殺了乙的兄姊,可以讓乙產(chǎn)生什么改變?而這種改變,又對指使之人有何益處?”

    劉頤嘲弄道:“若是沒有好處,難道便不殺了么?若是那背后指使之人與乙的兄姊有仇隙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眲⑷缫鈸u了搖頭,輕聲道,“若非利益驅(qū)使,又有哪個人會輕易殺掉另一個人呢?若是那背后指使之人與乙的兄姊有仇,自然就是與乙有交集的了,縱然不曾當(dāng)面,卻也能大略猜出對方便是指使之人,他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哦?那你便說說,這樣做對幕后指使之人有何好處?”

    “這種事情無非下棋,殺人便是其中的一步棋。這是一場博弈,而在勝負(fù)塵埃落定之前,誰也無法說明這一步棋對全局所造成的影響?!眲⑷缫獾氐?,“若阿姐是那個勝利之人,這一步棋便是對那人有好處,也會大大削減。阿姐又何必介懷?”

    劉頤冷笑道:“我不過隨口舉一例子,你倒懷疑到我頭上來了。這故事里的甲乙丙丁,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既然會揣度人心,怎么猜不出這是我信口胡謅的?不要再跟著我,速速離去罷!”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就走,不欲再理會劉如意。劉如意卻仍然跟在她的身后,面上浮著微笑:“看來阿姐心中煩憂的定不是這事了?!?/br>
    劉頤霍然轉(zhuǎn)頭:“要你多事?。俊?/br>
    她火氣越來越大,幾乎無法壓抑:“劉如意,你好大的臉面?。∩倌暧⑿?,割了吳川王的人頭又得了我阿父青眼,封了宜川侯不說,還被我阿父視同子侄。便是我這親生女兒,想要說些什么都要被身邊女官勸著要你相幫!你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臉面如此之大!你自詡通曉人心,卻看不出我厭惡你么!?”

    劉如意臉上笑容斂下,目光垂落,淡淡道:“阿姐厭惡我,我自是知道的??蛇@同我喜愛阿姐,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美少年立于花叢之中,神色憂郁而話語低微,本該是惹人憐愛的形象,劉頤卻無端端地感到毛骨悚然。她忽然間又改了主意,冷冷道:“好,既然你要聽,我便同你說了也無妨。你知道我盼這個及笄禮,盼了有多久了么?”

    劉如意默然不語。劉頤冷笑道:“十年!自我阿母離世那年起,我便無時無刻地不盼著自己及笄!及笄后我便是成年的小娘子,去官府領(lǐng)賑濟(jì)時可以多領(lǐng)一兩糧食!及笄后我便能撐起家業(yè),光明正大地拋頭露面!及笄后我便可以宣布守灶,再也不用忍受與家人離別之苦!”

    她指著自己,難掩激動地道:“你道我及笄,是為著想要嫁人么!我五歲時便沒了阿母,從此便整日為了溫飽奔波;十歲時家境稍稍寬裕,鄰鄉(xiāng)里有獨戶許了一門親給我阿父,繼母進(jìn)門后便生下阿頡,自我剪斷了阿頡臍帶、親手為他裹上襁褓之時,心里便已許了誓,此生定不離我阿弟一步!家中無母,姊代母職,我親手撫養(yǎng)著阿弟長大,腆著臉去鄉(xiāng)鄰家討乳汁兒喂他,至如今五年時間,我們幾乎從未分開過!”

    劉如意不禁動容,冷漠的瞳孔中浮現(xiàn)出莫名的神色:“阿姐……”

    “呸!憑你也敢叫我阿姐!”劉頤唾了一口,冷冷道,“我劉頤的阿弟只有一個,那便是阿頡!劉徐氏嫌我多余,想把我給嫁出去;阿父如今也不再需要我,自然我嫁得越早越好……可是阿頡還需要我這個阿姐,他一日未曾長大成|人,我一日便不能放心離去!嫁人如何,不嫁人又如何?難道所謂陰陽就比親人更加重要?就算有那勞什子心悅之人,也不會比阿頡更加重要!讓我為了未來不可期的事情去辜負(fù)我的阿弟,這種事情我才不會去做!”

    劉如意忽然低聲笑了起來。他凝視著劉頤,輕聲道:“你做到了?!?/br>
    “……什么?”劉頤不禁一怔,望向了他的眼睛。

    “你不會離開你的阿弟,現(xiàn)在不會,將來更不會?!眲⑷缫饽樕嫌指‖F(xiàn)出劉頤看不懂的神色,低聲說道,“你更不可能去嫁給別人……無論那個人究竟是誰?!?/br>
    他忽然后退了一步,躬身一禮,恭敬且認(rèn)真地道:“如意自知今日莽撞,恐怕惹了阿姐不悅,阿姐若不愿見我,日后我必退避三舍,哪怕迎面相遇也當(dāng)素不相識。”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他這般謙恭起來,劉頤反倒有些不自在了,下意識地向旁讓了一步,道:“何必如此?”

    劉如意眼睛從指間抬起,委屈道:“阿姐不是厭惡我么?”

    劉頤干巴巴地道:“我雖對你十分厭惡,阿父卻對你十分欣賞,言必稱家人,我又何必自討沒趣,與你交惡?你若是真心想認(rèn)我做阿姐,便拿出做阿兄的樣子來,帶著阿頡好好讀書,騙他帶你深入內(nèi)廷,又是怎么回事?”

    劉如意霎時露出微笑:“阿姐放心,再不會了。阿頡么,是日后要做皇帝的人,我自然會好好教導(dǎo)他的?!?/br>
    劉頤睨著他,心里很不自在:“……哦?虛讓兩句,你倒是說起大話來了。你的意思是自己比太傅還強(qiáng),能教導(dǎo)未來的皇帝?”

    劉如意笑道:“阿姐不知,我曾從師父手里學(xué)了一種養(yǎng)龍術(shù),雖然這龍如今已做不得了,養(yǎng)一養(yǎng)還是能成的?!?/br>
    劉頤聽得一頭霧水,但劉如意答應(yīng)要幫著劉頡,她心里總算舒坦了不少。她雖不知道劉如意學(xué)問如何,但是阿父也在夸、太傅也在夸,定然是不錯的。劉頡的性子也是該磨一磨了,正是孩童天性最自由的時候,若是任由他這般發(fā)揮,遲早要吃個大苦頭。他又看劉如意很不順眼,讓劉如意去管著他,應(yīng)當(dāng)能夠起些效果。

    一邊想著,她一邊向來時路走去:“借過,本公主要回去了?!?/br>
    劉如意便讓開了路。沒走幾步,劉頤又聽到他在身后說道:“打擾了阿姐的及笄禮,總是要有些事情補(bǔ)償?shù)?。我這里知道一件事情,是虎川侯夫人后日在百芳園中舉行的一次賞花會,阿姐不妨向瑤川夫人要一份帖子,言明屆時同去?!?/br>
    劉頤腳步頓了頓,道一聲“知道了”,便頭也不回地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

    秋風(fēng)、秋露直到傍晚才回了玉藻宮。說來也是出奇,她們明明是跟在劉頤身后的,可是一轉(zhuǎn)眼這位公主便進(jìn)了花海,她們想要跟進(jìn)去的時候,卻忽地頸后一痛,便毫無知覺了。等醒來的時候,兩人均躺在花叢之中,身上甚至爬著蟲子,而太陽已經(jīng)西斜了,不禁驚叫一聲,連忙跑回了宮中。

    這一段故事暫時還沒傳入劉頤耳中,劉頤此刻正為著及笄禮的事情而煩惱著,雖然此前對劉如意發(fā)了一通火,可是事情到底還沒有解決,她深思熟慮了一番,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青杳。

    青杳聽得不禁一呆,期期艾艾地道:“殿,殿下,您竟暗中許下了那樣的重誓么?”

    劉頤搖頭道:“不是暗中,阿父早已知道,劉徐氏也是知道的。沒準(zhǔn)她早已將這件事說了出去……”不然徐二郎也不會那么著急地采取了那種動作。

    青杳神色怪異,喃喃道:“可是……守灶……這種事兒……”

    劉頤見她神色不對,不禁訝道:“怎么了?”

    “皇家哪兒有守灶女的說法呢?”青杳說道,“此前殿下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青杳還以為殿下只是權(quán)宜之計,倒沒想到……皇家里頭是斷沒有這種說法的?!?/br>
    劉頤不甚在意地道:“沒有這種說法,又不代表我不能做?!?/br>
    青杳搖頭道:“話不能這么說。青杳雖自幼生活在宮中,卻是知道民間守灶傳統(tǒng)的。若是一家絕了戶、只剩了女兒,命她祭灶無可厚非;若是一家人不事生產(chǎn)、只有女兒能守住家業(yè)的,搬出守灶的名頭來也是無奈之舉……眼下殿下貴為公主,又有幼弟在旁,若說是守灶,無論如何也不在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