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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極權(quán)皇后在線閱讀 - 第247節(jié)

第247節(jié)

    “暖暖?”殷湛眼底的神色一黯,隨即苦笑,“暖暖是我欠她的債,過兩天等廖素嵐的事情解決了——”

    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就這么送出去,難舍之情不言而喻。

    殷湛的語氣頓了一下,然后就飛快的收攝心神道:“到時候我再與她說?!?/br>
    衛(wèi)恒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去瞄他側(cè)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卻是幾次的欲言又止。

    然后殷湛就已經(jīng)回頭看過來,正色道:“不是說殷紹有暗中派人尾隨彭澤的使團(tuán)隊伍嗎?想個辦法,制造點沖突出來,讓他們早點確認(rèn)了消息回來復(fù)命?!?/br>
    “是。屬下知道該怎么做?!毙l(wèi)恒趕緊領(lǐng)命。

    殷湛于是就沒再說什么,徑自舉步進(jìn)了書房。

    *

    懷王府。

    客房之內(nèi),即墨勛灌了一杯酒,隨即就是怒不可遏的將手里酒杯砸在了地上,指著跪在面前的幾個人罵道:“一群廢物!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女人而已,就那么難得手?逆光,本宮一向?qū)δ阈欧?,這件事是你親自去辦的,你竟然也無能到連一個女人也拿不下嗎?”

    逆光領(lǐng)頭,單膝觸地跪在那里。

    他雖是精通腹語,但畢竟不如正常人那般便利,再加上性格的關(guān)系,所以一般很少開口。

    只這一次的事,即墨勛做的著實有些過分,他便就說道:“殿下,這里是天京,北狄的都城,殿下貴為彭澤的儲君,一旦被人察覺你是去而復(fù)返,還藏在了這懷王府里,事情就嚴(yán)重了。為了區(qū)區(qū)一女子,殿下——”

    “本宮就是忍不下這口氣?!奔茨珓讗琅拇驍嗨脑?,站起身來,煩躁的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一面惡狠狠道:“你也說了,本宮堂堂一國儲君,卻頻頻在那個丫頭手上栽跟頭,如果連她我都拿不下,今后你叫本宮的臉往哪里擱?不就是個小丫頭嗎?就算她野性難馴又怎樣?本宮偏不信這個邪,我非要試試看。端木岐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現(xiàn)在就剩下她一個人,她還能翻出天外去不成?”

    那逆光卻是個極務(wù)實的人,見他聽不進(jìn)去勸,索性便就閉口不言。

    即墨勛重新拿了個杯子,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見他還跪在那里沒動,心中略一遲疑,就不耐煩的揮揮手道:“算了,這么一丁點兒的小事,本來也用不著你親自出手,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走吧,回去跟父皇說一聲,本宮這邊有點事情耽擱了,晚幾日就回?!?/br>
    那位龍庭衛(wèi)的指揮使大人,身居高位,其實是很有些桀驁不馴的脾氣的,聞言也不見惶恐,直接站起來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即墨勛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離開之后就又冷著臉環(huán)視了一眼其他人,“她身邊的暗衛(wèi)不是被殺了嗎?再下一次手的話你們總該有把握的吧?”

    幾個暗衛(wèi)互相對望一眼,才要領(lǐng)命,外面卻見殷梁的貼身侍衛(wèi)梁剛進(jìn)了院子。

    “你?”即墨勛狐疑的皺眉。

    “見過太子殿下?!绷簞傋哌M(jìn)來,不卑不亢的施了一禮,直接稟報道:“夜里殿下的人當(dāng)街?jǐn)r截宋四小姐,好像在衙門那邊鬧出了一些動靜來,這會兒官府正在城里大肆搜查。我家殿下命屬下特來轉(zhuǎn)告殿下一聲,那宋四小姐,好像——是情急之下躲進(jìn)了宣王殿下府中了,請殿下您暫時不要輕舉妄動?!?/br>
    “宣王?他又出來摻合?”即墨勛立時就冷了臉。

    他就想不明白了,宋楚兮那么個刁鉆的丫頭,怎么就會有那么多人對她趨之若鶩。但殷湛的輩分要比殷梁等人高一頭,這位殿下的脾氣又不好,即墨勛還是心里有數(shù)的。

    “是么?多虧了懷王殿下這么上心?!蹦抗怆[晦一閃,即墨勛大大咧咧的往椅背上一靠,然后就肆意的笑了出來道:“橫豎懷王殿下答應(yīng)過會助本宮達(dá)成心愿的,倒是本宮自己心急了,既然他說要本宮等著,那本宮——就等著他的好消息吧?!?/br>
    明明是他自己色膽包天,非要為了這種事情設(shè)計留下來的,現(xiàn)在聽這語氣,居然是賴上殷梁了?

    梁剛的心里不悅,面上卻不好表露,只拱手道:“屬下先行告退,不耽誤殿下安寢了?!?/br>
    從即墨勛這里出去,梁剛就去了梅氏的院子。

    今夜事故連連,殷梁根本也就沒睡,臉色不怎么好的坐在榻上等消息。

    “殿下?!绷簞倧耐饷媲昧碎T。

    “進(jìn)來?!币罅赫Z氣不善。

    梁剛推門進(jìn)來,也不廢話,直接稟報道:“殿下,屬下已經(jīng)轉(zhuǎn)告了,只是那彭澤太子不知收斂,聽他那話里的意思,倒像是賴上了咱們似的。殿下,這一次,如果不叫他如愿的話,恐怕會出亂子的。而且他那身份特殊,一旦叫人察覺他在這里——”

    皇帝一定會懷疑他懷王府居心叵測的。

    殷梁也自知弄了個燙手的山芋,一個搞不好就要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想了想道:“宋家的這個丫頭,父皇也不待見,不管怎樣,都想辦法讓他如愿吧?!?/br>
    “可是她現(xiàn)在在宣王殿下府中,殿下的那位皇叔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的——”梅氏從內(nèi)室走出來,面色憂慮。

    殷梁見到她,面色便緩和了些許,拉她坐在身邊,一面捏了她的手指翻覆摩挲,一面閉目思忖。

    這件事,分外棘手,但是宋楚兮在殷湛那里,事情就更難辦了。

    梁剛等了片刻,見他一時也是拿不定主意的,就先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

    因為宋楚兮沒事,京城里鬧了一夜之后馬上又安靜了下來。

    宋楚兮沒回宮,宋太后找人親自去宣王府看過了之后居然也沒明確表態(tài),就那么模棱兩可的任由她在那邊住下了。

    其他幾家都各自相安無事,一直到了兩日之后,殷紹剛下朝回來,馮玉河就守在大門口直接把他請去了書房。

    “有什么急事嗎?”推開門,殷紹問道。

    “殿下,派出去追蹤彭澤使團(tuán)的人回來了。”等在那里的蔣成海連忙迎上來,唏噓不已,“路上走了兩天,那位太子殿下除了早晚上下馬車休息,一直都低調(diào)的從不露面,我們的人不好探查??墒且彩勤s得巧了,昨夜他們宿營的時候突然遭遇爆匪偷襲,咱們的人趁機(jī)混進(jìn)帳篷里去看了,那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彭澤太子?!?/br>
    “嗯?”殷紹是怎么也沒想到會得了這么個消息,不由的一愣。

    “屬下也沒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走的那天雖然在城門口他沒露面,可當(dāng)時是咱們看著他從這里走的,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不知所蹤了?!笔Y成海道,滿臉的困惑狐疑之色。

    殷紹繞到案后坐下,捏著眉心道:“我不是說這個,彭澤進(jìn)京的使團(tuán)標(biāo)志明顯,怎么會有爆匪膽大包天的敢去截他們?”

    “???”蔣成海有一瞬間沒有跟上他的思路,反應(yīng)了一下才忖道:“可能是當(dāng)時大半夜的,那些人也不知情吧,不過如果殿下不放心,那回頭屬下叫人再去查查。”

    “嗯,查一查吧,本宮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币蠼B頷首。

    蔣成海應(yīng)了,思索之后,還是想不通,“不過殿下,真是奇怪啊,那彭澤太子當(dāng)時明明是——”

    “這有什么難理解的?”殷紹打斷他的話,語氣嘲諷,“那天他走的時候天黑,上車的時候你看見他的臉了?”

    “???”蔣成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黑燈瞎火的,他走時又披著大氅,當(dāng)時不是醉的不省人事,被一群人圍著嗎?隨便和哪個侍衛(wèi)掉個包,那不是很方便?”殷紹道,反倒是不見怎樣的意外了。

    “殿下您是說他是在咱們的花園里就已經(jīng)——”蔣成海不由的倒抽一口氣涼氣,越想就越是覺得不可思議,“那他這么大費周章的隱藏行蹤又是為了什么?而且他沒回彭澤又會去了哪里?”

    “哪里?這個恐怕就要去問老三了吧。”殷紹道,思忖著慢慢吐出一口氣,但是想來又覺得好笑。

    那即墨勛是腦子有問題嗎?居然會為了一點私欲就紈绔至此?

    蔣成海的眼睛一亮,“如果皇上知道的話——”

    “老三不會那么不小心的,一定會妥善安排的?!币蠼B卻是肯定的擺擺手,又很是思索了一陣,便就冷然的勾了下唇角道:“不過他留在這里既然是有所圖謀的,本宮就不愁下不來這盤棋。老三既然要引火燒身,本宮也不能不成全他,這次不死也要讓他脫層皮。”

    “殿下有何吩咐?”蔣成海湊上前去。

    “即墨勛不就是想要那個丫頭嗎?那就給他把餌下了?!币蠼B道,唇角彎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機(jī)不可失,這一次,一定不能讓老三全身而退。”

    ------題外話------

    目測勺子君要開始作死了,但看聽丫的說話一副流逼哄哄樣子,好怕怕(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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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 殘忍!

    二月初遲來的一場雪,將這京城之地肌瘤暗涌的風(fēng)波全部掩蓋,蒼茫一片,一點痕跡也不剩。

    宋楚兮一早起床,才剛梳洗完畢,就聽院子里有丫鬟急道:“郡主,雪天路滑,您慢點跑?!?/br>
    舜瑛和舜瑜是事發(fā)的次日來的宣王府,仍是貼身伺候宋楚兮,雖然知道她們都是端木岐的人,殷湛也不曾為難。

    舜瑜聽了動靜,連忙快走兩步過去拉開了門。

    然后緊跟著下一刻,伴隨著外面漫天飛舞的雪景,那一個粉嫩嫩的團(tuán)子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

    她從花園里一路跑過來,鞋底都凝了一層冰,一腳踩在鋪地的青磚上,就直接往前撲去。

    “小郡主當(dāng)心?!彼磋ぱ奂彩挚斓内s緊彎身將她抱住了。

    殷黎倒是沒受驚,只愣了一愣,然后就自己站直了身子,惱怒的去踢騰腳下地磚。

    宋楚兮瞧她小眉頭皺的緊緊的樣子,心里一樂,就順手拿著毛巾走過去道:“這一大早的,你怎么就跑來了?”

    這時候再一細(xì)看,宋楚兮才知道外面的雪下的有多大。雖然院子里走人的地方已經(jīng)被清掃過一遍,但又已經(jīng)雪白一片,兩邊的花樹底下,那雪已經(jīng)堆的有兩寸余厚。這會兒大片大片的雪花往下落,殷黎這一路走過來,被蓋了一身,進(jìn)門被屋子里的熱氣一烘,全部就化作大大小小的水珠掛在頭上身上,長長的睫毛上都是瑩潤潤的幾顆小水珠搖搖晃晃的欲墜不墜。

    殷黎抬頭,眼睛一眨,那水珠就墜了一地。

    宋楚兮忍俊不禁,蹲下去,給她把頭上的水珠擦掉。

    殷黎好奇的盯著她看了會兒,“楚楚jiejie,你的腿好啦?你能走路了?”

    “嗯,已經(jīng)沒事了。”宋楚兮笑笑,順手把她身上大氅脫下來遞給了舜瑜,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屋子里。

    舜瑜收了東西,就和舜瑛一起去廚房取早膳。

    宋楚兮拉了殷黎到火盆旁邊的美人榻上坐下,又拉過她的小手摸了摸。小孩子身上的火氣旺,殷黎的手倒是暖融融的,看她沒有凍著,宋楚兮也這才放心,摸著她的頭發(fā)問道:“這才什么時辰,你怎么一大早就跑來了?”

    “我去前院找父王,他說今天有事,不跟我一起用膳?!币罄枳谀情缴匣瘟嘶瓮葍海缓缶团d致勃勃的將這屋子打量一遍,然后就突然轉(zhuǎn)向了宋楚兮道:“楚楚jiejie你以后也住在這里嗎?”

    宋楚兮心領(lǐng)神會,抿唇笑了笑,“怎么,我占了你父王的院子,你不高興?這是要趕我走嗎?”

    大概是因為父女兩個相依為命的緣故,殷黎這孩子便很黏殷湛,在這一點上甚至是有些霸道的。

    宋楚兮故意逗她,殷黎到底也是個孩子脾氣,立刻就紅了臉。

    宋楚兮占用了殷湛的屋子,她的確是不適應(yīng),不過回頭仔細(xì)的想想,也好像沒那么樣的不高興。

    可是她父王的屋子,為什么要讓人別人睡呢?

    這會兒她是真的算不清楚,自己是對這件事的抵觸情緒多一點,還是對宋楚兮的好感多一點,便就咬著嘴唇神色糾結(jié)的不說話了。

    這個小丫頭,不管是古靈精怪惹事的時候還是懵懵懂懂迷糊的時候,都叫人看了喜愛。

    宋楚兮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會心一笑,但突然想起這兩天發(fā)生的事,笑容就凝結(jié)在了臉上。

    那天晚上殷湛和她說過的話,不管她接不接受,但都給了她極大的震撼。她是真的從沒想過他對她會埋藏了這樣沉重濃烈的一份感情在心間,想到他的那些隱忍和痛苦,叫她想要忽視都不能。

    他說她喜歡她!很久了,離著現(xiàn)在,足足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再想想當(dāng)初在一起的時候,他的那些言行舉止,恍惚間是真的能夠看出端倪的。

    他說那時候他喜歡她?所以她追問他那個女人的身份的時候他才會搪塞不提?

    可是——

    如果那時候他說的人就是她,那么殷黎——

    宋楚兮的心口狠狠一揪。

    她記得,上回在宮里他層當(dāng)面坦誠過的。

    如果不是在北川回來之后,他又有了別人,那么從殷黎的年紀(jì)上來推論——

    楊平招認(rèn)的那些話,她不能辨別真假,可如果那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