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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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去提陳翠,不過是因為在向懷遠眼里,陳翠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存在,也理所當然不是障礙。所以她干脆用父母做擋箭牌。 當然,這也并不是擋箭牌。 她以前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次回來見到父母,才驀地想起這事。就算沒有陳翠橫在兩人之間,父母大概也是不愿意看到她和向懷遠復合吧。 ☆、第42章 受傷 向懷遠沒有再說什么,只點了點頭,又深深看了宋明珠一眼,便轉(zhuǎn)身在夜色里離去。 這是幾年來,宋明珠最長的一個假期。但她心里過得并不輕松,看著房子發(fā)黃的墻壁和陳舊的家具電器,她心里對自己之前在感情上的糾結(jié)異常鄙視。 父母的生活都還未能改善,她怎么能就想著先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還被向懷遠弄得心懷意亂。 她簡直太不爭氣了。 有了這個深刻覺悟之后,回到江城后的宋明珠,全心投入到了工作里。向懷遠倒是真如他所說的沒再來糾纏她。不過是隔三差五發(fā)來一兩張小白的近照。偶爾宋明珠加班晚歸的時候,會遇到他在小區(qū)附近遛小白。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但他做出偶遇的樣子,她也就假裝不以為意。 這種客客氣氣的狀態(tài),倒是讓宋明珠覺得舒心不少。 三月下旬,春暖花開的時候,是業(yè)內(nèi)一年一度的金印獎舉辦的日子。金印獎對于廣告人的重要程度,相當于電影界的金馬金像獎。獲得大獎的公司和個人,不僅能獲得二十萬獎金,最重要是會有很多商家排著隊跟優(yōu)勝者公司簽約。 這對于剛剛成立還不足一年的璧合廣告,自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易佳明以前獲過這個獎,也不想以一個霸道總裁的身份參賽,覺得丟分,便全權(quán)委派宋明珠和她的小團隊出征,還特別批準他們?nèi)诵》株犎ナ薪嫉臏厝频觊]關(guān)準備參賽的創(chuàng)意案。 有山與水有溫泉,確實是個容易迸發(fā)靈感的地方。不過宋明珠也不敢懈怠,白天基本上都全用來工作,晚上才去溫泉那邊泡一泡放松一下。 待了兩天,作品粗稿已經(jīng)出來差不多。 三個人吃過晚飯,便去泡溫泉。 “明珠,你說咱們這次要是獲了獎,會不會成為璧合發(fā)展的里程碑,往后咱們在廣告界平步青云,各個商家上趕著用我們,再也不用低聲下到處去找客戶了?”泡在溫泉池里,苗苗對著頭頂?shù)男强瞻l(fā)出美好的幻想。 宋明珠笑道:“你別總想著一飛沖天。我們比起很多創(chuàng)業(yè)公司不知道要好多少。易總給的資金足,他也帶了一些客戶進來,璧合才成立不到一年,就開始在盈利,我們得謝天謝地了?!?/br> 苗苗點頭:“是是是,不過這跟你的努力也有關(guān)系啊,哪有女人像你這么拼命的?又是開發(fā)客戶又是做創(chuàng)意,除了過年那半個月,我就沒見你真正休息過幾天。” 宋明珠笑:“萬事開頭難嘛。等以后璧合以后發(fā)展好了,我也學易總,隔幾天到公司看望一下大家就好,剩下的時間就吃飯睡覺打豆豆。” 苗苗笑了一聲,又想到什么似地賊兮兮看著她:“你和易總到底怎么回事?” 宋明珠道:“什么怎么回事?上司下屬搭檔朋友,能有什么事?” 苗苗嘁了一聲:“得了,我一雙火眼金睛還看不出來?易總對你的心思還沒來江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 宋明珠愣了下,又不以為意地笑道,捧起一把水灑向她:“你少八卦了,我跟易總絕對是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以前是以后也是?!?/br> 苗苗唉聲嘆氣:“單戀總是最傷人,我可憐的易總??!”她說完,忽然摸了摸肚子:“我有點餓了,想去吃點夜宵,你去嗎?” 宋明珠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才離晚餐時間多久?你又餓了?” 苗苗起身站起來:“我這不是還在長身體么?那你在這里繼續(xù)泡,別太晚回去??!” 宋明珠看著她爬上溫泉池,一溜煙跑了,無語地搖搖頭,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小小的湯池只剩下她一個人享受著靜謐的溫泉時光,不知不覺快到了清場時間,工作人員進來提醒她,她才從放空中回神。 她回到更衣室換上衣服,拿出手表看了下時間,發(fā)覺已臨近十一點。 因為是戶外溫泉,離酒店住處還要走上十幾分鐘。此時夜色正濃,月朗星疏,酒店蔥郁的小道上,空無一人。不過因為是在酒店內(nèi),倒也沒什么可怕。 只是宋明珠神思一直放空,走到一半時忽然一只黑貓從旁邊的矮木叢跳出來,她猝不及防,躲避時一個沒站穩(wěn)不慎摔倒在地上。 她只穿了一條休閑單褲,那地上是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小道,膝蓋著地時,立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她狼狽地爬起來,卷起褲管,彎身借著路燈一看,膝蓋果然被擦傷,正慢慢滲出血跡。 “你怎么樣?”寧靜的路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宋明珠抬頭,看到向懷遠匆匆忙忙走過來。 宋明珠搖頭:“我沒事。你怎么在這里?” 向懷遠輕描淡寫回道:“我們公司有員工在這里準備一些工作?!?/br> 宋明珠道:“金印獎么?” 向懷遠心不在焉地點頭,心思全都在她膝蓋上。見她準備放下褲管,他握住她的手腕制止,自己蹲下身子在她面前:“這么大一塊,正在流血呢,還說不嚴重?不處理好肯定會留疤。” 他從口袋里掏出餐巾紙,在她傷口處壓了壓。 宋明珠不以為意道:“又不是臉上,留疤怕什么?!?/br> 向懷遠輕笑了一聲,抬頭看她:“你以前手上劃破個小口子都會叫個半天,非要我給你包上厚厚一圈紗布才罷休?!?/br> 宋明珠愣了下,印象確實有過那么一回,她在向懷遠的租房里用水果刀削蘋果。向懷遠讓她拿著刀就專心點,她根本不聽依舊盯著電視里的狗血劇不移開眼睛。結(jié)果就是承他“吉言”,手指被削了道口子。并不嚴重,只流出了綠豆大小的血珠子。但她還是扔下刀哭得稀里嘩啦,向懷遠給她拿了創(chuàng)可貼她還不滿意,非讓他拿來紗布給她包了一圈。 她記得向懷遠當時沒好氣罵了她幾句,但還是小心翼翼包扎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現(xiàn)在想來,宋明珠真覺得從前的自己是一朵絕世獨立的奇葩,倒是有些同情向懷遠竟然能忍下來。 向懷遠見她沉默不語,以為自己的話讓她誤會,忙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其實你以前那樣也挺好的?!?/br> 宋明珠低頭對上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濃的緣故,她只覺得那雙眼睛黑不見底,讓她有些微微恍然。 向懷遠站起來:“我房間有碘酒,我?guī)闳ド宵c藥消毒?!?/br> 宋明珠遲疑片刻,點點頭。 她邁出步子,走了一小步,傷口的疼痛讓她嘶了一口氣。 “我背你?!毕驊堰h在她面前微微蹲下身。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是在讓宋明珠不習慣,搖搖頭道:“不用了,膝蓋一點傷而已,又不是腿斷了?!?/br> 向懷遠停頓了片刻,默默站起身并排走在她旁邊。 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只有徐徐夜風吹著旁邊草木。 直到來到向懷遠房間,向懷遠才開口:“你坐著,我去拿碘酒。” 他從柜子里把碘酒和棉簽拿出來,走到她面前蹲下,宋明珠伸手要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向懷遠卻沒理會,直接將她的褲子挽起來:“你別動,免得碰到傷口?!?/br> 宋明珠訥訥地放下手,有點僵硬地坐定。 說起來她和向懷遠重逢后有過各種尷尬,但是這種帶著曖昧的尷尬卻是頭一遭。她微微低頭,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動作。 他看起來非常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什么珍貴萬分的事物一樣,只要看到宋明珠的腿因為吃痛,稍微移動時,他就會停下手中的動作,稍等一下再繼續(xù)。 最后還是向懷遠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似乎是隨口問:“你喜歡廣告嗎?” 宋明珠愣了下,笑著道:“以前是身無一技之長只會畫點東西,找不到工作合適的工作,誤打誤撞進了這行,談不上喜不喜歡,不過是糊口的一份工作罷了。不過時間久了,好像慢慢從工作里找到了一點自我的價值和成就感,所以也就慢慢喜歡上了?!?/br> 向懷遠擦好藥,將她的褲管小心翼翼放下,笑了一聲道:“你比我好,我入行不過是覺得這個行業(yè)門檻低,不用什么背景,年輕人容易出頭?!?/br> 宋明珠有些愕然他會這么說,怔了半響才訥訥道:“美欣的門檻可不低!” 向懷遠道:“那也是相對而已,如果換個別的行業(yè),我說不定就難進了?!闭f罷,他朝她笑了笑,“你先坐一會,我去問醫(yī)務室要點紗布,你這傷口還是要包扎一下才好?!?/br> 宋明珠:“謝謝?!?/br> 興許是晚上在溫泉跑得太久,宋明珠一個人坐在酒店房間,只覺得一陣一陣困意來襲,不知不覺竟然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向懷遠拿著藥棉回來,看到的就是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正發(fā)出沉沉的呼吸聲。 他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小心翼翼把她的褲子卷起來,在那受傷的膝蓋上包好紗布。 做完這一切,他本想叫醒她回房。但是手放在她肩膀上,卻停止了動作,靜止了片刻后慢慢來到她的臉上,將那覆在額頭散亂的頭發(fā)往后綰好,自己則半躺在她旁邊,定定看著她。 自上次一夜之后,他就再沒這么靠近過她。 他的感情經(jīng)歷不多,甚至從來沒有追求過女人。之前他拐彎抹角問邵桉,怎樣才能挽回一個前女友。邵桉說當然是主動直接,于是他主動直接了,直接到了床上,但結(jié)果卻是把她推遠,甚至再次不告而別——雖然只是回家過年,但幾天聯(lián)系不上他著實嚇得不輕,還以為自己把人給逼走了。 后來他為這事還差點把邵桉罵了一頓。然后邵桉很鄙視地告訴他,如果真的喜歡一個女人難道不是先考慮她要的是什么,不是應該首先讓她開心么? 他雖然對他的建議不再相信,但對這句話卻深以為然。 當他讓自己冷靜下來遠遠地去觀察宋明珠時,才真正發(fā)覺她早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宋明珠。 她努力,獨立,不再像從前那樣渾渾噩噩,每天似乎都充滿著干勁。他驚喜的同時,又微微有些失落。 ☆、第43章 共處 向懷遠在宋明珠額頭親了親,起身拉起被子給她蓋好,從柜子里拿了包煙去了陽臺。 他背靠在陽臺上,透過落地窗遙遙看著房內(nèi)床上的人,手中的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從小到大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從不沾染任何讓自己上癮的惡習。直到將近四年前,因為無法排遣的焦慮,才開始抽煙。 人漸成長,很多事情慢慢可以由自己掌控,他唯獨沒能掌控的是自己的感情。 當初遇到宋明珠,他覺得她跟他見過的許多富二代沒有任何區(qū)別,不學無術(shù),驕奢成性。 而他討厭這類人。 他一開始對她的糾纏確實不慎其煩,但又礙著是大客戶的關(guān)系,他不得不忍受一次又一次被她借著工作機會叫去她那間花哨的辦公室。 可是是從什么時候變得不一樣的? 也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著男人最低級的本能,最終抵不過一張漂亮的臉;抑或是他漸漸發(fā)覺宋明珠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樣,她任性卻單純,驕縱卻善良。而這種變化,讓向懷遠漸漸變得焦躁憤怒。因為他無法面對自己會對一個這樣的女孩動心。 直到后來醉酒事件,宋明珠的惡劣,將他的憤怒推上了鳳凰。 隨后兩個月,宋明珠沒有再來找他。一切如他所想,自己不過是富家小姐心血來潮的一個消遣。他以為自己也會將她當做過眼云煙。然而他卻沒有做到,在沒見到宋明珠的兩個月,他心中的躁動越來越甚,腦子里都是她的臉,她說話的聲音,她偶爾傻氣的表情。 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找她。唯一能做的是強迫自己不去想。 后來便是陳翠病重入院,他焦頭爛額地準備給她湊齊手術(shù)費。jk從國外給他轉(zhuǎn)賬的當天,宋青安找到了他,用五十萬交換他的感情。 這種羞辱自然讓他憤怒至極,但不知為何,竟然又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如釋重負。因為他終于勉強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去和一個根本不應該在一起的女孩交往。 對自我的厭棄和對宋明珠的不信任,讓他在那段關(guān)系里幼稚而糾結(jié)。他的喜歡是真實的,他的厭惡也是真實的。他不愿對她好,卻又每每在對她惡劣后心生后悔。他希望宋青安所說的她那三分鐘熱度趕緊過去,好讓自己就此死心,但又怕她的熱度過去,她會離自己而去。 宋明珠越熱情他就越害怕。因為這讓他想起童年噩夢,母親也是這樣愛著父親和自己,但突然有一天轉(zhuǎn)身離去在,再也沒有回來。 他覺得宋明珠和她母親是同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