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啥事啊,樂哥?”二葫蘆好奇問。 “敲詐勒索啊,太好玩了,而且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這相當(dāng)尼馬站在牌坊上當(dāng)婊子啊。哎媽呀,我咋這么有成就感呢?”樂子道。 “去去,一邊去,這都是玩短平快,長線你遲早出事?!毙∧镜溃瑢Υ丝吹煤芮?,見事也很明,他架不住心里太陰暗,總是想問題從暗的一面著手。 樂子恬著臉開始央求了,小木說了,不早就合伙了么?樂子不悅了,那不能算合伙,你說你管理這么多人呢,我這個合伙人得有參政議政權(quán)力啊,小木被逼急了,成成成,明天你當(dāng)大哥,你來處理行不?我靠,你還別不信了,我這是mba的管理方式,組織扁平化、分工明細(xì)化、管理流程化,你懂么你? “吹牛b了吧?mba方式管理盲流加流氓?”樂子不屑了。 “這叫牛b,真不是吹的,只有這種簡約的,教他們做一種簡單重復(fù)事情的方式,才是最合適的方式,比如偷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比如望風(fēng)的,他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比如……”小木說著,這是這個特殊的團(tuán)伙運作方式里得到的啟示,把整做案過程碎片化、流程化,然后就成了誰也看不懂,只有策劃者可以掌控的局面,他說到此處堪堪剎住了,另外三外奇也怪哉地看著他,看來根本聽不懂,小木一笑解釋著:“不說mba,討論下中間這個字母b吧。” “哎這不就對了,說點大家能聽懂的……也別說那個了,沒意思,吃多了胃撐、日多了j疼,我得干點正經(jīng)事,要不你們再想想那個行業(yè)還有黑幕,再給搞點外快?!睒纷映灾乐F(xiàn)在發(fā)愁黑幕不夠多了。 “有,有,絕對有,建材行業(yè)查不,那些民工都聽我們指揮。”大葫蘆道。 “工廠里,黑幕多呢,那些老板比雞頭還黑,用人往死里用?!倍J道。 這哥倆雖然沒文化,可滿肚子現(xiàn)實教科書不假,脫口能給你講出一大堆來,小木提醒著:多少掙點就行了,別貪多嚼不爛,把自己噎著。吃吧吃吧,瞧你們敬業(yè)的,吃個飯還討論工作???“說到收入,大葫蘆就有話了,直埋怨著:“木哥,咱們收的確實有點少了,現(xiàn)在把下面那幫貨給樂得,以前瘸哥在,一天能給一百塊就了不得了,現(xiàn)在您倒好,大頭他們都賺了。” “你以為你們的威信那兒來的,沒糧沒餉,你指望有隊伍啊?!毙∧境獾?。 “哎對了,今天我看見狗哥了,車上還拉了一人……那個木哥,要是瘸哥,馬爺他們回來,咱們這好日子,咋辦?”二葫蘆道。 這是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肯定誰也舍不得寶座旁落,大小葫蘆齊齊看著小木,小木微微笑了,笑著道:“回來再說吧?!?/br> 恐怕就回來,也號令不動了,大塊吃過rou啃過骨頭的,再讓他們回去喝湯怎么可能,小木沒有說破其中的蹊蹺,好奇問著:“車上拉得誰?” “不認(rèn)識?!倍J道。 “狗哥就是那個……” “黃金寶嘛,拴著老粗的金鏈子,都叫著黃金狗,剛開始跟過瘸哥,后來一直在馬爺那兒呆著……你不召原來的舊部么,狗哥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里?!?/br> “人家跟著馬爺,早吃香喝辣的多少年了,能看得起咱們?!?/br> “小逼樣,不來拉倒。” “那貨好像自己開了個玩具商店,絕對跟著馬爺撈著錢了,有回尼馬瘸哥叫上我去給他卸貨,我艸,累死爹了,飯都沒管一頓,他媽的,要不是怕瘸哥回來,我看見他就想揍他一頓?!?/br> 大葫蘆二葫蘆咧咧說著,看樣子對黃金寶全是怨念,這個忽視的人讓小木重視了,使勁想著,似乎是從一開始就見過,投奔馬玉兵的時候,他和黑鋼就在一起,怎么翻了個底朝天,這個人居然毫發(fā)無傷。 “嗨,大葫蘆,老馬出事,就沒把他逮進(jìn)去?”小木問著。 “好像沒事啊……哎對了,他還老打聽你呢,咱們伙里的司機(jī),都認(rèn)識他?!贝蠛J道。 尼馬……小木心里惡惡地想著,八成這是馬玉兵留下的一根釘子,這邊發(fā)生的事,估計瞞不過那些人,一念至此,他心思飛快轉(zhuǎn)著,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這個人捅了,好像不行,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沒有說服力。 嗨…嗨…別尼馬裝深沉,樂子推著他,一大杯酒頓到他面前,小木說著:“真想不通,明知道喝不過我,還想挑戰(zhàn)?!?/br> “喝酒圖個醉,找妞圖個睡,誰怕誰呀……干了?!睒纷右慌?,一大杯仰脖下去了。 這時候,小木身上的手機(jī)嗡嗡響起來了,他拿著掃了一眼,離桌上衛(wèi)生間,直說著,仨少喝點,每天都醉得找不著門,離桌一接電話,響起了申令辰低沉的聲音,聽得小木一陣頭皮發(fā)麻,驚訝問著:“錯了?有人給我下套?哎我艸,不就當(dāng)個賊么,至于玩得像諜中諜么?” “這些天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申令辰問著。 小木邊朝衛(wèi)生間走,邊道著:“沒有啊…哦對了,馬玉兵手下,原來有個叫黃金狗的,不對不對,黃金寶的,我一直沒拉攏過來,好像私底下一直打聽我的事……可我沒干什么啊?!?/br> “你小心點,可能要出事了?!鄙炅畛降吐暤?。 “出什么事?”小木心一跳,暗罵著,特么的才過了幾天好日子,事業(yè)剛起步就出事,可他又不敢不相信申令辰這位老警的判斷,畢竟經(jīng)驗擱在哪兒呢。 誰料這次申令辰也說不清了,他道著:“你在敵方陣營,你問我?” “可我不知道啊,我現(xiàn)就是大哥啊,我上面沒人了?!毙∧镜乐?。 “兔崽子,知道你沒干好事,偏門那么容易讓你吃???小心點,可能要有動作了?!鄙炅畛降脑捳f完,喀聲掛了。 站到衛(wèi)生間的小木愣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臉有愧色,心有羞赧,這尼馬金牌線人傳個假消息,不得坑死人家老申? 呀,也不對,不光坑老申,回頭還得坑自己,要是潘子手下那幫神出鬼沒的賊知道他傳的消息,那后果……他渾身一激靈,嚇得尿意甚濃,推門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進(jìn)門的時候,他眼一黑,還沒喊出來,嘴就被塞上了…… …… “是他們嗎?” 一輛面包車泊到了飯店門口,司機(jī)問。 二樓,三位男的,臨窗而坐,正杯來盞往喝得興起。 “就是他們,老瘸手下那倆寶,那一位,看不清?!庇形坏?。 “應(yīng)該就是了,三人是焦不離孟,老瘸一溜,政民路一帶全歸他們了,現(xiàn)在都知道是木爺?shù)牡乇P,比老瘸還黑,和街道辦、城建穿一條褲子,大搖大擺滿街收費,還沒有管得著?!庇忠晃坏馈?/br> “看來……老瘸和馬玉兵的消息,應(yīng)該在他們這兒了?!彼緳C(jī)道。 “錯不了,都一窩出來的?!焙诎道铮坪踹€有一位。 “這樣,不要動靜太大,你們守到衛(wèi)生間,從后門走。”司機(jī)安排著,幾個人下了車,直進(jìn)了飯店。走了一遍地形,等在衛(wèi)生間,很快就等到了一位。 樂子喝大了,剛到衛(wèi)生間門口,就被兩位挾著,一扣腦袋,直拎著走了,路過廚房穿堂而過,那倆位匆匆一亮警證,話都沒說就直接揚長而去。 一溜兩排瞠目結(jié)舌的大師傅奇也怪哉地看著,人走了,終于有一位納悶地問:“那剛才被蒙頭帶走的,是誰呢?” 是啊,剛剛不久前,也像這樣被扣著腦袋帶走了一位啊? “干活,干活,看什么看?”廚師長不耐煩地道著,于是沒人理會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