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可惜,在這么幾個喝多了頭昏腦漲的年輕人里,其中有一個雖然也渾身酒氣,喝得臉上一篇通紅,但是眼神里卻帶著幾分游移不定的閃躲。 這家豪華酒店,自然是一個無形的階級劃分。 能在半島君悅消費的客人,雖然不能說是全部,但是大多數(shù)還是非富即貴的。 這種人里,雖然也不乏那種心性開闊好說話的老好人,但是,半島君悅大多數(shù)的客人,畢竟還是不怕事的。就算不想因為這種沖突出名進(jìn)而丟人,那么,找酒店經(jīng)理解決問題,卻絕對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而他們接下來想做的事情,卻是最見不得人的。 這個眼神飄忽的年輕人正有些微微低垂著頭,額前的頭發(fā)也略微遮擋住了些許眼神,正緊緊皺眉的葉程沒注意到他,同樣臉色冷了下來的林加可卻是微微一愣,沒想到一群醉鬼里居然還有一個似乎挺清醒的? 那個年輕人張了張嘴,還在不著四六的胡扯滿嘴跑火車,壓根就沒打算忍他的葉程連句反駁的話都沒說,直接就動手往那個富二代的臉上給了一拳頭,直接讓他閉嘴了。 葉程那是什么人啊,直接甲類野戰(zhàn)部隊出身,而且之前是常年待在一線、出過機密復(fù)雜任務(wù)的,憑借他的手勁,真要不留力的時候,一拳頭下去,活人的骨頭都能打碎。 面對一個喝多了說胡話的人,葉程雖然煩他,不過多少也都悠著勁呢,這么一拳頭下去,那個富二代也只是被打飛出去幾步,后腦勺后背直接“嘭”的一下撞到了墻上,整個人都被撞懵了,但是嘴里,除了挨一拳頭的時候,張著嘴樂呵胡說所以牙齒直接咬到了舌頭和嘴唇,稍微出了點血以外,葉程保證,這混球的嘴里,每一顆后槽牙都還長得好好的,絕對沒被打掉! 可是,葉程心里有譜,挨打的那個喝多了話多還胡說的富二代可就不是這么個想法了。他后腦勺撞在墻上,整個人幾乎就癱在地上了,倒是旁邊那幾個人,頓時慌了起來,剛剛還喝得酒氣重頭,這會兒也有人都被嚇得清醒過來了,一陣嗚鬧喊叫的不說,聰明點的立刻蹲下去扶著富二代,更瘋了的就直接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拳頭往葉程身上撲了。 一直安靜的站在旁邊的林加可扯了扯嘴角,趁著葉程動作干脆利落的解開西服袖扣打算挽起袖子的時候,直接伸腿靈巧的絆了那個揮舞著拳頭沖過來的愣頭青。 葉程身上的西服是修身的,款式很帥很精神,但是不得不說,比起寬寬松松穿得服帖了打個武裝帶特別有精神頭、穿得不好就活脫脫一個大麻袋的作訓(xùn)服來說,西裝的腰身還是顯得有些緊的,葉程剛剛才一伸拳頭,就感覺到了衣袖扯著胳膊,自己的動作有點不流暢了,架勢再大一點的話,把西服扯開都很難說…… 剛剛那個愣頭青被林加可絆了這么一下之后,整個人就真的是字面意義的“飛撲”出去了,葉程解著扣子,依然動作靈敏的一側(cè)身,讓那個撲過來的人直接從他身邊飛出去了,正好用腦門撞到走廊另一邊的墻上,又是“嘭”的一聲悶響。 唯一可惜的就是半島君悅的走廊里鋪了厚厚的地毯,和云絮似的,人摔在上面,真不怎么疼…… “這他媽一群喝多了耍酒瘋的神經(jīng)病??!”葉程又踹了剛剛那個滿口胡話的富二代一腳之后,趕在半島君悅的服務(wù)員還有接到通知的酒店經(jīng)理從樓下沖過來之后,滿臉不敢置信的詫異表情,一點也沒壓低聲音的跟林加可吐槽了一句道。 林加可卻沒跟著他對這群喝高了的酒鬼做出什么評價,她在思考另一個比較嚴(yán)肅的問題。 雖然上輩子林加可就倒霉慣了,所謂“躺著也中槍”基本上就是她那一生二十余載生活的詳實寫照了,不過,林加可也覺得,除了最后真的栽了的那回,她直到臨死前也沒有想通,到底是誰害得她死于非命,可是,之前的很多次,林加可大多數(shù)情況下的確都是被身邊的朋友莫名其妙的連累到的。 上輩子的時候,林加可自然聽說過帝都葉家的名號,卻并不認(rèn)識葉程本人。等到重活一世,她和葉程充滿了危機四伏的初遇,再到后面的幾次機緣巧合的偶遇,仔細(xì)想想,甭管大小,好像就沒有一回沒出事的! 那么問題的重點來了,她和葉程,到底是誰的災(zāi)難體質(zhì)在惹禍??? 又一腳踹開了一個醉鬼戰(zhàn)五渣的葉程眼看了林加可臉上有些扭曲的表情,被嚇了一跳,忙道:“丫頭你沒事吧?這臉色難看的,還生了真氣了,我?guī)湍闶帐八麄?,別生氣啊!” 林加可抽了抽嘴角,聽到急促奔跑的腳步聲,猜到應(yīng)該是樓下的酒店經(jīng)理沖過來了,就這樣,當(dāng)著服務(wù)員和酒店經(jīng)理、甚至還有酒店內(nèi)攝像頭的葉程還是毫不客氣的在剛剛那個富二代的身上又補了一腳。 ☆、第69章 加料的酒 酒店經(jīng)理聞訊沖過來之后,看著事故現(xiàn)場一般災(zāi)難性的場面,整個人都呆住了。 其實現(xiàn)在這個場面也挺一言難盡的,一邊是幾個身上酒氣熏天、明顯喝高了的男人,另一邊卻只有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小姑娘,結(jié)果現(xiàn)在,反而是葉程和林加可這兩個站在一起多少顯得有些弱勢的一方,還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那里站著,另外幾個男人,除了有些瑟縮的往后站的,剩下的,基本都倒在地上叫喚呢! 酒店經(jīng)理來了之后,根本來不及詢問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直接就開始一疊聲的“對不起”尤為真誠的道歉。 也許是見著有人來了,剛剛明明已經(jīng)慫了的挨揍的富二代,反而又精神起來了,在服務(wù)生的攙扶下重新從地攤上爬了起來,捂著半張臉叫囂著他要報警,還有讓葉程坐牢之類的狠話。 林加可和葉程對視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都頗有幾分微妙,誰也沒吭聲。 這里距離顧芷藝他們所在的宴席廳,也就只有十幾米的距離,隔著一個拐角,視線受阻而已,只不過,宴席廳里的學(xué)生們鬧得正歡,里面的聲浪陣陣,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外面走廊里剛剛的沖突和喧囂。 林加可不想因為這點破事打擾了顧芷藝的生日party,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這么干脆利落的避開于高陽這么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了。同樣,半島君悅的經(jīng)理這么匆忙的跑來解決問題,酒店方面當(dāng)然也不想丟人,索性這么一群人,通通又回到了那個挨揍的富二代之前開的包廂里繼續(xù)處理問題了。 那個房間里,除了滿是濃重的酒氣,同時還煙霧繚繞。 家里一直沒人吸煙的林加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捂著鼻子走到了窗戶前面,打量了一下房間布局,然后直接把窗戶全打開了。 葉程轉(zhuǎn)過頭來,跟在了林加可身邊,看著她的反應(yīng),瞬間了悟,低聲道:“你受不了煙味?” 林加可點了點頭,順帶扯了扯嘴角小聲說道:“這是吸了多少煙啊,屋子里跟砸了煙|霧|彈似的,這是要隱蔽還是要殺人啊!” 葉程聞言一樂,指了指林加可嗆得臉上表情都皺在一起的小模樣,輕聲跟著打趣道:“看你這樣子,何止是煙|霧|彈,估計都趕上催淚瓦斯了!” 林加可站在窗戶那里,吹著風(fēng)翻了他一個白眼。 話音都已經(jīng)落下之后,葉程卻是突然間有些心情微妙的想到,林加可不會真的接觸過煙|霧|彈或者催淚瓦斯之類的東西吧!單看她之前裝槍的時候流利隨意的動作,也知道她絕對是對槍支彈藥這些東西玩得很熟了,這么一想的話,她再有機會接觸到一些別的武器彈藥,明明是一件聽驚悚的事情,可是他自己卻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似的…… 林加可和葉程在窗戶這邊小聲的嘀嘀咕咕著,房間的另一邊,酒店經(jīng)理卻是已經(jīng)把那個挨了葉程一拳頭再加上兩腳的富二代請坐到了沙發(fā)上,雖然他稍微一動,渾身上下就疼得呲牙咧嘴的。 聽著酒店經(jīng)理一直在安撫、賠笑,試圖把這件事給定位成一個小小的沖突和誤會,盡量別把事情鬧大,而那個富二代則是一直想要罵罵咧咧的,卻偏偏剛冒出一個臟話粗詞來,又因為大概是從小幼兒園老師教育的緣故,硬生生的把那句臟話給憋回去,聽他在那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嚷嚷著,別提有多別扭了。 林加可和葉程站在一起靠在窗前的欄桿上,完全是在用一副看笑話的眼神瞅著這個富二代。他們都挺好奇的,這人剛剛挨過揍,應(yīng)該也知道不管是葉程還是林加可,恐怕都是硬茬子,他是怎么敢在只有酒店經(jīng)理和服務(wù)生、房間里連一個像樣的保安都沒有的情況下,繼續(xù)肆無忌憚的大放厥詞的! 酒店經(jīng)理還在一直陪著笑安撫那個富二代。 能混到經(jīng)理這個位置,他畢竟是很有專業(yè)素養(yǎng)的,尤其是面對這里的客人,雖然這絲毫不影響他心里覺得,這個富二代就是個傻逼,24k純的那種,每天除了給爹媽丟人找事,估計也干不了什么正事了。 “我想了想,怎么好像每次碰到你都能遇到點事呢!”這邊,葉程這會兒也想到了林加可剛剛一直在琢磨的到底是誰“災(zāi)難體質(zhì)”的問題,索性抱著臂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恼驹谀抢铩⒗险{(diào)重彈的說道著,甚至還大有從他們兩人的初遇開始回憶捋順一遍的意思。 林加可無奈道:“每次碰到你我也一堆麻煩啊……想想除了軍訓(xùn)的時候,你幫我躲了一天清閑以外,我到底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這么個大|麻煩!” 回想著自己重生一世之后,自從遇到葉程有意無意鬧出來的這些事,林加可的嫌棄和怨念簡直都要局限化了。 雖然她從來不怕麻煩,但是,差不多兩個話雖也不比誰差的“災(zāi)難體質(zhì)”、“事故體質(zhì)”就這么碰到一起,誰受得了天天這么鬧心的…… 他們兩個人小聲互相甩黑鍋的時候,酒店經(jīng)理已經(jīng)成功的和那位挨揍的富二代談妥了。 基本上,人多勢眾卻反而挨收拾了一頓的那邊,這會兒也都消停了下來,不再繼續(xù)嚷嚷著報警把葉程抓起來的說辭了。 酒店經(jīng)理臉上帶著笑、剛想再委婉的和葉程、林加可這邊交涉兩句,結(jié)果,那個被究竟充斥了大腦整個人的思維都變得混混沌沌的富二代已經(jīng)大聲招搖了出來:讓葉程和林加可給他喝酒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葉程用看純傻瓜的驚異眼神看向那個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fā)上的富二代,自己之前都已經(jīng)動手削他了,這個傻蛋是怎么想的,覺得自己會答應(yīng)跟他道歉的? 這會兒屋里的煙霧味也都稍微散了些,林加可則是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打量著那些歪歪斜斜的酒杯和酒瓶。 紅酒白酒都有,國內(nèi)國外的牌子也是混著亂來的,這么摻和在一起瞎喝,居然一拳頭就打清醒了,她都不知道,這幾個喝多了的是真酒量不錯、還是天賦秉異了。 富二代已經(jīng)自己動手從桌上拽過來幾個酒杯,跟犯了強迫癥似的把酒杯一字排開,整整齊齊的弄成了一長排,然后各個杯子都倒上了酒,沖著林加可冷笑了一聲,沒說話,只是一臉桀驁的對著那滿桌子的酒杯揚了揚下巴,倨傲的氣勢擺得十足,意義也很明確,把桌上這些酒喝了,算是道歉。 富二代身邊跟著的幾個小嘍啰倒是也都開始起哄了,奈何林加可壓根就沒想理他們。相比之下,她更好奇那個之前醉醺醺的時候一直攙扶著富二代的年輕人,這會兒,富二代的臉上依然還是那種特別實誠囂張的表情,不過那個人,卻在富二代慢條斯理的倒酒的時候,眼睛里飛快的閃過了一絲慌張。 意外的捕捉到那個人眼睛里驚惶閃過的神色,林加可的視線落在了桌上的這一堆酒杯上。 仔細(xì)端詳了一會兒之后,拿起了一杯顏色似乎有些微微不同、卻難以確定是不是光影緣故的杯子,湊到了嘴邊。 原本慫了的富二代覺得自己的面子回來了,頓時喜笑顏開、頗為自鳴得意的開口道:“早這樣不就結(jié)了么?” 林加可把酒杯湊到唇邊,然后伸出舌頭尖輕輕的舔了舔那杯酒,品了品這杯酒的味道,然后有些猶疑的皺了皺眉,有些搖頭,她是覺得這杯酒有點不對勁,但是,酒的味道還是比較有刺激性的,有些藥物混在酒里面,其實并不是那么容易發(fā)覺的。 林加可還在琢磨酒和酒杯里面似乎被加料的事情,葉程看到富二代眉開眼笑的德行,直接過去,在富二代震驚驚恐的目光下,毫不留情的又一拳頭把人糊在了沙發(fā)上,想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然后才漫不經(jīng)心的嫌棄道:“要不是看在你今天喝多了說胡話的份上,就你剛剛那些話,別說警察局了,直接送你去醫(yī)院都是輕的!” “我還以為你想說直接送太平間呢……”林加可端著酒杯跟著打趣道。 葉程微微一哂,“我不干這事?!?/br> 片刻之后,“嘗出是什么味了沒?”葉程瞥了林加可一眼,看到酒杯里滿滿的紅酒,隨口問道。 林加可的回應(yīng)就是把酒杯遞給了葉程,“來你看看,是不是加料的!”說著又轉(zhuǎn)向了一直在存在感薄弱、說話幾乎都要被忽略的幾個人,隨口邀請道:“你們要不要也嘗一嘗?在高檔酒店當(dāng)經(jīng)理的,沒有幾個沒見識的。” 酒店經(jīng)理一副盛情難卻的模樣,雖然皺著眉、卻眼角眉梢都是令人舒心笑意的從林加可手里接過了那個酒杯。 這邊葉程則是和林加可剛剛的動作一樣,只有舌尖舔了舔紅酒,然后使勁一皺眉道:“毒品,或者致幻劑?酒精的味道太明顯,干擾項太多了,這么嘗,有點費勁啊?!?/br> 富二代艱難的從沙發(fā)里爬了起來,正好聽到葉程說毒品、致幻劑一類的東西,臉上還帶著幾分震驚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酒杯上,人一激動,話都說不利索了,嘴唇發(fā)抖道:“你、你說,這里面有毒品?” 他是平時喜歡犯渾犯二,可是,他一個好好的富二代,就算平時囂張跋扈點,但是好歹也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干,吸食毒品這種事情,顯然就是一輩子都絕對不能碰上一地點的玩意。 富二代整個人都被嚇懵了,看向葉程的時候,眼神還有些發(fā)直,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是想要跟誰表忠心,“我、我沒吸毒,我沒有,我不知道,真的……” 就在他旁邊的那個“朋友”,卻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酒杯,臉上飛快的閃過頹敗和驚恐的意味。 葉程也驚道:“我沒說這個肯定是毒品啊,摻了酒,哪那么容易分辨出來,等警方去查啊!” “……”林加可瞅瞅富二代,再瞅瞅那個所謂的“朋友”,有些無語,半晌才開口:“這是喝了多少自白|米分才能有這個效果啊!” ☆、第70章 意外發(fā)展 林加可和葉程一唱一搭的隨意說著話,說是在說風(fēng)涼話吧,也不像,反而帶著幾分驚奇而又隨意的味道。 驟然聽聞自己的酒里可能有毒品,那個富二代只是一個勁的看著桌上的酒杯腦子發(fā)懵,感覺自己整個人大腦都要炸了。 饒是見多識廣、經(jīng)驗豐富的酒店經(jīng)理,聽到毒品這種說辭的時候,也有點發(fā)懵,畢竟,在國內(nèi)的環(huán)境下,沾染上毒品這種話題,肯定就是毫無意外的巨大丑聞了,而且是一輩子洗不白的那種。 酒店經(jīng)理一邊忍不住的皺了皺眉,同時別過頭來低聲吩咐了跟過來的一個服務(wù)員一聲,讓他下樓去請顧見明過來。 ——半島君悅的老板和顧見明在商場上也是有些交情的,要不然,顧芷藝的生日party,也不會這么毫無懸念的定在半島君悅,只不過這會兒,大老板還在國外出差。 酒店經(jīng)理等下肯定得去跟自己的老板匯報情況,不過現(xiàn)在,他心里也清楚,至少不管是那位富二代、還是葉程林加可這兩位今天是來參見顧家大小姐生日party的客人,樓下的顧見明顧先生都能說上話,讓他幫忙調(diào)解一下、哪怕還得搭上大老板一份人情,也比半島君因為有人在這里碰到毒品而上新聞頭版頭條要合適…… 林加可還在跟葉程說話,間或瞅一眼那個還頭暈?zāi)X脹、這會兒正猶豫不決要不要給父母打電話求救的富二代——他的臉上還腫著一半,葉程的拳頭就算收了力氣,也畢竟不是那么好挨得。 過了一會兒,葉程突然瞇了瞇眼睛,直接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直接伸手一撈,已經(jīng)揪住了富二代那個“朋友”的衣領(lǐng),還沒等那個人尖叫出聲,葉程手上再一扯,那個人的衣服已經(jīng)□□脆利落的撕開一半了,單薄的襯衣兜里赫然有一個小巧的夾層,衣服被扯開之后,一小包品種不明的米分末直接掉了下來。 那個人一聲驚慌憤怒的尖叫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慌亂之中,開始瘋狂的掙扎,并且試圖將葉程推開,雖然他張牙舞爪的伸出手的瞬間,已經(jīng)被葉程順勢擒住手腕,然后把人反擰著從沙發(fā)邊上甩出去了。 剛剛還在樓下宴席上的顧見明聽到服務(wù)員的小聲耳語,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便直接跟著來到了樓上這邊。 顧芷藝和宴席廳那邊依然熱熱鬧鬧的,雖然找不到林加可的下落、然后葉程也跟著丟了,顧芷藝就算臉上不顯,不過心里卻是也是有點煩躁擔(dān)憂的。 顧見明也沒往女兒顧芷藝那邊走,徑直朝著這邊的房間走過來,等服務(wù)員搶著為他推開門,顧見明剛剛往屋里走了一步的時候,眼神一掃,正好就看到了那個被葉程甩出去的人撞在墻上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的動靜。 顧見明的眼角不易察覺的跳了一下,至于一直站在旁邊,因為已經(jīng)涉及到了疑似毒品之類的東西,沒敢往下接話的酒店經(jīng)理,就更是心臟一個勁的砰砰直跳了。 好在顧見明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種詭異而又令人心生駭疑的氣氛。 在林加可和葉程微微側(cè)目的挑眉注視下,酒店經(jīng)理根本是搶著從屋子里囫圇個的沖了過來,宛如看著那種能夠救他全家性命的大救星一樣,眼睛有點微微的發(fā)紅,聲音幾乎都要哽咽了,“顧先生,您來了?!?/br> 顧見明點了點頭,看看葉程——帝都葉家的人,還是顧逸晨的發(fā)小,屬于招惹不得的那種,雖然平素他們這幾個□□公子哥也都挺低調(diào)的,倒是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干出來過什么特別出格的事情,還算靠譜。 顧見明的視線隨即轉(zhuǎn)向了窗戶那里的林加可,她的姿態(tài),幾乎是這個房間里的所有人中,最為輕松舒展的一個。畢竟,葉程雖然不怕事,不過,他要是真的在這里鬧出事來,再跟警察往局里走一趟,然后再把消息傳到部隊那邊去,就算不至于挨處分,但是,說起來畢竟不好聽啊! “葉少,”顧見明沖著葉程點了點頭示意,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又沖著自己女兒的好朋友林加可笑了笑,雖然看到林加可的瞬間,他的心里也是一突,不明白讓酒店經(jīng)理都束手無策的場面上,為什么還會有林加可這么一個未成年少女…… 林加可回以一笑,揮了揮手打招呼道:“顧叔叔。” “加可怎么沒和芷藝在宴席廳那邊切蛋糕?”顧見明明明是微笑著、語氣特別柔和關(guān)心的一句話,不過,卻直接就有了清場的意思。 林加可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自然也就不會提起于高陽那點事。 “這里剛剛是怎么回事?”顧見明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里面,過了一會兒,視線才落在了地上那一小包白色米分末上,腦子里迅速閃過幾個念頭的同時,額角的血管頓時就是一突。 在看著還有些帶呆呆愣愣的富二代那張精神恍惚、卻有點臉熟的臉,很快便想到了對方親爹親媽是誰的顧見明,自然明白,半島君悅的酒店經(jīng)理剛剛讓人偷偷過去給他帶個話然后又找他想來,這是在向他求救了。 畢竟,看樣子,這里面的沖突,應(yīng)該就是葉程林加可、還有富二代這邊的人了,酒店經(jīng)理的意思,顯然是希望自己能幫忙說個情,把這件事含糊過去就算了。 至于道歉的問題,雖然剛剛那個富二代還叫囂著讓葉程道歉,不過這會兒,顯然讓那個富二代乖乖道歉都未必能把事情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