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她雙眼圓瞪,目瞪口呆的模樣讓寧王不由露出了笑容,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這才道:“今日我遇到了晉王,當(dāng)時人多,他只是說我這些日子各處奔波,又要查陳年舊賬,臉色都不如前些日子好了呢?!?/br> 實際上,陳大夫不虧是老大夫,這些日子來寧王雖然忙碌,精神卻還好,臉色也沒有多差。 若說差,當(dāng)初明華見他時那才是真正的差,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不說,皮膚都幾近透明了。 寧王自己的情況自己心中自然也是有數(shù)的,他可不認為晉王說他臉色差就真的是這個意思了。回來又聽到明華這般說,兩下略微一聯(lián)想,自然也就明白了過來。 明華見狀就把前因后果說了個清楚,寧王略微一想就道:“看起來晉王夫婦想要靠過來是真的,至于魏王和齊王,兩邊都不能松懈了?!彼f著笑了下,道:“不過,還是王妃最為聰慧,本王一病,不就什么問題都沒了嗎?” “可是,”明華得了他的稱贊,卻沒有得意,反而眉頭微微皺起,“我還是思慮不周。齊王既然是打的是王爺如今職務(wù)的主意,王爺病了,豈不是剛好要好好休養(yǎng)……齊王愛護兄弟,怎么忍心王爺拖著病軀忙碌,定然是他一力承擔(dān)下來?!?/br> 寧王在公務(wù)上的事情倒是不瞞她,明華清楚知道這軍餉的事情,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十之八、九了,這個時候交給齊王,等于是種了一年的果樹,熬過了開花結(jié)果,如今果子熟了卻拱手讓他人摘了? “不過是些許的功勞而已,齊王能得皇上的上次,我做卻不見得有?!睂幫醯故强吹瞄_,“只要事情做完就足夠了?!?/br> 明華欲言又止,寧王見狀就捏著她的手道:“我豈是心胸狹窄的人,你若有旁的想法,直說就是了?!?/br> “怕只怕,齊王會毀了王爺?shù)男难??!彼吐暤溃骸拔抑劳鯛敳辉谝赓澴u和賞賜,只是想要做些實事兒??扇羰墙唤o齊王,那王爺之前的辛苦就會成為他拉攏官員,排除異己的籌碼……”事后再被皇上獎賞,想想明華都覺得惡心。 寧王聞言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低聲道:“是我沒有想周全,看來,我還不能立刻就病倒了?!?/br> 明華松了一口氣,見寧王這般模樣,就起身過去讓人送了熱茶進來,親自給他端了杯茶水,低聲道:“王爺慢慢想,總歸是有辦法的?!?/br> 寧王接過茶水卻不喝,只端著許久才低聲道:“這兩日我先安排下去,也漸漸病著。省得一夜之間病倒了,反而讓人懷疑?!?/br> 于是,第二日寧王殿下就臉色發(fā)白,上朝的時候就不時咳嗽兩聲,刷夠了存在感。 這么病病殃殃了三五日,這天晚上寧王府果然急請了御醫(yī)入府看病。聽聞寧王病重請了御醫(yī),正歇在后宮的皇上心中一股不說出來的輕松感漸漸涌了上來。 看起來,不是他好了,而是之前強撐著的。 他心情大好,一連灌了幾杯酒,然后摟著美人就進了屋。 “病了?”齊王猛然坐了起來,揮手示意一旁伺候他洗漱的丫鬟讓開,“真病了?” “據(jù)說病的又重又急,御醫(yī)連夜過去,后來怕穩(wěn)不住情況,當(dāng)夜就留在了寧王府。所以,到今早消息才傳來,說是寧王病重。”齊王妃笑著從丫鬟手中接過帕子,親自伺候齊王擦了臉,低聲道:“王爺,寧王病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br> 秦氏就快進門了,她若再被王爺厭棄,難免會被一個側(cè)妃壓在頭上。因此,齊王妃這些日子很是聽話懂事。齊王見狀也就沒有繼續(xù)對她冷著臉,此時聽到齊王妃的話,沉聲道:“還是要先確信一下他是不是真病了。畢竟,他未免也病得太及時了?!?/br> 他才說完寧王似乎身體好了,轉(zhuǎn)眼他就重病,未免太過于巧合了。 “不管真假,這都是一個好機會?!饼R王妃與齊王畢竟夫妻多年,如何不明白齊王的心思。此時順著他的想法往下說,“寧王病重,身為兄長,王爺自當(dāng)幫著六弟分擔(dān)一下才是。若他是裝病,如何舍得到手的功勞和手中的權(quán)利?” “王妃說的沒錯!”齊王冷笑了兩聲,“不然就交出權(quán)利和功勞,不然就是裝病被父皇察覺,無論如何他都落不了好?!彼雅磷觼G進一旁盆中,“如今我倒是希望他是假病了?!?/br> 這……齊王妃一愣,轉(zhuǎn)瞬就明白了。 “王爺說的是,要是拆穿了他假病,皇上大怒之下,這差事他也保不住了?!钡綍r候不都是齊王的了嗎? 齊王志得意滿,用過早膳就匆匆入宮。他到?jīng)]有直沖御醫(yī)院,反而是先去給皇后請安?;屎竽肆鶎m之主,這些皇子們的嫡母,由她過問寧王的情況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至于齊王,在皇后處離開,這才去了前面給皇上請安。 他決口不提寧王病了的事情,在一旁伺候著皇上筆墨、茶水,直到皇上忙完這才道:“你這是做什么,堂堂一個皇子,做什么不好偏做些奴才們做的事情?!?/br> 口中這般說,他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 齊王上前,笑著道:“兒子這可是孝順父皇,沒有想到還被父皇責(zé)備了?!彼f著又遞了茶水過去,關(guān)心的道:“父皇忙碌許久,先喝口茶水再來訓(xùn)斥兒子吧?!?/br> “你呀,這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朕責(zé)備你也不見你怕!” “那是兒子知道父皇心疼兒子。可是兒子也心疼父皇啊,朝廷大事兒子幫不上忙,可是幫著父皇研磨、裁紙,端茶送水總是可以的?!饼R王說的甘之如飴,卻讓皇上滿意之余有些心疼了。 皇上拉著他坐下,半響才低聲道:“你這般大了,你的兄弟都在為朕分憂呢,難不成你就只想著窩在這書房里面給朕端茶送水?” 齊王一臉錯愕,然后道:“這又有什么不好呢?既然已經(jīng)有魏王和寧王、晉王他們幫著父皇處理朝政了,兒子在父皇身邊端茶送水,豈不是一樣孝順父皇嗎?” “一樣的孝順,自然也就不在于做什么了?!饼R王說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要是在父皇跟前盡孝,兒子就心滿意足了?!?/br> 此話一出,皇上不由動容,又怎么忍心讓這個最為孝順貼心的兒子做這些雜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大家中午好~~~~ 滾去吃排骨鍋~~~ ☆、第50章 出京 不得不說,皇上對于齊王還是寄予厚望的。 。畢竟是他與皇后的嫡子,小時候乖巧懂事,長大了也孝順貼心,縱然是有些野心也不會因為野心而忘記了親情。 這樣的兒子登基,日后總歸會照顧其他兄弟的吧? 而在齊王出聲之前,他對于魏王也很是喜愛,加上自己原本就非皇后所出,那種微妙的感情讓他對于干練而務(wù)實的魏王也很有好感。這樣一拖就拖到了如今,兩個兒子鬧得不可開交,他都還沒有下定決心。 如今想想魏王在工部做事,頗得贊譽。而齊王因為傾城公主和蕭家的緣故,被牽連的失去了兵部的位置,又無辜閉門思過許久,皇上如何不心疼? 他想著該讓齊王重新入六部做事,然而如今六部沒有合適的空缺……若是當(dāng)時沒有把齊王在兵部的缺給了寧王就好了。 他這般想著,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并未放在心上的一件事情。 “鄭海?”皇上叫了一聲,外面候著的鄭海連忙躬身進來,就聽得皇上問道:“寧王病了,朕聽聞昨夜招了御醫(yī),你去御醫(yī)院問問可是病得嚴重?” 一旁齊王聞言雙眼猛然一亮露出了喜色,等鄭海出去這才小心翼翼控制神色和聲音,擔(dān)憂問道:“怎么六弟又病了,之前我還聽聞他好了許多……” 皇上搖頭,“他自幼就是個病秧子,時不時就要病上一次,原以為在北疆歷練了這么些年會好些……”對于寧王這個兒子,皇上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此時不愿多說,只慈愛地看著齊王道:“若是他真的不爭氣,手里的那些事情總歸是要另外尋人去做的,總不能一直拖拖拉拉的。你自幼被朕帶在身邊,能力朕是知道的,定然會比你六弟強……” 皇上略微一頓,看著錯愕、驚訝的齊王,心中不由滿意。這兒子被老六搶了差事,還被害得閉門思過,如今竟然都沒有打老六的主意,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因此,他的語氣又柔和的一些:“若他真病的厲害,就由你接手來做就是了。你六弟身子弱,你是兄長,當(dāng)好好幫他分擔(dān)才是……” 齊王驚得立刻跪下去叩首,此時額頭抵著地面不給起來,只低聲道:“父皇萬萬不可如此。兒臣知道父皇是心疼兒臣之前所受的磋磨,也不遠兒臣這把年紀了還如同閑漢一般無所事事。然而這兵部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交給了六弟,兒臣如何好再要回來。且六弟這些日子正是為了軍餉一事才忙得病倒了,若是父皇讓兒臣此時接手,只怕六弟……” 他說到這里才一臉擔(dān)憂地抬頭向上看去,“父皇,雖然兒臣與六弟是骨rou親情,然而六弟畢竟在北疆多年。兄弟之間難免會有些生疏,若是我此時趁他病了接手他的事情,知道的是明白父皇如此是好意,讓我替六弟分擔(dān),免得六弟病得更厲害。若是遇上不明白的,怕是會以為父皇偏心,六弟栽樹,讓兒臣摘果……” 他聲音越來越低,眼見皇上臉色難看起來,連忙扣頭道:“是兒臣妄言了,父皇的一片心意,兒臣們自然是明白的!父皇這般為了六弟身體著想,他定然也是明白的!” 回頭就應(yīng)該傳訊,讓寧王府的人挑撥一下。若是讓寧王因為這件事情鬧起來,那才真的是有熱鬧好看了! 皇上看不清他隱藏的晦暗不明的神色,然而卻真心覺得這個兒子格外的貼心。 魏王就是這點不足啊! 他沉默了片刻,見齊王還跪著,就擺手道:“朕意已決,你安心做事就是了。你六弟那邊,朕自會安排?!彼f著就叫了人進來,伺候磨墨,寫了一道手諭又蓋上了印章,“拿去接手!” 原本是準備再緩上兩天的事情,經(jīng)過齊王這么一番“孝心”,當(dāng)下就定了下來。 齊王又在皇上身邊恭維了一會兒,這才被皇上催著辦正事匆匆離去。畢竟,萬一寧王有了準備,到時候暗中給他下絆子這眼看到嘴的果子,可就不好下咽了。 只看逃兵一案,就當(dāng)知道,寧王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軟柿子。 鄭海去了一趟御醫(yī)院,回頭就見齊王拿著手諭,轉(zhuǎn)頭還未曾回稟寧王的病情就聽得皇上吩咐讓他跟著齊王跑一趟,去寧王府宣他口諭,讓寧王安心養(yǎng)病,一應(yīng)事物都交由齊王處理。 他心中暗暗咂舌,卻也不好多說。此時跟著齊王出宮,見他志得意滿的樣子,不由有些可憐寧王了。 寧王病重,說得好聽是讓齊王幫他分擔(dān),讓他安心養(yǎng)病。然而這一趟旨意之外,連著做面子賞賜些藥物都沒有。不,皇上連著聽寧王的病情都沒有聽,這般的話說出去,誰信? 他不信,難不成寧王就信? 然而,等到了寧王府,他這邊宣了口諭,齊王連著手諭都沒有拿出來,臉色發(fā)白的寧王就謝了嗯,然后一點不磕巴地就讓人帶著齊王去兵部交接各項事宜了。 皇上原本讓他同行,怕的就是寧王故意為難齊王,如今交接一向順利,鄭海推辭了兩次齊王遞的荷包,說自己并未出上半分力。齊王又往前推了兩次,道:“若不是鄭少監(jiān)陪著走了這么一趟,如何會這樣順利,就當(dāng)是茶水錢,鄭少監(jiān)萬萬不要客氣才是?!?/br> 鄭海這才收了荷包,回頭一眼竟然是足足五百兩的銀票,外加一個厚實的扁鐲,金子打的。齊王出手大方,他自然是高興,回頭回了宮老老實實回了話,見皇上意外的神色,他心中這才明了齊王塞荷包的意思。 這是讓他說寧王的壞話呢! 鄭海眉頭微微一緊,想了想才道:“還有一事,奴才不敢瞞著皇上?!?/br> 皇上揚眉,“可是寧王為難齊王了?” 鄭海心中一緊,搖頭道:“這倒是沒有,只是奴才這般跑了一趟,倒是得了不少外財?!?/br> “你這東西,難道平日里都沒這些油水嗎?”皇上笑罵,鄭海卻是小心翼翼上前了些,低聲道:“這筆外財實在太過,因此奴才不敢隱瞞?!彼f著拿出荷包,低聲道:“齊王殿下說是給奴才喝茶的,奴才也沒多想就手下了?!?/br> 皇上拿起荷包略微一番,正想說寧王如何,此時卻是一愣,“等等,你說這是齊王給的?” 鄭??嘈?,點頭道:“奴才不敢隱瞞,正是齊王所給?!?/br> 這里面的東西,看著可不像是隨手準備的?;噬先粲兴迹瑪[擺手道:“你下去吧?!编嵑S行┬奶鄣乜戳搜勰切┙疸y,低頭躬身退了出去。 而寧王府中,四下無人,寧王坐靠在床邊慢慢看書,見明華端著果盤進來就笑著道:“這北方送來的凍梨,王妃倒是喜歡?!?/br> 明華笑了笑,過去把果盤放在了床邊小圓幾上,這才道:“王爺覺著如何?” “我不過是裝病,給外面人看而已?!睂幫跣α讼?,伸手拉著明華的手微微一握,低聲道:“怎么這么涼?” “剛從外面進來,過會兒就好了。”明華抽出手,起身倒了杯茶水捧著,見寧王眼巴巴看著她,就笑著道:“王爺若是要喝茶,我就讓人把陳大夫開的藥茶送過來?!?/br> 寧王眉頭忍不住皺了皺,“還是讓人先送些白水吧?!标惔蠓蚪o他的藥茶又換了,之前只是苦味還好。如今那藥茶是酸澀難忍,一天非要喝完一大壺才行。饒是寧王喝藥如喝水一般的架勢,也被這藥茶給嚇到了。 明華也是如此才發(fā)現(xiàn),寧王竟然不喜酸味。 她笑著叫了紅櫻進來,吩咐送了藥茶和白水,這才道:“如今兵部和軍餉的事情一并交了出去,王爺正好在家中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些時日?!彼f著目光微微閃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如再過上兩日,道路好走之時,咱們?nèi)厝f子上住上半個月。” 雖說年節(jié)前各項事務(wù)繁忙,然而與寧王親近的各處將領(lǐng)、官員都已經(jīng)送了年禮過來了。余下的,如今見寧王這般不吭一聲被奪了權(quán),怕是也要斟酌思量一下,說不得又要退避三舍了。 因為,明華倒是覺得他們夫妻兩人出去半個月也沒有什么大事。 再者,府中還有管家,內(nèi)宅里有紫葡,就算是有事兒也應(yīng)當(dāng)能夠處理妥當(dāng)。實在不行就派人去一趟莊子好了,離得又不遠,一天里就能夠趕回來了。 雖然是突發(fā)奇想,然而她越想越覺得沒有問題,此時再看向?qū)幫蹙蛶е恍┢谂巍?/br> 寧王見她這般模樣,原本到了唇邊的話就不由咽了回去,道:“既然如此,那王妃這兩日收拾一下,咱們?nèi)デf子中避寒就是了?!?/br> 明華頓時大喜,說不出來的喜悅讓她整個人都覺得輕盈了一般。回頭等紅櫻送了藥茶和白水進來,就讓她派人去莊子上傳訊,先把莊子那邊收拾一下,然后又讓綠桃收拾去莊子上的東西,整個寧王府似乎都要跟著忙碌起來了一般。 寧王只安靜看著她喜氣洋洋地做事,心中倒是沒有半分懊惱,反而慶幸他沒有把之前的話說出來。 皇上前腳下旨讓他給齊王挪位置,后腳他就出京去莊子上“避寒”,只怕是誰都會覺得他是對皇上的旨意不滿了。到時候,難免會有些瑣碎的事情不好處理。 然而,他看著明華如此雀躍,甚至帶出了平日里不曾有過的活潑,心中卻是軟軟的,只覺得那些瑣碎的事情,等回來了再慢慢處理就是了。只是一些小麻煩,哪里比得上明華如此開心重要? 明華這般利索地把去溫泉莊子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等回過頭來人就漸漸從興奮中冷靜了下來。 寧王能想到的事情,她如何想不到。見寧王只靠在床頭笑著看她,她不由眉頭微蹙,坐過去低聲道:“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吧?不然,換個時間?” “干嘛要換個時間,就這個時候去?!睂幫跣χ兆∶魅A的手,低聲道:“你別擔(dān)憂,若我真是事事避讓,避嫌,豈不是讓人覺得我好欺負。咱們就去莊子上泡溫泉了,又怎么樣?我一沒有刻意為難齊王,二沒有吵鬧到皇上跟前?難不成僅憑著一絲心里的猜疑,他們就能說我對皇上旨意心懷怨懟不成?” 寧王說著笑了笑,露出嘲諷之色:“再說,我走了,齊王再遇到什么難處,可就不是我動的手了。這樣,反而能夠避嫌?!?/br> 這樣的話只是在安慰她,明華如何不知。只是寧王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她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反對的話,免得辜負了寧王的一片心意才是。因此,她微微點頭,略微一想他們此時走雖然會讓人猜疑,確實不會有什么大麻煩,這才笑著道:“那是否讓陳大夫一起,他也一大把年紀了,自來王府之后也一直用心照顧王爺,是該休息休息。且他跟著,我也放心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