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堂堂王爺,急病求醫(yī),這般拖拉…… 兩個人不管心中怎么想,此時卻也只能含糊過去了。 明華坐在一旁聽著兩個人辯論寧王的癥狀,只聽得心驚膽戰(zhàn),覺得寧王仿佛就是那平日里面練字的宣紙一般,力道略微大些,就會被戳破一般。 然而,比起這些嘴上功夫了得,只知道開平安藥方的御醫(yī),她還是更信任那位千里迢迢請來的陳大夫一些。 等著兩位御醫(yī)開了方子,她立刻讓人前去抓藥,順帶送人回京。 “老夫留下吧,皇上那邊還請劉院判辛勞一番,畢竟父子連心,皇上記掛這寧王殿下,怕是還等著消息呢。而如今,寧王身邊也少不得人……”孫院判與劉院判一商量,誰去誰留就定了下來。明華讓人安排住處,等著人離去了這才去了一旁碧紗櫥后面躺下略微休息了一會兒。 寧王這一病,對京中的情勢看似沒有什么影響,然而皇上的反應(yīng)卻是安了如今住在宮中的魏王和齊王的心。兩個人半夜就得了消息,等知道天光大亮,御醫(yī)才出京之后,不由齊齊松了一口氣。此時倒是兄弟間的默契十足了。 只要皇上依然厭惡寧王,那么他們就還有機(jī)會。 畢竟,皇子之中,秦王破相毀容,隋王寄情詩畫,晉王膽小,楚王沒有主見,只有寧王堪稱是他們的大敵。以前以為,寧王能夠在北疆站穩(wěn)腳,定然是一個只知道的打仗的魯莽人。然而,看他回京之后的一舉一動,卻也不容小覷。 更何況,這公主府的世子柏晏鈺之死的事情,兩個人各自被關(guān)押,都確信了自己并非下手之人。再考慮到對方的態(tài)度。冷靜下來之后,就隱隱生出了懷疑。 若是這是旁人做的一個局,為的就是讓他們互相撕咬,那人好趁機(jī)上位呢? 而那個人,萬一是如今在朝中頗得好評的寧王呢? 不管是齊王還是魏王,這兩天在宮中都度日如年。他們倒是不害怕被查出什么,畢竟這事兒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他們做的。查案子的又是皇上的暗衛(wèi),定然不會出現(xiàn)栽贓嫁禍的事情。 他們怕的是,這如果真的是寧王的一個局,那他們兄弟二人可真是看走了眼,要吃一個大虧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寧王夜半急癥,皇上天亮才派了人出城的消息就傳來了。 這一個消息透出來的意思可就多了,齊王和魏王后半夜就沒睡,這會兒更是精神奕奕。一個在宮中踱步,一個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發(fā)呆,實(shí)際上都在思慮著寧王這病的情況。 而御書房中,皇上聽聞了這兩宮的消息也不過是笑了笑。 等到聽聞劉院判回來,他這才略微直了直身子,沉聲道:“宣!” 寧王究竟是真病,還是裝病,他也想知道。 劉院判低頭進(jìn)去,跪下行禮問安?;噬蠑[手,“起身,說說寧王的情況吧。” 劉院判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寧王體虛到了何種程度,脈象又是如何的虛浮,高熱一夜未退。另外就還有那一副虎狼之藥,也是要說清楚的。 若寧王真的一病不起,甚至是命不久矣,他們可不能替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鄉(xiāng)野大夫背黑鍋。 “竟然如此嚴(yán)重?”皇上皺眉,心中還是有些疑惑的。劉院判低頭道:“只怕比臣所說的還要嚴(yán)重些。畢竟,寧王殿下一年多前就重傷幾乎丟了性命,又在北疆極寒之地染了寒毒。回京之后這一年多來雖然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可是畢竟傷及了根本。如今,寧王殿下表征只是發(fā)熱,然而高熱不退最是傷身,加上他內(nèi)里早已經(jīng)因?yàn)橹暗闹貍惶涂铡?/br> 這話,接下來就不好說了。劉院判閉口不言,皇上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萬一寧王沒有挺過去,只怕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想到此處,他心中一松,轉(zhuǎn)而就又緊了起來。 那畢竟,是他的孩子??! 許久,皇上才擺了下手:“你辛苦了,下去歇著吧?!彼肓嗽S久,竟然真有種不知道究竟是希望寧王死了,還是活下去的感覺。若是寧王真的死了,沒了那“危及帝星”的命格,他自然是能夠放松下來了。可是,事關(guān)生死,皇上才意識到,那畢竟是他的孩子。寧王小的時候,他縱然不喜看著柏貴妃的面子上也是看過的。 如今想想,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抱過那個孩子呢。 “皇上若是累了,不如躺下歇息會兒,為了等寧王的消息,您已經(jīng)坐了許久了。”鄭海在一旁低聲勸著,皇上微微一愣,然后就點(diǎn)頭扶著他的手臂起身去了一旁軟榻上休息。 夢里,他似乎回到了初登大寶的時候,帶著妃嬪有孕,心中高興莫名。那應(yīng)當(dāng)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個孩子,他格外的看重,還曾經(jīng)對有孕的女子說:“若是這孩子是個公主,就給她最尊寵的待遇,嫁最好的駙馬,讓她一輩子順?biāo)臁羰莻€皇子,朕就親自教他讀書寫字,騎馬射箭……” 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就是寧王。 不要說是教他讀書寫字、騎馬射箭了,他連著抱他都沒有抱過一下! 依稀中,皇上仿佛看見了一個孩童的模樣,跌跌撞撞朝著他走過來,低頭帶著無限的委屈。 “父皇為什么不喜歡我……是孩兒哪里做錯了嗎?” “是父皇錯了……”皇上睡夢中低聲說,然后就看著那孩童抬頭,“錯了,就要付出代價!”那孩童一張臉哪里有半分的天真無邪,一雙眼漆黑看不到底一般,只有怨恨。 “呼——!”皇上猛然坐了起來,從睡夢中驚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撒花~~~~~~ ☆、第77章 賜藥 面前是午后炙熱的陽光透過一旁的窗簾打下來的陰影,有風(fēng)吹過,陰影微微晃動,莫名蒙上了一層詭異。 皇上猛然就出了一聲的冷汗,一把推開了聞聲過來伺候的鄭海。 “皇、皇上恕罪?!编嵑2桓掖舐曈?zhàn)?,皇上這般樣子看著倒像是被夢境給魘著了,他低聲討?zhàn)?,試圖讓皇上回神。若是聲音太大,只怕會驚著皇上。 果然,那聲音細(xì)細(xì)傳入了皇上的耳中,他渾身猛然一動,然后雙眼漸漸清亮了起來,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形,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整個身體都慢慢放軟了下來,然后倒在了綿軟的榻上。 “皇上!”鄭海一聲驚叫,連忙撲過去扶住了那渾身綿軟不帶一絲力氣的皇上,“皇上緩緩躺下,喝些水潤潤喉嚨再起身也不遲?!彼吐曊f,皇上臉色漸漸和緩,嘶啞的嗓音帶著不自然的緊繃,連著聲音都變得尖利起來,“去招劉厝來?!?/br> 劉厝正是今日一早去了京外莊子上給寧王看病的劉院判,聽得皇上的話,鄭海連忙應(yīng)了,連著多揣測片刻都不敢,立刻出去吩咐了人去御醫(yī)院請劉厝。之后,他又在外間略微耽擱了片刻,這才端著溫?zé)岬乃M(jìn)去,伺候皇上漱口,潤喉,然后服侍他起身,凈面,整理發(fā)冠。 皇上這才看著略微精神了些,似乎也從容了不少。然而,那夢境之中怨恨的雙眼卻如同魔咒一般,讓他從心底忐忑不安。 自從登上這個皇位,他有多久沒有做這樣的噩夢了。 老六……老六,那個孩子,果然是危及帝星! 劉厝跟著傳口諭的太監(jiān)一路快行,塞了一個大大的荷包,知道皇上疑似做了噩夢,驚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之前應(yīng)對之上出了錯,一切就都好說。 他低頭入內(nèi),光線略微有些晦暗的房間一陣陣的陰涼。劉厝跪下行禮,許久才聽到皇上叫起,然后就讓他上前診脈。 劉厝過去跪下,小心翼翼給皇上診脈,許久才低聲道:“皇上思緒不寧,想來是最近政務(wù)繁多,累著了。” “是啊,魏王和齊王如今都被關(guān)著,一應(yīng)大小事物都要朕親自處理……”皇上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只覺得頭已經(jīng)隱隱作痛了。劉厝順著往下說,又開了安神助眠的藥。 皇上略微點(diǎn)頭,示意鄭海派人去抓藥,這才猛然對松了一口氣的劉厝道:“寧王身子,究竟有幾分治好的可能?你與朕說實(shí)話!” 劉厝心中一緊,遲疑了片刻,然后猛然跪下道:“許是學(xué)生學(xué)藝不精,寧王殿下身子實(shí)在太過于虛弱,偶然風(fēng)寒看著是小病,然而掏空了身體卻是無力抗衡,若是寧王殿下意志再薄弱些,只怕治愈的可能性不到五成?!?/br> 不到五成…… 皇上略微沉吟,不夠,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五成,也不過是一半一半。寧王這樣的命格,素來命大的…… 他雙眼晦暗不明,聲音中都透出一些陰郁的冰冷。 “寧王是身子弱了些,傳朕的旨意,開庫房送些滋補(bǔ)的藥品過去……”他說著緩了一口氣,“對了,正聽聞寧王妃有孕,也一并送些補(bǔ)品過去……你先回去休息,朕讓人收拾了東西之后,還是要勞煩你跑上一趟的?!?/br> “是……”劉厝額頭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水,卻連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為何會這般的緊張不安。皇上明明很是關(guān)心寧王殿下的,為什么他就是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似乎……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淹沒一樣…… 這種危機(jī)感說不清道不明,然而卻是劉厝穩(wěn)坐御醫(yī)院院判的依仗。所以,對于這次出京送補(bǔ)品,他是抱了十二萬分的小心翼翼。 至于賞下去的藥材和補(bǔ)品,自然是鄭海準(zhǔn)備的。這些年來,皇上做的哪些事情他這個貼身的奴才不知道?然而,這給自己的兒子,兒媳,甚至是未來的孫兒下毒,還是讓鄭海驚得幾乎站不穩(wěn)腳。 皇上……皇上這是瘋了嗎? 驚恐歸驚恐,可是該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鄭海小心翼翼準(zhǔn)備著這些東西,有毒的只占一小部分,余下的都是上好的東西,混雜在一起,讓人看不出端倪來。 這些東西準(zhǔn)備好,皇上親自檢查了一番,對于鄭海的行為能力很是放心。 毒是宮里流傳下來的毒,無色無味甚至是,不剖開尸體看內(nèi)臟就不見任何的癥狀,再是完美不過了。更何況,縱然是有人懷疑,又怎么可能懷疑到他這個皇上的身上呢? 手一揮,皇上很是滿意,示意鄭海帶著這些東西連同劉厝一起跑上一趟。 對于劉厝,皇上還是有些戒備的,這樣的事情,還是鄭海跟著他才放心。 鄭海惴惴不安,一路順利出京,等到了那莊子時心臟幾乎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他努力神色如常的宣旨,把東西給賜了下去,這才開口說去看看寧王殿下。 鄭海是宮里的老人,表面的功夫自然是做得滴水不露。明華雖然有些訝異這遲來的在意,心中也頗有懷疑,卻沒有攔著代表皇上的鄭海的道理。因此,她親自陪同鄭海入了內(nèi)屋,低聲道:“若非王爺吃了藥睡下,應(yīng)當(dāng)親自接旨才是?!?/br> 鄭海笑著客氣,“王妃這般倒是折煞老奴了,來之前皇上特意吩咐了,寧王殿下病著,理應(yīng)好好休養(yǎng)才是。皇上一片慈愛之心,又怎么會計(jì)較這點(diǎn)兒小事兒。”他說著看了一眼那些桌子上的補(bǔ)品,又笑著道:“皇上也擔(dān)心王妃記掛著寧王殿下,反而忽視了自己的身孕,一起送來了不少的補(bǔ)品呢?!?/br> “父皇慈愛,做晚輩的心中實(shí)在是忐忑不安,讓父皇掛心了?!泵魅A垂下眼簾,總覺得這鄭海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 屋中寧王正躺著,呼吸略略急促,面色發(fā)紅,雙唇卻又泛白,因?yàn)橐慌砸恢庇醒诀吣弥磷蛹?xì)細(xì)潤濕嘴唇的緣故,倒是再也沒有干裂了。 鄭海示意劉厝上前診脈,這才回頭對明華道:“皇上送來的那些補(bǔ)品有燕窩、阿膠……等等十二余種,藥材也有虎骨、鹿茸、人參……等二十四余種,王妃看著可用的盡管用,若是不夠讓人入宮傳上個信兒,奴才自當(dāng)備上再送來?;噬辖淮?,這藥材不能省,身子最為要緊……” 十二種的補(bǔ)品,鄭海只提了四樣,二十四種的藥材,鄭海只說了七樣,明華笑著謝了皇上的恩澤,又遞過去一個荷包謝了鄭海的提點(diǎn),卻是把這話給放在了心中。 按說,傳旨之時,這些東西都一一注明了分量和種類,鄭海全然沒有必要再重復(fù)一次??v然重復(fù),按照宮中一貫的規(guī)矩也當(dāng)是事無巨細(xì)說個清楚明白才對,這般的話,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一般。 劉厝把了脈,回頭又與留守的孫御醫(yī)一同討論,卻是說了一同無用的話,這就與鄭海一起離去了。等著兩人上了馬車,鄭海這才問道:“寧王殿下身體如何?” “鄭少監(jiān)乃是明白人,下官就不多隱瞞了。寧王殿下的病癥,若是再不好轉(zhuǎn),只怕整個人都要敖干了。實(shí)在是……實(shí)在不是我們不盡力啊,若是有個萬一,還請鄭少監(jiān)在皇上面前為我和老孫多美言幾句才好……”劉厝說著塞了一個厚實(shí)的荷包過去,鄭海微微一摸,只覺得里面沙沙作響,竟然是銀票?! 他心中愕然,卻也更意識到了寧王這病有多嚴(yán)重,因此笑著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伺候的奴才能做主的,劉院判……”他說著要把荷包塞回去,劉厝卻是擋了回去,道:“少監(jiān)千萬千萬多美言兩句就是了,非戰(zhàn)之罪,非戰(zhàn)之罪啊……” 鄭海這才收下了荷包,笑著道:“皇上是明君,自然不會無辜遷怒的……”想起皇上讓他做的事情,鄭海只覺得若是寧王死了,說不得皇上還會高看這兩個院判一眼。轉(zhuǎn)而又想,這樣的事情,這兩人留著就是危機(jī),不由又微微嘆息。不過,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的處境,若是有一天,皇上用不著他了,或者覺得他礙眼了,知道的太多了,說不得那一天就是一杯毒酒,或者一個罪名,他就沒命了。 兩個人各懷心事,然而需要回宮稟告的事情,也不能免了。皇上聽聞寧王病情并未好轉(zhuǎn),神色間平平淡淡讓劉厝心中沒個底,等惴惴不安退下的時候還不由對著鄭海使了個眼色。 等人出去了,皇上這才指了下鄭海,“那劉厝給你好處了吧?” “劉院判不過是心中不安,他私下與奴才說,若是寧王殿下再不好轉(zhuǎn),只怕人都要熬干了……”鄭海如此說了個清楚,還把見到寧王的樣子重復(fù)了一遍,皇上聽了之后心頭大安,只覺得這些年懸在心口的一塊石頭就要落地了。 而京外莊子中,明華正拿著帕子給寧王擦拭臉龐,笑著道:“也虧得屋中藥味濃郁,這胭脂又是我特意調(diào)的味道最為輕薄的,不然只怕是要被察覺端倪呢?!?/br> 這兩天的調(diào)養(yǎng),寧王雖然還是不是低熱發(fā)燒,卻好轉(zhuǎn)了不少。面色早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明華才讓人在屋里外守著的,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就遇上了皇上賜藥的事情。 她把帕子投入盆中細(xì)細(xì)洗掉了上面的胭脂水分,回頭看著寧王還有些發(fā)白的面孔,不由嘆息了一聲。 “王爺,依著我的意思,咱們準(zhǔn)備的藥材足夠了,皇上賞賜的那些,倒是不如留著吧。”鄭海的態(tài)度不明,總歸是小心一些才好。 寧王緩緩點(diǎn)頭,低聲道:“王妃與我想到一處去了。這般好的藥材,還是留著吧。”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寧王這一病,只病危留著孫院判就足足二十多天,等到七月間早晚間天氣漸漸涼爽,他才能夠下床在屋中緩緩走動兩步,又或者是讓人抬著去莊子中曬曬太陽。 而這個時候,不管是魏王還是齊王都早已經(jīng)被放出了皇宮。兩個人心中忐忑莫名,然而被關(guān)押的過程中竟然沒有受到任何趁火打劫的攻擊,讓他們不由又把懷疑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對方。 不然,就算寧王病重,總歸還是有做事的人吧?寧王府又不是人都死完了…… 皇上一直耐心等著寧王的死訊傳來,或者是明華小產(chǎn),又或者是一尸兩命,然而等啊等,卻等到了寧王如今漸漸好轉(zhuǎn)已經(jīng)能夠下地走動的消息。 他氣惱地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把前來奏事的晉王給痛罵了一頓,順手就把他負(fù)責(zé)的事情給了魏王。 晉王絲毫不覺得委屈,反而是松了一口氣。他如今這差事正是在軍中推廣當(dāng)初寧王留下的條陳,遇到的阻力非常之大。加上這幾日皇上都心緒不寧,把差事交出去也好。免得跟今日一樣觸了眉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晉王回頭收拾了下東西,就帶著老婆孩子一同去京外莊子上住去了。他知道這樣的舉動若在有心人眼中,只怕要嚼舌根說他心懷怨懟。然而,如今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 齊王和魏王被放了出來,沒有查出來任何實(shí)質(zhì)性的東西。這兩個哥哥又都不是省心的,皆胸懷大志,才出來幾天就又爭權(quán)奪利起來。而長公主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死了親孫子,如何會善罷甘休。對于她來說,不管是齊王還是魏王都有嫌疑,查不出什么來定然是皇上偏袒了。她明面上無法,私底下去是各種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