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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68節(jié)

    她懷疑是不是小舅舅送牛的時候,不小心接觸到了病牛。

    秋嬤嬤搖頭,“奴婢沒打聽!”

    佟安寧想了想,派人去外祖家打聽一下。

    之后去看了病牛,確認秋嬤嬤沒有哄她。

    休息了半天,下午的時候那太醫(yī)帶著人來給她診脈,佟安寧的精神也好多了,雖說現(xiàn)在還沒有力氣跑,走路已經(jīng)不用人攙扶了。

    那太醫(yī)診脈結(jié)束,捋著胡須欣慰道:“寧格格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危險的時候,今后只待慢慢康裕即可?!?/br>
    秋嬤嬤聞言簡直快要喜極而泣了,雖然今天不是第一次聽到,可是每一次聽到,她還是情不禁激動。

    佟安寧:“多謝那太醫(yī)。”

    那太醫(yī)上下打量她,漸漸眉心皺起,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引得周圍人大氣不敢出。

    秋嬤嬤不禁絞緊帕子,“太醫(yī),難不成格格還有其他不妥!”

    那太醫(yī)愣了一下,回過神后,連忙開口道:“嬤嬤誤會了,老夫是有些疑問想要問格格,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問起?”

    秋嬤嬤松了一口氣。

    “那太醫(yī),你如果想問就問,我要看看能不能回答,畢竟我現(xiàn)在還小?!辟“矊幮Σ[瞇道。

    那太醫(yī)聞狀,起身沖著佟安寧微微一拱手,“敢問格格,你可知你身上這種天花是從哪里感染的?”

    經(jīng)過和許太醫(yī)這兩天的研究,他們得出一個讓人震驚的結(jié)論,恐怕在莊子感染的這個天花和外面的天花有些不一樣。

    佟安寧兩眼無辜,“那太醫(yī),我又不懂這些,不是在城里就是在莊子里,這不應(yīng)該問你們嗎?”

    那太醫(yī)仍然半信半疑,“格格就沒有一點線索嗎?”

    佟安寧轉(zhuǎn)著眼珠子想了想,在那太醫(yī)急切的眼神中,緩緩開口:“我覺得應(yīng)該是在莊子里感染的,因為聽嬤嬤說,莊子里也有很多像我這樣?!?/br>
    那太醫(yī):“這個老夫知曉,只是格格是第一個出現(xiàn)癥狀的,他們也有可能受到格格的傳染,所以想從格格這里得到答案?!?/br>
    佟安寧聞言,搖了搖頭,“不是哦!”

    “???”那太醫(yī)愣住了,難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佟安寧說道:“剛才我醒來,才知道原來替我找牛的小舅舅也感染了,他的癥狀也很小。太醫(yī)大人如果有空,可以幫我問一下小舅舅身邊的其他人有沒有感染?!?/br>
    “找牛?”那太醫(yī)抓住重點。

    這兩天,他和許太醫(yī)將莊子里有可能是感染源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自然也知道寧格格養(yǎng)在院子隔壁的母牛,那個牛他們見了,腹部尤其rutou部位也生了類似天花的皰疹,不過以前沒注意這些,這兩天,他和許太醫(yī)一直在爭辯,那頭母牛身上感染的是不是天花。

    佟安寧笑盈盈點頭,在那太醫(yī)沉思時,又加了一句,“我曾經(jīng)在一本翻譯的國外書籍上看到,養(yǎng)牛、放牛的農(nóng)戶、擠奶工不會害怕天花,后來經(jīng)過查詢,原來牛也會得天花,而且可能會傳染到人身上,臉上、身上會有一些痘疹,所以想著是不是牛身上的天花和人身上的天花有相同之處?!?/br>
    “牛?”那太醫(yī)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情緒激動,“寧格格可知道這些意味著什么?”

    面前的這位姑娘居然將如此滔天之功這樣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是太小,還是不在乎。

    佟安寧嘆息道:“我當然知道,所以這些年一直委托小舅舅他們找??!對于醫(yī)學(xué)方面的事情,我懂不了多少,但是知道醫(yī)者仁心,太醫(yī)院的諸位肯定會研究出法子,渡過這次難關(guān)的?!?/br>
    那太醫(yī)心緒久久不能平復(fù),怔怔地看著面前這位十歲姑娘,最終后退一步,鄭重地向她行了一個揖禮,“寧格格,老夫先代天下人謝過您!”

    佟安寧上前將人扶起,“過了!太過了!我只是做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br>
    那太醫(yī)激動道:“我馬上給皇上寫折子,寧格格,那頭牛可否交給老夫?”

    佟安寧點頭:“可以,不過建議你們還是在莊子里研究,看看莊子里其他人是否感染了?!?/br>
    那太醫(yī)連連頷首:“格格提醒的對!”

    離開時,那太醫(yī)臉頰帶著暈紅,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心里還不知道去哪里,腳步已經(jīng)往隔壁的牛棚去了。

    看著牛棚里的牛,那太醫(yī)瞳孔顫抖,心激動地快要跳出來。

    同時對院子里略微簡陋的牛棚、粗糙的草料、還有略微臟亂的居住環(huán)境都皺起了眉,顧不得吩咐熱鬧,自己捋了捋袖子上前收拾。

    目前這只??墒墙鹳F的“牛菩薩”,可不能受傷。

    他手下的人見狀,趕緊上前幫忙。

    收拾完畢后,那太醫(yī)囑咐莊子的管事重新蓋個好的牛棚,如果他不滿意,就將管事自己房子挪出來給牛住。

    管事一聽這威脅,哪敢不從。

    那太醫(yī)回到住處后,拉著許太醫(yī),將佟安寧的話告訴了他,他們一同來給佟安寧治療,那太醫(yī)如果撇下許太醫(yī)獨自上奏,他以后在太醫(yī)院不用干了,再說許太醫(yī)也知曉莊子里天花感染者的異常。

    ……

    紫禁城內(nèi),康熙正在看山東道御史顧如華的折子,山東那里近日遭水災(zāi),遍地澤國,堤防潰決,本來百姓處于困苦中,可是官員懈怠,從修筑堤壩時,就敷衍了事,造成堤壩潰決,所以顧如華懇請康熙處理相關(guān)官員。

    康熙按了按眉心,京城的水災(zāi)才退去不久,現(xiàn)在又有痘疫爆發(fā)的危險,對于山東這種情況,他只能先申斥了,但愿那些官員能見好就收。

    梁九功躬身進來,“皇上,許太醫(yī)和那太醫(yī)送來加急折子?!?/br>
    “噢?”康熙有些詫異,他倆不是在佟府京郊的莊子嗎?

    有什么事情需要上折子。

    “拿過來給朕看看!”康熙道。

    梁九功恭敬送上去。

    康熙看了前兩行,嘴角不禁露出笑,“她醒了,太醫(yī)說只需要靜養(yǎng)即可?!?/br>
    梁九功連忙道:“奴才恭喜皇上,格格得皇上保佑,肯定沒事?!?/br>
    康熙含笑接下他的馬屁,繼續(xù)看下面,眼睛漸漸瞪大,嘴巴微微張開。

    “皇上?”梁九功有些納悶,不是說寧格格好了嗎?怎么皇上是這副表情。

    康熙沒理他,再次將奏折從頭看到尾,然后和尚,闔眸深吸一口氣,高聲道:“梁九功,去太醫(yī)院請張元?!?/br>
    “奴才遵命!”梁九功連忙行禮,想要問一嘴,可是見康熙似乎很焦急,連忙轉(zhuǎn)身去太醫(yī)院喊人了。

    張元正在太醫(yī)院和幾名御醫(yī)一起研究玻璃廠提供的實驗器具,聽見梁九功喊人,連忙將東西放下,讓其他人繼續(xù)研究,就跟梁九功走了。

    路上,張元好奇道:“梁公公,皇上宣我有什么事?”

    梁九功說道:“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寧格格身邊的許太醫(yī)和那太醫(yī)一起給皇上上了一個折子,皇上就讓奴才喊院使您了?!?/br>
    “哦!”張元微微點頭,心頭的疑惑越發(fā)的多了。

    ……

    到了乾清宮,康熙不等張元行禮,就將折子遞給他,“張院使,你看看這折子?!?/br>
    張元接過折子,大致瀏覽了一遍,看完后,有些不敢置信,又再看了一遍,“皇上,如果許濟和那額木沒有說謊,這可是大喜事,大清之幸,天下之幸。臣……臣恭喜皇上。”

    說完,他跪地行禮。“皇上,許濟折子里說,目前不確定牛身上的痘疹是否和天花有關(guān),臣懇請前往京郊莊子。”

    康熙將人扶起,“朕也有此意,此事事關(guān)重大,肯定要張院使親自坐鎮(zhèn)的。”

    張元激動道:“臣遵旨!”

    康熙:“張院使也要告訴許太醫(yī)和那太醫(yī),他們倆的功勛朕不會忘記,現(xiàn)在形勢危急,爾等要同舟共濟?!?/br>
    張元:“臣明白!”

    張元離開后,康熙立馬讓人擺駕慈寧宮,他要告訴太皇太后這個好消息。

    ……

    慈寧宮中,太皇太后扶著額頭在正殿坐著,腦中閃過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件件事情,越想腦子越疼,先是鳳陽、宿州、懷遠等四十州縣發(fā)生了地震,死傷甚多,然后洪水差點將紫禁城給沖蹋了,再是睢縣的天花,京城一下子變得危機四伏,難道是老天爺給予大清的懲罰。

    “皇上駕到!”

    高亮的聲音將太皇太后的思緒拉回。

    她詫異地看了看天色,“蘇茉兒,什么時辰了?皇帝怎么來了!”

    “主子,快到亥時了?!碧K麻喇姑上前將她扶起,走到殿門口迎接皇上。“皇祖母!”康熙見太皇太后含笑站在門口,三步化作兩步,上前行了一禮,“孫兒給皇祖母請安了!”

    “聽皇上語氣,似乎發(fā)生了好事!”太皇太后將人扶起,牽住康熙的手,“和哀家說說,讓哀家也樂呵樂呵?!?/br>
    兩人在殿中坐下后,康熙將折子交給她,“皇祖母,看看?!?/br>
    太皇太后接過折子,起先眉間還帶著笑意,后面越來越嚴肅,“這,皇帝,上面寫的可當真?”

    “朕估計許濟和那額木有五六成把握,否則也不敢上折子,而且太醫(yī)院現(xiàn)在正在研究人痘法,聽張院使說,已經(jīng)有成果了?!笨滴跎袂檩p松。

    太皇太后聽他這樣一說,面上舒緩,樂呵呵道:“看來天不亡我大清??!”

    康熙點頭:“沒錯,朕也是這樣認為?!?/br>
    太皇太后又打開折子看了看,嘆息道:“看來佟安寧是個有心又有福的人?。 ?/br>
    不管是“人痘法”還是“牛痘”都是由她牽頭的,這份善心難得!這份福氣也難得。

    康熙忍笑:“在安寧面前,皇祖母可不能這樣夸她,否則朕懷疑,她會飛上天的?!?/br>
    聽到這話,太皇太后再次笑出了聲,“前些日子,伊哈娜前來給哀家請安,哭的梨花帶雨,給哀家夸了好一陣佟安寧,哀家一問,才知道,原來小姑娘以為命不久矣,給了親近的人都留了遺囑,連伊哈娜都有。小姑娘真是能折騰,對了,皇上,你是她的表哥,她應(yīng)該也給留了東西吧?!?/br>
    “咳!”康熙咳了一聲,“當然,她還留了不少。”

    太皇太后聞言挑了挑眉,“來,跟哀家說說,讓哀家看看,伊哈娜和你在她心里誰的地位高。”

    “……”康熙面色有些尷尬,“皇祖母,朕一個男子怎么能和一個女子相比。”

    “哦!”太皇太后了然,看來兩人之間沒有拉開多少距離。

    “皇祖母!”康熙帶著幾分惱羞,同時心里埋怨伊哈娜沒有分寸,什么話都亂說。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在哀家這里,你的分量最重。”

    蘇麻喇姑也插嘴道:“皇上,你在奴婢這里也是!寧格格可能還小,覺得您不需要那么多東西,所以沒留多少?!?/br>
    她猜對了一半,佟安寧才不會給康熙留太多東西,留了太多東西,如果野史亂寫怎么辦,到時候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

    當天夜里,張元就帶著人出城了,同時莫爾根等感染者也被轉(zhuǎn)移到了莊子,進行統(tǒng)一觀察和治療。

    佟安寧是第二天醒來才知道莫爾根等人也來了莊子。

    用完早膳后,就帶著人去看他了。

    莫爾根看到她,大驚失色,“寧兒,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太醫(yī)不是說咱們新感染的天花不嚴重嗎?”

    佟安寧白了他一眼,“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同樣一拳打你可能是蚊子撓癢癢,打我那就是奪命拳了?!?/br>
    誰讓她身體弱,而且就是現(xiàn)代再安全的疫苗,對待某些體質(zhì)的人風(fēng)險也是非常大的,萬幸的是她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