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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知緣在線閱讀 - 第56節(jié)

第56節(jié)

    他們都需要把這件事查明白,而且一定要是自己查明白,有可能的話再將糧草奪回來,也算是將功補過,可免去責罰。若不拖,龍顏震怒,弄不好直接就斬了,到時候再還人清白,又有什么用?

    冉凝這個提議不僅是為了六皇子,也是為了奉國將軍。以奉國將軍與她祖父的交情,她怎么也要保一保的。畢竟奉國將軍肯帶六皇子也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若奉國將軍有事,讓她怎么對得起自己的祖父?日后九泉之下,也沒臉去見了。

    沉楓那里別的不多,這種藥是絕對不缺的。鐘溯一說,沉楓就丟了瓶藥給他,簡單地說了一下用法,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這藥丸通體雪白,帶著一種淡淡的花香,單聞起來很像是給女子養(yǎng)顏之物,誰也不會想到其實是引發(fā)風寒癥狀的東西。

    鐘溯也不是空手過來的,他出門之前,冉凝讓人裝了一些燕窩和茶讓他一并帶過來,除了每個月肯定會給楚彥的燕窩外,還加了沉楓的份。尊塵是不吃這個的,冉凝便給他準備了些上好的茶葉,順便把原本應該孝敬尊塵的那份燕窩,填進了沉楓那份里,這量估計沉楓得一日吃上三四次才能在一個月內(nèi)吃完。

    “冉凝做事周全?!弊饓m看著這些東西,點了點頭。

    “嗯,自從她進門,我就再沒為這些東西費過心?!辩娝輵?。

    “這段時間我就不到侯府上去了,你有事派人來找我就是了。”

    “師父有事要辦?”鐘溯問。他師父雖不在侯府常住,但也會時常去看他。

    “你師伯過來后,楚彥的內(nèi)功進展很快?,F(xiàn)在正好到了進階的時候,你師伯要看著他。我要留在府上守著你師伯,若楚彥有危險,也好幫忙。”尊塵說道。

    “好,我知道了?!辩娝蔹c點頭。

    習武是這樣的,尤其是內(nèi)功,在練到一定階段,會出現(xiàn)瓶頸。這就是常說的進階,若突破這個瓶頸,內(nèi)功就會更上一層,也可以進一步學習更深一層的內(nèi)功心法。這是每個習武之人都會經(jīng)歷的階段,弄不好就會走火入魔,所以是一點也不能馬虎的。

    陪尊塵略坐了一會兒,鐘溯就先回去了,他還有很多事要辦,而且越快越好。

    譚氏進宮后,與賢貴妃說了糧草一事。賢貴妃雖是后宮女子,但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而且與皇上相比,她自然更在乎自己的兒子。便決定讓皇上病上一病,等她娘家把事情查明白,確保自己兒子無虞之后再說。

    當晚,皇上是在賢貴妃處用的晚膳,賢貴妃將藥下在了粥里。這藥雖聞著有點香氣,但花開后并沒有什么味道,只是有些淡淡的白色而已,混在加了各種食材的粥里根本看不出來。

    用完飯后,皇上就回了御書房,晚上是在江妃那里休息的。

    次日一早,江妃宮里就亂成一團,隱約可以聽到是皇上病了,讓人趕緊把太醫(yī)請來……

    ☆、第86章 義父

    第86章義父

    太醫(yī)們在永福宮折騰了好一陣,才得出一個統(tǒng)一的結(jié)論——皇上感染了風寒,加上為國事cao勞過度,這一病,之前cao勞過度的虧空也一并找了上來,所以才高燒昏睡。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等身體補回來了,病癥自然就去了。

    皇上平時極少生病,這樣的人若一病,肯定是來勢洶洶的那種。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急也沒有用。

    因為是在永福宮病的,病中又不好挪動,以免再受了涼,皇后便點頭同意讓皇上在永福宮休養(yǎng),直到痊愈。

    皇上這一病,除了后宮中人跟著著急上火外,前朝也多有不安?;噬喜辉?,可這朝政不能荒廢。原本皇上若有事,會有左右丞相代為處理朝中之事??涩F(xiàn)在正是敏感時期,左相是大皇子一派,若他來處理朝政,無疑對大皇子是有益的,鴻王一派肯定不會愿意,皇后也不會答應。所以此事一直僵持不下,沒個定論。

    皇上雖在永福宮修養(yǎng),但還是要嬪妃們輪流來侍疾的,這藥倒也不用天天喂,只要趕上賢貴妃侍疾時讓皇上把藥吃了就可以了,畢竟風寒這東西,總是反復無常的。

    兩日后,皇上短暫地醒了一會兒,正好皇后、嬪妃們和太醫(yī)都在,皇后趕緊借機問了朝中之事。皇上說交由大皇子和鴻王一起處理,重要的事壓后,待他好些親自處理。皇上剛說完,常公公就來報了糧草一事,皇上一聽,氣極攻心,直接昏了過去。

    不到一個時辰,糧草被劫一事滿朝文武就全知道了,震驚之余,心下也猜測不少。大皇子和鴻王雖得了代理朝政的權(quán)利,卻無利處理這么大的事,何況還關(guān)系到奉國將軍,他們就是想至六皇子于死地,也不得不忍著。萬一越權(quán),給六皇子陪葬的就得是他們。

    賢貴妃也看清了形勢,慶幸提早做了防范,不然她兒子的命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之前對給皇上下藥,她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但現(xiàn)在,那些愧疚早就隨著眼下的形勢和皇上氣昏的態(tài)度煙消云散了。

    大皇子與鴻王一起把持朝政,最明顯的問題就是誰也不服誰,什么事都要爭,耽誤時間久不說,還爭不出個什么結(jié)果,一干老臣只能跟著干著急,卻也是于事無補。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于春闈一事,兩個的意見是一致的,這是北鑫的大事,而且必須如期舉行,不過負責這種事既費時間,又勞心勞力,所以兩人一致將事情交給了右相和翰林院大學士全權(quán)負責。

    趁著朝中的混亂,鐘溯派的人早就趕往六皇子那邊,準備細細調(diào)查此事,同時也增派了人力保護六皇子和奉國將軍?;噬弦徊?,朝中自然是越亂越好,這樣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查,至于大皇子與三皇了在朝中斗法到底會有什么結(jié)果,鎮(zhèn)北侯一府看得很明白——只要皇上一痊愈,大皇子和鴻王都得老老實實地繼續(xù)為人臣子。

    吃完早飯,冉凝和鐘溯一起坐在書房看書。天氣已經(jīng)開始有回暖的跡象了,這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舒暢了幾分。

    看了一會兒,冉凝放下手上的書,對鐘溯道:“相公,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br>
    “什么事?”鐘溯也放下了手上的書,認真聽她說話。

    “之前在見賈以的時候,他把我當成了師伯的女兒,我也順水推舟的認了?;貋砗笪译m一直沒有提起,但心里總是有這個想法。如果你不反對,我想認師伯做義父?!比侥f道。因為府上的麻煩事一直沒斷過,冉凝雖早有此想法,卻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去說?,F(xiàn)在侯府也不是能松口氣的時候,可若有個高興的事,也能沖淡一下侯府近日來的低迷氣氛。

    鐘溯十分意外地看著她,“你真這么想?”

    “嗯。師伯雖然冷淡了些,但人很好。我很喜歡師伯,即便接觸不多,也是真心拿他當自己的長輩看待。若師伯不嫌棄,我想認下這個義父?!比侥J真地說道。她從小并沒有受到過太多來自父親的關(guān)愛,所以對父親的感覺也是淡淡的,只是憑著禮法進孝罷了。而鐘溯的幾件事下來,讓冉凝覺得她對師伯的好感遠比對自己親生父親多得多,既然有這個緣分,又有這個想法,何樂而不為呢?

    鐘溯點點頭,淺笑著說道:“我沒有什么意見,師伯無兒無女的,你若認了這個義父,日后師伯也不算無人膝下承歡了?!?/br>
    冉凝笑著點了點頭,又道:“我自己是想得很好,只是還不知道師伯愿不愿意呢。”

    “我去幫你問問?!辩娝萘x不容辭地說道。

    “好啊?!比侥Φ溃骸白娓负透改改沁?,我自己去說?!?/br>
    “行?!辩娝菡f道。

    按北鑫的禮法,冉凝是出嫁女,已經(jīng)算是鐘家的人了,所以要認義親,只需要鎮(zhèn)北侯府上的人同意便可,或者說只需要鐘溯同意便可,無需征求萬平伯府的意見。只有未出嫁的女兒,才需要征得親生父母的同意。

    冉凝和鐘溯分頭去問,鎮(zhèn)北侯、鐘將軍和譚氏聽到冉凝要認沉楓為義父一事,意外之余,都沒有任何意見。沖著沉楓救過鐘溯,他們早已經(jīng)拿沉楓當自家人看待了。

    沉楓和尊塵聽完鐘溯說冉凝想認沉楓做義父的事,也都是一臉驚訝。

    不過尊塵很快笑了起來,對鐘溯道:“你媳婦真是個貼心的好孩子。”他有鐘溯這個如徒如子的徒弟,即便沒有孩子,膝下也不孤單。而沉楓雖也收了楚彥,可楚彥畢竟是皇子,早晚要回到南炎皇宮中去,無法時常陪伴和探望沉楓,如今有了冉凝,他便也能安心了。

    沉楓沉默了片刻,有些為難地說道:“我沒給人當過爹?!?/br>
    尊塵微笑道:“可冉凝給人當我女兒,你擔心什么?”

    “師伯不喜歡冉凝嗎?”鐘溯問。

    “沒有?!背翖髅鏌o表情地回道。

    “冉凝覺得跟您有緣,才想認您做義父。她從小沒有母親,她父親對他她談不上關(guān)心,關(guān)系比較淡。她是養(yǎng)在她祖父身邊的。大概也是因為這樣,她對父母親情比較渴望,您若不討厭她,何不答應呢?”鐘溯也明白這位師伯在某方面的感情有些缺失,所以并不是要說服他,只是說道理罷了。

    沉楓想了片刻,點點頭道:“好吧。”

    尊塵和鐘溯都露出了笑意,這真是再好不過了。

    沉楓同意了,譚氏便找了禪音寺的大師給算了一個好日子,然后在鎮(zhèn)北侯的見證下,冉凝下跪奉茶,正式認沉楓為義父,日后盡女兒孝道,為其養(yǎng)老送終。

    閉關(guān)出來的楚彥也來觀禮,心下也是高興,如此,他就真的可以名正言順地叫冉凝jiejie了。

    楚彥的氣色可比剛來的時候好太多了,小臉也紅撲撲的,特別討人喜歡,平日對沉楓也極為孝順,給沉楓捏肩錘腿,從不假他手,雖力氣小得沉楓很是嫌棄,但也沒說什么,畢竟是徒弟的心意。

    皇上的病依舊時好是壞,即便醒來也沒有說話的力氣,吃點東西便又睡了。

    春闈將近,京中考生也多了起來,鎮(zhèn)北侯府沒有人需要下場,也不太關(guān)心。

    而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暗衛(wèi)也再次送來的消息——這次糧草被劫,是西崖人所為?,F(xiàn)下奉國將軍已經(jīng)帶著人馬繼續(xù)趕往西邊邊境,現(xiàn)在駐守西邊的大將是奉國將軍的識舊,兩人準備聯(lián)手奪回糧草,以安軍心,同時也是將功補過。六皇子也隨軍一同前往。

    奉國將軍有主意自然是最好不過的,去奪也比坐以待斃來得好。

    鐘溯修書一封,讓暗衛(wèi)帶給奉國將軍,上面寫明了目前朝中的情況,并表示他派去的人會盡量幫助奉國將軍挽回損失,以求在皇上病愈后將功折罪。

    “西崖?lián)尲Z草一事,你怎么看?”暗衛(wèi)帶信離開后,鐘溯問冉凝。

    冉凝抿了抿嘴唇,說:“每年北鑫和西崖都會因為糧食問題發(fā)生戰(zhàn)役,但西崖從未像這次這樣直接入境來搶,還瞞過了各個城門關(guān)卡的守衛(wèi)?!?/br>
    西崖的糧食產(chǎn)量因為天氣的關(guān)系,一直不盡如人意,獵物的數(shù)量也不足以讓他們毫無節(jié)制地捕殺,于是每到秋末春初,西崖都會sao擾北鑫邊境,從百姓那里搶奪食物,邊城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他們應該是分批到北鑫,再在一處集合、埋伏,有計劃地搶奪糧草。不過要做到這一點,且一擊即中,定是有人向他們提前透露了消息。我猜這個人很可能是大皇子?!辩娝莘治龅馈,F(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確定大皇子與西崖寧王有勾結(jié),這種事若真被泄露出去,怎么猜也只能是大皇子了。

    “嗯。西崖往年只敢犯邊境的城池,并沒有進入北鑫太遠,而這次卻直接搶了護送去邊境地糧草,除了有人告密外,我猜西崖這次恐怕是要有大動作了?!比侥f道。這樣冒險又反常之事,必定是有它存在的原因的。

    “你的意思是……西崖要開戰(zhàn)?”鐘溯順著冉凝的思路大膽地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

    “是。西崖早就對北鑫虎視眈眈。之前雖也搶過不少次百姓的糧食,但都不足以滿足他們開戰(zhàn)所需。而這次不同,這次搶走的可不是小數(shù)目,有糧草在,他們根本沒什么可顧忌的?!比侥f道。

    “看來事情難辦了?!辩娝莅櫰鹈?,糧草有多重要,他這個出征多年的將軍自然知道,有了糧草,將士們才有底氣,才有力氣,后方無憂,前方才能全力心赴。

    “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們能做的,只有保護好六皇子和奉國將軍?!比侥f。

    “嗯?!辩娝蔹c點頭。沒有皇上的圣旨,他也不能帶軍離開京城,暫且也只能這樣了。

    皇上的病沒有大的起色,皇后心中著急。鴻王雖代為處理政事,但還有一個大皇子在,怎么想她都覺得不舒服。想著皇上趕緊好起來,先讓大皇子遠離了政務再說。

    急著急著,皇后腦子里突然跳出了沖喜的想法,這種事并不少見,有喜事沖一沖,皇上說不定就好了。可現(xiàn)在皇上沒醒,宮中的皇子公主都沒辦法正式婚嫁沖喜,想來想去,她就想到了冉姌。

    這是早就定下的親事,只不過她一直沒選日子罷了。如今也就只有這件事辦了可以算做喜事,若皇上還不見好也沒辦法,可若見好了,也算是鴻王的一份功勞,畢竟是鴻王的婚事沖的喜。

    想到這兒,皇后就算再不喜歡冉姌,也暫且放到了一邊,召了欽天監(jiān)的人,挑了個最近的好日子,然后一道懿旨送到了萬平伯府上,準備抬冉姌入鴻王府。

    這突來的懿旨讓萬平伯府一點準備都沒有,原本一直沒動靜的事突然就定下來了,而且之前連句話都沒有,實在讓人有些措手不及。好在還有些時間,倒也來得及。

    之后萬平伯府便忙碌開了,雖只是側(cè)妃,但好歹嫁得是鴻王,俞氏也是頗為得意的。冉姌有著女兒家的嬌羞,可還是對婚后充滿了期待——等她成了親,就是鴻王側(cè)妃了,以后冉筱和冉凝見了她都是要跪的,光是想想,就讓她覺得很開心。若日后能與鴻王夫妻同心,待鴻王登基為帝,她的日子也就足以羨煞所有人了。雖當不成皇后有些遺憾,但若能像當朝的賢貴妃那樣得寵,也算值了。

    ☆、第87章 舌劍

    第87章舌劍

    三年一次的春闈如期進行,按北鑫的規(guī)矩,參加春闈的考生要在貢院答卷,歷時三天三夜,期間不得出去,第四日一早統(tǒng)一交卷離開。成績?nèi)∏耙话傥?,前二十可以參加殿試,決出三甲。

    鎮(zhèn)北侯府無人參加,考試期間,早朝也停了,這種文試也沒有武將什么事,鎮(zhèn)北侯和鐘將軍也能好好休息兩日,躲個懶。

    考試結(jié)束后,就進入了閱卷階段,右相帶著幾位大學士一同閱卷,閱卷時間為五日,第六日一早會貼出成績排名。而在試卷審閱期間,冉姌也迎來了自己的添妝和成親之日。

    雖說只是一個側(cè)妃,但好歹是萬平伯的嫡出女兒,有些原本可以簡略過去的禮節(jié),俞氏也不想簡略,所以除了沒有風光的迎親外,其他的倒都沒少。

    添妝的時候冉凝是最早過去的,帶來的東西說不上貴重,但也都符合儀制。冉姌雖懷疑是冉凝對外說的她拿了東珠耳環(huán)一事,害她做不成正妃,心有怨恨,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要做些樣子給那些夫人太太們看,證明她并不是如外面說的那樣有失德行的。

    略坐了坐,萬平伯便將冉凝叫到了書房,問起了鎮(zhèn)北侯府的狀況。當初鐘溯被冤枉,她父親為自保,一句保鐘溯的話都沒說,甚至在眾大臣紛紛附議時,他還是站在原地。這還是鐘溯沒事后,她親自去幾位老臣家送禮時,聽右相說的,右相提起當日,也是直搖頭,說她父親沒有繼承老萬平伯的膽識和學識便也罷了,可怎么會昏聵到這種程度,這樣根本不配為人臣。

    這也算讓冉凝對父親又有了新的認識,為了他的中立,他大概可以六親不認吧。

    所以萬平伯問她鎮(zhèn)北侯府及鐘溯的事時,她也只是應付著答了。

    明日冉姌就出門子了,冉凝還得過來,所以今日便沒有多留,早早地就回去了。冉凝剛走,冉筱的丫鬟就來了,說是今日冉筱身子不適,不能前來,明日恐怕也不能前來送二姑娘出門子了,讓她先把添妝禮送來,待到二姑娘回門再過來。

    冉筱這種不到場的態(tài)度讓俞氏和冉姌都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還是要裝出一副很心平氣和的樣子,畢竟還有外人在,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反正心里怎么罵也沒人知道。

    添妝持續(xù)了一上午,讓人有些意外的是,宮中居然沒有賞下東西來?;噬显诓≈?,無暇在意也是有的,可皇后娘娘也沒有動靜,就有些奇怪了,畢竟是鴻王娶側(cè)妃,皇后怎么都不該不聞不問才對。

    可事實就是宮中毫無動靜,就算別人再疑惑,也不敢多言。

    次日,吉時一到,冉姌便上轎出門了。俞氏似有不舍,但女大當嫁,又能幫襯伯府,這樣想,那點傷心就淡了,反正都在京中,以后也是可以常見的。

    冉凝吃完酒席就回府了,鐘溯要靜養(yǎng),萬平伯和俞氏也都知道,并未怪罪其沒到場,畢竟和雙雙都沒露面的冉筱和沈璉相比,冉凝這邊已經(jīng)算好的了。

    這次春闈,沈璉是下場了的,只是還不知道成績?nèi)绾?。說來也是巧,冉姌回門那日,也是放榜之時,屆時什么成績大家就都知道了,說不定就是雙喜臨門。

    冉姌回門這日,冉凝起了個大早,不過鐘溯把她抱在懷里,不讓她起床。

    “我知道你醒了,我得起來了?!比侥牧伺乃氖?。

    回應她的是鐘溯又把她抱緊了些。

    冉凝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鐘溯,鐘溯并沒有睜眼,似乎是準備繼續(xù)睡一會兒。冉凝用指甲輕輕掃了掃他的睫毛,說道:“我吃完午飯就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