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籌碼?他們有個屁的籌碼!前土匪頭子現(xiàn)亂軍頭子頓時覺得頭大如鼓。 原來那日周婉儀讓人宣讀了元初帝的親筆詔書,想讓七皇子登基為帝,但是這時候亂軍頭子卻忽然提出要七皇子割讓出半壁江山作為他的封地,他要當(dāng)異姓王,周婉儀覺得這人腦子有坑,加上她一直把這些亂軍當(dāng)成奴才看待,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他的要求,還當(dāng)場諷刺了幾句,亂軍頭子立刻受不了了,一刀下去把人給砍了。 亂軍頭子原先就是土匪,那周婉儀不知道通過什么渠道聯(lián)系到他,還聚集起了一大群山賊匪寇,她手里又有真正的詔書,能調(diào)配禁衛(wèi)軍,匪寇們也就搖身一變變成了?;受婈?duì),但本質(zhì)上,他們和官兵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砍了周婉儀,七皇子嚇傻了,一個勁兒的抓著亂軍頭子哭叫,被一腳踢開,人當(dāng)時就沒氣了,亂軍頭子踢完才知道自己闖禍了,看著禁衛(wèi)軍們冰冷冷的眼神,他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準(zhǔn)備把他們都?xì)⒘?,自己?dāng)皇帝,但是這時外面忽然有人傳訊,說城外數(shù)不清的大軍在攻城,據(jù)說帶兵的是個王爺,打起仗來不要命,兄弟們死傷過半,已經(jīng)要撐不住了。 亂軍頭子也嚇傻了,他也就是山里占山為王的土匪,這輩子都沒見過皇家貴人是個什么模樣,還以為都是像周婉儀這樣的,沒人告訴他,這皇城里的王爺還帶兵?。?/br> 秦王的大軍打進(jìn)來了還不算完,半道上又冒出來一個更狠的,手底下的兵都騎著高頭大馬,沖進(jìn)人堆里,一刀就是一個人頭,平均一個人殺他們十個人不止,這些日子他頭都要大了,要不是實(shí)在逃不出去,他都想把身上這身衣服扒了逃回他的山頭當(dāng)回他的土匪去,哪里還有空去抓什么籌碼?更何況那會兒東宮也不是他們負(fù)責(zé)的??! 等等!亂軍頭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對親信說道:“人,人有,人在李統(tǒng)領(lǐng)那里!我記得那老娘們讓禁衛(wèi)軍包圍的東宮,還從里面抓了人?!?/br> 他大松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然而親信去了半天,回來的時候連滾帶爬,一說話,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了:“老大,那李統(tǒng)領(lǐng)不是東西,他已經(jīng)帶著禁衛(wèi)軍出去投降了,還,還把咱的西門給打開了?!?/br> 亂軍頭子這下是真的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朕似乎很有王霸之氣》 江衍:每個人都想當(dāng)朕的小弟。 江衍:他們?yōu)榱说玫诫薜膶櫺糯蚱祁^。 江衍:朕的一點(diǎn)夸獎都能讓他們高興好久。 江衍:朕,似乎很有王霸之氣呢。o(*///▽///*)qjian臣甲乙丙?。罕菹抡f什么都是對的! 第12章 妖孽表弟 禁衛(wèi)軍從來只聽帝王號令,會跟著周婉儀一起造反也是因?yàn)樗掷锲呋首拥睦^位詔書,誰都明白宸王的勢力有多大,等他反應(yīng)過來會有一場多大的狂風(fēng)暴雨等著他們,但是他手里沒有繼位詔書,對他們來說就不是正統(tǒng)。如今周婉儀死了,七皇子也死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當(dāng)然不想再和這幫山賊土匪混在一處,即使是死,他們也是皇家的軍隊(duì)。 裴越并沒有被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話打動,他絲毫不顧規(guī)矩的命人把跟他平級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按跪在馬下,居高臨下,冷冷喝問:“就是你帶人去的東宮?人呢?” 禁軍統(tǒng)領(lǐng)臉色一白,他卻沒有隱瞞:“良妃娘娘讓臣把人帶到承天殿,之后宮中亂起,二公子就不見了,應(yīng)該是藏起來了?!毕氲浇苣菢拥南嗝玻樕琢?,沒說出來的是,更有可能是被人藏起來了。 裴越卻沒有想到他的第二層意思,自從裴家向宸王遞出了橄欖枝,他就一直跟著宸王駐守漠北,一晃也有好幾年了,對江衍的印象還停留在會一動不動盯著糖葫蘆整整一個下午的有點(diǎn)冒傻氣的小孩子,聞言心中不由升起了希望,讓人把禁軍統(tǒng)領(lǐng)捆了,直接帶著兵馬從禁軍統(tǒng)領(lǐng)開出的西門沖了進(jìn)去。 既然知道小衍不在他們手里,那就沒什么顧忌了,九萬兵馬只執(zhí)行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殺,殺得尸橫遍野,血染皇城。 也許是因?yàn)闁|宮被禁衛(wèi)軍控制的原因,那些亂軍并不敢進(jìn)來,在被搶的亂七八糟的各宮宮殿中,東宮是保存的最好的,不過里面已經(jīng)沒人了,大概也是聽到外間大亂,趁機(jī)逃跑了。 從密道里出來,江衍左右看了看,對身后二人道:“我的寢殿后面有個小廚房,夜里就近做些糕點(diǎn)什么的,那里應(yīng)該沒人知道?!?/br> 江衍有夜間醒來的毛病,醒了就頭疼,所以喜歡吃點(diǎn)東西,吃完好睡覺,這毛病和那些失寵的宮妃太像,傳出去不大好聽,周寧就讓人就近通了一個小廚房,他自己就是從御膳房升上來的,江衍也不挑食,就這么過了下去。 江嬰眼睛彎了彎:“雖說馬無夜草不肥,但人不是這樣,公子這習(xí)慣得改改呢?!?/br> 江衍瞥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dá)了自己被和馬做對比的不滿。美人白眼,本來就別有滋味,這動作由江衍做來,更添三分絕色,江嬰笑得更歡了。 江嬰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來逗弄一下江衍,周平安硬邦邦的打斷了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江嬰十分怨念,但是攝于周平安驚人的武力值,他還是沒反駁回去,跟在兩人身后進(jìn)了江衍的寢殿。 東宮分為一主宮三側(cè)宮,主宮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居所,江衍就住在里面,側(cè)宮原本是留給身份比較高的側(cè)室居住的,但是太子并沒有納妾,于是常年空著,等到他們?nèi)ナ乐?,這東宮就只剩下了一個主子。 江衍把人帶到自己的寢殿里面,四處看了看,說道:“這里應(yīng)該沒人進(jìn)來過,我去看看小廚房里還有什么可以吃的?!?/br> 周平安把他按在椅子上,僵硬的說道:“我,我去?!?/br> 轉(zhuǎn)過身的時候,他攤開手掌,臉上的表情和他這個人一樣的僵硬,似乎有些無法想象自己居然真的觸碰到了江衍。 江嬰很有禮節(jié)的沒有多看,除了坐下來給自己和江衍倒了一杯茶之外,什么也沒做。 隔了好幾天,茶壺里的水早就涼透了,而且茶蓋一直是開著的,灰塵落到里面,不知道有多臟,江衍沉默的看著江嬰用近乎完美的禮儀端起茶杯,輕輕嗅聞,然后抿了一口。 【怎么了,我的動作不對嗎?難道是因?yàn)榛蕦m的禮儀和家里的不一樣?不會吧!我出丑了?】這心聲來得太突然,太不符合江嬰一貫的形象,江衍差點(diǎn)都要順口回答出來了,好在這時候周平安回來了,他手里還拎著個人,江衍定睛一看,那個拼命掙扎的身影居然是周寧。 “公子,公子你快跑!” 周寧也看到了江衍,頓時大叫起來,原本拼命掙扎的手腳也換成了緊緊扒在周平安的身上,他被抓住了不要緊,能拖一會就一會,只要公子能跑出去就好了! 周平安見過周寧,知道這是江衍身邊的人,他解釋道:“我一進(jìn)去,就看到他躲在里面,還想用棍子打我的頭?!?/br> 說到后面,幾乎要帶上委屈的尾音,生怕江衍覺得他兇狠,偏心那太監(jiān)。 “那個,平安,你能先把他放下嗎?”江衍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 周平安立刻把人放下了,周寧大頭朝下,砸在了地上,那聲音,江嬰都忍不住嘶了一聲,聽著就疼。 得到了自由,周寧也顧不得疼不疼了,沖上來就抱住了江衍的腿,“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那個人是我們的人嗎?” 東宮的暗線幾乎蔓延整個皇宮,即使經(jīng)過元初帝幾次清洗,留下來的也不少,周寧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江衍知道他誤會了,猶豫了一下看向周平安,試探著道:“應(yīng)該是,我們的人吧?” 周平安聞言,立刻說道:“當(dāng)然?!?/br> 他回話的方式不符合禮儀,周寧回頭想要說這一句,卻生生被周平安冰冷的眼神給看的一個哆嗦,果斷的轉(zhuǎn)過了頭。 江衍無奈,把還扒在自己腿上的周寧扶起來,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其他人呢?” 說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周寧頓時滿臉的委屈,話里都拖上了哭腔:“公子,自從那天你被帶走之后,這里的禁衛(wèi)軍也就跟著走了,我讓他們留在這里等公子您回來,但是根本沒人聽我的,都跑了。” 周平安對此嫉妒得發(fā)毛,在他的心目中,能有幸在江衍身邊伺候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不管是為他生還是為他死都是莫大的福分,這些人居然還不珍惜,丟下他逃跑!完全忘了宮女和宦官的思維和正常男人是不一樣的。 江衍沒什么感覺,對他來說那些人只是一個個低著頭的身影,或許小時候他還想著去探究,但是年紀(jì)越長,他也就麻木了。感情是相互的,和身份地位無關(guān),他自己都沒有付出過關(guān)心,哪里能指望別人關(guān)心他呢? 周寧去小廚房給三人做吃的了,江嬰才慢慢的說道:“這次的事情來得太蹊蹺,先不說周婉儀是從什么地方得來這么大股的兵力,就是她能調(diào)動禁衛(wèi)軍,也夠詭異的了。” 江衍忽然想起那日他最后一次覲見皇祖父,皇祖父說的那句“你也要來氣朕”,心中隱隱的有了猜測,不過這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他也就沒說出來。 正在這時候,周平安耳朵動了動,警惕的說道:“外面有大批的兵馬在趕過來,都是騎兵。” 江嬰的神色凝重起來,然而沒過多久,他的眉頭就松開了。 “不必?fù)?dān)心,這是軟蹄鐵,這種馬蹄聲只有常年在漠北沙地奔跑的馬才發(fā)得出來,應(yīng)該是宸王的人到了?!?/br> 江衍握緊了纏繞在手里的暖玉,他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很好了,比起七皇子或是秦王瑞王他們,六叔登基,才是眾望所歸。 周平安沒聽錯,馬蹄聲確實(shí)是沖著他們來的,進(jìn)了皇宮之后,裴越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擒拿亂軍首領(lǐng),而是帶著人在宮里各處搜尋他,東宮是最重要的搜尋場所。 江衍跑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裴越,兩三年不見,裴越的變化不算大,他身穿一身玄色盔甲,兩道濃眉上揚(yáng),目光如電,顯得愈發(fā)英武不凡。 “表哥!”江衍向著裴越揮手,被困在宮里,到處都是亂軍,好不容易見到了熟悉的人,他都快要高興哭了,還在揮著手,腳底下都不由自主的蹦了起來。 常年在漠北這等開闊地打仗,裴越的耳力極好,江衍的聲音傳過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抬頭,整個人都僵硬了。 墨發(fā)白衣,再簡單不過的顏色,卻被那明眸一點(diǎn),點(diǎn)出了湖光山色,江南煙雨。那人站在那里,就像是明月靜靜的綴在夜空,美得讓人忘卻呼吸。 誰,誰來告訴他,那妖孽是誰? 見表哥僵硬的看著自己,江衍咬了下唇,以為是自己太過失態(tài)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向前走了幾步,小聲的說道:“表哥?” 那長得要人命的睫毛微微的垂下,含著羞怯瞥他一眼,幾乎要掃到心尖上,毛毛的,裴越伸手想去捂胸口,忽然聽到后面咣當(dāng)一聲,身為將帥的本能讓他立刻清醒過來,再看去,一個先鋒官捂著胸口掉下了馬,他之后,還有兩個跟隨他多年的副將也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裴越轉(zhuǎn)過頭,看了看江衍,確定那聲表哥是從這少年口中發(fā)出的,他張大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朕也很有威嚴(yán)呢》 江衍:每個人見到朕都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江衍:回過神就會倒在地上! 江衍:然后對朕露出尊敬的表情來! 江衍:嗯嗯,今天的朕也很有威嚴(yán)呢! 第13章 宸王劫 裴越在王都的日子不多,和江衍最近的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前,和那會兒相比,江衍的變化簡直大得令人無法想象。說實(shí)話,其實(shí)輪廓并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略略長開了些,但就是這樣,卻是天差地別,繼承自太子殿下的明眸亮眼,姑姑的修眉菱唇,這些組合到一起之后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感,只要一個細(xì)微的表情,就能讓人沉醉至死。更讓人移不開眼的是他那身獨(dú)特的氣質(zhì),仿佛空谷幽蘭,天上明月,可近而不可得。 裴越這次的愣神沒有過很久,他翻身下馬,朝前走了幾步,停在離江衍不足三尺的地方,試探著道:“小衍?” 江衍歡快的叫道:“表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說完他就想往裴越的懷里撲,以前裴越一直喜歡抱著他舉高高或者轉(zhuǎn)圈圈,時間久了,他也就養(yǎng)成了見面就要抱的習(xí)慣。 裴越反射性的把人抱進(jìn)了懷里,隨即整個人都僵硬了,手下握著不盈一握的腰,精致絕倫的小臉蛋埋在他胸口,迎面一陣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他幾乎有些眩暈,但是隨即又回過神來,面前的這少年是小衍,他的弟弟,再漂亮也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 裴越深吸一口氣想要把江衍松開,他已經(jīng)能感受到身后那幾道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戳穿的灼熱視線,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再這樣繼續(xù)抱下去,跟隨他多年的將軍們都要恨上他了。 不過他還沒動,江衍就先一步把他給松開了,還不住的去看他們大軍過來的方向,半帶欣喜半帶復(fù)雜的問道:“表哥,六叔他,沒來找我嗎?” 懷里忽然空了一大塊,連帶著其他地方也空蕩蕩的,裴越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江衍問了什么,“啊”了一聲,然后說道:“宸王殿下在后面,還有一些匈奴人要處理,按照他們的速度,估計再有半月你就能見到他了。” 江衍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即使是他,也知道這會兒時機(jī)緊要,匈奴年年擾邊,每年的戰(zhàn)事多得數(shù)不過來,什么匈奴人能有皇位要緊?為了一場隨時都能打回去的仗,拖到這會兒還不回來,六叔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啊。 裴越?jīng)]有多解釋,他上下打量了江衍一遍,關(guān)心道:“這些天還好嗎?你都瘦成這樣了,一個人在宮里,害怕不害怕?” “我不怕,有平安和江嬰陪著我?!?nbsp;江衍聞言立刻回答道,他才不會說他其實(shí)是有那么一點(diǎn)害怕過的,平安和江嬰都是好人,但是他之前可不知道,他們兩個看人的眼神真是太奇怪了,直勾勾的,瞳孔會跟著他放大縮小,好像某種夜行生物,他經(jīng)常被看得毛毛的,晚上就算是一個人睡在地宮那張最大的床上,也怕得睡不著覺。 裴越怎么聽不出江衍話里對這二人的親近之意?他有些泛酸,明明之前這樣的親近都是獨(dú)屬于他的,不過看著江衍滿眼的笑意,他也沒說什么。 江衍抱著炫耀一下剛剛交到的朋友的心情,回過身想把江嬰和周平安叫出來給裴越看看,但是一轉(zhuǎn)頭,只見到周平安硬邦邦的戳在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盯著這邊看,江嬰?yún)s不見了。 江衍有些奇怪,他向周平安招了招手,等他過來,說道:“平安,你看到江嬰了嗎?” 周平安父母雙亡,也沒有親人,所以沒有表字,他也就只好這樣直接叫他的名,江嬰應(yīng)該是有表字的,不過他沒有說,江衍無法,只能連名帶姓的叫他,其實(shí)這會兒直接叫人名字是件很不禮貌的事,不過放在江嬰身上,倒沒有那么多違和感。 周平安還沒說話,裴越已經(jīng)開口了:“小衍,宮中正亂,也許他已經(jīng)逃命去了,父親很擔(dān)心你,跟我走吧?!?/br> 江衍被一提醒,立刻緊張起來,他轉(zhuǎn)過身問道:“表哥,你看到j(luò)iejie了嗎?我一直沒有看到她,jiejie跟著二叔三叔出城去了嗎?還好嗎?” 裴越頓住了,他握住江衍的雙肩,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長宣失蹤的消息。 正在這時,一個傳令官騎著馬飛奔過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他高聲叫道:“將軍!我們找到郡主了!” 江衍立刻笑逐顏開,他并不常笑,這一笑起來明眸彎彎,就像是一道清淺的小溪流過了眾人的心田,頓時,裴越發(fā)現(xiàn)他帶來的將士們,只要是前排能看清江衍臉的,都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還有一個掉下了馬。 九萬先鋒部隊(duì),能跟他站在一處的自然是軍中精英中的精英,最低也是三品武官,竟就這么沒出息,裴越咬牙,在江衍懷疑他帶來的部下是不是得了什么傳染病之前,果斷的把人撈上了馬。 “前面帶路,去找郡主!” 周平安還站在原處,看著一馬雙騎的身影絕塵而去,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長宣郡主是在離東宮不遠(yuǎn)的聽芳臺找到的,那里原先是皇室子弟一同觀賞歌舞的地方,后來幾位王爺出宮建府,各家都養(yǎng)了歌舞班子,聽芳臺也就漸漸廢棄了。 到了地方,江衍急急忙忙的就要下馬,結(jié)果地上滑,還被絆了一跤,直接摔到了長宣郡主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