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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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在外面多呆的一分鐘,便是對他的凌遲和拷問,他甚至擔(dān)心她之所以過來,只是為了同他一刀兩斷。 即使再鎮(zhèn)定從容的人,在面臨感情的時候,也難免會有關(guān)心則亂這件事。 直到感覺到安寧似乎因?yàn)橐癸L(fēng)的緣故打了個顫抖,擔(dān)憂還是壓過了一切,蔚邵卿才會先開門。 他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安寧進(jìn)去。 安寧依舊是冷淡的語氣,“手伸出來?!?/br> 蔚邵卿呆了一下,想起了什么,隨后唇角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勾起,笑容越來越大。 安寧總覺得這笑容很礙眼,有種她輸了的感覺,她給自己這一不理智的行為找了理由,“你別想太多,只是若是你的手留下傷口了,我又如何同那些喜歡你的女孩子交代。” “不需要交代?!蔽瞪矍浜敛华q豫說道。 “她們的想法同我無關(guān),她們也不可能會和我有別的關(guān)系,所以不需要什么交代?!彼ㄒ恍枰淮木椭挥邪矊帯?/br> 盡管蔚邵卿沒有將未盡的那話語說出口,但安寧在這一刻分明讀懂了他的想法。 她垂下眼瞼,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蔚邵卿的手,他的右手手掌果然有長長的一道傷口,傷口還沒完全結(jié)痂,還有血絲滲出。虧得這人居然還能夠坐在這里無動于衷! 安寧心中浮起了深深的怒氣,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蔚邵卿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像是泄憤一般,她在給蔚邵卿清洗傷口的時候,力道大了幾分。 等蔚邵卿下意識地縮了下手后,才呆了一下,只是后面的動作要輕柔了許多。 事實(shí)上,對于蔚邵卿來說,那點(diǎn)無關(guān)緊要的痛楚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只不過是在使用苦rou計(jì)罷了,只是想要打賭一下,安寧是否會對他心軟。 而他也的確打賭成功了,即使心里再生氣,安寧的心中終究有他,終究還是喜歡他的。 安寧速來心軟,只要感情還在,他便有的是法子讓她原諒他。 這個認(rèn)知讓他的胸口充滿了喜悅歡欣,原本縈繞在他周圍冷凝的氣息一掃而空,像是從寒天雪地步入了融融春日中。 安寧也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轉(zhuǎn)變,語氣越發(fā)冷淡,“我們還在冷戰(zhàn)中?!?/br> 別以為她跑來給他包扎傷口,就已經(jīng)是原諒他了? 想得美呢! 即使安寧冷漠臉也無法影響他現(xiàn)在的好新奇,蔚邵卿含笑道:“好?!?/br> 安寧眼皮跳動了一下,好個頭??! 給蔚邵卿清洗過傷口,又涂抹上膏藥,安寧正打算用繃帶,然后才發(fā)現(xiàn)居然沒帶白色繃帶過來,她猶豫了一下,回去拿的話,來回又得花十分鐘,實(shí)在麻煩。 她干脆拿出自己清洗過,還沒用過的一個備用手絹,當(dāng)做臨時的繃帶來使用。粉紅色的手絹上繡著一朵嬌嫩的桃花,充滿少女氣息的手絹同蔚邵卿這個人實(shí)在很不搭。 安寧嘴角勾了勾,用一種惡作劇的心態(tài)綁了一個十分可愛的蝴蝶結(jié)。 蔚邵卿十分淡定地看著安寧努力敗壞他形象。對于她來說,他寧可看到安寧對他惡作劇,也不愿見到她冷漠的面容。 這樣就很好。 安寧檢查了一遍,看到?jīng)]有多大問題,便放下了這件事。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可不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diǎn)晚了,她轉(zhuǎn)身剛要離開,蔚邵卿卻拉住了她的袖子。若是平時的話,他肯定是直接拉手,只是拉手也是要看場合的。 在今天這種情景,蔚邵卿有種直覺,他要是拉手的話,恐怕安寧很有可能十分不給他面子,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拉住袖子。 正如同他所料到的那般,安寧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還是沒有馬上把袖子抽出來。 蔚邵卿眸光翻滾著諸多的情感,“冷戰(zhàn)的話,要多久?” 安寧怔了一下,嘴唇抿了抿,“等我回京城再說?!?/br> 等聰哥兒他們考完試,出了院試的成績,回到京城最快也是四月份。這幾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她想清楚這些事了。 蔚邵卿見她沒有直接要否認(rèn)兩人之間的感情,只是還需要一個整理的時間,也不愿去逼迫她,他微微一笑,直接將自己的外衣往她身上套。 安寧呆了幾秒,再次重申:“我們現(xiàn)在在冷戰(zhàn)?!?/br> 所謂的冷戰(zhàn)就是誰也不理誰。 蔚邵卿點(diǎn)點(diǎn)頭:“你可以單方面對我冷戰(zhàn),但是也不能阻止我對你好吧。”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又是一貫的溫柔寵溺,“外面風(fēng)大,我不希望你及笄所留下的印象便是著涼生病?!?/br> 安寧實(shí)在無法反駁,或者說即使是現(xiàn)在說著要冷戰(zhàn)的她,也依舊貪戀著他所給與的溫暖。這樣的溫柔,真的只是裝出來嗎? 她抬眼望向蔚邵卿,對方漆黑的眸子中所蘊(yùn)含的情感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就這樣直接坦然地?cái)傇谒媲?,像是等待著她的回?fù)。 安寧下意識地握住了外套的邊沿,垂下眸光,說道:“我先回去了。” 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蔚邵卿看著安寧離開的身影,原本躁動不安的情緒因?yàn)樗裢淼牡絹矶綇?fù)下來,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不是嗎? 他的視線落在了包扎著傷口的手絹,眉眼之間浮動的笑意讓他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半晌,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最多大后天就得出發(fā)回到京城。千辛萬苦日夜兼程來到開原縣,倘若這難得的見面時間都得冷戰(zhàn),這種煎熬實(shí)在難以度過。非常時期,還是得使用非常的手段。 他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的堅(jiān)決,然后輕輕摩挲著手上的傷口。 …… 安寧回到客房,梳洗過后,鉆入被窩中準(zhǔn)備休息。 小云則是睡在外間的榻上,若是安寧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喊她。 屋內(nèi)的燈光被吹滅,今晚的星光和月光都比較暗淡,靜謐的黑暗籠罩著這房間。 安寧睜著眼看頭頂?shù)奶旎ò濉?/br> 在冷靜下來以后,不用人疏解勸導(dǎo),她便察覺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實(shí)在是杞人憂天。蔚邵卿是何等驕傲之人,他哪里是哪種會使用感情這種手段捆綁住女孩子的人。他一向光明磊落,不喜歡耍陰謀詭計(jì)?;蛟S一開始他的接近的確是因?yàn)槟穷A(yù)言,可是后來的發(fā)展卻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他們兩人連朋友都算不上的情況下,為了大周而殺了一個有威脅的人,這種選擇再正常不過了。易地而處,她恐怕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昌義候?qū)τ诖笾艿呢暙I(xiàn)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難怪宏遠(yuǎn)大師和蔚邵卿當(dāng)初兩人都如臨大敵。 在兩人定情定親的情況下,他明明可以隱瞞這件事,欺騙她說那時候的他不會殺她,只是他還是選擇對她全盤托出。 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蔚邵卿最初的話語,“或許有一天,你會恨我?!?/br> 那時候的他,大概也想過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吧。 他甚至還對她做過了好幾次的警告。 安寧合上眼,感情若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因?yàn)檠哉Z而解除就好了,或許就不會那么痛苦吧。 承認(rèn)吧,承認(rèn)還是喜歡他,才會努力為他找了這么多的理由。 安寧側(cè)過身子,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像是未出世的嬰兒在母體里的姿勢,這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慢慢的,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便放任自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還是休息好了,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第十九章 蔚邵卿入魔,殺意 安寧之前就已經(jīng)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 不能心軟,必須要記住他們兩個現(xiàn)在在冷戰(zhàn)當(dāng)中。即使日后有可能會原諒他,那也不能在兩天之內(nèi),不然說好的冷戰(zhàn)口號都要成為了笑話。 只是在第二天早上早飯時間,看到那手絹上浸滿了鮮血,安寧原本平靜的臉還是輕而易舉被打破了。 為什么一道小小的傷口會留那么多血?。∷蛲戆昧艘院?,明明沒再出血的! 氣憤,心疼,二者兼有。 安寧因?yàn)槟莻诘木壒?,一個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屬,吃的東西比平時要少一些,只夾了一個豆皮包子,再喝了一點(diǎn)牛乳。 安寧在京城的時候,也常常上安家門同玲瓏玩耍,有時候晚了也會留下來住一天。因此安夫人對于安寧的胃口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一起吃過好幾頓飯了。 她嗔怪地看了安寧一眼,“是伯母這里的飯菜不合你口味嗎?若是把我們漂亮的小姑娘給餓著了,等回去后,你娘肯定要不依了?!?/br> 安寧有些郝然,又端起一碗的小米粥,就著幾樣相當(dāng)開胃入味的醬菜吃了半碗。 蔚邵卿吃得也不算特別多,一碗粥、一個餑餑便解決了他的早餐。 安寧在吃飽后,原本煩躁的情緒多少平復(fù)了下來。心緒一清醒,就比較不容易關(guān)心則亂了。她昨天傷口明明包扎得很好,還檢查過,怎么可能今天一大早起來就變成這樣。估計(jì)是蔚邵卿自己給弄的吧,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苦rou計(jì)。 她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生氣對方還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做一回事,在自己的傷口上動手腳,也不怕日后真的留下疤痕。好笑的是,蔚邵卿還真篤定自己會吃這套。 比起蔚邵卿更好笑的是,自己的確會因此心軟,這種被吃得死死的現(xiàn)實(shí)讓她心中浮現(xiàn)出一股說不出的憋屈心情。 她咬了咬下唇,在吃過飯后,對玲瓏說道:“你記得讓人看蔚邵卿的手,我先回家去了?!?/br> 然后又同安夫人說了一聲以后,又坐馬車回去了。玲瓏將她送出門口,又親自看看好友上了馬車。 等馬車轱轆聲漸行漸遠(yuǎn)后,她轉(zhuǎn)過身,恰好看到蔚邵卿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多久了。 她將之前安寧說的話跟蔚邵卿說了一遍,見蔚邵卿的神色暗淡了幾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因?yàn)槭裁丛蚨臣?,不過我覺得,你拿自己的身體做文章實(shí)在不應(yīng)該?!?/br>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蔚邵卿的眼中有紅光一閃而過。 玲瓏眨了眨眼,一凝神,發(fā)現(xiàn)紅光已經(jīng)不見了。 她皺起了鼻子,看來是他眼花了,居然會看到有紅光,心中不免也覺得好笑。 玲瓏嘆了口氣,對蔚邵卿道:“看在我們從小認(rèn)識的份上,這幾天我也會努力跟安寧說好話的。” 蔚邵卿只是嗯了一聲,背手回去。 他右手的手絹已經(jīng)被血給浸滿,傷口似乎比原來還要更長一些,可是他卻仿佛不將這傷口放在眼中一樣。 …… 安寧說冷戰(zhàn),就冷戰(zhàn)。 回到家里的她,甚至連蔚邵卿來到開原縣的消息都沒告訴她娘,不然以周李氏對他現(xiàn)在的熱心程度,肯定會邀請他上門招待的。 她話都已經(jīng)那樣說了,蔚邵卿恐怕不會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上門的。 安寧在周李氏面前裝得一如既往的樣子,周李氏好不容易忙完安寧及笄的事情,現(xiàn)在重心便轉(zhuǎn)移到兩個孩子的考試上,加上安寧的演技又挺不錯的,所以她還真沒發(fā)現(xiàn)出什么端倪。 說起來,作為宣州的名人,也是現(xiàn)在宣州身份最高的女孩子——縣主的品級可不低,放京城里都算不小的人物,她的及笄禮自然也是備受關(guān)注。只可惜安寧現(xiàn)在已經(jīng)定下親事了,而且定親的對象還是一個侯爺,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打安寧親事的主意呢。 蔚邵卿來到開原縣的事情,安寧回來之前也同玲瓏說過,玲瓏自然不會對周李氏透露這事。只是這事瞞得過周李氏,但肯定瞞不過玉容。安寧也沒想過要隱瞞玉容,直接告訴她,她同蔚邵卿之間現(xiàn)在出了點(diǎn)問題,她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這件事。 玉容雖然心中很是擔(dān)憂,但還是順著安寧的意思,將這件事給徹底隱瞞了下來,在她的幫助下,周家上上下下都不知道這件事。 安寧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得做下決定,只是心中的那個結(jié)仍然無法徹底解除。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矛盾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