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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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楊清被逗笑,“這話你說的不臉紅?” 望月眨巴眼睛,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她就幫小孩子洗個手而已,楊清還需要她領(lǐng)悟什么。 這能領(lǐng)悟什么啊?這不是楊清吩咐的嗎?如果不是楊清讓她幫忙,她會主動湊上來帶小孩子如廁洗手?不會的呀。完全不會的呀。她剛過來山下時,看到一群小蘿卜頭,都是躲著走的。 好在楊清沒有非要她自行去想,望月簡直怕了他常說的那句“你好好去想一想”,現(xiàn)在,他在跟她說,“說明有人在你不在意的時候,會默默照顧你,對你好。你就是沒有在意而已。如果你忘了,那也就是忘了。沒有人會提醒你?!?/br> 望月偏頭,恍然,“……你在說你自己吧?” 楊清沒說話。 望月便害羞笑,“清哥哥,我知道你對我好的。你不要著急,我會一點(diǎn)點(diǎn)體悟到的?!?/br> 楊清笑了一下,轉(zhuǎn)了話題,“說吧,什么事?” “哎?” “你來找我,不是有事嗎?”楊清負(fù)手抬步,往外頭小孩群里走去,望月連忙跟上。 “對對對,我是有事,”望月咬了下唇,拽著他衣袖,“哥哥,你教教我怎么背云門的門規(guī)吧?你昨天晾了我一晚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記啊。哥哥,我想上云門,想跟你在一起。就是我之前做錯事,你要罰我的話,也得天天見到我,才能罰到啊,你說對不對?哥哥,求求你了!” “好?!?/br> “……!”之前求他不肯,現(xiàn)在這么容易就點(diǎn)頭了? 楊清停住步子,側(cè)身問她,“阿月,我為什么這么快同意,說明什么?” “……你要我求你!”望月睜大眼,眼中光瀾流動,她漸漸習(xí)慣楊清現(xiàn)在這種說話方式,頗為興奮地拽著他袖子甩了兩下,“要我跟你說,要我跟你講。你是告訴我,一次又一次地不聽你說話,只顧我自己高興,是不對的。你要我知道,你在聽。你在聽我的話,所以我也要聽你的話!” 楊清微微一笑,在她發(fā)上揉了一下。 他突而的親昵,讓望月瞇了眼,有些舒服地想往他懷中蹭。被他咳嗽一聲提醒:注意身份。 呃……望月第一次感覺到師叔什么的身份隔閡,好討厭。自己挖的這個坑,真是太大了。 以前她可以對楊清摟摟抱抱,他脾氣好,也就隨她厚臉皮了?,F(xiàn)在卻不行——楊清是云門長老,日后還是她的師叔。她不能在公開場合對他摟摟抱抱。 她當(dāng)時怎么就腦子一抽,覺得師叔師侄會很好玩呢?分明一點(diǎn)都不好玩! 楊清與她直接距離隔開了些,繼續(xù)走路,低頭跟她說,“晚上我去找你,教你功課?,F(xiàn)在我沒空?!?/br> “我知道,你要照顧這些孩子?!蓖滦σ饕鞯攸c(diǎn)頭接受,心中還有種雀躍感:聽楊清講課哎!她都不知道他講課是什么樣子的! 管他講課什么樣子,清哥哥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她還蠻喜歡的。 原本想跟他談,說對不起。但是他沒給她這個機(jī)會,用這種方式對她。望月也很好奇,楊清能把她變成什么樣子呢?她太好奇了,她真不知道自己能改變到什么地步。 行走間,綠林清幽,望月正體會著楊清這半天教她的道理,忽聽楊清又問她,“阿月,晚上教完你功課后,你打算做什么?” 望月疑惑:我該做什么? 她問,“去背門規(guī)?”馬上就要考了嘛不是?這個很重要啊對不對? 楊清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她一眼,似感嘆般說,“你還真是一貫的風(fēng)格。我的作用一結(jié)束,就伸腳踹開我,嫌我耽誤你。這種用完就扔的態(tài)度,真是阿月你能做出來的事。” 比如之前第一次上床,她不滿意,直接踹開他,之后再不肯讓他碰。 “……對不住,”望月臉紅,“我不是要用完你就扔的,我就是沒想到嘛……那我晚上請你喝酒,好不好?” 她說完,強(qiáng)調(diào),“不許睡我!” 楊清微笑,“我是那么饑渴難耐的人嗎?” 望月心想:你就是! 他看她一眼,就知道這小姑娘又在心里誹謗他。搖了搖頭,答應(yīng)了她,“好,晚上見。” 望月點(diǎn)頭。 在他們快走出竹林,前方已經(jīng)能聽到小孩子的說話聲時,望月突然撲過去,抱住楊清。楊清身子一僵,才叫一聲“阿月”,耳根就被后面撲過來的小姑娘親了一口。柔軟酥癢,熱氣一下子涌上,讓身形挺拔的青年幾乎站不住。 他伸手去拽她的手,被望月靈活閃開,用輕功飛躍開去,站在了六丈開外,沖他得意翹了翹爪子,揮一揮,“師叔,我走啦。答應(yīng)我,好好回味這個吻,好么?” 她輕盈而靈動,對他甜甜一笑,便飛了出去。 楊清站在竹林深處,伸手抹了把耳后潮濕,低下眼睛,壓抑住眼底紅色。他長睫如羽般輕輕顫抖,唇畔露出笑窩,好一會兒,才調(diào)整好了表情,走出了林子。 而望月,離開了云門后,心中放下大石。她之前總擔(dān)心自己過不了云門這門規(guī)的背誦,頭上有把寶劍,總覺得早晚會掉下來?,F(xiàn)在不擔(dān)心了,有楊清教,她又不是蠢笨如豬的人,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望月放心又開懷,毫無顧忌地丟下門規(guī),轉(zhuǎn)去街上逛街去了。她向來愛玩又愛鬧,拘在客棧中讀書,沒有楊清陪她的話,她萬萬一刻都坐不住。與其那樣浪費(fèi)時間,還不如好好玩呢。 但她也不是完全出來玩的,她還想找一找火堂主明陽,和水堂主聆音,有些事要問聆音。 找人并不太難。因?yàn)樗鲃釉诮稚匣蝸砘稳ナ溃侵倚牡男「嗝麝枺驼伊诉^來。望月一提,明陽臉黑了黑,便帶她去找聆音。中途,明陽聲音低沉地告訴她,教主讓二人回教,這恐怕是雙方見面的最后一次了。 明陽說完,不死心地問,“大人,您真不跟我們回圣教嗎?看那楊清總是欺負(fù)您,您何必那么在意他?” 望月瞪他一眼。 明陽多了解望月啊,立刻道,“屬下說錯了。楊公子溫文爾雅文武雙成,大人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氣?!?/br> 望月這才笑了,低聲,“不許在我面前說楊清壞話?!?/br> 明陽聲音更低了,“是。” 望月安撫地拍拍他的肩,他的神情便和緩了過來。 美人身段窈窕,媚眼橫波,在一個八面通風(fēng)的閣樓里,坐在涼亭間,一臉捧腮,向往地盯著閣樓下的湖水,眾人戲水的樣子。湖中有人抬頭,她便拋去一個甜的人心軟的笑,讓對方面紅耳赤地低頭躲開。望月與明陽上樓,兩人就默默看聆音只顧著看水,都沒有回頭看他們兩個一下。 望月探頭一看,眼睛也亮了:“全是美男!” 同好一來,聆音一下子活了過來,少女靠過來,她便抓住了少女的手,激動道,“對啊對啊,在劃船的,全是美男啊。云門這邊的資源也太好了,一個個都長得這么年輕,這么英俊……聽說云門的弟子常下山,或幫助普通百姓,或處理事務(wù)??傊谎劭催^去,長得好看的,基本都是云門的弟子……不想呆在圣教了,云門多好……” 望月還保有理智,為大圣教說句話,“圣教其實(shí)也很好啊,長得好看的也有的……” 聆音呵呵兩聲,回頭看一眼黑著臉的明陽,就撇過了臉:圣教?就明陽這種質(zhì)量?看看明陽這天天沉著臉,再看看云門弟子這一個個溫柔溫暖的小可愛們,她真的好想叛教啊。 聆音羨慕看望月,“月芽兒你在想辦法入云門是吧?你運(yùn)氣真好……” 原教主準(zhǔn)望月叛教,親自批準(zhǔn),就不準(zhǔn)他們叛教。這區(qū)別對待,也太過分了啊。 望月紅了臉,眼睛還望著一水的美男,口中笑道,“也不是啦。當(dāng)著楊清的面,我肯定就得控制一下眼睛了。不敢這么盡情地看的?!?/br> 聆音揶揄,“你就算控制,也是控制的有限吧?我看你得了,你家那位楊公子,跟神仙似的,你在想什么,他不知道???你往人臉上多瞥一眼,他都知道你喜歡。月芽兒你交這么個情郎,是不是特別辛苦???” 她沒有等望月回答,又自行回答,“應(yīng)該也不是太辛苦。你家情郎那好脾氣,你就算多看男人兩眼,他也默默忍下去了。脾氣多好……我看就是你瞧不上他了,移情別戀了,他也就那樣了。不會跟你要死要活,鬧一段江湖恩怨情仇,上升到見刀見血的地步?!?/br> 望月烏黑眼睛眨一下,垂下去,再抬起來,略有躲閃:“……那可真是不一定哦?!?/br> 楊清性格中陰狠的一面,她已經(jīng)初初見識過了。她覺得自己突然要甩了楊清的話,恐怕不是那么好脫身的。 幸而她現(xiàn)在正瘋狂迷戀著楊清,也沒有想踹了楊清。 聆音與她分析著美男,兩個姑娘對湖上的美男指指點(diǎn)點(diǎn),特別有共同語言。明陽在邊上聽得,臉黑了又青,青了又白,聽這兩個姑娘露骨的語言,他時時刻刻想掉頭就走,覺得自己呆在這里,真是受罪。 聆音終于說夠了,才問起望月,“對啦,我要跟明陽離開這邊了。真是舍不得月芽兒你呢。月芽兒你找我什么事兒?” “是這么回事,”望月咳嗽一下,臉酡紅眸子潮濕,留著之前看美男看得興奮的表情,然神情已經(jīng)變得好正經(jīng),“聆音你看看,我有沒有懷孕的征兆?” “……”聆音一怔。 猛伸手,按住望月的脈搏。身后的明陽,后背一僵,一下子站直。 難道楊清和自家圣女大人,終于突破那一步了?! 明陽心中復(fù)雜:圣女就這么喜歡那個小白臉?。坎艅偵洗?,就想著懷孕的事了? 又很生氣:那個小白臉為什么還不娶圣女!都上床了! 聆音觀察望月的脈象,抬頭,對望月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她是神醫(yī),一探望月的脈搏,就能看出之前,楊清和望月胡來的有多厲害啊。 聆音樂不可支,“第一次就敢玩這么激烈,你們夠可以的啊。沒有死在床上,幸虧你們習(xí)武之身。普通人哪里經(jīng)得住你們這種鬧法。” 望月說,“第二次了?!?/br> 聆音白眼,戳一戳少女的額頭,哼了聲,“你是學(xué)醫(yī)的還是我是?” “你說的算,你說的算?!蓖虏桓鲆粲?jì)較這個。但她心里知道,她和楊清才不是第一次呢。 聆音懶得糾正這個小姑娘的錯誤認(rèn)知,反正都已經(jīng)睡過了。聆音只夸她,“縱欲過度……小月芽兒,你終于長大了,jiejie真是欣慰。來來來,jiejie跟你講一講床上的道理……” 多么欣慰啊。 月芽兒追男人追了這么多年,終于有所成了。 又多么惆悵。 以前一直以為月芽兒最后會跟原教主在一起。她教月芽兒的許多經(jīng)驗(yàn),都是留著月芽兒給原教主的。 即使月芽兒瘋狂地追慕楊清,聆音都始終覺得,最后月芽兒一定會回到原教主身邊。她覺得原教主和月芽兒之間的牽絆太深了,兩個人不可能分開。 然而到底,還是分開了。 聆音想道: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是難以說清楚。 有的人明明一眼看過去,適合你適合的不得了,可你偏偏不喜歡;有的人跟你風(fēng)格差那么多,南轅北轍的習(xí)慣,可你偏偏喜歡的不得了。 有些緣分被耗盡,有些緣分才剛剛開始。 人生,真是奇妙。 “這個容后再講啦,”望月不知道聆音心中的想法,她也想聽聆音傳授經(jīng)驗(yàn),但她更想知道的是,“我有沒有懷孕???” 聆音眸子閃了閃,“你是希望自己懷孕呢,還是不希望自己懷孕呢?” 望月愣一下。 想了想,慢騰騰道,“都好啊,我沒有強(qiáng)烈的喜歡和厭惡。下午時看到楊清帶小孩子玩,我覺得他會很喜歡小孩子。我想他對別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好脾氣,對自己的孩子,肯定更好。我喜歡看他那樣子,我也愿意給他生兒育女的?!?/br> 她自己嘛。 想到如果有一個跟楊清似的小團(tuán)子叫她“娘”,也挺高興的。 聆音松開了少女的手,“那你要失望了。” 望月果然失望,“沒有懷孕?。俊?/br> 明陽不忍心看望月失落的樣子,在一邊聽得忍不住懷疑,“水堂主,你真的確定大人沒有懷孕嗎?我聽別人說,懷孕起碼得一個月以上才能看出來?!?/br> 對啊,一個月! 望月重振精神看聆音:畢竟她和楊清睡了沒多久,聆音說不定看不出呢。 聆音抿唇樂,“小月芽兒,jiejie在這方面可是專家。你死心吧,你不會懷孕的。短期內(nèi)都不會懷孕。”看月芽兒愣愣地看她,聆音心軟,跟她講,“你這個身體呢,有點(diǎn)體虛偏陰,調(diào)理不好前,都不會懷孕。但你不要擔(dān)心,有我在呢。我?guī)湍汩_些藥,你照我的方子服藥,用上那么半年一年的,你肯定就能懷孕了?!?/br> 體虛偏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