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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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日我便送她們母女回去?!?/br> 沈敬重笑道:“還是老太爺明白。” 章老太爺除了苦笑,再說不出其他。 男人們說完事,這邊兒沉香接著閨女,說是回家休養(yǎng)些日子。親王府再沒臉說個不好的。尤其,看著她兒子二話不說跟著兒媳頭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更是酸楚難當(dāng)。 老父走時背影落寞,顯是不知應(yīng)了沈家何種條件? 終歸是委屈了老爺子。 兒女不孝,累及父母。 親王爺拿冰袋子敷眼,聽了王妃的話,頓時嗤笑一聲,道:“你就知足吧,你道沈家為何愿意留三姨子母女一條生路,還能是怕了章家不成?他們那是怕你心里存了恨,往后磋磨他那寶貝閨女兒呢!” 親王妃不樂意,道:“這話說的,我待兒媳,可是掏心掏心??!便是兒媳,也是這般認(rèn)得?!?/br> 親王爺暗自撇撇嘴,心說,她還能說你不好! 嘴里卻毫不留情,道:“是好??!都好的險些沒了孩子,可是不能再好了?!?/br> 說到這個,親王妃自是氣弱的很,卻是忍不住小聲道:“我也不樂意看到的。” 親王爺霍然直起身子,手中冰袋子“啪”的往桌上一丟,冷眼看著親王妃,道:“這話我勸你往后少說。今日因果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你默許縱容,三姨母女焉能如此大膽放肆?到了現(xiàn)在,你還說著撇清的話,真當(dāng)沈家都是傻子不成,我看你是讓人捧得昏了頭了,沈家不說國公,便是他那太太,一個丫頭出生,到了如今地位,怎會沒有一二手段,你也不打聽打聽,那位可是連皇后都對著干過的,偏圣上好似沒看見一般,你也該醒醒了,可睜眼看著吧,日后三姨子母女的下場,真當(dāng)沈家這般好糊弄,你且仔細(xì)看著罷……” 親王爺臉上生疼,心口更是氣的生疼,到底是叫他護(hù)著日子太久了,久的王妃都忘了謹(jǐn)慎,全憑著一股子心氣兒,可這天下,再不是天上地下王妃第一的,通看沈家今兒,手上嘴上,通不曾叫他們家好過,偏王妃只一門心思想要要強,這……可有什么強可要的呢? 女人的心思,他真是不耐煩的很! 偏又不能不管,只因這不耐煩的心思,差點兒害了他的寶貝孫子。 真是想想,就氣的慌! 太不知分寸了! #################################################################################################################################################################################################################################################################################################################################### 184 親王爺同親王妃發(fā)了一通火,暗自打算冷一冷王妃,只因這段日子,王妃行事實在大失水準(zhǔn),便是他樂意包容,旁人卻沒有這個耐心。 這次之事,還好有驚無險,卻已讓沈家心有警惕,瞅著王妃略微茫然的面容,親王爺難得正經(jīng)了面孔,暗暗嘆了口氣。 親家不信親王妃,而他的妻子還毫無所知。 更叫他不得不正面的是,兒子因此對著章家生出隔閡,這倒沒什么,只是兒子到底大了,有些事王妃還想著同往常一般,他卻不得不多想些。 王妃的心思,他大致能猜到些。 她以為兒子是兒子,兒媳是兒媳,便是有些什么小心思,也是分的清楚,可如今,兒子已經(jīng)成婚,他同兒媳才是一小家子,如同他同王妃一般…… 偏王妃往日聰敏,遇到自己兒子,腦袋就拎不清了。 可到底不能不管,生怕王妃對兒子跟著兒媳去了,心里頭不舒坦,還是說了句,“往后,他們小兩口的事兒,咱們就別摻和了,由著他們自個兒折騰去吧?!?/br> 省的越是管的多,越是生出仇來。 婆媳,婆媳,真是天生的冤家,哎—— 親王妃滿心的委屈,她也不想的,怎么就怨著她了? 回頭見了章太夫人,就忍不住跟親娘訴苦,道:“怎的都怪了我?他們爺們家的,只怨我不拘著三妹,可我愿意出事兒的么?我那兒子,頭也不回的跟著他媳婦兒就去了他岳父家里,瞧都不瞧我一眼,顯見心里是存了氣的……還是沈家太太,那可不是個好說話兒的,一句一句都是刺兒,瞧著笑咪咪的,卻是厲害的緊,說闖門就闖門,說查問就查問的,我身邊兒的嬤嬤,跟我回稟時候,身子抖得不成樣子,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沈家那丫頭怎么問的話,問的什么……可見手段如何厲害,娘,您說說,女兒夾在中間,真真怎么都不對了?往日再不知還有這樣艱難時候?“兒媳對她生了隔閡,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做兒媳的,便是她這婆婆有些個什么,又無傷大雅,怎么就這般不依不饒。 章太夫人靜靜的從頭聽到尾,她大半輩子都過了,一張圓圓的臉上布滿皺紋,嘴角笑紋尤其明顯,眼神溫和,顯見是個寬和的老太太。 此時聽著女兒吧嗒吧嗒訴苦,章老太太含笑聽著,瞧著親王妃看了看,笑著輕聲道:“娘知你心里覺得委屈,娘只問你一句,初時你嫁入王爺,你婆婆娘家姐妹外甥女的,可給你吃了委屈,害你傷了身子?” 親王妃臉色一僵,不由訕訕的嘟囔道: “這,這……不是……” 抬眼對著親娘滿是溫和卻難掩威嚴(yán)的目光,親王妃只得老老實實,道:“沒有!” 老王妃是個不愛管事兒的額,她一嫁入王府,不多時便接管王府中饋,便是底下有些個人不怎么服氣,老王妃雷厲風(fēng)行,替她立威,可是幫著解決了不少麻煩。 章太夫人笑著點了點頭,道: “你這般說,也就是了。娘老子,記性差了,可也記得,當(dāng)年老王妃那可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時王爺犯渾,老王妃提著棍子攆著王爺滿王府的竄著打,王爺為此躺在床上歇了一月有余,這些個……娘再不能記不得的,你是娘的女兒,娘只盼著你過得好,日子順?biāo)?,只是王府到底勢大,章家奈何不得,是以娘那時急的整夜睡不著,哭了好些回,生怕你日子有變,老王妃此舉,娘不知多感激!將心比心,便是你兄弟的媳婦兒們,娘做婆婆的,也是比不上老王妃的,只一份心胸,就差了好些。“親王妃臉上怨氣收了些,垂著腦袋,不知想些什么。 章太夫人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眼中滿是慈愛,道:“都是當(dāng)婆婆的,你怎么想的,娘大致能猜到些。無非是看著他們小兩口恩愛,兒子眼見滿心滿眼都是旁人,你這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親娘都讓擱到后頭了,心里發(fā)酸難受罷了。這滋味兒娘也嘗過的,娘都知道。” 溫言軟語,說的親王妃眼圈一紅,滴下淚來。 章太夫人看著閨女兒,繼續(xù)道: “……便是這回的事兒,那可是你嫡親的孫子,你怎的能不要緊。只是,女兒啊,咱們娘倆這兒攤開了說罷,你心里當(dāng)真沒存了心思……便是沒打算把你三妹的閨女兒給世子,難道不曾想著借著她們,敲打敲打世子妃,好叫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恭恭敬敬的服侍你這婆婆,更甚,好叫她知曉,便是世子看重,她怎么也不能越過你這婆婆去,王府中,終究要以你為尊……娘說的是也不是?” 說到最后幾句,章太夫人平添幾分凌厲,只看得親王妃眼神閃躲。 好一會兒后,才一咬牙,猛然抬起頭,挺直脊背,眼中含怨道:、“是,女兒承認(rèn),娘說的都對,女兒,女兒……就是看不慣她。” 這個‘她’指的是哪個,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親王妃好似發(fā)泄一般,道: “初時,她還未進(jìn)門時候,我看她真是千好萬好,性子爽利,人也不扭捏,看著就大方的很,禮儀人情俱都心里有熟,世子身邊兒有個這樣的人,我也是歡喜的很。只是,再不曾想到,她進(jìn)了家門之后,世子……我那兒子,便心里眼里只有他那寶貝媳婦了,她對著我倒也不是不恭敬,只是眉眼之間,瞧不見一絲恭謹(jǐn)……您說,哪家的兒媳兒這般腰板挺直瞅著婆婆的,女兒心里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便是當(dāng)初女兒進(jìn)王府家門時候,不也是好生伺候著老王妃好些年,才慢慢熬出來的么?“憑什么,她就不一樣? 她,憑什么不一樣? 憑什么? 章太夫人看著閨女通紅的眼角,暗暗嘆了口氣,心道難怪老頭子非要她來一趟的,原竟是閨女兒鉆了牛角尖兒了。這可真是…… 到底是親生的,還是得勸, “你既這般不滿意,可是要換個兒媳才好?” 親王妃倏然一驚,矢口否認(rèn),道: “女兒從不曾想過……” 章太夫人聞言,臉上笑意漸收,緩緩道: “既然如此,你這般,單就為著折騰世子妃?只因她家世顯赫,不愿對你唯唯諾諾,你因心中私念,便要拿王府子嗣作伐?!?/br> 親王妃嘴唇微顫,再不愿承認(rèn),“沒有,我沒有……” 章太夫人直直盯著親王妃,一字一句道: “你有,你怨章家地位不顯,當(dāng)初你高嫁王府,心中忐忑,不得不于老王妃跟前伏低做小,如今看著沈氏女,心生不忿,便有意磋磨一二,你的心思,為娘盡知,只怕如今你還埋怨當(dāng)初為何章家不爭氣氣些,好叫你王府中底氣更足些,不然,何以拿著你親妹母女做耍,你明知她們蠢,偏還要一味縱容,其心可誅——“章太夫人字字誅心,親王妃身子發(fā)抖,一臉血色褪盡,卻無言反駁。 只因字字句句,說中她心中所想。 她最不愿叫人知曉,壓在心底的心思,叫親娘毫不留情的撕開來,攤在光亮底下,無所遁形。 章太夫人睿智的眸光,好似看透了親王妃的心底,可叫親王妃再不能推脫否認(rèn)。 親王妃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只看得章太夫人心中一緊,這是她的閨女兒,怎么能不心疼,可有些話不得不說,除了她這親娘,許是就沒人愿意找這份嫌棄了。 “你這樣不成的,女兒啊……你這樣的心思,娘能看出來,旁人還能看不出來么?“只不說別的人,沈家那位太太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事關(guān)親生愛女,那位太太只怕早就心中有數(shù)了。 章太夫人心中一嘆,口中忽的一轉(zhuǎn),道: :“聽說王爺發(fā)了火,可是不是?” 親王妃本心中難受的緊,這般一聽,頓覺臉燒,只是對著親娘,也不好撒謊,便揉著帕子,低聲道:“王爺心里怪了我?!?/br> 章太夫人溫和的道:“王爺?shù)男宰樱隳镆彩强戳撕眯┠炅?,往日里雖有些不著調(diào),可也是個和氣的性子,鮮少動肝火的,這回兒……怕是王爺真真上了心了。你呀……可不敢不知不覺的,也得上心些才好,不然,往后怕是有的你后悔。” 親王妃一驚,眼眸帶訝,好半晌,怔怔的點了點頭,才道:“女兒知道了?!?/br> 她本就不是個蠢的,心里存了些個不可言說的念想,這才鉆了牛角尖兒,眼下叫親娘一個雷霆劈在心口,再有點撥幾句,她已然心中晃過勁兒來。 因著這點兒心思,王爺生了氣,兒子也生了怨,她又是圖的什么,本來好好的日子……許就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罷! 默默的搖了搖頭,深吸口氣,親王妃看著章太夫人,道:“娘說的話,女兒記住了,娘的意思,女兒也明白,是女兒迷了心,往后……再不會了?!?/br> 真真再不會了。 不然,父子都離了心,她這當(dāng)家的王妃又有個什么意思呢? 第184章 養(yǎng)出肥膘 親王妃叫老娘給勸的平了心性,還沒松口氣,當(dāng)頭便聽底下人回稟,她那三妹荊釵布裙一副狼狽模樣兒的跑回章家,卻是剛到門口,便讓夫家捉了回去。 章家人愣是聽著三姑奶奶的叫喊哭罵,卻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上馬車,不見人影。 章大老爺親自上門問了,為何自家三妹形容狼狽,衣衫襤褸,可是婆家有意磋磨—— 章三的婆婆,也是冷著臉,嘲諷的道: “自個兒男人都死了,穿的花枝招展的給誰看?粗布衣裳怎么了?我家女人平日就是這般穿的,怎的偏就章家女穿不得?” 章大老爺又問:“既然如此,為何不允我家三姑奶奶回娘家,已經(jīng)到了門口,愣是叫您家人給抓了回來?此舉實在不妥,再沒見哪家如此薄待自家兒媳?況,還是守寡的兒媳?” 實在刻薄了些。 章三的婆婆聞言,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道:“你家姑奶奶厲害的很,自個兒主意正,這府里再沒哪個能叫她放在眼里,便是回娘家,只要知會一聲便是,可她倒好,竟然偷著溜出門去,哭喊一路,張嘴便往我家潑臟水,我活了大半輩子,真真見識了,這樣要命的兒媳當(dāng)真生平僅見,我記得章家要來接人,我也沒攔著,便是守節(jié)一事兒也是你家三姑奶奶哭著喊著非要當(dāng)?shù)模@事兒總是賴不掉的罷?,F(xiàn)在這是怎么著?反悔了?穿個布衣吃不了葷,便受不了了,這才幾天。” 章大老爺滿臉通紅,章三的婆婆卻是滿腹郁氣,再忍耐不得,道:“……說我薄待了你家嬌貴的姑奶奶,這話只管往外說,滿京城打聽打聽,這月我家做大祭,家里人人都是這般,當(dāng)初我兒不在了,不過兩月,章家便接了人,我那好兒媳頭也不回的走了,想來回了娘家,也是顧不得給自個兒男人戴孝了?如今回來了,旁的就不說了,補上這一宗還不成么?我家家勢不比章家,可章家連出嫁的姑奶奶給亡夫守孝都要管著,橫加阻攔不成?” 這也太霸道了。 章三婆婆滿腹的怨氣,忍了好幾年,如今一股腦的傾瀉出來。可把章大老爺臊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漲紅了臉,拱手作揖,而后一字未說,狼狽而去。 連著自家三妹一面都未得見……他實在是沒臉! 回到章家,跟著家里人照實說了一遍,而后抬眼一掃屋中眾人臉色,沉聲道:“三妹那里,我是無能為力了,叫人指著鼻子罵到臉上,我連還嘴都不能,不為別的,實在是理虧啊,自三妹母女回來后,我自問待三妹還算周全,只是……哎,罷了,往后三妹如何,我是管不得了,旁人如何當(dāng)?shù)南眿D,三妹自然也能當(dāng)?shù)?,一會兒我便把三妹落在娘家的田莊私產(chǎn)清算了,一齊給三妹送去,有嫁妝傍身,三妹的日子且靠她自個兒罷?!罢麓罄蠣斦f罷,也不看眾人臉色,起身便走。 他也是沒法子了,這段日子,簡直頭昏腦漲,哪哪兒都不順的很。 先是自家妹子鬧出一場,險些害了親王府世子妃懷中骨rou,惹得兩家嫌隙。 后沈家屢屢發(fā)難,按著資歷,原本板上釘釘一般,職位該是往上升一級,可挨到底卻是沒了消息,原來什么樣兒,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兒! 尤其,沈家更是理直氣壯,也不藏著掖著,明擺著告訴他,就是不叫人升職,且往后他的仕途也就停留于此。 沈國公這話可是當(dāng)著他家老爺子的面說的,他聽著,當(dāng)時血氣上涌,險些沒暈厥過去。 可勢比人強,不認(rèn)不行。他又不是缺了不成的那些個要緊人物兒,還真沒人樂意為著他得罪沈家,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打聽過,沈家竟是在圣上面上過了明路的,換而言之,這事兒也是圣上點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