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好女不下堂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珠兒走上前來,向陸誠勇道:“少爺這般也好生沒意思,奶奶嘴上雖那樣說,但平昔對少爺如何,少爺也該看在眼里。旁的不說,就說今兒,鋪?zhàn)永锍隽四敲创蟮氖拢棠绦慕沟母裁此频?,回來路上還不忘去裁縫店吩咐先趕制少爺?shù)囊律?,唯恐少爺路上沒得穿。得回來,少爺不說體恤,先跟奶奶拌嘴,叫我們這些丫頭也看不過去。少爺自家好生想想,這樣對得起對不起我們奶奶?!闭f著,竟拉寶兒一道出去了。

    陸誠勇被這丫頭訓(xùn)斥了一通,頗有些訕訕的,向夏春朝笑道:“珠兒越發(fā)了不得了,這等牙尖嘴利,看將來誰敢討她?!毕拇撼α诵Γ膊唤釉?,走到梳妝臺前,開了妝奩,推擺弄珠花。陸誠勇走過來,摟了她腰身,低低道:“你既去了鋪?zhàn)?,那樣辛勞,又何必惦記著趕我的衣裳,早些回來歇著也罷了。”夏春朝說道:“你月底就要啟程,我怕趕不及時(shí)?!标懻\勇道:“我還穿舊時(shí)的衣裳就是了,這些年也這么過來了,不怕那些個(gè)?!毕拇撼c(diǎn)頭道:“今非昔比啦,你如今做了這個(gè)官,不比還在軍中時(shí)候。何況又是從家里出來,弄得嘴黑眉烏的,倒叫人笑話你沒老婆一般。”

    兩人笑語了一陣,陸誠勇想起方才珠兒之言,便問道:“鋪?zhàn)永锷耸裁醋児?,珠兒說你心焦?!毕拇撼脒@卻沒什么可瞞的,便將今日之事講了一遍,又道:“目下我也沒什么法子,只好先賠了人家再講。”陸誠勇對這店鋪生意是一竅不通,聽不明白,只好勸道:“你也放寬心,這世上哪有過不去的坎兒。既然你叫夏掌柜設(shè)宴賠禮,又說到了上新貨的時(shí)候賠與他們,那也過得去了?!毕拇撼瘏s搖頭道:“商家最重‘信義’二字,這遭我誤了他們的事,只怕下回他們再不肯來了。丟了這幾家主顧倒是小事,我倒恐砸了咱們家的招牌,那可就值得多了。”陸誠勇不以為意,只說道:“那也罷,生意倘或做不下去了,就將店收起來罷。橫豎我如今一年兩千石的俸祿,朝廷又賞賜了許多土地,連著咱們往年置辦下來的田產(chǎn),也過得日子了。不做了這買賣,你也就不必整日拋頭露面、東奔西顧,在家料理料理家務(wù),享享清福,豈不更好?”

    夏春朝回過身來,望著他搖頭道:“這干貨行是我的心血,我斷不能眼看它這般垮掉。比如你在軍中這些年,忽然叫你拋了軍功,脫了軍服,回家做個(gè)太平老爺,你情愿么?”陸誠勇咧嘴笑道:“這卻怎生相同?你這話就不通了。罷了,你既喜歡,你便弄罷,我也不管你。只是身子要緊,別為了這些不相干的,愁壞了自己,那就值得多了?!毕拇撼娕c他說不通,只好虛應(yīng)了一聲,未再多語。

    半晌,陸誠勇又道:“今兒收著帖子,司徒侯爵這月十七在城郊清靈園擺宴,請了我去?!毕拇撼闹杏惺拢粫r(shí)也未想起,隨口問道:“哪個(gè)司徒侯爵?”陸誠勇道:“還有哪個(gè),就是那日咱們救下的那姑娘的老子,信陵侯司徒仲?!?/br>
    第54章 v后新章

    夏春朝聞言,將手一拍,說道:“啊呀,我倒忘了。自打你救了他家小姐,隔日那司徒侯爵就使人送了一擔(dān)厚禮過來。我本說隔上幾日要回禮,誰知忙碌起來竟給忘了?!闭f著,又向陸誠勇道:“他既下帖請你,你去不是?”陸誠勇拉過她手,細(xì)細(xì)摩挲著,嘴里笑道:“我要去,只是舍不得你?!毕拇撼蛄怂谎?,將手自他手里抽出,嗔道:“好好的說話,別惹我說出好聽的來。”

    陸誠勇這方說道:“我同這豪門貴府本沒往來,受不到那里頭規(guī)矩拘束。他這貼上請的一干人,我大半不識得,去又有什么意思。”夏春朝說道:“然而你如今入朝為官,少不得要結(jié)交些朋友。這公府設(shè)宴,是個(gè)難得的機(jī)會,還是去的好?!标懻\勇聽了妻子一席話,心里也覺有理,將那帖子看了幾遍,忽然指著上面一人名字說道:“原來賀兄也去,這倒好了,總還有個(gè)相熟的人在,免得去了尷尬?!毕拇撼筋^看了一眼,只見陸誠勇指著“賀好古”三字,不由問道:“這賀好古是什么人?以往倒沒聽你提起過?!?/br>
    陸誠勇答道:“他是我軍中同僚,早我一年調(diào)回京中,時(shí)任京都驍騎校尉。我在軍中時(shí),同他交情甚好,便是戰(zhàn)場廝殺之際,多有承他情的時(shí)候。只是一次夷族偷襲,他肩上負(fù)傷,落了些毛病,便請奏調(diào)回了京城。于今也一年不見了?!毕拇撼勓?,趕忙笑道:“原是這樣,你有這樣一個(gè)朋友,怎么從來不聽你提起?昨日咱們家請客,也不見他來?!标懻\勇笑了笑,說道:“我乍然回來,體己話還不曾說完,倒同你提這個(gè)外男做什么?!毕拇撼此α擞性挘灰啦火埖溃骸白源蚰慊貋?,把軍營的故事講了許多與我聽,怎么獨(dú)獨(dú)漏了這一位。你既說他是你至交,你又承過他的情,再沒有不提的道理?!标懻\勇嘿嘿一笑,并不言語。夏春朝越發(fā)好奇,追問個(gè)不住,陸誠勇只是不說。

    這賀好古乃是世家子弟,出身本好,又生得高大俊秀、人物風(fēng)流。在邊關(guān)之時(shí),他便極受當(dāng)?shù)貗D人青睞。邊關(guān)之地,民風(fēng)開化,男女之防甚輕,就有許多青年婦人向這賀好古示好。賀好古其人又是個(gè)放蕩不羈的脾氣,且為人最好禮尚往來,便也來者不拒、投桃報(bào)李。他于邊關(guān)從軍三年,雖是戰(zhàn)功赫赫,這風(fēng)流情債卻也欠下無數(shù)。此事在邊關(guān)原不算稀奇,若不出差錯(cuò)亦無人計(jì)較。只是同他交好那一干女子里,頗有幾個(gè)丈夫善吃醋的,時(shí)常鬧到軍營。

    軍中大帥并監(jiān)軍礙著賀好古家世,不好嚴(yán)懲,只得花錢消災(zāi),一來二去便也有些吃不消,時(shí)常起意將賀好古調(diào)轉(zhuǎn)別處,只是不得個(gè)機(jī)會。恰逢一次夷族突襲,賀好古傷了膀子。雖無甚要緊,這大帥卻趁機(jī)寫了個(gè)塘報(bào),將賀好古報(bào)了戰(zhàn)傷。這賀好古眼看此地不容,便也書信一封,送抵京城。賀家便使各路人脈,疏通關(guān)系,替他謀了京都驍騎校尉這個(gè)空缺。

    因著此人性子風(fēng)流浮浪,偏又極討婦人喜歡,陸誠勇雖同他交好,卻也不得不防著他些。故而他返家多日,尚不曾在妻子面前提及,昨日家中擺宴,亦不曾邀其前來。便是今日,他亦是不慎失言,方被夏春朝聽見。

    當(dāng)下,任憑夏春朝如何纏問,陸誠勇只是不說。

    夏春朝無奈,只好說道:“你既不肯說那便罷了,我也是沒見過這個(gè)樣子,過命交情的朋友,卻不肯對老婆說。”陸誠勇皮著臉笑道:“平白無故,打聽他做什么。明兒我衙門中無事,大約不到午時(shí)便可回來。前回我說陪你去詠春苑看戲,只是被場雨阻了,便不曾履約。明日倘或你并無別事,咱們就去走走。我今日聽同僚說起,詠春苑近兩日來了個(gè)蘇州班子,聽聞那當(dāng)家的小旦一口昆腔唱的極好。你往常就愛看戲聽書的,咱們明天就去見識見識,這蘇州班子的功夫。”

    夏春朝知他打岔,也不說破,只含笑道:“難為你有這個(gè)心思?!标懻\勇看她面色不愉,只道是自己不肯將那賀好古之事實(shí)言相告之故,便說道:“賀兄乃是定國侯曾孫,身份非比尋常,同旁人坐在一處,怕那些親友不自在,我故此不曾請他,并無他故?!毕拇撼犓@般說來,便知他有所誤解,連忙笑道:“我也沒說不去,只是鋪?zhàn)永锷獬隽藖y子,我心里焦躁,沒那個(gè)心思?!标懻\勇便道:“你這便是憂心過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倒值得你這樣擔(dān)憂。這世上又哪有過不去的坎,你也不必這等焦慮,愁壞了身子,可是得不償失。如今事已如此,也是無法。明兒我陪你出去走走,權(quán)當(dāng)散心,好過你在家中胡思亂想?!?/br>
    夏春朝雖并無興致,卻不忍拂了丈夫好意,只好含笑答應(yīng)。

    兩人說了一回話,眼看時(shí)候已至午時(shí),寶兒在屋中放了桌子,珠兒拿了午飯過來。

    自打前回夏春朝同柳氏大鬧了一場,這陸家的婆媳規(guī)矩也大半被廢,當(dāng)下她便陪著陸誠勇一道吃了午飯,再不提往上房請安之事。

    再說那柳氏打聽得知夏春朝已然歸家,便很有些坐臥不寧,不時(shí)遣人哨探。聞知這兩口已在房中擺飯,心中一塊石頭才落地,又暗罵了幾句“沒規(guī)矩的小蹄子”。正當(dāng)此時(shí),后院陸賈氏遣了寶蓮前來,進(jìn)門說道:“老太太請?zhí)^去說話?!绷系貌坏靡宦?,慌忙起身,穿了鞋就出門。

    到了陸賈氏屋中,進(jìn)門便聽那“篤篤”木魚聲響個(gè)不住。柳氏聞聽這動(dòng)靜,便知陸賈氏尚做那每日功課,心中甚是不耐。只是為章雪妍一事,她自覺理虧,不敢造次,只好在明間里耐著性子等候。

    這寶蓮上了盅茶,便退到了一旁,垂首不言。柳氏坐了片刻,只覺間壁那念經(jīng)之聲不絕于耳,越發(fā)煩躁,便開口問道:“老太太今兒什么時(shí)辰念經(jīng)的?怎么到了這時(shí)候還不曾念完。”寶蓮笑道:“老太太今兒起的晚,故而早上太太來時(shí),老太太沒叫太太進(jìn)去。這才念了半刻功夫,太太還是耐著性子多登上一等?!?/br>
    柳氏聞言,心中暗罵不絕。原來依著往日陸賈氏功課時(shí)候,今日少說也還得再念上一個(gè)時(shí)辰。她午飯未吃,便即匆匆過來,豈不是要空腹等候。然而她素知這陸賈氏脾性,只好強(qiáng)自忍耐,在明間里枯坐等候。

    這般坐了約有半個(gè)時(shí)辰,柳氏茶水空喝了兩碗,腹中饑火難耐,坐不下去,霍然起身,就要言去。恰逢此時(shí),寶荷自里面施施然出來,說道:“老太太請?zhí)M(jìn)去?!?/br>
    柳氏強(qiáng)壓住滿腹火氣,抬身邁步進(jìn)到里間。只見陸賈氏坐在佛前一方蒲團(tuán)之上,雙目微閉,手持木槌,兀自敲個(gè)不住。

    柳氏上前,欠身作福,又大聲道:“媳婦兒給老太太請安!”

    陸賈氏卻置若罔聞,口中喃喃念佛,連望也不曾望她一眼。柳氏無法,只好立在一旁。半日,陸賈氏方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將木槌放下。寶蓮連忙上前扶她起來,她將身上衣衫一抖,向柳氏淡淡道:“你這脾氣,也該改改。只是這樣冒失莽撞,難怪被人捏在手心里揉搓?!?/br>
    柳氏慌忙上前陪笑道:“老太太教訓(xùn)的是,然而媳婦兒是個(gè)直腸子,哪里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所以才吃了人算計(jì)。往后還得多蒙老太太提點(diǎn),不然我被人活埋了,還在睡夢里呢。”陸賈氏看了她兩眼,冷笑了一聲,先不言語,只看了寶蓮寶荷一眼。二婢會意,低頭出去了。

    陸賈氏便向柳氏厲聲道:“你給我跪下!”柳氏不明所以,望著她訥訥道:“老太太……”陸賈氏將手中拐棍向地下一杵,喝道:“跪下!”柳氏無奈,雖不知這陸賈氏為何突然發(fā)難,也只好跪了。

    陸賈氏便往一旁棗木圈椅上坐了,望著她一字不發(fā)。那柳氏撐不住,便問道:“老太太這是何意?媳婦兒并不知所犯何錯(cuò)?!标戀Z氏冷笑道:“我還沒審你,你倒自家先排揎上了!我且問你,章家那小賤婢所行之事,你知道多少?!你是她姨媽,總不至凡事皆不知曉?!绷下犃诉@話,慌忙跪爬上前,兩手扶著陸賈氏鞋,便哀聲道:“老太太這可冤了我并雪妍了。昨日的事兒,老太太也知曉,雪妍既是鐵了心要進(jìn)來,又怎會去隨那下三濫私奔?丁小三向來是媳婦的人,雪妍若指使他偷盜家中財(cái)物,他豈有不告訴媳婦的道理?!此事全是那夏氏所為,鋪定了計(jì)謀,安心算計(jì)陷害我們兩個(gè)。老太太可要明察,斷斷不要受了jian人蒙蔽!”

    陸賈氏坐著不動(dòng),向她冷冷說道:“這事兒我心里自然清楚,我也知另有隱情。我同你說的,乃是章家賤人請旌表一事。這章雪妍既已是在冊的節(jié)婦,如何還能夠再嫁?!何況勇哥兒如今做了朝廷命官,本當(dāng)謹(jǐn)言慎行。此事若為朝廷查出,說咱們騙娶節(jié)婦,不止那章雪妍要去坐監(jiān),連勇哥兒的官職也未必能保,丟官罷爵只怕在所難免。你是他親生的娘,卻倒上趕著坑害自己兒子?!你倒是安的什么心?!”

    柳氏聽她說的厲害,越發(fā)慌了神,連忙回道:“老太太且聽媳婦一句,自打我那meimei隨夫上任,我們這些年唯有書信往來。他家信中并未提及女兒請旌表一事,進(jìn)了京又總托媳婦替他家說親,媳婦便當(dāng)他家并沒真守的意思。世間寡婦改節(jié)乃是常有的事,媳婦便也不曾細(xì)查,又覺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便斗膽同老太太說了。哪里知道這底下竟有這樣的事情!老太太,勇哥兒是我的親生骨rou,我一輩子都指望在他身上了,我又怎會害我自己的兒子?”陸賈氏搖頭嘆息道:“你這話倒也在理,只是也未免太疏于打點(diǎn)?!闭f著,又想起一事,問道:“昨日,勇哥兒同她成事了不曾?”

    柳氏垂首低聲道:“迎夏把勇哥兒騙去,就走開了,后頭的事兒一概不知。只是丁小三進(jìn)去收拾書房時(shí),看見床上有落紅痕跡,不曾打理干凈。想必、想必是成了事的。”陸賈氏默然不語,半日才道:“也罷,既是這等,沒有叫人家女兒白吃虧的道理。你回去封上五十兩銀子,使個(gè)妥帖人送到章家,叫他們往后無事不要上門走動(dòng)?!绷蠎?yīng)了一聲,又道:“只是家里銀錢進(jìn)出都在夏氏手里,媳婦手里并沒有閑錢?!标戀Z氏瞅了她兩眼,面露嫌厭之色道:“你沒錢,我這兒有,先拿了我的體己補(bǔ)上,落后你有了再還我就是了?!币徽Z未盡,又道:“叫人多說些軟和話,便是再多給些銀子也是成的。不要激惱了人家,狗急跳墻跑到官府里告咱們騙jian節(jié)婦,那可不好收場?!?/br>
    柳氏一一答應(yīng),那陸賈氏交代已畢,也沒留她吃飯的意思,便打發(fā)她去了。

    第55章 v后新章

    柳氏在陸賈氏房中坐了頓飯功夫,挨了一通訓(xùn)斥,討了個(gè)沒趣兒,方才掩面歸房。

    回至房中已過晌午時(shí)分,迎夏看時(shí)候不早,使喚忍冬往廚房拿飯。那忍冬正在廊外階上坐著翻花鼓,聽了迎夏的聲響,也只如不聞,坐著不肯動(dòng)身。迎夏動(dòng)起氣來,上前擰住她耳朵,斥道:“小蹄子,我叫你只顧不動(dòng)。太太回來要吃飯,你死在這里做什么?!”

    忍冬吃疼不過,心中又很不服氣,回嘴道:“太太去了老太太房里,這才回來,頂著毒日頭走了這半日,哪里吃得下飯。長春jiejie在這屋里時(shí),必定是先叫太太吃兩杯茶定定心。到了迎夏jiejie,這規(guī)矩倒改了?!边@迎夏甚是忌諱人在她跟前提起長春,聽了這一聲,立時(shí)肝火騰騰,向她頭上鑿了兩個(gè)爆栗,叱罵道:“沒高低的小蹄子,眼里只認(rèn)得長春!人都不知瘟到哪里去了,你還在這里效忠心!我使不動(dòng)你是怎的?!太太要吃飯,你只顧在這里耍罷,看待會兒太太怎么發(fā)落你!”

    她們這里鬧著,里面柳氏聽見動(dòng)靜,叫了迎夏進(jìn)去問道:“什么事體,你們這樣吵鬧?”迎夏便添油加醬講了一通,又說道:“那蹄子滿口只說聽迎春的吩咐,坐著耍子,不肯去哩!”這迎春亦是柳氏冤家,她正滿心不自在,聽了迎夏一番言語,立時(shí)怒火中燒,斥道:“叫這小蹄子頂著石頭跪到院里去,我不說起,誰也不準(zhǔn)讓她起來!”迎夏得了這一聲,連忙走出門去,將忍冬擰著耳朵揪到墻角,呵斥她跪下,又親手拾了塊石頭擱在她頭上。那忍冬滿腹委屈,只不敢言語,不情不愿的受罰。

    迎夏發(fā)落忍冬已畢,見沒了人使喚,只好親自往廚房拿了柳氏的飯菜,回來迎頭便撞見寶蓮。她自知這是老太太身側(cè)的紅人,忙陪笑道:“這晌午頭的,大毒太陽曬著,寶蓮jiejie怎么有空過來?快進(jìn)門坐坐,沒得叫日頭曬壞了?!边@寶蓮笑了笑,說道:“老太太叫我給太太送些物事過來。”一語未落,迎夏已瞧見她懷中包裹,忙將她請進(jìn)門去。

    二人走到院中,寶蓮見忍冬頭頂石頭,跪在墻跟前,禁不住問道:“這忍冬犯了什么錯(cuò),太太這等罰她?這晌午時(shí)分,日頭毒辣,曬出毛病來可怎么好?”這迎夏詭jian使滑,賠笑道:“我也是這么說呢,只是這小蹄子只顧玩鬧,誤了太太午飯,太太惱了才這等罰她。還是我勸了半日,也才這般,不然還不知要怎么受罪。”寶蓮嘆道:“太太如今這脾氣,倒是越發(fā)暴戾了?!闭f著,兩人邁步上階。

    進(jìn)得屋中,柳氏正在炕沿上坐,見她進(jìn)來,點(diǎn)頭道:“老太太使你送銀子來?”寶蓮回道:“正是,老太太還說,叫太太尋個(gè)妥帖的外人送去。別被不相干的人瞧見,又生是非?!绷蠎?yīng)下,亦無別話可說,寶蓮便告退而去。

    打發(fā)了寶蓮,柳氏向迎夏道:“如今這事兒,只好又煩勞你家人。你知道,咱們這一家子下人,都是你奶奶手里使出來的,并沒一個(gè)可靠的?!庇臐M臉堆笑道:“太太客氣了,聽吩咐辦差乃是小的本分,哪里敢說煩勞?!毖粤T,柳氏便將銀子交予她,又吩咐了一遍。

    迎夏接了銀子,照例去尋她弟弟。然而她將銀子與她弟弟時(shí),私自扣留了十兩,只與了他四十兩銀子。那小猴子亦是個(gè)人小精怪的,背著他jiejie又偷偷扣下來十兩銀子,只送了那三十兩銀子與章家。

    其時(shí),章姨媽正在家中發(fā)愁日后家計(jì),忽然得了這一筆銀兩,便如天將之喜,又將那小廝問了幾句。

    那小廝便將迎夏轉(zhuǎn)述之語一一道來。章姨媽聽陸家這口氣里倒是和解的意思居多,眼珠一轉(zhuǎn),忽然兩眼流淚,悲憤滿面,向那小廝聲嘶力竭道:“你們陸家的少爺糟蹋了我女兒的身子,就拿這點(diǎn)錢來封我們的嘴,當(dāng)我們是叫花子打發(fā)么?!我女兒清清白白的姑娘,叫你們害到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田地,就想這樣撒手,沒這樣便宜的事!你回去,告訴你們家老太太并太太,這件事不給我們個(gè)交代,我是定要告狀的!別說你們家少爺現(xiàn)下做了什么將軍,就是封王拜相,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會饒了他去!”

    那小廝哪里見過這等場面,被章姨媽呵斥了一通,嚇了一跳,丟下銀子便一陣風(fēng)也似的跑了。

    恰逢此時(shí),章雪妍自屋里出來,病懨懨道:“母親,這事不如就算了罷。夏氏委實(shí)厲害,表哥又不肯認(rèn),實(shí)在難于下手。”章姨媽向她笑道:“好孩兒,你好生養(yǎng)病便是,這事不用你管。我管保叫你進(jìn)他陸家做個(gè)二奶奶?!闭卵╁娔赣H不肯松口,料知再說也是無益,嘆了口氣,又進(jìn)門去了。

    章姨媽將銀子數(shù)了一回,見只得三十兩,心里暗罵幾句小氣,將銀子抱回屋中收下不提。

    再說夏春朝夫婦二人并不知陸賈氏同柳氏的勾當(dāng),在屋中盤桓了一日,定下隔日一道出門看戲,一日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