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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牙醫(yī)館詭秘事件(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對了,我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李偉,是一家副食批發(fā)店的老板。我的副食店中,賣得最好的就是物美價廉的散裝色拉油。當(dāng)然,我賣的散裝色拉油,就是那些從殯儀館火化車間拉回來的人油。

    經(jīng)過進(jìn)口火化爐蒸餾冷卻后的人油,清亮剔透,沒有絲毫異味,甚至還帶有一點(diǎn)天然動物油脂的醇香。千萬別說我為了掙錢而不擇手段,事實上,我每次拉走的人油,只是鋼制容器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人油都被殯儀館倒在后院的灌木叢中,所以那些灌木才生長得異常茂密茁壯。

    在這個提倡節(jié)約的社會大環(huán)境里,殯儀館的做法實在是極大的浪費(fèi)。而我拉走的人油,只要我不說,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我賣出去的是什么。

    但是今天夜里的情況,卻令我有點(diǎn)意外,火化車間的大門是關(guān)著的。

    這是以前從沒遇到過的,我連忙摸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福伯打個電話。可等我拿出手機(jī)后,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竟沒電關(guān)機(jī)了。換好電池后,我撥通了福伯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他在聽筒那邊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李偉,你怎么一直關(guān)機(jī)?我給你打了這么多電話,一個都沒打通?!?/br>
    我干笑一聲后,解釋手機(jī)沒電了,然后說我現(xiàn)在就在火化車間外,讓他趕緊來給我開門。

    過了一會兒,福伯就慌慌張張拎著手電筒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但他并沒有為我開門,而是對我說:“李偉,這個星期我都不能讓你進(jìn)去拉人油了……有點(diǎn)特殊情況……”

    “什么特殊情況?!”我有點(diǎn)急了。每個月我賣人油的收入,都拿了三分之一給福伯,他哪能就這樣讓我一星期拉不了人油?

    福伯連忙解釋:“今天有個女人拿著作家協(xié)會的介紹信,說要到殯儀館來體驗一星期生活,夜里就住在殯儀館中。我擔(dān)心你拉人油的時候不巧碰到那個女作家,那可就糟糕了?!?/br>
    那倒也是,畢竟我們干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看來只有暫停一個星期的業(yè)務(wù)了。不過我還是有點(diǎn)詫異,為什么女作家會到殯儀館來體驗生活呢?

    福伯喃喃自語道:“真是倒霉呀,一個星期拉不到人油,咱倆的損失也不小呀!要是她能提前離開這里就好了……”

    他的話不禁令我心念一動。是啊,為什么我們就不能想辦法讓這個女作家提前離開殯儀館呢?是女人,膽子就不會大。只要讓她對殯儀館產(chǎn)生恐懼之情,說不定立刻就會提出離開。

    對!我得想辦法嚇走她!

    女作家就住在殯儀館的辦公樓里,福伯的領(lǐng)導(dǎo)特意為她拾掇出一間干凈的值班室。

    我和福伯設(shè)想出好幾個嚇走女作家的伎倆。比如讓福伯把臉涂黑,戴上假發(fā),再穿一件白色的壽衣長袍出現(xiàn)在女作家的面前;又比如關(guān)掉辦公樓的電閘,用手機(jī)播放極為陰森的恐怖鈴音,再把血漿倒進(jìn)值班室的門縫……

    不過,當(dāng)我們來到辦公樓后,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計劃都無法實施。因為,值班室的門大大開著,里面空無一人,女作家根本就不在屋里。

    女作家到哪里去了?我與福伯面面相覷。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果女作家整夜在殯儀館里游蕩,就說明她膽量出奇的大,根本不可能被我們裝神弄鬼的伎倆所嚇走。我給福伯遞了根煙,說:“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合計合計……”

    福伯點(diǎn)上煙后,說:“我們到停尸間去聊吧。那里面只有一格一格像抽屜一樣重疊著的冰棺,冰棺里全是等待火化的尸體,沒什么地方比那里更安全了?!?/br>
    說得也是,停尸間里只有尸體,而尸體是不會偷聽我們說話的,更不可能泄露我們的秘密。

    幾分鐘后,我和福伯走進(jìn)了停尸間。停尸間是由一個倉庫改建而成的,三面墻壁都矗立著重疊壘起的冰棺,我們一進(jìn)來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我和福伯各自找了個凳子坐下后,卻沒了商量計劃的心思,反倒聊起了天。我無意向他提起了在來的路上,看到一件懸掛在樹上的白色連衣裙,還有路邊密林中窸窸窣窣的細(xì)碎聲音。沒想到一講完,福伯的臉色就變作一片蒼白。

    福伯面無血色地對我說:“李偉,你知道嗎,最近附近出了一個專殺單身女人的變態(tài)殺人狂……”

    他告訴我,那個變態(tài)殺人狂是一個禮拜前出現(xiàn)的,至今已經(jīng)殺死了三個女人。殺人狂第一次行兇,是在距殯儀館兩公里外的一個小鎮(zhèn)上,受害者是一個小學(xué)的女教員,她被殺后,身上的衣服被剝了下來,懸掛在房梁上,而尸體卻被拋在屋外的水溝里。第二個和第三個受害者也得到了同樣的遭遇,衣服被懸掛在高處,而尸體被拋在其他地方。

    而且,每次行兇的地點(diǎn),都距離殯儀館越來越近。也有警察到殯儀館來了解情況,但卻找不到一點(diǎn)破案的頭緒。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這一系列案件并沒有公諸于眾。但福伯很擔(dān)心,殯儀館會不會成為下一起兇案的發(fā)生地點(diǎn)。

    所以當(dāng)他聽到我說在后院鐵門外的便道上,看到懸掛在樹上的白色連衣裙,立刻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我也隱隱感覺到后怕,如果我看到的白色連衣裙果真屬于某個變態(tài)殺人狂的受害者,那么我聽到的窸窸窣窣的細(xì)碎聲響,絕對就是那個兇手發(fā)出來的。幸好我當(dāng)時跑得快,否則要是撞到了兇手,我豈不是要變成第五個受害者?

    對了,如果細(xì)碎聲響真是兇手發(fā)出來的,他一定看到我從鐵門進(jìn)入了殯儀館。他會懷疑我是目擊者嗎?他會偷偷潛入殯儀館來找我麻煩嗎?

    一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手指戰(zhàn)栗著抓起一根香煙,塞進(jìn)嘴里,點(diǎn)上之后,對福伯說:“你們殯儀館的圍墻修得夠高吧?”

    福伯撇了撇嘴,說:“殯儀館的圍墻修那么高干什么?又沒人來偷東西,這里也沒東西讓人偷……”

    我有點(diǎn)急了,趕緊拿出電話,撥通了報警電話。在電話里,我詳細(xì)敘述了在殯儀館后院鐵門外看到的白色連衣裙,懷疑變態(tài)殺人狂又在作案了。接電話的女警很負(fù)責(zé),她記下了我的名字后,又順便問了一句:“半夜三更,凌晨三點(diǎn),李先生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殯儀館后院外的便道上呢?”

    我頓時語塞,臉頰不由自主滲出一串汗液。是啊,我該怎么解釋自己半夜出現(xiàn)在便道上呢?我總不能說是來拉人油的吧。于是我只好立刻掛斷了電話,再對福伯說:“如果一會兒警察來調(diào)查,你就說我是你表弟,今天特意過來找你聊天……”

    福伯爽快地答道:“沒問題?!彼f給我一張紙巾,說,“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把汗擦擦?!?/br>
    我擦完汗后,忽然感覺有點(diǎn)不對勁。我們不是在停尸間里嗎,三面墻都是冰棺,這里面應(yīng)該很涼快的,我怎么會臉上全是汗液呢?而且,我看到此時福伯臉上也掛滿了汗水。

    確實不對勁,我倆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才發(fā)現(xiàn)三面墻的冰棺,所有電源插頭竟然不知被誰拔了下來,所有的冰棺都不制冷,難怪我和福伯的臉上會滲出汗來。

    福伯很生氣,他大聲叫道:“冰棺里還躺著等待火化的尸體,插頭被拔下來了,尸體腐爛發(fā)臭可怎么得了?我會被開除的!”

    要是福伯被開除了,我倆偷拉人油的生意也就做不成了,這可不是小事。我們趕緊將三個插頭重新插好電源。隨著壓縮機(jī)嗡嗡作響開始運(yùn)轉(zhuǎn),一股涼意重新在停尸間里開始醞釀氤氳。

    而這時,我和福伯忽然同時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響。

    “哧啦啦……哧啦啦……”

    聲音是從對面一堵墻上某具冰棺里傳出來的,就仿佛有人正用手指狠狠劃拉著冰棺內(nèi)壁。

    “詐尸了……”我雙唇戰(zhàn)栗喃喃說道。福伯卻哈哈笑了起來,他對我說:“別怕,這是因為尸體長時間在冰棺里躺著,后來突然接觸到熱空氣,現(xiàn)在又重新進(jìn)入冰凍狀態(tài)。僵硬的骨骼發(fā)生熱脹冷縮,才讓尸體的手在冰棺里劃來劃去,發(fā)出這種刺耳且又恐怖的響聲。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罷了?!?/br>
    我剛松了一口氣,但馬上又聽到那具冰棺里傳出另一種聲音。那是一個女人拖長了喉音,緩緩地說:“好冷,冷死我了……”

    我轉(zhuǎn)過頭來,對目瞪口呆的福伯說:“熱脹冷縮也能讓人說話嗎?”

    愣了半晌,福伯才兩眼無神地張開嘴叫起來:“詐尸!是詐尸呀!”話音還沒落下,他就轉(zhuǎn)身沖出了停尸間。

    我也拔腿就跑,跟著福伯出了停尸間,坐在屋外的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就在驚魂未定的時候,我們又聽到“哧啦”一聲,是冰棺蓋子被人從里面推開的聲音。我忐忑不安心懷恐懼地回過頭去,然后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披頭散發(fā)地從一具冰棺緩緩爬了出來。她膚色白皙,兩眼通紅,十根手指干枯彎曲。她抬起頭,朝我和福伯望了一眼后,用低沉的嗓音對我們說:“別怕,我不是鬼,也不是詐尸?!痹谒掷铮€拎著一個手電筒。

    福伯這才捅了捅我的腰間,低聲說:“這個女人就是到殯儀館來體驗生活的女作家……”

    我壯起膽子,重新走進(jìn)了停尸間,問到:“這些冰棺的插頭是你拔掉的嗎?”我注意到,女作家穿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而這套連衣裙就和我在便道上看到那件懸掛在樹上的白色連衣裙一模一樣。

    女作家得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道:“這些插頭都是我拔掉的。要是我不拔了插頭,躺在冰棺里豈不是要被冷死?”她遞給了我一張名片。

    我還了一張自己的名片給她后,又問:“那你為什么要躺在冰棺里?”

    女作家笑了一聲后,說:“我是個寫恐怖小說的作家,最近突然缺少了靈感。為了尋找創(chuàng)作恐怖小說的靈感,才來到殯儀館體驗生活。而躺在裝盛尸體的冰棺里,正是獲取靈感的最佳方法?!?/br>
    她的話令我感覺有些暈頭轉(zhuǎn)向。就算寫恐怖小說,也不用躺在冰棺里尋找靈感吧。再說,冰棺里的氣味能好聞嗎?

    不過,這個名叫麥麗的女作家卻向我展示了她手中的一個小瓶子。那是一瓶香水,正是憑著這瓶香水,她才驅(qū)走了冰棺里的異味,并且在里面呆得很愜意。

    我和福伯都有些哭笑不得,福伯沒好氣地說:“麥小姐,你把冰棺的插頭都拔掉了,其他冰棺里的尸體就有可能腐爛,到時候死者家屬生氣了,一定會找你索賠的?!?/br>
    大概麥麗并不缺錢花,所以她對福伯的話一點(diǎn)也不在意。

    而我則指了指麥麗的臉,說:“麥小姐,你的臉上似乎沾染上了什么東西……”

    這句話立刻讓麥麗慌了神,她連忙用手在臉上擦拭著,不一會兒,手上就多了一點(diǎn)油脂一般的玩意兒。

    我知道,那是以前裝盛在冰棺中的尸體所遺留下來的人油。

    當(dāng)我把答案告訴給麥麗后,她立刻發(fā)出了一聲尖叫,一邊干嘔著,一邊捂著臉拎著手電筒向辦公樓的值班室跑去。

    我和福伯同時大聲笑起來。

    看到麥麗鉆進(jìn)辦公樓后,我這才小聲對福伯說:“看來這位寫恐怖小說的女作家,害怕的不是恐怖的玩意兒,而是骯臟的東西。只要我們把殯儀館各處弄得臟兮兮的,說不定她就會提前離開這里……”

    福伯很同意我的看法,于是立刻帶著我來到火化車間,打算弄桶人油出來,在殯儀館里潑得到處都是。而這時,我的手機(jī)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極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后,一個聲音很清脆的女人在聽筒里問:“請問是李偉先生?剛才是你報的警吧?我是警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殯儀館大門,你來開一下門,協(xié)助我們的調(diào)查。”

    我答應(yīng)了之后,掛斷了電話。我問福伯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大門,他搖了搖頭,幸災(zāi)樂禍地說:“警察找的是你,又沒找我,還是你親自去開門吧?!彼樖职汛箝T鑰匙交給了我。

    無奈之下,我只好接過了鑰匙,出了火化車間,拎著手電向殯儀館大門走去。

    從火化車間到殯儀館大門,必須要穿過一塊空曠的平地。當(dāng)我來到大門,打開門后,卻看到門外沒有警車,也沒有前來調(diào)查的女警察。我掏出電話,按剛才打進(jìn)來的號碼撥了過去,對方卻關(guān)機(jī)了。

    難道警察已經(jīng)抓到了變態(tài)殺人狂,所以不用再找我調(diào)查了嗎?我不禁暗暗揣測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一件好事,我就不用再去擔(dān)心殺人狂會來找我的麻煩了。

    我重新關(guān)好了殯儀館大門,向火化車間走去。因為要看著路,我一直都將手電筒直射在地上。不過,在空曠的平地上行走,沒有什么障礙物,所以我無意中抬起手,將手電筒的光柱向前方射去。

    剎那間,光柱照射之處,我看到了一條正快速移動的人影。手電照射到的,是那個人的背影,他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長袍遮住了他的膝蓋,他正頸脖僵硬地向殯儀館的辦公樓跑去。在黑夜中,他的姿勢顯得無比詭異與恐怖。

    我嚇了一跳,拿著手電筒死死將這個人的背影鎖住。那個人顯然也覺察到自己被我發(fā)現(xiàn)了,奔跑的速度變得更快了。我大聲叫了一聲:“站住!福伯你別跑!”

    那個人的身影頓時凝固住了,他緩慢地轉(zhuǎn)過身,直面我手中的手電筒,喃喃地說:“李偉,你怎么知道是我?”他果然就是福伯。

    我笑了一下,答道:“很簡單,今天月黑風(fēng)高,如果不拿手電筒,幾乎稱得上伸手不見五指。即使在這片空曠的平地上,我也得拎著手電筒才能看清路。而一個沒拿手電筒卻能在如此漆黑的地方跑得那么快,除非對這里異常熟悉才行。而福伯你,正是對殯儀館最熟悉的人。”我頓了頓,走到他身邊,對他說,“不過,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連手電筒都沒拿,去辦公樓干什么?難道想去sao擾那個漂亮的女作家?”

    說實話,我只是打趣罷了。沒想到福伯卻像觸了電一般,身體如篩子一樣戰(zhàn)栗了起來,我聽到“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他身上落了出來。我將手電朝地上照了一下,頓時愣住了。

    在地上,躺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刃口鋒利,血槽閃動著陰森的光芒。

    “你要干什么?”我脫口問道。同時,我感到了一陣心悸。

    福伯臉上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表情,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他拉住了我的衣角,用極細(xì)的聲音說道:“李偉,你知道嗎?我生病了,是腫瘤。但萬幸,腫瘤是良性的,只要動手術(shù)割掉,就能治好?!?/br>
    我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應(yīng)該恭喜他。不過,得良性腫瘤和他深夜帶著一把匕首去辦公樓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福伯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對我說:“要想動手術(shù)割掉腫瘤,自然要花不少的手術(shù)費(fèi)。你知道,我是殯儀館的臨時工,沒有醫(yī)保,也不能報銷手術(shù)費(fèi)。我只能靠著你每個月拉走人油后給我的分紅,才能籌齊手術(shù)費(fèi)……”

    他告訴我,其實他早在一個禮拜前就知道會有一個寫恐怖小說的女作家到殯儀館來體驗生活,而且,這個女作家在殯儀館里會呆上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她不僅要體驗生活,還要在辦公樓的值班室里寫一本書,書可不是短時間可以寫好的。

    而福伯的醫(yī)生說了,他必須盡快安排手術(shù),否則良性腫瘤很有可能會發(fā)展成惡性腫瘤,也就是癌癥。如果那個叫麥麗的女作家一直呆在殯儀館中,我就沒辦法來拉走人油,福伯也無法得到分紅。所以,福伯決定用一個最簡單的辦法讓麥麗從殯儀館中消失,那就是讓麥麗變成一具尸體。

    但福伯絕對不愿意讓自己成為死囚犯,所以他準(zhǔn)備找一個替罪羊。當(dāng)然,他也不想讓無辜者成為替罪羊,于是他決定憑空塑造一個兇手,那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變態(tài)殺人狂。

    一個禮拜前,他在距離殯儀館兩公里外的小鎮(zhèn),殺死了一個小學(xué)女教員,然后把死者的衣服懸掛在房梁上,并拋尸在一條水溝中。接下來,他又殺死了兩個女人,并且也把死者的衣服懸掛在高處。

    福伯本來準(zhǔn)備今天夜里動手殺死麥麗,于是通知我不要到殯儀館來拉人油。不過因為我的手機(jī)沒電了,他一直打不通,所以我最終還是來到了殯儀館中。按照最初的計劃,福伯殺死麥麗后,就會把麥麗身上穿著的衣服懸掛到高處,讓現(xiàn)場的痕跡看上去就像那個莫須有的變態(tài)殺人狂干的一般。

    但既然我來到了殯儀館,那么就算他殺死了麥麗,也沒時間把麥麗身上穿的衣服懸掛在高處。他意識到這一點(diǎn)后,就知道必須用時間差的辦法,把警方的視線引到變態(tài)殺人狂身上去。

    今天下午,福伯就注意到麥麗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于是他下班后就跑到兩公里外的鎮(zhèn)上,買了一套與麥麗那件很相似的連衣裙,趁著黑夜掛在了后院鐵門外便道旁的一棵大樹上。

    當(dāng)時我聽的密林中窸窸窣窣的細(xì)碎聲響,正是福伯發(fā)出來的。他看到我從鐵門進(jìn)了殯儀館后,就連忙繞了一圈從大門回到了殯儀館。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時我沒在殯儀館里看到他的原因。

    而福伯接下來的計劃,就是想趁著我和他分開的時候,悄悄殺死麥麗,然后把麥麗的尸體藏在停尸間的冰棺中。如果沒有那個警察打來的電話,福伯也會用其他辦法把我支開,然后再去行兇。

    他流著眼淚對我說:“李偉,我真的不想因為癌癥而死掉,你就讓我殺死麥麗吧?!币娢矣行┆q豫,他又補(bǔ)充了一句,“如果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我會把你拉走人油賣給餐館的事,舉報給警方。就算警方不處理你,那些在餐館里吃過人油油條、人油回鍋rou、人油火鍋的食客也會將你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