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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做主不當(dāng)家(重生)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他們王妃能旺夫啊。

    “那就進(jìn)去吧。”蕭誠一聲令下,攬著段子卿就帶著自家人回家去了。

    另一邊,回到定陽郡王府的傅欣憋了一肚子的火,一進(jìn)到堂屋就抄起一個茶杯先給砸了,在院子里逗鳥的蕭永給嚇了一跳。

    “怎么了這是?你不是要去買胭脂?怎么就回來了?”蕭永走進(jìn)堂屋,拉著傅欣走到?jīng)]有碎渣的地方,而后讓下人將茶杯的碎渣給收拾了。

    被蕭永這么一問,傅欣就歇斯底里地嚷道:“我都快給人氣死了,還買什么胭脂!”

    蕭永哂笑道:“你不去氣人就不錯了,誰還能給你氣受?”

    “還不就是那個段子卿!”一想起方才段子卿那燦爛的笑臉,傅欣就氣得直跺腳,“她當(dāng)上了王妃又有什么用,王府里的事兒她又管不著!她得意什么?得意什么得意什么得意什么!!”

    一聽到段子卿的名字,蕭永的神色就暗了下去,頓時(shí)也沒了安慰傅欣的心情。

    放棄段子卿改娶傅欣是他有生以來做的最失敗的決定,原以為段子卿那么愛他,就算是做小的也能甘愿,可段子卿到底還是段毅的女兒,骨子里就刻著段家的傲氣和骨氣。如今她成了蕭誠的妻子,做得事情件件都能得到父皇和母后的贊賞,連帶著讓素來與父皇、母后疏遠(yuǎn)的蕭誠都混了個熟絡(luò),讓他連唯一的優(yōu)勢都沒有了。

    而且段子鳴自打去了羽林軍中歷練后,也得到了父皇賞識,楚國公府的未來還真就叫人無法估量了。

    不知道蕭永心中的悔恨,傅欣很快就遷怒到蕭永身上。

    “你說你怎么就那么沒出息啊?在父皇、母后身邊盡孝的是你,辛辛苦苦替父皇辦差的是你,三省六部多少官吏都臣服于你,可怎么到了最后卻讓蕭誠先當(dāng)上了王爺?你平日里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做了那么多卻比不上人家去一趟楚地,你說你還忙活個什么勁兒啊?你……”

    不等傅欣數(shù)落完,蕭永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你若能有段子卿一半的能耐,我何必如此辛苦還討不到個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父皇和母后對他的不滿,全都因傅欣而起,這女人竟還埋怨起他來了?

    話音落,蕭永就怒沖沖地離開了定陽郡王府。

    傅欣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維持著腦袋偏向一邊的姿勢,半晌才回過神來。

    “蕭永,你個混蛋!你給我回來!你敢打我?你怎么敢打我?!”

    傅欣的女婢們見勢不妙,趕忙拉著嚎啕大哭的傅欣往內(nèi)院去,門人們也習(xí)以為常地關(guān)上了定陽郡王府的大門。

    他們郡王這一走,八成是又去了別院,近期是不會再回郡王府了。

    他們的郡王妃一直以為自己嫁進(jìn)定陽郡王府后,郡王沾花惹草的毛病就有所收斂,其實(shí)不然,郡王那毛病是比跟段娘子在一起的時(shí)候更嚴(yán)重了,甚至在長安城內(nèi)置辦了兩處別院,背著郡王妃在里面養(yǎng)了些鶯鶯燕燕,每次跟郡王妃吵架或者不順心了,郡王指定就會去別院。這事兒,闔府上下甚至是半個長安城都知道,可卻沒人跟郡王妃提起。

    被拉回房里的傅欣哭得更是驚天動地,一會兒罵段子卿小人得志,一會兒罵蕭永不是個東西,傅欣的陪嫁女婢也都習(xí)慣了,遣退了房間里的其他人,只一個人守在傅欣身邊,挑最好的時(shí)機(jī)敷衍地安慰幾句,大部分時(shí)間都只是一臉冷漠地看著傅欣哭。

    定陽郡王是個什么樣的人,全長安都知道,當(dāng)年連段娘子都落得個聲名狼藉,旁的人還能討到什么好?他們娘子不知道,當(dāng)年得知郡王向皇后請旨要娶娘子時(shí),可把傅將軍給愁得要命,傅將軍一不看好蕭永,二不想讓女兒受苦,奈何他們娘子卻是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最終,傅將軍只得為了自己的這個獨(dú)女,將傅家壓在了蕭永身上。

    這些事,他們娘子都不知道。而傅將軍即便壓上了傅家,也沒能換得定陽郡王對他們娘子的真心,別說是真心了,定陽郡王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娘子,他們娘子就跟郡王別院里的女人沒什么不同,偏他們娘子又自恃過高完全不去討好郡王,真不知道他們娘子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這女婢正惆悵著,突然就聽到了傅欣冰冷的聲音。

    “去跟父親說,圣人壽宴那天,不要讓蕭永的人在演武時(shí)領(lǐng)兵,換成傅家自己的人?!?/br>
    那女婢一愣,張口就想要勸阻傅欣,可一瞧見傅欣的眼神,這女婢就將原本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奴婢這就去?!?/br>
    聽到女婢的應(yīng)答,傅欣得意地笑了。

    蕭永想要兵權(quán)?他做夢去吧!

    ☆、56. 第 56 章

    清早,初成王妃的段子卿坐在猗月院堂屋的首位,與下面的四大三小大眼瞪小眼。

    向段子卿匯報(bào)了這一段時(shí)日在吳王府內(nèi)院發(fā)生的大小諸事之后,谷心柔就讓星琴給段子卿遞了兩本折子。

    月韻機(jī)靈地上前,從星琴手上接過折子后轉(zhuǎn)遞給段子卿。

    “這是什么?”段子卿從月韻手上接過兩本折子,先將其中一本放在了一旁。

    谷心柔半垂著頭,恭敬地說道:“回王妃的話,王妃手上的折子是咱們王府這個季度的用度預(yù)算,妾身已經(jīng)依規(guī)矩?cái)M好,請王妃過目?!?/br>
    聽了谷心柔的解釋,段子卿也就沒必要細(xì)看折子,卻又不好意思讓谷心柔白費(fèi)功夫,于是裝模作樣地掃了一眼,就將折子放在了一旁。

    “側(cè)妃辛苦了,但今年的情況稍有變化,這預(yù)算我會重新擬定后呈交母后?!?/br>
    “誒?”谷心柔一愣,抬頭看著段子卿,“不知妾身是哪里做的不妥?”

    段子卿本不想多言,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日后王府內(nèi)院的事情大半還是要谷心柔cao持,她若不想總費(fèi)二遍功夫,那還是得提點(diǎn)谷心柔。

    “側(cè)妃辦事向來合乎王爺心意,我本也是極為放心的,可擴(kuò)建王府一事王爺都拒絕了,這是想要給國庫省些銀錢,咱們內(nèi)院的用度若是不隨之削減,怕是顯不出王爺?shù)恼\意?!?/br>
    谷心柔輔佐蕭誠多年,這些事情是一點(diǎn)就通,故而段子卿不必講清前因后果,只這么一說,谷心柔就知道是這次是她自己疏忽了,沒能及時(shí)揣測出蕭誠的心意。

    “妾身明白了,還是王妃懂得王爺心意?!?/br>
    段子卿淡笑道:“若說王爺?shù)男囊?,那咱們府里怕是沒人比側(cè)妃更加清楚了,這次我也只是因?yàn)楦谕鯛斏磉?,見了王爺所見罷了。這另一本折子是關(guān)于什么的?”

    說著,段子卿就將另一本折子拿在了手里。

    谷心柔忙解釋道:“回王妃,那上面列舉了妾身今年給圣人相中的壽禮,妾身先前問過王爺,王爺說這事兒交由王妃做主。”

    “壽禮嗎?”段子卿認(rèn)真地將折子里列舉出的貴重物品比較一番,又從自己前世的記憶里深挖一番,這才開口說道,“王爺和幾位皇弟每年給父皇送的都是這些個東西,次數(shù)多了,再貴重也顯不出誠意來。”

    暗道段子卿的意見還真是多,谷心柔耐著性子問道:“那王妃有什么好的提議?”

    明明就是段子卿自己說的她不管事兒,可怎么到了最后意見卻這么多?意見這么多她自己管啊!

    “恩……”段子卿細(xì)細(xì)琢磨一下,而后故作神秘道,“因?yàn)椴恢滥懿荒艹?,所以我先不說,側(cè)妃先從這幾種物件里面選一個備用吧,若我這兒弄不成,就用側(cè)妃的。這事兒我會跟王爺說的?!?/br>
    “是。”谷心柔不甘心地應(yīng)下。

    結(jié)果她這幾個月都是白費(fèi)心思?

    “那么,你們還有事嗎?”段子卿的視線在四大三小之間來來回回。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沒什么存在感的白銘竟突兀地開了口:“啟稟王妃,妾身……妾身有事。”

    段子卿好奇地看向這個安靜溫婉的女人:“是什么事?白夫人說便是了?!?/br>
    白銘握緊了兒子蕭言澤的手,雖然已經(jīng)開口提起,卻還是猶豫再三,瞄了段子卿好幾眼,才終于鼓足勇氣,道:“啟稟王妃,大郎君已經(jīng)六歲了,是不是……是不是該請先生來教大郎君好好習(xí)文學(xué)武了?”

    聞言,段子卿微微一愣。

    給大郎君請先生這事兒,難道不該直接跟蕭誠說嗎?這也算是內(nèi)院的事兒?而且大郎君都六歲了,身邊還沒有先生嗎?

    “大郎君還沒開始學(xué)習(xí)讀書寫字?”

    “學(xué)了,”白銘趕忙說道,“只是……只是妾身覺得現(xiàn)在的那位先生已經(jīng)……”

    她平日里見不到王爺,跟側(cè)妃提了幾次都沒了下文,她自己不受寵不要緊,大郎君不受寵也沒關(guān)系,可她不能因此就耽誤了大郎君的學(xué)業(yè)。

    “原來如此,”段子卿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見著王爺時(shí),我會幫大郎君問一問的?!?/br>
    小孩子讀書可以耽誤個一兩年,等日后再補(bǔ)救,可習(xí)武的事情卻耽擱不了,大郎君如今六歲,再大一大筋骨就該抻不開了,既然事先知道了,就不能讓孩子平白受那份兒罪。

    大人之間的爭斗和恩怨不該牽扯上孩子,何況她與白銘也無冤無仇。

    這話說完,段子卿突然想起這幾日她很少能見到蕭誠。

    突然受封吳王,朝臣似乎以為圣人要開始重用蕭誠,見風(fēng)使舵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就使得蕭誠除了要給圣人辦差,還多了不少應(yīng)酬,白日里幾乎都不在府內(nèi),到了晚上蕭誠都是回他自己的院子睡的,偶爾抽空來猗月院坐一會兒,問的也都是楚國公府和武邑侯府的事情,那當(dāng)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就沒有閑聊的時(shí)間。

    想了想,段子卿又對白銘說道:“找個好先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如這樣好了,我去找王爺?shù)膸孜婚T客商量一下,若行得通,便讓大郎君先與他們學(xué)習(xí)一段時(shí)日,免得耽誤時(shí)間?!?/br>
    “多謝王妃?!卑足戁s忙拉著蕭言澤跪下答謝。

    蕭言澤不緊不慢地跟著白銘跪下,朗聲道:“多謝母親?!?/br>
    “都起來吧?!?/br>
    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段子卿就將人都打發(fā)走了,才舒一口氣,就瞧見身邊的月韻一臉不滿的樣子。

    “怎么了?”段子卿不解地問道。

    月韻猶豫道:“王妃,給大郎君找的先生,從府外請便罷了,您怎么還想要讓府里的門客去教?”

    段子卿挑眉:“怎么了?有什么區(qū)別嗎?”

    “那當(dāng)然有區(qū)別了!”月茗也湊了過來,很是不贊同段子卿方才的決定,“王爺是什么人?因?yàn)閮A慕王爺而入府甘為客卿的又是些什么人?那不說是睿智無雙,也都是滿腹經(jīng)綸,要么就是駱毅那樣武藝高強(qiáng)的,若是王爺?shù)牡兆?,交由他們教?dǎo)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可大郎君到底只是個庶子,若真給培養(yǎng)起來了,那可怎么辦?”

    聽了月茗的解釋,段子卿恍然大悟,卻也哭笑不得:“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王爺?shù)牡兆佣歼€不知道在哪兒呢,你們想那么多做什么?難不成還能因?yàn)槲乙恢睕]有生養(yǎng),就耽擱了其他郎君的前程嗎?何況大郎君是王爺?shù)拈L子,若有個什么萬一,是可以頂替嫡子的?!?/br>
    “呸呸呸!王妃您怎么咒自己呢!”月韻瞪著眼睛看著段子卿。

    段子卿輕笑道:“得了,你們都別替我瞎cao心了,都待府里的郎君和娘子好一些,他們都只是孩子,別扯上那些沒用的事情。”

    她若當(dāng)真是到最后都不能給蕭誠生下個嫡子,還能讓蕭誠后繼無人嗎?她連姬妾都不在意,更沒有理由去打壓一個孩子了。

    “可是王妃……”

    “月韻,”段子卿冷了聲音,“若無事可做,就去把院子里的落葉掃了?!?/br>
    “……是?!?/br>
    月韻和月茗兩人才一臉郁悶地出了門,黑錦就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進(jìn)來,還狐疑地看了眼面色不豫的月韻和月茗。

    這兩個人一定又是跟王妃說了多余的話。

    “王妃,”黑錦在段子卿面前站定,“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王妃之前吩咐席謙去準(zhǔn)備的伎館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只等王妃去看一眼,確定不需改動后就選個吉日開門迎客。

    “恩,現(xiàn)在就走吧。”段子卿起身,與黑錦一起離開了猗月院。

    一路走到萬潯堂,段子卿一腳剛踏出萬潯堂的大門,就見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藍(lán)春由門人引著進(jìn)來。

    段子卿的腳步一頓,又退回萬潯堂。

    “奴婢藍(lán)春,見過吳王妃?!彼{(lán)春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王妃這是要出門去?”

    展顏微笑,段子卿道:“今日府里沒什么事,便想要出去走走,倒沒有什么事情要做?!?/br>
    藍(lán)春垂眼道:“皇后殿下請王妃進(jìn)宮敘話?!?/br>
    “辛苦藍(lán)姑姑親自來傳話。”段子卿抬腳,再度踏出萬潯堂。

    “王妃,請?!彼{(lán)春側(cè)身,讓段子卿先走之后,才跟在段子卿身側(cè)。

    見段子卿登上了宮里派來的馬車,等在吳王府門口的長孫若言就獨(dú)自去了席謙那里。

    總得告訴席謙王妃今日去不了了。

    蓬萊殿中,皇后正坐在堂屋煮茶,段子卿到時(shí),茶水剛好。

    “臣媳請母后萬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