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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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信任你,可是你卻不信任我……” “我要是真有二心,我還會跟你回來嗎……” …… 書房里—— 冷凌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一直都沒敢抬頭。 書桌后的男人也沒多看她一眼,只是咬著牙冷冷的道,“自己去領罰!” 冷凌這才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男人抓著扶手的雙手緊了緊又緊,手背上青筋浮現(xiàn),一道道像是隨時會崩裂般。盯著虛空的眸光,陰沉中夾雜著凌厲,血絲布在深處,很是嚇人。 裴芊芊自己爬到床上蒙著被子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冷凌進房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力氣再去看她,自然也沒看到冷凌走路一瘸一瘸的樣子。 “王妃,該用膳了。” “……放下吧?!彼樕线€蒙著被子,此刻說話氣若游絲,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王妃……” “出去吧……我……我想靜靜……”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當囚犯一樣對待,饒是冷凌跟她再熟悉,她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和慘樣。 “是?!崩淞璋欀纪T外走,只是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一向清冷的目光露出罕見的揪心,“王妃,您多保重身子,別虧了自己和小郡主?!?/br> 聽著房門再次被關上,那落鎖的聲音刺耳得讓裴芊芊再次失淚痛哭。 還說想讓她再生一個孩子,可他就是這樣對待他們母子的? 如今在他身邊,還不如她當初一個人獨自承受懷孕的艱辛…… 心痛歸心痛,最終她還是掀開被子下了床,擦干臉上的濕液,慢慢的走向桌邊。 不管如何,孩子都是她的心頭rou,虧誰也不能虧了自己的寶貝…… 沒人疼無所謂,只要她疼就夠了! 桌上的菜比起早上清淡的米粥,香溢四射、很是可口,可她嚼在嘴里卻猶如嚼臘,品不出絲毫香味。一碗米飯,她也幾乎恨氣咽下的,腦子里一直在告訴自己,別拿自己身子賭氣,別拿孩子賭氣。如果出事,沒有人能在乎她,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司空冥夜居然把她關了整整五日。 這五日中,他沒有出現(xiàn)過一次。她由剛開始的心痛到后面逐漸麻木,自己的情緒也在麻木中漸漸的平靜下來。她說服著自己不要去在意那把鎖,就當自己在房里養(yǎng)胎,本來她現(xiàn)在就不合適到處走動。她也說服著自己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奢求任何人心疼她,只要自己心疼自己就好。 再難受也比曾經(jīng)懷兒子的時候強!至少她現(xiàn)在這樣有吃有穿有住,不用風餐露宿,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不用去想今后怎么養(yǎng)育孩子…… 是的,她不應該有任何思想壓力,她只需要善待肚中的孩子,讓他(她)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再平平安安的出世,這才是她身為孕婦眼前最主要的任務和責任。 只是這一天早上天剛亮,冷凌送早飯來的同時突然告訴她要給她梳妝打扮,說是要她隨司空冥夜進宮赴宴。 “……哦?!币膊恢佬臎龅搅四莻€位置,終于有機會出去看看外面的太陽了,可是她卻提不起一絲興趣,甚至不期待同某個男人見面。 冷凌手腳麻利的為她挽發(fā)、上妝,直到換上一身華麗的服飾,她都沒看一眼鏡中的自己,面無表情的拖著有些沉重的雙腿走出了房門。 太陽剛剛升起,遠處天際霞光火紅而妖嬈,可她卻下意識的抬起手遮了遮眼。幾日的禁閉讓她有些不適應太過刺目的光線,只覺得雙眼快睜不開,太陽xue也突突的發(fā)脹發(fā)疼。 從一道門房門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依然是熟悉的黑袍,無時無刻都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而這一刻,裴芊芊去翹起嘴角冷冷的笑了,一點都沒錯,這樣的男人哪是她該靠近的?人家已經(jīng)在向所有人宣示不要靠近他了,而她卻厚著臉皮自以為是的跟他在一起。 果然如同別人罵她的那般,她太自以為是了,且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她眼角的余光只掃到男人腰腹間的位置,隨即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直接走向大門外。 而佇立在房門口的男人,眸底一片黑沉,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再攥緊。 從一上馬車,裴芊芊就靠在車壁上假寐,因為覺得光線太刺眼,她還把隨身帶著的手絹當眼罩蒙在雙眼上。這么一來,感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暫時讓自己當一個瞎子,還不用去看那張讓她難受的臉。 而她確實沒看到男人上了馬車之后那比鍋底還黑的俊臉以及冷眸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只是聽到有骨節(jié)的聲音‘咔咔’響起,她稍微換了個姿勢,讓自己靠在車壁上更舒服些。 一路上,除了呼吸聲,再就是車夫駕馬聲和車輪行駛在地面上劃出的轱轆聲。 入秋的季節(jié),加上又是早上,徐風從小窗透進來,涼意陣陣,讓她忍不住抱臂搓了搓。突然間,身上蓋來一塊什么東西,她細眉一皺,想都沒想的將其從身上扯下,一把扔到了腳底。 頃刻間,馬車里的溫度下降了不少,彷如她身邊多了一塊巨型的冰塊般。 她還是有睜眼的,只不過手絹遮著視線,她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紅唇勾起,她笑得挑釁又輕蔑,“不必如此委屈同我做一塊,實在難忍把我丟下馬車也行的。” 語音剛落,馬車里的溫度再次驟降。而她也沒再開口,只是側(cè)臉對著小窗,對著外面吸收著自然空氣。 “吁——”也不知道行駛到了哪里,車夫突然緊急勒馬。 “啊——”裴芊芊沒一點防備,整個人直接往前撲了。 突然來的情況讓她花容失色,可迎接她的也不是痛意,而是一具寬厚的胸膛以及一雙有力的手臂。 “該死的,沒長眼嗎?”外面?zhèn)鱽碥嚪虻拇罅R聲,想來他也是被什么給驚嚇到了。 裴芊芊心口狂跳,不是因為身前的男人,而是剛剛那遂不及防的險情。直到馬兒又慢慢前行,她雙手捂著肚子,身子還在顫栗,狂跳的心還是沒法平靜。 像她這樣挫的人,也只配待在某一個地方,最好一輩子都別出門。這世界跟她有仇似的,只要她一出門,準沒好事! 雖著那雙手臂越收越緊,她這才回過神,發(fā)現(xiàn)周圍全是他的氣息。熟悉的胸膛,熟悉的味道…… 可是她心底的涼意卻消散不去,哪怕他身上再溫暖,她心尖還是冷的。 “王爺,勞您放放手?!彼乐湫μ嵝?。 可下一秒,她被抱了起來,坐在他緊實的大腿上,身上的手臂比剛才還摟得牢實,迫使她不得不把臉靠在他頸窩里。 多溫暖的人rou靠椅,多溫馨甜蜜的一幕…… 可惜這只是她曾經(jīng)的感受。 “王爺,您不覺得惡心嗎?忘了我是被別人抱過的了?”如果是五天前,她會去解釋、會去哄他、會去討好他,可現(xiàn)在……她不會! “閉嘴!”男人猛然低喝,也不知道是被她氣到還是怎么的,抱著她的雙手都有些輕抖,恨不得勒死她一般。 “呵……”裴芊芊輕笑一聲,既是嘲諷他,也有些自嘲,“您這又是何必呢?覺得我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不干不凈,何不直接休了我?留在身邊不是自找難受么?我要是你,我直截了當……” “閉嘴!”男人再次低喝,甚至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好吧,閉嘴就閉嘴?!迸彳奋仿柫寺柤?,當真閉上了嘴巴。 今日他們出門算早的,似乎也不趕時間,所以馬車行駛得有些慢。裴芊芊靠著‘人rou座椅’,蒙著眼的她感覺也不賴,有點像坐搖搖椅般,把她瞌睡蟲都給搖出來了。 “啊……”她張嘴打了個呵欠,當真帶著倦意開始睡覺。從南贏王府到皇宮,最快要近一個小時,這樣跟遛馬似的速度,怎么也要兩個小時。不睡覺,難道吸人冷氣?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眼睛上的絲絹被人摘了。她也沒睜眼,挪了一下腦袋,繼續(xù)睡。 直到突然不能正常呼吸,有什么闖入她嘴里,她才緩緩的睜開一條細縫。果不其然,眼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臉,正在她紅唇上偷襲著。她就只看了一眼,又合上眼簾,別說回應他了,她連心跳的感覺都沒有。 五日……足以讓她把心徹底的封閉起來! 她得承認,她很沒心沒肺,人家一路上不知道揩了她多少油,她居然還能睡到下馬車。 站在宮門口,看著那宏偉又氣派的高墻,她涼涼的一笑。真不知道自己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以前嘛還是看在他面子上陪他應酬應酬,如今她連應酬他的心情都沒有,又如何去應酬里面的人和事? “走吧。”放在身側(cè)的手突然被握住,男人已經(jīng)邁開腳步帶著她往里去。 她臉色微冷,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將他大手甩開,而且是特別用力的一甩。 無視男人身上散發(fā)的寒氣和怒氣,她平視著前方,面無表情的走到了前面。 望著她明顯消瘦的背影,男人緊斂的眸光沉了又沉,廣袖之中,雙手握又松、松了又握。 其實裴芊芊也不知道今日進宮要做什么,她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剛到幾個宮殿分岔路口,就有一名宮女迎了上來,對她恭敬的道,“南贏王妃,皇后娘娘讓奴婢在此等您?!?/br> 裴芊芊從她臉上掃過,‘嗯’了一聲,直接朝邱皇后的永霞宮而去。 從宮門口到這里,她至始至終沒回一下頭,更別說主動同某個男人說話了。就是現(xiàn)在她也走得從容又干脆,對身后的男人漠視得到底。 而某個男人瞪著她離去的背影,那臉色真不是一句‘難看’能形容的。 對邱皇后,裴芊芊說不上有多大好感,但她幾次替自己說話、解圍,她也清楚邱皇后不會害她。只要司空冥夜一日沒有同太子翻臉,邱皇后就不會對他們有敵意。 “芊芊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痹谇窕屎竺媲埃材贸隽俗约旱亩Y貌和尊敬,端端正正的蹲膝行禮。 “芊芊,快起來?!鼻窕屎鬁厝岬男χ?,對她直招手,“快過來坐,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子,可別累著了?!?/br> “謝娘娘?!迸彳奋诽痤^也對她笑了笑。見宮人早已放好軟座,她溫順乖巧的走過去坐下。 “芊芊,是不是太辛苦了,怎么氣色如此差?”邱皇后認真打量著她,溫柔中盡顯對她的關切。 “回娘娘,前陣子害喜厲害,所以……”裴芊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 “南贏王呢,他都沒好好為你調(diào)理嗎?”邱皇后直言問道。 “……”裴芊芊不自然的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后,她淡淡的搖頭,“娘娘,這是懷孕的自然反應,王爺他也幫不上什么忙。不過最近害喜的癥狀少了,娘娘您不必為芊芊擔心,芊芊會照顧好自己的?!痹瓉砬窕屎笾浪究遮ひ沟牡住?/br> “你們夫婦都一個樣,有何事都喜歡悶著,實在讓人不放心。以后啊,要有何事你就派人進宮給我說一聲,有何不同的也可以來問我。你要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肚子里的孩子矜貴著呢,可千萬馬虎不得。”邱皇后嗔著她,難得嚴肅。 “謝娘娘,芊芊會的。”裴芊芊起身,感激的對她福了福禮。 “又不是外人,不必如何客氣,你趕緊坐著吧?!?/br> “對了,娘娘,今日怎不見太子妃?”裴芊芊試著轉(zhuǎn)移話題。走進宮門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今日氣氛不同,宮人都極其嚴肅,各處的布置也顯得隆重,司空冥夜把她放出來,顯然今日是有大事的。其實也不需要多問,這應該是跟左文箏來蟠龍國有關。 “太子妃要晚些才來,這兩日瑾兒受了些風寒,她忙著要照顧瑾兒?!?/br> “那瑾兒好些了嗎?”裴芊芊也露出幾分關心。她沒見過司空瑾,但知道司空瑾是太子的長子,今年差不多有九歲了。 “好多了,就是最近很黏糊他母妃。”提起孫兒,邱皇后神色更顯溫柔。 “小孩子都是這樣,他身子不適,總會黏親人撒撒嬌的。”裴芊芊微笑的安慰著她,“希望瑾兒快些好,您和太子妃也就不用如此cao心了?!?/br> 邱皇后點著頭,突然問道,“對了,小世子他……” 她話還沒說完,一宮女走了進來,稟道,“啟稟娘娘,袁貴妃派人來請南贏王妃過去碧霞宮?!?/br> 裴芊芊頓時拉長了臉。那賤sao的女人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她’!她這才進宮,屁股都還沒坐熱乎,她就迫不及待的要見自己了,這‘思念’之情真特么讓人‘感動’。 邱皇后也冷了臉,“袁貴妃急著見南贏王妃是有何事?” 宮女回道,“聽碧霞宮的人說,是為了小世子的事。袁貴妃說一直未找到小世子,還被南贏王妃誤會,聽說南贏王妃進宮,就想請南贏王妃前去,她要當面向南贏王妃解釋清楚。” 邱皇后冷冷一哼,“告訴她,南贏王妃要陪本宮說話,沒空去她那里?!?/br> “是,娘娘?!睂m女應聲退了出去。 裴芊芊感激的看著她,“娘娘,其實您不必如此。為了芊芊去得罪她,我怕她會對您……” 邱皇后冷冷的睨了一眼門口,“哼,她這幾年仗著瑞慶王在京,氣焰真是一日高過一日,就差沒從我這里直接把鳳印搶過去了。枉自她在宮中待了二十幾年,竟也沒點自知之明?;噬弦嫦肓⑺秊楹?,早就廢了我了,何須等到現(xiàn)在?” 裴芊芊瞇了瞇眼,不得不承認邱皇后說得有道理,同時也能看出她在這后宮之中的自信?;蛟S在氣勢上袁貴妃是勝她一頭,可她似乎并不在意。 幾十年來的夫妻,想必她是很了解司空齊的……后宮這么多年都安穩(wěn)著,就算女人各種爭斗,那也是不痛不癢。司空齊可不是笨蛋,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這些。如果為了一個袁貴妃就輕易廢除自己的皇后,不僅牽連眾多人和事,而且會打破現(xiàn)在的平靜。司空齊貪享太平,怎會去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