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據(jù)他所知,喬凜之前手上就有四個了,現(xiàn)在又多一個,怪不得連接機的時間都沒有。 “那個人長得跟你很像,名叫林生?!?/br> 商墨聞言一時愣住,怎么,杜拓還將人安排到天羽公司,但是找的為什么是喬凜?喬凜可不是天羽的王牌經(jīng)紀人。 “他被稱為‘小商墨’,每每出現(xiàn)在節(jié)目上,都會說一次這一個梗,也算是變相的為你打廣告了。你出國半年,也多虧了袁葉許意跟他,讓你的知名度不至于一下子就跌落谷底?!眴虅C嘆口氣道。 商墨抿抿嘴唇道,“說起來,我的知名度應(yīng)該沒他高,他還要背負著一個‘小商墨’的名稱,未免對他有些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公平的事不多,況且你比他先進娛樂圈,比他先混了個臉熟,而他進來的時候,混臉熟就容易多了,說起來,這個名稱也幫了他很多,到現(xiàn)在他火了,這個名稱帶來的索取,他也必須是要接受的,不然的話,公司里給他塑造的形象就會瞬間倒塌,那時候他的前程就不好走了?!?/br>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名稱,他也會紅火起來?!鄙棠p聲說著。 “只是現(xiàn)實就是這樣,商墨你不必覺得這對他不公平,這是雙向受惠的事情。況且你跟他同一個公司,他既然跟你長得像,而你貿(mào)然出國,他能幫著你支撐著知名度,公司里想必也是這樣安排的?!?/br> 商墨沉默了會,知道這種不花錢就能支撐自己熱度的事,公司肯定是樂的見,只是他自己實在是不怎么喜歡別人身上冠上一個關(guān)于自己名字的稱號,更不想跟任何與杜拓有染的人相關(guān)。 喬凜見他不說話,知道他心里肯定還是在鉆著牛角尖,于是繼續(xù)道,“他本人對這個稱號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星半點的不高興,反而是每次在節(jié)目上談到這個稱號時他都很高興地說自己很尊敬著你這個前輩,也很感謝你的存在讓他更容易被觀眾記住。所以,商墨你就別想著不高興的?!?/br> 商墨輕聲“嗯”了一聲。 喬凜聞言知道商墨心里應(yīng)該是放下了,于是問道,“你這次回國,還準備走嗎?” 商墨回道,“看情況吧?!?/br> 喬凜聞言道,“其實,我是不建議你還出國的?!?/br> 商墨垂下眸子安靜聽著喬凜說話。 “你出國這半年,國內(nèi)娛樂圈變化也很大,且不說林生突然變得紅火,很多新人都步入了二線的道上。你雖然有袁葉許意和林生幫你支撐著知名度,但是畢竟不是你本人,沒有節(jié)目跟作品支撐,所以知名度肯定還是下降了的。而且商墨,你要清楚,娛樂圈首先還是要靠著一張臉,你出國半年,我可以當(dāng)作你是花了半年時間去學(xué)了一些東西回來,但是你要記得,這半年娛樂圈就變成這樣,你要是再出國的話,我可不敢想象到那個時候,你還能不能爬到之前的位置上。” 商墨沒說話,因為喬凜說的是實話,只是這樣更讓他左右為難。 “再者,杜總他,似乎是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目標,你……沒必要再為了躲他跑到國外去。”喬凜斟酌著詞語說道。 “我想考慮考慮,再決定出不出國?!鄙棠бТ胶箝]上眼睛道。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沒了杜拓在身后的助力,在娛樂圈肯定是行走地艱難,他也知道再出國的話,回來后,娛樂圈肯定是大變了樣子,而他,一個半新不新且作品不多的人,公司捧他的力度肯定不比那些新人,所以說,到那時候,他哪里比得過那些小鮮rou。 他闔上眸子,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袁葉正在切著菜,聽到商墨過來的動靜,手上切菜的動作一頓,后邊切邊道,“等會就可以做年夜飯了,免得天黑了再準備會來不及?!?/br> 商墨點點頭,走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洗了手,后幫著袁葉切菜。 等到菜準備的差不多時,袁葉就開始倒油燒菜了。 油煙機嗡嗡嗡地響著,袁葉看著一旁正低垂著頭,專心致志地切著菜的商墨,笑了笑,這一幕很有家的味道,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一頓年夜飯一直到晚上八點才準備好,等兩人坐到桌前,看著一桌子滿滿的菜,心滿意足地笑了。 兩人還開了一瓶紅酒,邊喝邊吃,不遠處的電視正播放著春晚,窗外的煙花一朵接著一朵地開著。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都有些醉意。 等把煙花抬下去的時候,商墨被突如其來的寒冷凍得打了一個寒顫,脖子上也跌落了幾片冰涼的雪花。 袁葉見狀,趕緊回去幫他拿羽絨服。 商墨想要叫他不用去拿,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進去了。 商墨搖搖頭輕笑了聲,后抱著煙花朝著寬闊的地方走去,只是走著走著,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他怔住,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后眨了眨眼,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人還是在自己視線里。 他抱著煙花,一時停在原地。 杜拓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頭發(fā)上已經(jīng)落了不少的雪花,身上也是,兩頰凍著有些發(fā)紅,眸子卻是亮晶晶的看著商墨,后打了聲招呼,“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商墨垂下眸子,沒說話,抱著煙花的手愈發(fā)的收緊,裸露在外的手也被凍得通紅。 杜拓自然是看到了,心疼地很,這人就穿著毛衣下來,手套也不帶,這下肯定是要凍壞了,只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靠前,也不能脫了自己的大衣給這人取暖,不然的話,只會將人又逼的離開,可是,讓他杜拓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挨凍,杜拓是實在忍不了。 他朝著商墨走近,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準備披到他身上,卻被商墨躲開,他看了看商墨,見對方面上露出疏離冷淡的表情,偏偏鼻尖卻被凍得通紅,便忍不住心疼。 第82章 跨年 那件大衣終究還是沒有披在商墨身上,商墨低垂著眸子,雙手收緊地抱著煙花,杜拓站在他面前,看不出這人眸子里流露出什么情感。 一年的最后一天,能跟商墨見面,杜拓自然是心里雀躍地很。 他過來這也是想跟商墨一起跨年,但是卻是沒想到商墨會抱著煙花出來,看到他出來的那一刻,杜拓手心里全是汗。 這個時候,他無論是走還是留,商墨都會看見他,所以他停在原地,打了一個電話給一個人,免得讓商墨知道自己還一直在關(guān)注著他,又跑出國外。 只是看著他傻兮兮地只穿了件毛衣,手上還不戴手套,就這樣出現(xiàn)在這天寒地凍中,杜拓心里是揪疼的,他也顧不了太多,就脫去自己的大衣想去給人披上。 知道對方會抗拒,他自己愣了愣,后還是嘆口氣沒再動手給他披上了。 他知道對方寧愿是挨凍,也不愿披上自己的衣服,所以他一下就停住,知道自己不能再逼著他,也不能光按著自己的意愿做,不然的話,對方還會被他逼的出國。 他將大衣握在手上,兩個人就這么穿著極少的衣服站在雪地里,杜拓看著商墨,商墨抱著煙花,眸子看著雪地。 后來,杜拓想到今晚是大年三十,于是目光灼熱地看著商墨開口道,“新年快樂。” 商墨依舊是沒說話。 杜拓知曉對方不愿意跟自己說話,于是笑了笑繼續(xù)道,“早點將煙花放完就回去取暖吧,這里很冷,你又怕冷還穿的這么少,別凍著了?!?/br> 經(jīng)杜拓這么一說,商墨才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于是抱著煙花抬腳走。 杜拓就站在原地站著他,不敢跟上去。 只是沒走幾步,商墨就聽到袁葉的聲音傳來,“小墨,等等我,先把羽絨服穿上!” 商墨聞言只好站在原地等著袁葉。 袁葉拿著羽絨服跑過來,卻看到離商墨不遠處的杜拓,一時眉緊緊擰起,他愣了愣,杜拓怎么會在這里……瞥了杜拓好幾眼,見他穿著襯衫,大衣挽在手上,頭發(fā)身上全是雪花,便知對方來這里站了不短的時間。 他更加愣住了,先前商墨出國半年,杜拓沒有去看過商墨一次,甚至跟一個小明星糾纏來糾纏去的,他那時還以為杜拓是結(jié)束了對商墨的追戀,如今商墨回來了這么久,先前都不過來,卻在大年三十晚上跑過來,站在樓下,實在是不知何意,難道說是突然記起商墨這個人,過來看看罷? 袁葉搖搖頭,這看著不像,依著杜拓的地位,想見商墨還不是輕而易舉,何必要站在這冰天寒地里站這么久?這里面只怕另有隱情,只是,這隱情千萬別是突然想起商墨的好,繼續(xù)來追商墨就好。 這胡思亂想的空擋,袁葉已經(jīng)跑到商墨身旁站定,他將羽絨服給商墨披上,接過商墨手里的煙花,示意他穿好羽絨服。 商墨自然是照做,只是穿好羽絨服后就將袁葉手上的煙花接過自己的手里,抬腳往前走。 袁葉見狀快速走到商墨身旁一起走著,只是余光瞥向商墨,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就心里松口氣,他怕商墨受杜拓影響,現(xiàn)在他沒什么表情,也就表示著商墨心里已經(jīng)對杜拓真正的放下了。 兩人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以及一個男生歡快的聲音傳來。 “你怎么站在這里,不回到車上?這里多冷啊,你大衣怎么不穿上?凍壞了怎么辦?” 沒過多久,就聽到杜拓溫柔的聲音傳來,“我不冷,你別擔(dān)心?!?/br> 商墨聞言唇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果然剛剛是他想多了,他還以為杜拓站在樓下是來找他的,其實真正找的是林生。林生也簽約了天羽公司,又跟自己同一個經(jīng)紀人,住在同一個地方很是正常,他剛剛卻是忘了這一點,果然是疏忽了。 走在他身旁的袁葉聞言卻是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林生伸手拿過杜拓手上的大衣,踮著腳給杜拓穿上。 紛紛雪花下,兩人竟有些相配。 想來林生應(yīng)該是近一段時間搬過來的,之前他都沒遇見過,袁葉回過頭,這樣也好,免得杜拓又來糾纏商墨,打擾他們的生活,他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商墨,見他臉上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帶了絲笑意,知道商墨心里也是跟自己想的一樣,于是也跟著笑了。 杜拓穿上大衣后,看著面前的林生,眸子深邃了番,后抬眼看了看商墨的方向,見那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柔軟的頭發(fā)上飄落了幾片雪花,心里變得柔軟了一番。 這樣,你就不會再走了吧。 林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其中一個背影格外的熟悉,后看了看杜拓溫柔如水的目光,后腦海中的一根弦斷了。 想必,那個人就是商墨了吧。 商墨跟袁葉將煙花點著,兩人就站在遠處看著煙花。 煙花一朵一朵地沖上天,在空中綻放著,后逐漸消失。 就像人的一生一樣,為著自己的夢想或是未來努力拼搏著,有的人幸運地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輝煌了一段時日,后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衰老,最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商墨想,他跟袁葉的空中綻放,應(yīng)該就是站在樂壇的最高位置上吧,后遠離這娛樂圈,回老家種種田養(yǎng)養(yǎng)動物,過上愜意的生活。 想到這,商墨就開口對著身旁的袁葉道,“葉子,等我們實現(xiàn)了我們的夢想,就回老家生活,怎么樣?” 袁葉偏過頭看向商墨,見他臉上帶著向往跟渴盼,眸子里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心里有一塊地方就軟了起來,他朝著商墨重重的點點頭,道,“好!” 到那時,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那些打擾他們生活的一些人,生活肯定很美滿! 兩人看完煙花就回去了,屋里很是暖和,商墨將羽絨服又脫下,后兩人坐到沙發(fā)前看著春晚。 零點的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商墨跟袁葉相視一眼,互相說了句“新年快樂”。 同時還有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 兩人接了幾個電話后,商墨發(fā)現(xiàn)袁葉的臉色一下變了,于是皺起眉小聲地問著,“怎么了,葉子?” 袁葉抬眸看了看商墨,后咬咬唇,沒說。 電話那端是嚴亦,嚴亦說他正站在樓下,希望袁葉能下去見他一面,他有重要的話要跟袁葉說。 袁葉自然是不愿意去,直接掛了電話,只是握著手機的手愈發(fā)的收緊,連青筋都爆出來了。 商墨見狀猜到是嚴亦,嚴亦上次說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只是沒想到這人真的是拿愛拿負責(zé)當(dāng)作一把刀,重新割開袁葉的傷口! 就像是……杜拓一樣! 商墨眸子暗了暗,后伸手握住袁葉的手,對上袁葉投來的目光,朝著他安心的笑了笑道,“去洗澡睡覺,別想太多?!?/br> 袁葉聞言怔了怔,后輕聲“嗯”了一聲,接著便起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商墨見他進去后,將羽絨服穿上,下樓去,果然看見嚴亦正站在樓下,目光投放到他們的屋子處。 嚴亦聽到腳步聲,驚喜地朝著商墨那邊看了看,見下來的是商墨,不免得又失望了番,后道,“他呢?” 商墨朝著嚴亦走過去,面色不悅地直接開口道,“我以為上一次我就說的夠清楚了,沒想到嚴亦你還是這么狠心,選在這樣的一個日子里打電話給他,扒開他的傷口,讓他的傷口重新變得鮮血淋漓!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別說什么愛什么負責(zé),袁葉他不需要!” 嚴亦聞言眉緊緊皺起,他道,“我只是想在新的一年新的一天跟他說明我對他感情,以及處理好我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另外商墨,你是不是把他想的太脆弱了,別老是覺得我這樣做就是扒開他的傷口,讓他更難過,你應(yīng)該想想,如果這件事情沒有處理好,就這樣不了了之的話,這在他的心上就永遠是一塊傷口,而處理之后,那便是一塊傷疤,傷口跟傷疤的區(qū)別我想你應(yīng)該清楚?!?/br> “你想說明你的感情,你想處理好關(guān)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根本就不想聽這些!而且你憑什么就覺得你能處理好!還有沒處理時也不一定是傷口,你處理了也不一定就變成傷疤!” “可是商墨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聽到這些?” “就憑他不愿意醒過來!”商墨抬起眸子,臉上已經(jīng)有了怒火的影子。 嚴亦被說得一怔,后張張嘴緩緩道,“可是他最后不還是醒過來了嗎,而且他那個時候醒過來也是在正常的時間內(nèi)……” 商墨聞言氣極反笑,他看著嚴亦搖搖頭道,“所以呢?你覺得一個男人在經(jīng)歷了那種事之后,還能面色不變地跟那件事的另一個人談起那件事是嗎?還能愿意聽到那些事是嗎?還是你覺得一個男人對這種事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