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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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用完全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他,片刻之后,她一字一句,凝重地開口說:“尹颯,我不想再看見你,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我和你不是同一類人,請你再也不要來纏著我!” 她說完,扭過身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別墅,這片別墅區(qū)非常偏遠(yuǎn),尹颯追了出去想送她回學(xué)校,卻正好看到有出租車開了過來,她攔下來上了車,很快揚長而去。 尹颯擰著眉頭站在門口許久,將她方才所有的神情和言語,全都在腦海里重播了一遍。 這里離舞蹈學(xué)院跨越了大半個b市,她哪里舍得直接打車回去。在地鐵口下了車,轉(zhuǎn)了兩條線才回到學(xué)校。安若無精打采地走進(jìn)宿舍樓里,迎面碰見了剛要出門的周雨珊,她看到安若之后興奮地迎上前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說:“安若!你這么快就回來了!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你什么時候跟尹颯好上了?看不出來??!” 周雨珊所說的看不出來,是指沒想到她居然與這樣的紈绔富少有所往來。周雨珊平時待她不薄,她不相信她會聯(lián)合尹颯一起來戲弄她,她應(yīng)該如尹颯所說,只是不知情而已。 安若失落地看著周雨珊,緩緩開口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根本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br> 周雨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他前幾天來找我說他是你男朋友,跟你吵架了你不愿理他,叫我?guī)兔υ谀愫茸碇笞屗麃斫幽恪趺磿@樣?那他為什么會認(rèn)識你?” 為什么會認(rèn)識。安若不想回憶起那個夜晚,潦潦說道:“我不認(rèn)識他,也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你也不要再幫他來找我了?!?/br> 她極少對人如此冷淡,周雨珊歉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安若,對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我還特別奇怪你怎么會認(rèn)識尹颯,他是出了名的混,他……他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安若搖搖頭,面色十分疲倦:“沒事,我不怪你,我很累了,先回去休息。” “不過安若,”周雨珊握緊了她剛剛想抽出去的手,語氣很是誠懇,“我覺得尹颯看起來很喜歡你,我了解到他那些前女友分手就像不要的衣服一樣扔了就扔了,昨天他來跟我說他和你吵架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他的前女友吵架從來都是等于分手?!?/br> 安若像是不能理解她說的話一樣看著她,甚至覺得有點可笑。喜歡?他三番兩次這樣對她這叫喜歡?這是赤/裸/裸的玩弄!是諷刺! 安若輕笑一聲,說:“你想多了,他那樣的人,還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周雨珊稍稍一怔,似乎是有些認(rèn)同,不過她很快又說:“我知道你性格這么溫柔,不喜歡尹颯這樣的人,但是……你知道他多有錢嗎?他有十幾輛的蘭博基尼阿斯頓馬丁,隨手一揮就能在二環(huán)買一塊地,一晚上去夜場包場就是幾十萬快一百萬……我家和他一比,完全不是一個level的。” 安若抿住唇,沒有聽懂周雨珊想說什么。 周雨珊認(rèn)真地看著她,說:“你周末和假期出去打工這么辛苦,負(fù)責(zé)自己的學(xué)費生活費,還要給家里打錢,你不是說你meimei準(zhǔn)備讀高中了你要給她籌學(xué)費嗎?我是說……跟著尹颯,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br> 安若愣住,眼底有了一絲怒意,卻又突然意識到,周雨珊這么說也都是為她著想,她不應(yīng)該生氣。她回答周雨珊:“我不喜歡他,當(dāng)然也不會跟他在一起,其實我覺得我生活得挺自在的,這樣很好?!?/br> 她說完,輕輕地從周雨珊手里抽出手來,轉(zhuǎn)身上了樓。 她才回到宿舍,屁股還沒坐下來就接到了快遞的電話,而且還是派送點最遠(yuǎn)的學(xué)校北門。安若疲憊不堪,可想到明后天周末要出去做兼職沒時間取,只好又下了樓。 她在走向北門的路上,接到了繼母的電話。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來電姓名,安若猶豫了片刻,縱然她再溫順,可這位繼母卻從來不給她好臉色,更不會有什么好事。她還是接了起來:“媽?!?/br> “安若啊,這個月過了好幾天了,你在學(xué)校是不是很忙?。俊?/br> “快期末了課不多,有幾場演出,不是很忙,怎么了?” “演出啊,那能收不少錢是吧?”聽到安若這么一說,王蕓的聲音都抬高了幾分,安若心一緊,她又繼續(xù)說了下去,“哎呀你看啊,你爸最近又犯病了,越來越嚴(yán)重,前幾天請假在家躺了好幾天,我這邊還要顧你meimei的生活費,還要照顧全家吃喝拉撒,實在是顧不過來啊,你跳舞掙那么多錢……” “好的我知道了,過幾天我就把錢給您打過去……三千塊夠嗎?我現(xiàn)在只有這么多……” “夠了夠了夠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蕓打斷了,“我們安若就是能干,輕輕松松就賺了這么多錢,你好好跳舞,給家里出一份力啊?!?/br> “……嗯?!?/br> 王蕓掛下電話的最后一句,是“你記得早點把錢打過來?!?/br> 接完這個電話,安若連去按那個掛斷鍵的力氣都沒有了,手緩緩滑落下來,她失神地在路邊站了許久,直到有騎自行車的同學(xué)不小心撞了她跟她道歉,她才回過神來。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朝前走了過去。 北門門口一如每個周五絡(luò)繹不絕地聚滿了豪車,然后有窈窕漂亮的女學(xué)生從校門里走出來,上了那些豪車,任車?yán)锏慕鹬鲗⑺齻儙频辏瑒e墅,度假山莊等等等等。 這就是藝術(shù)類院校。安若雖然美麗,但她從不出入那些燈紅酒綠的社交場合,也從不費盡心機去結(jié)實那些名流商賈,她從來也只盼安之若素的愛情,對于這些紙醉金迷,覺得和自己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跟著尹颯,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雨珊的話驀然涌入腦海。安若止住腳步,看著又一個女生坐進(jìn)了一輛奔馳的副駕,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知道他多有錢嗎……” “跟著尹颯,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br> 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她的腦子里打架一般,她突然覺得頭痛了起來。 她的確,太辛苦了。每年都要攢夠上萬塊的學(xué)費,然后從每個周末的兼職中賺到一個月的生活費,久不久還會接到剛才繼母那樣要錢的電話……爸爸的工廠效益越來越差,醫(yī)藥費開銷又太大,她在家的時候總表現(xiàn)出跳舞能賺很多錢,自己過得很寬裕的樣子,徹底拒絕了爸爸供應(yīng)的生活費。 甚至王蕓還偷偷地跟她說過:“要不你退學(xué)算了吧,你學(xué)跳舞也這么多年了,早就沒什么可學(xué)的了,學(xué)費這么貴,出來打工還能幫家里的忙?!?/br> 之前王蕓再怎樣百般刁難她都忍了,唯獨這一次,她沖王蕓發(fā)了很大的火。 因為芭蕾,是她mama一生未完成的心愿啊。 不知道眼淚什么時候就浸濕了她的臉龐。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地掙扎著在城市里生活,磨煉出了一顆無比堅強的心,受了天大的委屈她都沒有哭過。除非,是想起了mama。 還有,幾乎那樣屈辱地被那個魔鬼奪去了尊嚴(yán)。 她怎么可能跟這樣一個殘忍無情的人在一起? 靠男人來獲得一切榮華,也從來都不是她想過的事,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以后更不會。 ii. 尹颯給周雨珊打電話的時候,她說她正在跟閨蜜喝咖啡,半個小時后,尹颯索性直接把車開到了那家咖啡廳樓下。 在電話里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是因為安若的事而來,所以他才坐下來,周雨珊就一臉不可置信地開口說:“為了安若這么著急來找我?不得了啊尹少爺?!?/br> 尹颯懶懶地往沙發(fā)上一靠,動手摘掉了臉上的墨鏡,全身散發(fā)著烈日般狂傲的氣息。剛要上前的服務(wù)員見到他之后稍有一滯,才繼續(xù)往前,尹颯揮了揮手打發(fā)她離開,很快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你說說你們學(xué)生妹都喜歡什么東西啊?” “你以前泡妞兒那套都用過了?豪宅?豪車?豪華郵輪?lv?愛馬仕?”坐在周雨珊身邊的閨蜜開口了,尹颯嘛,逛夜店的都知道。 “她就不吃這一套啊?!币S面露無奈,直到現(xiàn)在他都無法理解蘇安若竟如此不食煙火。 閨蜜不認(rèn)識安若,周雨珊擺擺手讓她住嘴,說:“尹颯,你這次的熱度又想維持多久???一星期?一個月?” 尹颯“嘖”了一聲,周雨珊繼續(xù)說:“安若真不是我們這種人,人家好好的,你別招惹她。雖然我也挺想讓她跟你的,因為……”她下意識就想說因為她家里很困難,遲疑了半秒鐘才改口,“因為她這么美,就該找個有錢又帥的男朋友?!?/br> “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東西,她平時很節(jié)約,很少買什么東西的……芭蕾舞裙算嗎?” “那有沒有只要是女孩兒都喜歡的東西?” 閨蜜很快回答:“口紅?。∵€有jimmy choo的高跟鞋!” 周雨珊說:“她說的倒是沒錯,但是跳芭蕾的很少穿高跟鞋,你不要買。” “口紅?什么口紅?” “你知不知道斬男色?” 尹颯搖頭,周雨珊繼續(xù)給他科普:“我也不跟你解釋了,總之女人抹在嘴唇上,會讓你很想吻她。ysl唇釉12號,armani唇釉500號,要不我給你列個單子……算了,你這種土豪適合直接上一套cl?!?/br> 尹颯的注意完全被那句“會讓你很想吻她”吸引了:“抹在嘴上真有這么神奇?” 一旁閨蜜又開口了:“算啦,你知道現(xiàn)在最流行怎么追女孩兒嗎?給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安排一場表白,排場越大成功率越高。” 作者有話要說: 阿光整天像個小怨婦一樣盯著屏幕。 評論呢?評論呢?評論呢? 你們都不愛我了嗎??? 心好痛,我要上天臺。 ☆、告白 i. 安若如數(shù)把攢下來的三千塊給王蕓打了過去,并囑咐她好好照顧爸爸。 她知道王蕓為什么這么恨她。因為她和她的mama蔣藍(lán)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她甚至不如她mama生得沉魚落雁,嫵媚動人。 高中的時候,蔣藍(lán)和王蕓一起追的蘇雨生,卻不知他早已傾心小一屆的班花蔣藍(lán)許久,只是礙于年少青澀無法開口。蘇雨生和蔣藍(lán)在一起了。后來蔣藍(lán)去了舞蹈學(xué)院學(xué)芭蕾,蘇雨生也進(jìn)了不錯的大學(xué),在他畢業(yè)的那一年,蔣藍(lán)懷孕了。 他們愛得如此刻骨,他當(dāng)然舍不得不要這個孩子。蔣藍(lán)從學(xué)校退學(xué),頂著周圍所有異樣的眼光,把女兒生了下來。雖然蘇雨生才剛剛工作,但因為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收入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等到蔣藍(lán)十月懷胎分娩,他已經(jīng)攢了一筆足夠的奶粉錢。 安若長到三歲的時候,蔣藍(lán)驚呆了,她與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誰又能想到,蔣藍(lán)在安若十歲的時候,得了癌癥。為了救她,蘇雨生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欠了一身的債,卻最終也沒能留住她。 蔣藍(lán)走了之后,蘇雨生辭去了城里的工作,帶著安若搬回縣城里,做起了一個小工人。他變了,變得酗酒,變得沒有斗志,變成了一個混混僵僵的市井小民。 直到王蕓聽說了蘇雨生的一切變故,已經(jīng)離婚兩年的她,帶著女兒不顧一切地來找了他,替他還債,照顧他的起居,也盡心地?fù)狃B(yǎng)了安若一段時間。直到蘇雨生被她打動,終于答應(yīng)與她結(jié)婚,繼妹安曦也改姓了蘇。 直到安若越長越大,王蕓發(fā)現(xiàn),她與當(dāng)年的蔣藍(lán),長得一模一樣。而蔣藍(lán),從來也好好地藏在蘇雨生的心里,王蕓半夜醒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囈語全是蔣藍(lán)。 之后她就完全變成了小說里刻薄無情的繼母,她看安若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孩子,而是看一個怨恨的女人。 這一切,安若都是知道的。 ii. 周一下午下了課,安若把周末兼職的報酬存進(jìn)了銀/行/卡里,回到宿舍,她猶豫著給顧溪打去了電話:“喂,顧溪,是我,嗯……只是想問問你,最近還有沒有什么演出活動?” 顧溪答:“20號我?guī)ш犜诘谄邉≡河幸粓觥逗見A子》,我看你們都快期末考試了就沒選學(xué)校的人,怎么了,你想去?” “我想去,還可以嗎?” “可以,你從明天開始過來排練。”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br> 顧溪思忖了片刻,才說:“安若,你家里最近是不是又緊張了?要不要我?guī)兔???/br> “沒有啊,”安若努力笑了笑,故作輕松,“只是大三了想多找點事情做,積累經(jīng)驗而已?!?/br> “你還需要積累經(jīng)驗,你的履歷已經(jīng)是芭蕾系最好看的了,”夸歸夸,顧溪還是繼續(xù)說,“跟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你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真的沒什么事,你這么一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這個演出了?!?/br> “那好,我不說了。我最近也很忙,很多地方要跑,很久沒有帶你出去吃飯了,過一段時間忙完了,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縱然不是第一次,他的語氣仍是呵護(hù)孩童般小心。 安若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不自覺地傻笑了一會兒,才說:“好。” 掛了電話,她仍握著手機一動不動。 顧溪,是一個對她溫柔到極致的男人。她傾慕他,仰慕他,她也是他最欣賞最憐愛的女主角。 安若還在坐著傻笑,舍友徐藝忽然急匆匆地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看到安若一臉含笑,十分驚喜地喊:“看你這么高興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安若我快羨慕哭你了!” 安若一怔,說:“怎么了?羨慕我什么?” “有一個大帥哥開了蘭博基尼來跟你表白??!就在樓下!你什么時候有的情況啊怎么也不跟我們說說,天天為你的人生大事cao心呢太不親舍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