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程程說：“繼續(xù)走?！?/br>
    閆坤淡而從容的一笑，托著她的臀往身上提了提，繼續(xù)走。

    聶程程不希望他回頭，因?yàn)樵谒床坏降牡胤剑壑械膼垡饪梢苑潘恋亓髀?，她對他做的一切，都可以轉(zhuǎn)頭賴賬。

    她明知這樣的行為不應(yīng)該，甚至超出給自己定的底線大綱，可她并不想收斂。

    哪怕多一秒是一秒，她想放肆地喜歡他。

    聶程程淡淡一笑，凝視身前的男人。

    閆坤的板寸頭剃得很干凈，很整齊。

    聶程程伸出手，在他的頭頂揉了揉，刺刺的毛在她的掌心撓，癢的她嘻嘻笑了一聲，目光閃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腦袋上好像有一條疤。

    有中指那么長的，一大條，從前頭顱，一直蜿蜒延伸到頭頂。

    笑容凝固在唇角。

    不需要多問也猜得出來，這條疤一定是在國外打仗時(shí)留下的一枚獎(jiǎng)?wù)隆?/br>
    通過這條疤，她似乎能探尋到很多被深深掩藏的故事。聶程程有些無法想象，閆坤當(dāng)時(shí)死里逃生的情景。

    她有些心疼，手里是他刺刺的頭發(fā)，扎了她的rou，就更加疼了。

    只能開笑來紓解。

    聶程程說：“閆坤，你的頭像個(gè)鵪鶉蛋?！?/br>
    閆坤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說：“是不是橢圓形的？”

    聶程程：“對，你怎么知道，自己照鏡子的？”

    閆坤說：“以前也有人那么說過我。”

    “誰？”

    “我mama?！?/br>
    聶程程說：“你國籍寫著泰國，你mama現(xiàn)在住在泰國么？”

    閆坤搖了搖頭，他的語氣平靜，聲音也很平緩的回答：“她已經(jīng)去世了。”

    說完，他補(bǔ)充了一句：“在我十二歲的時(shí)候。”

    聶程程突然靜下來。

    手訕訕地從他的頭發(fā)上收了回去。

    她低下聲音，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br>
    閆坤靜了一會(huì)。

    聶程程以為他生氣了，剛緊張的想說話，卻聽見他輕聲一笑，“慌什么，以為戳我的軟肋了。”

    聶程程看了看他的側(cè)臉，從她的角度，沒辦法判斷他現(xiàn)在的表情，她試探地說：“你不介意？”

    閆坤搖了搖頭：“不介意，她都過世那么久了，我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現(xiàn)在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br>
    他口吻很輕松，聽起來好像真的不介意。

    聶程程的心放下來，又說：“那你爸爸呢?！?/br>
    閆坤說：“不知道，他在我很小的時(shí)候就離開了，我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他。”

    聶程程：“……”

    聶程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運(yùn)氣太好，一口氣就戳了人家心口兩次。

    一個(gè)人能從早上就犯二到晚上，聶程程覺得她可以給自己頒個(gè)史無前例的蠢逼獎(jiǎng)。

    聶程程已經(jīng)不敢再問閆坤什么事了，就只能說自己的事。

    “你有沒有聽過中國歌?！?/br>
    閆坤說：“沒有。”

    聶程程自告奮勇，“我唱給你聽?！?/br>
    他輕聲一笑，“好。”

    “歌詞是這樣的，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爸爸，夜夜想起爸爸的話，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閆坤：“……”

    他說：“不是想mama么？”

    聶程程瞪他一眼，說：“你不是沒聽過中國歌么，你騙我?！?/br>
    閆坤說：“……這首我在電臺(tái)里聽過一點(diǎn)點(diǎn)?！?/br>
    聶程程明白過來了，大手往他耳朵上一掐：“我知道了，你就是騙我唱歌給你聽?！?/br>
    閆坤干脆承認(rèn)，爽朗地一笑：“嗯，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聶程程和他鬧過之后，停頓了好一會(huì)。兩人一前一后，姿勢不同，聲音高低不同，卻不約而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