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紀(jì)寶璟倒是一大早便帶著孩子回來了,昨個她就知道了曾家舅舅上京了。所以今個特地早些過來。只是這會天氣已經(jīng)冷了,所以小寶寶便未帶回來,只帶了溫啟俊過來。 紀(jì)湛一瞧見溫啟俊,便得意對他說:“我也有個新弟弟了?!?/br> 雖然是表弟,可也是個弟弟,省得溫啟俊整日里,在他跟前叨叨個沒完。溫啟俊不相信,于是紀(jì)湛便帶他進(jìn)屋子里見銓哥兒。 今日一早,曾榕就叫人把自個新做的未穿過的衣裳,送給了榮氏,說是怕她上京匆忙,還未來得及制冬衣。榮氏自然是感激不盡,她統(tǒng)共就那么兩身好衣裳,昨個穿了最好的一套了,今個偏偏又趕上人家姑娘的大日子,她心底正為難呢,曾榕便解了她的難處。 她還問了曾玉衡,是不是大姐瞧出了他們的窘迫。 夫妻兩人雖說都當(dāng)無事人般,可是他們上京實在是太窘迫了,曾榕瞧出來了,也不奇怪。 倒是曾玉衡這會反倒是平靜了,他什么東西都不要了,就帶著妻子兒子上京。里子都沒了,外頭的體面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這會榮氏倒是打扮地鮮活光亮地,邀請的客人這會已經(jīng)到了,便是來了人,曾榕也都給她介紹。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昨個榮氏進(jìn)門的時候,還有些束手束腳的。今個換了一套新衣裳,又帶著華麗的首飾,倒是心里有底起來,便是與人寒暄,都透著一股子爽利大方。 晉陽侯夫人今日也與紀(jì)寶璟一塊來了,曾榕特地請了她給紀(jì)寶芙插笄。晉陽侯夫人自然是沒拒絕,所以她今日是主賓,一進(jìn)來,便被曾榕請到了上首坐下。 倒是紀(jì)清晨幫著招呼客人,紀(jì)寶芙這會自然是沒法出來的,所以她便幫著招呼來做客的小姑娘們。 見著她說話和和氣氣,又待人極有禮,便是那些庶出的姑娘,她都一視同仁,倒是叫本來對她有些偏見的姑娘,這會反而敢大著膽子與她說話了。 “說來,我倒是少見七姑娘你出來交際呢,”紀(jì)延生一個下屬家的嫡女,有些惋惜地說道。 只是這位姑娘一說完,旁人便有些人笑了。 倒也不是故意笑她,只是覺得她這話說地好笑罷了。她們這些姑娘出來交際,無非就是想博個知書達(dá)理,端莊大方的好名聲。為了日后結(jié)親的時候,有個助力。 可紀(jì)七姑娘可不用考慮這些,又何必出來拋頭露面呢。況且她便是交際,也都是跟那些公侯府中的嫡女一處玩兒,又豈會和她們這些低品級的官員女兒混作一處呢。 自然這些話,紀(jì)清晨可不知道,她出去迎裴玉欣的時候,是另外一個姑娘與先前說話那姑娘仔細(xì)分析了一番。 說到親事,滿屋子里的姑娘,又要忍不住地羨慕紀(jì)清晨了,她可是定給了裴世子啊。 裴世澤雖說名聲是毀譽參半,可是一張俊俏的臉,卻是誰都沒得說的。 小姑娘家的,誰不愛俏啊。只不過她們誰都沒見過裴世澤本人,也就是道聽途說而已。 只是這會,紀(jì)清晨已經(jīng)接到了裴玉欣了,她正跺著腳喊冷呢。紀(jì)清晨忙是把她拉進(jìn)屋里來,歉意地說道:“這么大冷天的,倒是勞煩你跑一趟了?!?/br> “你與我還客氣什么呀,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啊,”裴玉欣說完,便抵了抵她的肩膀,還沖著她眨眼睛。 紀(jì)清晨正高興她這般給面子,結(jié)果就瞧見她揶揄的表情,登時便漲紅了面頰,薄怒道:“你若是再這樣,我以后可不請你了啊?!?/br> “那還是別了啊,我還想著叫你與我一塊去看花燈呢,”雖說這會還沒過年呢,不過裴玉欣已經(jīng)惦記起了正月十五的元宵節(jié)。 去年因為是先皇過世未滿百日,所以花燈節(jié)都沒熱鬧起來,大街上都是冷冷清清的。 這憋了一年,據(jù)說今年的花燈節(jié)可是熱鬧極了。 紀(jì)清晨一扭頭,便悶聲道:“我可不去。” “你可別因為與我置氣,便連花燈節(jié)都不去了啊,”裴玉欣又輕撞了她一下,嬉笑問道:“還是因為是我來邀請你的,所以你不高興了?” “誰說的啊,”紀(jì)清晨不樂意,便不搭理她,又去招呼其他人了。 原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沒幾日便進(jìn)了臘月,京城的第一場雪總算是來了。 待紀(jì)清晨從老太太院子里請安回來后,便想著要去堆雪人。她派人去請了紀(jì)寶茵,腳上又穿了一雙鹿皮靴子,身上披著一件兒大紅鑲兔兒毛的披風(fēng)。 便一路跑到了花園里,這會園子觸目可及,都是一片雪白的。 她一個人滾著雪球兒,旁邊杏兒要幫忙,都被她喝止地待著了。等她自個滾了兩個雪球,想著怎么搬起來,就驀然聽到旁邊響起個聲音問:“要我?guī)兔???/br> “柿子哥哥,你怎么來了,”她歡喜地看著旁邊的男子,他穿著墨色緙絲大氅,領(lǐng)口也是圍著一圈黑色皮毛,她從未瞧見過他這般打扮,覺得又溫暖又英俊。 裴世澤走了過來,瞧著她微紅的小臉,在雪地里太久凍的。 “我是親自來邀請你去看花燈的?!?/br> 第110章 仗勢而為 第一百一十章 銀裝素裹地天地間,穿著大紅披風(fēng)的小姑娘,就是銀霜世界中最顯眼的那一抹顏色。純白色皮草圍在她的脖子上,毛絨絨地一圈襯地她小臉凝脂般無暇。 此時大抵是在雪中太久了,她的鼻子泛著淺淺地紅色,水汪汪地大眼睛又黑又亮,帶著一絲狡黠正亮晶晶地盯著他瞧。 “外面這么冷,就知道胡鬧,”裴世澤瞧著她小臉凍地泛紅,不禁心疼道。 紀(jì)清晨還沉浸在他上一句話呢,裴玉欣竟是又回家告狀去了。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會來,于是她低頭,害羞地有點兒說不出話。 “我聽說你手前幾日燙傷了,如今可好了?”裴世澤見她不說話,便又開口問道。 提到這個,紀(jì)清晨倒是想起來,他還叫人送了治燙傷的膏藥過來呢,她立即抿嘴點頭,“早就好了,你放心吧?!?/br> “我瞧瞧,”雖然周圍冷地厲害,可是他的語氣卻像是帶著溫度的,一點點熨貼著她的心。 紀(jì)清晨不由握緊自己的手,也不知怎么回事,如今她瞧見裴世澤便越來越害羞。竟是連抬頭看他,都覺得羞澀起來。 裴世澤見她不說話,干脆上前將她的手腕捉了起來,就低頭瞧著她雪白的手背上,還隱約有些紅印,不過大概是涂了藥膏之后,已好了不少。 “怎么這么不小心,”他低聲問了句,可又覺得聽起來像是責(zé)備,便又軟了語氣,又說了句,“很疼吧?!?/br>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看著他露出的心疼表情,紀(jì)清晨登時笑得開懷了起來。其實她只是因為與裴世澤定親了,難免有點兒小女兒的嬌羞。 之前再喜歡他,可是到底是沒名沒分地,可是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她可是裴世澤的未婚妻子了,等明年她及笄禮之后,很快便可以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