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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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論功行賞,太子竟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要將賀家,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賀老夫人驚呆了,渾身發(fā)軟,背脊一陣冰涼,張了張嘴,“太子殿下,這又從何說起啊,這其中必然有誤會(huì),我……” 賀老夫人有些心虛,當(dāng)初那么多慶陽公主,確實(shí)過分,只不過事情過了這么多年,即便太子神通廣大,也未必查的到。 賀老夫人這么一想,才算安穩(wěn)了些,臉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緊攥著衣角。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二更 戚曜慵懶斜倚在椅子上,手里握著酒盞,漫不經(jīng)心地笑,那笑容十分的諷刺。 “誤會(huì)?賀老夫人不妨說說看,有何誤會(huì),是孤的母親配不上賀家嫡長媳的身份,還是賀老夫人壓根就瞧不上孤的母親?一次次的羞辱?” 戚曜的話,讓眾人發(fā)麻,但同時(shí)也了然了,難怪太子對賀家沒有好臉色,一出手非打即罵。 原來是賀家自作孽,不可活,沒有善待慶陽公主就罷了,現(xiàn)在人家得勢了,賀老夫人舔著臉往前巴結(jié),以一幅長輩姿態(tài),對太子爺指手畫腳,污蔑太子妃,還想著給太子爺納妾。 就這智商,太子爺下手都是輕的。 蘇晗的手緊握著戚曜,看得出他很激動(dòng),這一天,戚曜等了很久。 其實(shí)戚曜一早就知道自己并非潯王之子,所以潯王如何罵,戚曜沒有感覺,本來就不是一家人。 只不過替季王妃悲哀,嫁了這么一個(gè)無恥之徒。 景隆帝沒打算隱瞞,早在戚曜第一次出征那年,就已經(jīng)跟戚曜說了。 若不想被天下人恥笑反對,堂堂正正迎接慶陽公主回京,一洗前恥,就必須強(qiáng)大。 放在現(xiàn)在,誰敢提半個(gè)不字。 戚曜定了定心神,睨了眼慘白著臉的賀言綺,勾起一抹諷刺地笑,輕蔑鄙夷。 “賀姑娘,你不知廉恥,膽敢污蔑孤,就憑你?也配替孤生子?不自量力,還愣著干什么?動(dòng)手!” 戚曜瞥了眼那兩個(gè)侍衛(wèi),賀言綺愣住了,趕緊磕頭求饒。 “太子殿下,言綺知錯(cuò)了,言綺是一時(shí)沖動(dòng),驚擾了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恕罪,太子妃,您救救言綺!皇上開恩??!” 賀言綺慌了,眼看著兩個(gè)侍衛(wèi)越走越近,慌亂大叫。 賀老夫人跪在前頭,摟住了賀言綺,一直磕頭求饒。 “太子殿下,綺姐兒是您的meimei啊,您怎么能這樣對她?”賀老夫人淚聲聚下,“若是有什么沖撞太子妃的地方,老婆子立馬跟太子妃賠禮道歉,只求太子殿下開恩啊?!?/br> 賀老夫人氣,怒,驚,對著景隆帝也不停的磕頭,“皇上,當(dāng)初公主嫁到賀家,臣婦并無半點(diǎn)怠慢之處,都是矜矜業(yè)業(yè),只是公主心中郁結(jié),并不是因?yàn)橘R家啊?!?/br> 賀老夫人趕緊撇清罪名,這哪是參加宴會(huì)啊,分明就是鴻門宴! “皇上,臣婦冤枉啊,公主嫁到賀家,賀家是一心一意對待公主啊,是公主一心惦記梨貴嬪,愧疚皇上,到后期不肯用藥,才一日拖一日,把身子拖垮了。” 提及這段往事,景隆帝的眸子就沉了下來,唇抿成一條弧線,眸光時(shí)不時(shí)的跳了跳,盡是幽暗之色,印染著怒火。 擱在龍案上的拳,緊緊攥著,嘴挑起一彎弧度。 “那朕問你,慶陽臨死之前說什么了?” 賀老夫人身子抖了下,是她當(dāng)初太武斷了,景隆帝能排除萬難,一心一意寵愛慶陽,甚至將慶陽接回宮中生產(chǎn),就足以說明,景隆帝對慶陽公主的重視。 賀老夫人是悔不當(dāng)初,腸子都悔青了。 “這……”賀老夫人猶豫了下,在景隆帝的壓迫之下,根本不敢抬眸,額上的汗越滲越多,膝蓋下的涼意,沁入骨髓。 “公主小產(chǎn),一直愧對賀家,勸國公爺納妾,替賀家傳宗接代,公主隱瞞了太子出生,賀家全家都很絕望,尤其是國公爺,整整兩年未走出陰影!” 賀老夫人開始打同情牌,說的婉轉(zhuǎn)動(dòng)人。 賀老夫人應(yīng)該慶幸有賀國公這個(gè)兒子,否則,賀家早就是一抹塵埃。 賀老夫人的話,無異于一把剪刀,剖開景隆帝封塵已久的心,景隆帝陷入了沉默,沒有去看賀老夫人的惺惺作態(tài)。 心里不停的懊惱,慶陽是留不住的,一個(gè)一心求死的人,如何能留住。 可惜,慶陽公主到死都無比愧疚的。 “胡說八道!那孤問你,把公主葬在賀家祖墳西北角,又是怎么回事?當(dāng)初死活不同意,公主下葬賀家,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說半個(gè)假字,孤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戚曜砰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瞪著賀老夫人。 “別跟孤講什么親情,你也配?倘若今日,孤并非太子,你又當(dāng)如何?” 戚曜問的話十分犀利,一句句堵的賀老夫人一個(gè)字也不說不出來,身子一抖,張了張嘴。 賀言綺已經(jīng)嚇呆了,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賀家之前竟然那么對公主,難怪戚曜對賀家無情,肯定恨死了賀家。 賀言綺一把推開了賀老夫人,沖著戚曜砰砰磕頭。 “太子殿下,這件事臣女并不知情,求太子恕罪,祖母也是一時(shí)糊涂,求皇上開恩?!?/br> 賀言綺哆嗦著,這跟自己想的根本就不一樣,戚曜和景隆帝都恨死了賀家,又怎么會(huì)幫著賀家重新崛起呢。 賀言綺不傻,終于理會(huì)過來了,現(xiàn)在也不指望去給戚曜做妾了,能活著走出這個(gè)宮門,就是賀言綺最大的愿望。 戚曜嗤笑,“你既甘愿做妾,樂意侍奉于人,孤就成全你!” 賀言綺搖搖頭,張了張嘴,“太子殿下……?!?/br> “動(dòng)手!” “??!”賀言綺一聲慘叫響徹整個(gè)大殿,眼前一黑,接著是一陣劇痛。 “??!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見了,救命啊!” 賀言綺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來回打滾,手捂著臉哀嚎哭泣,指尖不斷涌出鮮血,染紅了手心,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看的在做的幾位,觸目驚心,差一點(diǎn)就尖叫出來。 賀老夫人呆呆的望著地上滾落的兩顆眼球,愣住了,緊緊的咽了咽口水,身子嚇得發(fā)顫。 賀老夫人抬眸看了眼景隆帝又看了眼戚曜,冷冽如冰的眸子,直叫人發(fā)顫。 “太子殿下……” 戚曜微微抿唇,“賀老夫人還沒回答孤的問題呢。” 賀老夫人心一緊,恨不得直接暈死過去才好,心撲通狂跳,顫顫巍巍的看著地上來回打滾被拖走的賀言綺。 “賀老夫人,您可認(rèn)得奴婢?” 這時(shí),一個(gè)身影走了出來,賀老夫人一抬頭,差點(diǎn)嚇的腿軟。 “你……。你是?” 那個(gè)身影別提多熟悉了,是慶陽公主身邊的貼身丫鬟,輕幻。 “奴婢正是輕幻,老夫人,您沒瞧錯(cuò),奴婢就是輕幻?!?/br> 輕幻慢慢踱步走上前,賀老夫人身子不停往后退,驚恐的瞪大了眼,想不到一個(gè)死了這么多年的奴婢,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實(shí)在太不可思議了。 輕幻蹲著身子,“老夫人,奴婢不巧,會(huì)些武功,奴婢之所以會(huì)來,就想看看老夫人能說出什么來?” 賀老夫人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一顆心不停往下沉。 “你是皇上派來的?”賀老夫人總算腦子好用一些,搞清楚了一點(diǎn)事實(shí),就是景隆帝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是慶陽公主身邊有人是景隆帝的眼線! 輕幻淺笑,“老夫人,您這么假仁假義,公主若是知道,一定會(huì)傷心難過的,是您騙了公主,說表姑娘有了國公爺?shù)暮⒆?,也是您一而再的刺激公主,那些流言蜚語,愧對皇上的話,更是您派丫鬟故意說給公主聽,老夫人明知公主身子弱,還故意刺激公主,害得公主差點(diǎn)小產(chǎn)。” “胡說八道!”賀老夫人顫抖著打斷了輕幻的話,“別胡說,我沒有,別再說了。” 輕幻跪了下來,“老夫人,你明知公主心中最在乎的,一個(gè)是皇上,一個(gè)就是國公爺,是你逼死了公主,公主臨死都沒有告訴國公爺一切,是你!你才是兇手!” 輕幻越說越激動(dòng),賀老夫人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渾身一陣發(fā)冷,看向景隆帝那要吃人的眼神,還有戚曜冰冷似鐵的眸子,頓時(shí)一個(gè)激靈,跪直了身子,沖著景隆帝磕頭。 “皇上恕罪,輕幻一定是假冒的,故意污蔑臣婦,離間賀家,皇上明察啊。” 賀老夫人砰砰磕頭,心都涼了半截。 “我是不是胡說,老夫人心里最清楚,公主一向?qū)δ粗赜屑樱R家這些年所有打點(diǎn)的銀錢,全都是公主的嫁妝?!?/br> 輕幻足足忍了十幾年,見著賀老夫人,恨不得將其剝皮抽筋才解氣。 “老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一直都是皇上派給公主的侍衛(wèi),公主的一舉一動(dòng),皇上都清楚,所以,老夫人,你怎么抵賴都沒有用!” 輕幻就想讓賀家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憑什么公主長眠地下,賀老夫人卻可以享受榮華富貴。 有她輕幻在,別做夢! 賀老夫人又驚又怒,渾身忍不住顫抖,不停的哆嗦,一句話也說出來。 景隆帝能排除萬難讓慶樂公主入皇陵,可見有多么寵愛,還有戚曜,能原諒賀家,才怪了。 賀老夫人這是頭一次意識(shí)到,戚曜他真的沒有將賀家放在眼里,那點(diǎn)子情分血緣,在戚曜心中,半分錢不值。 什么親祖母,都是假的,賀老夫人敢說,賀言綺的下場若是換成自己,必然能下手,沒有猶豫,并不是開玩笑說說而已。 楊玥也驚了下,很快低著頭,緊緊咬著唇。 賀言晴呆住了,死死咬著唇就怕哭出來,兩條腿忍不住發(fā)顫,早知道說什么也不該來宮里,太嚇人了。 賀言晴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賀言綺被挖去眼睛,一地的血跡還未擦拭,捂著胸口,差點(diǎn)忍不住要吐出來。 耳邊是輕幻一句句的質(zhì)問,賀言晴只想離開,傻子都知道,賀老夫人絕對不會(huì)有好下場,竟敢那么對公主。 “不許叫!”楊玥一把拽住了賀言晴,低聲道,“把眼睛閉上,低著頭,不要去想別的,一會(huì)就出去了?!?/br> 賀言晴呆愣愣的看了眼楊玥,總算找到了一點(diǎn)慰藉,閉上了眸子,緊低著頭,渾身卻忍不住顫栗。 “表姐,我怕?!辟R言晴小聲的帶著哭腔,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惜腳下像是定了樁子似的,挪不動(dòng)半步。 “不想死就閉嘴?!?/br> 楊玥手心里微微沁出汗珠,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能在戚曜身上撈取什么。 全家只有大伯父眼光看得遠(yuǎn),看得清,沒有被迷惑,這份榮耀從賀老夫人潛意識(shí)里拒絕慶陽公主開始,就注定不屬于賀老夫人。 慶陽公主是景隆帝的親生女兒,景隆帝能第一時(shí)間知道慶陽公主差點(diǎn)小產(chǎn),把慶陽公主接回宮中,說明慶陽公主身邊必然有景隆帝的眼線,在暗中保護(hù)慶陽公主。 而景隆帝之所以是在戚曜封了太子以后,戰(zhàn)勝之際,將此事公布于眾,就是要迎回慶陽公主。 這一盤棋,下的太久了,時(shí)間又恰到好處。 而冊封賀家,包括賀家今日進(jìn)宮,是景隆帝要出氣,憋了整整十九年的氣,源頭來自于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