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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見諸君多有病在線閱讀 - 第179章

第179章

    “所以許怡安奪舍了蒼許年,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說起這個(gè),曲江元有些窘迫:“我是給她準(zhǔn)備了身體的,但是出了點(diǎn)差錯(cuò),正好那個(gè)公主溺水,魂魄離體,所以才——”

    “但是你們放心,我敢保證我有辦法讓蒼許年回來。”

    我與蒼望鷲對(duì)視了一眼,皆是不知該不該信眼前這個(gè)不著調(diào)的。

    見我們這般反應(yīng),曲江元急得直拍大腿:“你們放心,當(dāng)時(shí)是碰見了bug,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修好了!”

    蒼望鷲眉頭緊皺,驚疑不定地問:“這罷戈又是什么?”

    “……”

    曲江元嘴角抽搐,最后恨恨揮手,丟下句“跟你們說了也不懂”,就轉(zhuǎn)身撞出了門。

    見他離去,蒼望鷲未攔,只是有些不放心地問我人會(huì)不會(huì)跑了。

    “不會(huì)?!蔽移届o地?fù)u頭,“他是去廚房討蘋果醋去了?!?/br>
    這回嘴角抽搐的人成了蒼望鷲。

    他在桌邊坐下,疲憊地捏著眉心嘆氣。

    我不知他煩的是什么,也沒去問,只慢條斯理喝我的梨湯。

    ——我也不想,可烈酒都被連曲軒收起來了。

    他說在我傷好前,再敢碰一口酒,他就將雪蛟幾個(gè)崽子都挑在桿上掛起來。

    雪蛟我倒是不在意。

    因?yàn)樗呀?jīng)沒有再黑下去的余地了。

    可欽北和泠鳶不一樣,倆人可都是我幻胥宗的門面,要是他們都黑成了炭,帶出去還不叫人笑話死。

    試著想象了一下這倆人成了九闕一般的黑炭,我就打了個(gè)冷戰(zhàn),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我才笑一聲,就感覺到了一道涼涼的視線。

    我抬頭,發(fā)現(xiàn)蒼望鷲正幽怨地盯著我。

    “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朕這邊急得焦頭爛額,你還有心事笑。”

    話都說到這兒了,我再不搭言就顯得有些太無情了,所以我無比真誠(chéng)地發(fā)問:“你在煩什么?”

    我不問,他不高興。

    我問了,他又不答我,只顧著嘆氣。

    難伺候的東西。

    我腹誹一句,也不再去自討沒趣,只慢慢挪回榻上,扯了被子蓋好了,順手抓了腕上的平安扣把玩。

    我捻著這點(diǎn)溫潤(rùn),用指甲勾描那幾道溝壑,想著從中咂出些經(jīng)年的酸澀欣喜來。

    可終是徒勞。

    我磨了半晌,這點(diǎn)墨色饋給我的,也不過是些溫涼,和叫人牙酸的聲響來。

    蒼望鷲走到床邊坐下,沖著我的耳朵就是一聲嘆,蓋住了這點(diǎn)聲音。

    我蹙眉,仰頭瞧他:“你到我這兒來,就是為了嘆氣不成?”

    “朕也不想,可實(shí)在是心中煩悶,無藥可醫(yī)啊?!?/br>
    我橫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煩悶的,說出來便是,我見多識(shí)廣,還不夠給你解惑不成?!?/br>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果真能說?”

    “能說。”

    “什么都能說?”

    “說就是了,哪兒來那么多廢話?!?/br>
    原以為是些尋常的朝堂事,再不然就是蕭太后那老太婆作妖,卻不想蒼望鷲一開口,就叫我當(dāng)場(chǎng)驚掉了下巴。

    他道:“皇后覺著朕與你有染,一直不叫朕碰,你覺得朕該怎么做?”

    他的話仿若驚雷,將我劈得外焦里嫩兩眼發(fā)花。

    我忍不住蹙眉:“你說什么?她懷疑你與我有染?”

    蒼望鷲的聲音里滿是悵然:“新婚夜時(shí),她與朕說知道朕心里有人,娶她不過是形勢(shì)所迫,十分理解朕的難處,自請(qǐng)去了書房過夜?!?/br>
    “自那之后,朕就再?zèng)]能近過她的身?!?/br>
    “等會(huì)兒,新婚之夜?”我一把抓住了蒼望鷲的手,興致勃勃地問,“你的意思是,從你們成婚,再到你稱帝她為后,你一回都沒碰過她?”

    他沉重地點(diǎn)頭。

    我笑了兩聲,又問:“那你平時(shí)宿在何處?”

    他垂頭看了眼被我抓著的手,忽面帶了幾分嬌羞:“實(shí)不相瞞,正是靠這只手。”

    “晦氣?!?/br>
    我臉上的笑驟然落下去,一把扔開他的爪子,將我的手在被子上狠蹭了好幾下才堪堪作罷。

    “騙你的?!?/br>
    蒼望鷲甩了甩袖子,伸出左手來:“其實(shí)是這只?!?/br>
    哦對(duì),他是左撇子。

    不對(duì),這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我面露嫌惡,指著他道:“滾出我的幻胥宮?!?/br>
    蒼望鷲將我的手按下,輕咳一聲,正色道:“先別管那些,你先為朕解惑才是。”

    “解個(gè)屁?!蔽覚M他一眼,“反正你都要軟禁她了,還惦記那心思做甚?!?/br>
    聞言,蒼望鷲目露驚詫:“誰說朕要軟禁她了?”

    聽他這般說,驚詫的人變成了我。

    “不是你叫我收拾地方關(guān)她的嗎?”

    “誰叫你關(guān)了,不過是朕怕太后狗急跳墻,對(duì)她和許怡安不利,所以才叫她們到你這兒來避一陣子?!?/br>
    他話音落下,我滿心滿眼都是兩個(gè)字。

    完了。

    見我變了臉色,蒼望鷲有些慌神:“你吩咐了他們些什么,別是將人就地就殺了吧?”

    九闕雖然缺心眼,但應(yīng)該不至于連當(dāng)今皇后都敢殺。

    可應(yīng)該終究是應(yīng)該,如何都不如親眼見了放心。

    我動(dòng)不得,便去推他:“你叫九闕與你去景閣一趟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