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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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當(dāng)然是喜聞樂見,葉清弋走了,那具男尸也能處理了,不過他不能表現(xiàn)在臉上,作憂心和關(guān)切樣,奉上干糧和水袋,還吩咐衙役開路。 韋祎豪就沒有那么圓滑了,對葉清弋不怎么殷勤,一是自己被打過,二是嫉妒。 是的,嫉妒。 他見到葉清弋就溜,不愛湊去人眼前,可葉清弋的消息總止不住地往他耳中鉆,家中丫鬟和仆婦都在背后偷偷討論這位姓葉的不知什么官。 “韋老板,您的眼睛怎么了?”葉清弋逮到機(jī)會攔住韋祎豪,他是想親自向韋祎豪致歉,順便感謝這兩天的擔(dān)待和照顧。 “謝就不必了,葉大人一路順風(fēng),呃……”韋祎豪怯怯地笑著,還有話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雖說韋祎豪私下在嘴上抱怨葉大人此人粗魯不堪,但也不得不羨慕他的身量和氣度,他是夠得上丫鬟仆婦口中的風(fēng)流倜儻的,又聽知縣說他有御賜的婚約,對方是遠(yuǎn)近聞名的大美人,與他心心相印,韋祎豪對他的態(tài)度有了些轉(zhuǎn)變。 大美人是誰,韋祎豪沒問出來,但拿小翠作比,小翠還是遠(yuǎn)遠(yuǎn)夠不上大美人之稱的,就這樣還跑了,韋祎豪不服氣,也不怕丟臉了,問葉清弋, “你是怎么讓女子對你……對你死心塌地的?” 知縣就跟在韋祎豪身邊,看他臉憋得通紅就吐出了這么一句話,差點(diǎn)一口氣慪過去,心想這韋祎豪也就這點(diǎn)能耐了! 不過知縣想想,韋祎豪這問題雖然低劣了些,但也確實(shí)是問對了,他都二十八了,雖說院里有填房和小妾,可方圓十里的正經(jīng)人家都不肯與韋家結(jié)親——韋祎豪雙親不在,沒有像樣的人安排姻親。 也怪韋祎豪家里開賭坊的,瞧著就家風(fēng)不正,正經(jīng)人家哪肯讓閨女過來? 但葉清弋一點(diǎn)也沒提到媒人和家室,他沉默了片刻,反問韋祎豪:“死心塌地……什么叫死心塌地?” “就是……” 葉清弋一面聽韋祎豪說話,一面注意到大門外的動靜,池杉驅(qū)馬來了,車簾也落了下來,戚棲桐已經(jīng)上車了。 窗簾由厚實(shí)的毛氈制成,從外頭看不見里面的人,更窺探不到那人的心。 死心塌地?誰說他有能讓人死心塌地的本事?葉清弋低頭嗤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送上:“要不是有韋老板出手相救,他也不能這么快好轉(zhuǎn),韋老板后會有期,至于你問的事……” 葉清弋朝門外馬車走去,回頭笑道:“屬實(shí)為難我了?!?/br> “人家為難你什么了?怎么耽擱這么久?”戚棲桐不滿地覷了葉清弋一眼,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葉清弋才坐下來,聽到他如此問,一絲不茍地答:“問我用什么法子讓君上對我死心塌地的?!?/br> 戚棲桐眉心擰起,“你又在外胡說了什么?” “我沒有??!” 葉清弋急得伸長了雙腿,不小心勾住了戚棲桐的腳,但戚棲桐毫無察覺,他狠狠瞪了葉清弋一眼,不說話了。 戚棲桐的腿是沒有知覺的,這會葉清弋挨著他的腿,撞撞他的膝蓋,道:“要是君上肯‘死心塌地’就好了,這路上也就沒有那么多意外了?!?/br> 戚棲桐不肯讓他占便宜,反唇相譏:“葉大人肯‘死心塌地’才叫沒有意外。” 不讓上馬車就真去拉貨車,不讓進(jìn)房門就去睡了馬廄,這還不夠?葉清弋問他:“那我怎么樣才算‘死心塌地’?” “你——”戚棲桐想讓他少折騰少氣人,可迎上他的目光時(shí),發(fā)現(xiàn)他眼中簇起笑意,這才反應(yīng)過來葉清弋根本就是將那詞歪曲了意思來逗他,戚棲桐不說話了,不與他胡鬧。 恰在此時(shí),從車外傳進(jìn)“吁”的一聲。 池杉突然勒馬,幾乎是同時(shí),葉清弋閃身護(hù)在戚棲桐身前,抽出了匕首握在手中,下一刻,破窗而入的暗器便被葉清弋的刀刃刺穿了。 一時(shí)間,馬車?yán)镆黄澎o。 不止葉清弋,戚棲桐也不知道怎么會有人用手絹來做暗器。 “池杉?” 池杉在外頭咳了一聲:“是一位姑娘……她將她的手絹扔進(jìn)來了。” 葉清弋晃動刀尖上的手帕,“什么意思?” 池杉道:“應(yīng)該是此處的風(fēng)俗,姑娘看上了某位公子,就把自己的手絹?zhàn)龀山伝ㄈ觼??!?/br> “你的。”戚棲桐抬了抬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葉清弋搖頭:“你的?!?/br> 戚棲桐:“我進(jìn)了韋家就沒出來過,誰見過我?” 葉清弋舉著匕首也不知道怎么辦:“可能是搞錯(cuò)了?!闭f著他就要掀開簾子出去。 “葉大人別出來!”池杉制止道,“攜絹花出來詢問就是有意結(jié)識佳人?!?/br> 葉清弋坐下了,但還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粉絹花,只道是:“這里的姑娘倒是豪爽。” 戚棲桐作壁上觀:“那葉大人還不去么?” “我哪敢?”葉清弋將絹花從匕首上抽下來,抖開,很是認(rèn)真地查看起手絹的正反面,“上回吃過虧的,我可不傻,萬一我下車了,又來什么掌柜伙夫擄走你怎么辦?” 提到這事,葉清弋道:“池杉去查過了,早在我們?nèi)胱〉膬商烨埃暾乒窈突镉?jì)就換了一波人,原本的老板伙計(jì)不知道去了哪里?!?/br> 他觀察戚棲桐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就像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似的十分鎮(zhèn)定,便說:“這樣看來,他們很可能是奔著你來的,君上,你一點(diǎn)都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