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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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宋瑯?biāo)斓幕卮?,葛垣凉介淡淡瞥她一眼,卻見宋瑯走上前來,纖細(xì)的手直接摸入他的袖間:“不過要先取走你身上的符咒,以防你對我不利?!?/br> “你……”葛垣凉介陡然一驚,正想喝止她的輕浮舉動,微冷的指尖已輕掠過他的手腕,帶著女子肌膚特有的細(xì)膩與飽滿,若觸似離。 他眉宇間微微一冷,又一熱,卻是蹙著眉不再說話。 宋瑯在他袖中摸出了數(shù)張符咒后,厚顏無恥地塞進(jìn)了自己的衣袖里,看得一旁的葛垣凜一啞然失笑,然后才伸手撕下他肩上的符咒。 符咒一離身,葛垣凉介霍然后退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你的符咒我收下了,就當(dāng)是我以后教你武術(shù)的報酬吧?!彼维樥A苏Q?,笑得親切。 葛垣凉介抬起眼,抿了抿唇,冷淡道:“不需要?!?/br> 宋瑯勾唇一笑:“真的不要嗎?” 說著,她腳尖微勾將地上的長刀挑起,右手斜向上迎上,手腕一傾一抖順勢就挽出幾式凌厲的刀法。 葛垣凉介眼睛一亮。 “真的不需要嗎?嗯?”宋瑯再次問道。 她不是只會劍術(shù),當(dāng)初阿寶的武器就是唐刀,與武·士刀相似,在船上那些枯燥的航行日子里,她自然也跟著阿寶學(xué)了許多招式,只是更習(xí)慣用軟劍罷了。 葛垣凉介面上閃過猶豫之色,宋瑯乘機(jī)追擊:“你聽說過大唐的輕功嗎?練成之后可以飛檐走壁,也可以踏雪無痕哦?!?/br> 葛垣凉介眼中亮色更甚,灼灼看向她:“你會?” “當(dāng)然會?!彼维樢粨P(yáng)下巴:“我在凜一那里學(xué)了你們葛垣家的陰陽術(shù),投桃報李還以大唐的武術(shù),也并無不可。怎么樣,學(xué)是不學(xué)?” 一旁,葛垣凜一搖檜扇的動作頓住,他微低著頭,睫毛下的深褐眸子斜斜掠起,含著輕軟笑意,悄悄看她。 她這么說,若是凉介答應(yīng)了,便是無形中欠了他一筆,而且以后傳授武學(xué)時,凉介還少不得要到他府上來往。這一番行事與說辭,真是,玲瓏心思。 葛垣凉介眸光一動,也是明了,然而眼中的糾結(jié)只是一閃而過,他隨即點頭:“我學(xué)?!?/br> 宋瑯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長刀朝他拋回:“隨時恭候!” 府內(nèi)。 “阿瑯,我給你擦擦汗?!币粋€式神少女踮起腳,舉起帕子就湊了過來。 “讓讓,我也要給阿瑯擦汗?!绷硪粋€式神少女?dāng)D開眾人,也掏出了帕子。 宋瑯不自在地眨了眨眼reads;。她是鬼魂啊,哪來的汗? 只是式神少女們盛情難卻,她還是輕輕低垂下頭,方便她們擦拭的動作,淺笑著點頭道謝。 “啊,阿瑯對我們真溫柔呢!” 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嬌嗔地跺了跺腳,那是能撂倒凉介大人的存在啊,竟然這么溫柔地對她笑了! 于是,式神少女仗著比其他人更優(yōu)越的身高,一把摟過了宋瑯:“阿瑯真好呢!”趁機(jī)揉一揉頭。 埋、埋胸了??! 這種罕見的人間兇器,令剛想掙扎離開的宋瑯動作一頓。 好大……好軟…… 她抿一下嘴唇,放棄了抵抗,悄悄地,用臉頰蹭了蹭。 好舒服啊……鬼生無憾吶…… 一路飄回庭院時,宋瑯還時不時摸一下自己的臉,留戀著式神少女們的美妙觸感。 待她陰陽術(shù)大成,她也要像葛垣凜一那樣,養(yǎng)一群顏好胸大的式神妹子。它日手一揮,就能左擁右抱,醉埋美人胸,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宋瑯暗暗握拳,激動之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修煉之心。 于是,她一路摸著臉,來到了后院的人面樹前:“晚上好,綾子。” “宋瑯,你來了?!敝θ~間一陣抖索,垂下了一張張相同的人臉。 “嗯,我想問問,奈梨現(xiàn)在還好嗎?” “她很好。昨晚和她聊了許久,今天灶屋里就再也沒有傳來她煩人的哭聲了。喏,她剛才還跟著過去,扒在墻頭上一起看了熱鬧,應(yīng)該是沒事了吧。”綾子淡淡說著。 宋瑯訕訕摸了摸臉:“噢,那就好。” 頓了頓,宋瑯輕聲詢問:“綾子,你昨晚……是不是把奈梨當(dāng)成什么人了?” 看得出,綾子還是將奈梨當(dāng)成朋友的,否則就不會在奈梨遲遲不歸后,焦急地找上自己了。但是面對著奈梨時,她好像總是帶上一絲遷怒的恨意? 后院中一時沉默,夜風(fēng)拂過枝葉與草叢,沙沙作響。 宋瑯嘆息一口氣,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的聲音才幽幽響起:“在奈梨的身上,我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誰?”宋瑯問。 “那個……”綾子淡漠的面容上開始浮現(xiàn)出絲絲憎恨:“讓我變成現(xiàn)在這副不人不鬼模樣的男人?!?/br> 宋瑯微微怔忪。 “怯懦,卑微,一廂情愿的癡情,真是讓我覺得……厭恨。”綾子閉上眼,輕輕說道:“不過還好,他已經(jīng)死了?!?/br> 宋瑯靜靜看她冷寂的面容,隱隱覺得,她所說的,并不是全部。 “真是可笑啊,在那之前,明明我連他的名字,他的長相都不知道reads;。只因為多年前在路邊無意的一次施舍,就被他牢牢記上了。后來,他一直在暗地里跟蹤著我,卻始終不敢露面?!本c子語氣譏嘲地說著。 “若是這樣倒也罷了,至少我一輩子都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墒?,直到那一年冬天我病逝以后,他依照邪鬼之言,偷出了我的頭顱,埋在自己的后院中?!?/br> 見到綾子閉緊了眼眸,似是憎恨似是痛苦的清魅面容,宋瑯低垂下頭,輕輕嘆息:“后來呢?” “呵,后來?” 綾子睜開眼,清淺眸色中沁出了涼薄與譏諷:“當(dāng)我再次恢復(fù)了意識,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這種惡心至極的妖怪后,我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血rou。與其變成人面樹,我更寧愿自己在那個大雪紛飛的下午,就已經(jīng)徹底地死去?!?/br> “所以,后來的那些年里,我用盡了一切惡毒的語言,去辱罵他,羞辱他,恨不得他抽刀殺了我,給我一個了斷?!?/br> “哈哈哈……”綾子笑得凄然:“可他就是一個懦夫,卑微到了塵埃里的懦夫。哪怕我再怎么羞辱他,他也不敢反駁我一句,明知我恨他入骨,依然每日掏空心思討好我。冰天雪地的冬天里,還每日都去很遠(yuǎn)的冰河里為我鑿冰捕魚,說我以前最喜歡吃魚rou,可我一點都不稀罕啊。后來我實在恨得太累了,也厭煩了與他日日相對,便讓他殺了我,呵,他聽完后竟然抱著我哭了整整一宿……” “那么,他是怎么死去的?”宋瑯用極低極輕的聲音問道。 綾子笑聲止住,幽幽說:“他不愿殺我,我只好另尋它法。所以,我故意引來一群陰陽師,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br> “那一天傍晚,他們將綁了火的箭射進(jìn)后院里,我以為,我可以就此解脫了。想不到,他那日卻提早回了家,見到大火燒起的后院時,竟然就不管不顧地沖了進(jìn)來,想要護(hù)住我。最后,他就被活活燒死在我身旁了,臨死前那一刻,他竟還抱著我,不斷地哭著說是他害了我。嗤,真是好笑!”綾子低低笑著。 宋瑯怔怔抬眼看她:“那你……” “呵,沒想到,他死了,我卻沒死成。最后,趕過來的凜一大人攔住了葛垣凉介,并勸說了其他的陰陽師,將我移到這里的府邸中。我想著,死不成就死不成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到了地獄還遇見他,不如等他投胎轉(zhuǎn)世滾得遠(yuǎn)點再說……” 說完了這一番往事后,綾子低下頭,看向唏噓不已的宋瑯。 她淡淡說:“雖然當(dāng)初是我一心求死,但現(xiàn)在一見到那個葛垣凉介,我還是覺得身上火燎的疼,當(dāng)時他最先射出那一箭帶有符咒的火箭,可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 “所以,”綾子忽然對她勾唇一笑,意味不明,“聽說武士修習(xí)武術(shù)可是得下苦功夫的,嬌慣不得。宋瑯,平安京的武士們都皮糙rou厚的很,你可得嚴(yán)厲一些哦?!?/br> 這撲面而來的深深惡意! 看來,葛垣凉介果然很不受府邸中鬼怪和式神們的待見啊。 宋瑯忍不住掩唇輕咳起來:“咳,我在大唐時,便久聞平安京武士于武術(shù)一途的刻苦之名,不敢怠慢,不敢怠慢!” “呵呵呵……”綾子滿意地笑了起來。 第73章 平安京雙生陰陽師(九) 次日,天色微熹。 陽光和暖,靜靜照著滿院盛開的櫻花,偶爾有幾片花瓣飄落在地,靜美,婉轉(zhuǎn),低徊。 宋瑯愜意地以手支頭,懶懶臥在向著庭院的外廊內(nèi),看一眼紛飛的櫻花,看一眼翻書的甜美式神,再看一眼面前的陰陽術(shù)書籍。 身后有腳步聲漸近,輕輕淺淺,帶著那人獨特的、優(yōu)雅而平和的步態(tài)韻律。人未至,微冷的初春殘梅淡香已然撲鼻而來。 宋瑯頭也不回,閑適地打著招呼:“凜一,早上好?!?/br> 葛垣凜一走至她身旁,看了一眼櫻花飄落的庭院后,他含笑的目光俯視下來:“你倒是會享受?!?/br> 宋瑯側(cè)頭,抬眼看他:“一起嗎?” “也好?!?/br> 說著,他在她對面坐下,也抽出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平安時代的陰陽術(shù)起源于中國的五行陰陽說,宋瑯看來也不會覺得晦澀,偶爾有疑惑之處,都能在葛垣凜一這兒得到簡潔明了的答案。 而葛垣凜一的藏書中,有許多也是諸如《金剛經(jīng)》、《周易》之類的漢語原著,在這些方面,宋瑯身為土生土長的唐人,甚至比葛垣凜一理解得還更深刻透徹一些,所以與她相談時,葛垣凜一也常能生出新的體會。 于是,這個安靜祥和的早晨,兩人便相對而坐一同看書,間或便討論一番,一來二去,不但是宋瑯獲益匪淺,葛垣凜一也覺得眼界開闊了不少。 這么一來,兩人相處倒是格外融洽而舒適,談笑間還結(jié)為了晨讀之友。 這種言談融融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葛垣凉介的到來。 他沒有走府邸正門,而是直接從墻上躍了進(jìn)來,明晃晃地表示了對府邸主人的無視。 他看也沒看葛垣凜一,徑直走到宋瑯面前,用周身森然的氣息逼退了為她翻書的式神后,便眼神灼亮灼亮地看向她reads;。 宋瑯無奈撫額,身體悠悠飄起,說:“習(xí)武的場地,我昨晚已經(jīng)讓式神準(zhǔn)備好了,跟我來吧?!?/br> 葛垣凜一饒有興致地勾起紅唇,也放下了書,一同前去。 三人來到一處宅屋前的空地,正中有許多根豎起的木頭。 “這是什么?”葛垣凉介皺眉問。 宋瑯攏了攏袖,笑得恍若世外高人,說:“梅花樁。” …… 很快,葛垣凉介就體會到了,這一根根名字聽起來風(fēng)雅無比的木頭到底是多么兇殘的木頭。 宋瑯懶懶躺在屋頂上看風(fēng)景,時不時地,手中就凝出小石頭,朝木樁上男人的小腿處彈去。 一顆石子彈出,便是一次人體栽落聲。 葛垣凉介始終沒有哼聲,對于這種詭異的訓(xùn)練方式,他也沒有提出過一句質(zhì)疑,每一次從木樁上摔落后又立刻利落地躍上。 宋瑯眼中閃過一抹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