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想紅想瘋了[娛樂圈]、毒手狂妃、論皇后的養(yǎng)成(重生)、每天都在要抱抱、(穿書)每天醒來就要送甜棗、娛樂圈寵婚[重生]、在最好的時光說愛你、李想的前現(xiàn)代穿越、鬼咒、金主他眼瘸
“jiejie,你在看什么?” 謝懷溯側(cè)過頭,用手帕擦著嘴角。 “沒什么。”李薇竹說道,心中卻想著,也不知道謝太傅是生的什么病。 李薇竹沒曾想到第二日的時候,就再次見到了謝太傅。 若是有人,其貌不揚,偏偏在人群之中,你第一眼總是會落在他的身上,因為他的背脊是挺得很直,像是韌勁十足的竹子,或許風過得時候會彎了竹枝,等到風靜之時,又直直向天伸展。他還有一雙謝家人的眼,或許說,自己所見到謝家人,眼自這位老者傳下的。謝薇蘭有他眼底的淡淡疲憊,謝懷溯有他眼里的堅韌,而她自己,李薇竹忍不住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眼。 “jiejie。”謝懷溯對著李薇竹招招手,等到李薇竹湊近到他的嘴邊,從口中呼出的濕熱的空氣,噴在她的耳廓上,鉆入她的耳道里,聽著他細細小小的聲音,“那個老爺爺,同你生得好像?!鳖D了頓,“我也有點像他。”他的聲音越發(fā)小了。 如果說,她可以輕易地認出謝薇蘭的那雙眼,看得出謝懷溯的眼同自己肖似,那么和謝老太爺?shù)难郏瑒t近乎是一模一樣。像是蓬勃的野草被燎原之后第二年也會有嫩生生的翠綠從凍土里鉆出,滿是堅韌和希望。 李薇竹還沒有收回眼,就和謝老太爺?shù)难叟龅搅艘黄?,他也是一愣,拄著拐杖,就往他們兩人所坐的桌子走了過來。 心跳陡然快了一些,李薇竹強迫自己看著老者的腿腳,他腿腳不利索,是生了什么?。?/br> “兩位?!敝x老太爺說道,“介不介意拼個桌?!?/br> 因為謝懷溯喜歡這一家的吃食,加上昨日睡得好睡得早,今日里他們來的比昨天還要早,大約也是因為太早了,所以這家熱鬧非凡的食肆,人并不算太多,還有空著的桌子。只是謝老太爺?shù)钠醋勒埱?,李薇竹和謝懷溯都沒辦法拒絕,他便坐在了李薇竹的對面,坐在了謝懷溯的身側(cè)。 他因為李薇竹的那雙眼落了座,見到了謝懷溯,注意力卻放在了謝懷溯的身上。 “你多大了?”謝老太爺問道。 謝懷溯說了年齡。 謝老太爺便說道,“你也太瘦了,怎的不多吃一些?”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搖搖頭,“早晨吃的太多也是不好的,一日之計在于晨,要食得精而不是多。也夠了?!?/br> “是我身子不太好。”謝懷溯說道。 李薇竹沉默著,右手捏著勺,攪拌著豆汁,彎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擴散開來,看著謝老太爺拄著的拐杖,雕琢的是龍頭,龍頭被手心摩的發(fā)亮。 謝老太爺順著李薇竹的目光,“這是龍頭拐杖,是先帝賜予我的,說起來,這得來還有一小段的故事?!彼哪抗饫镉兄鴳涯睢:唵沃v了龍頭拐杖的來歷,李薇竹聽得入迷,更遑論是謝懷溯了。不愧為兩代帝師之人,說話不徐不緩,用詞看似淺白,卻極其精準,娓娓道來卻不會平淡如水,波瀾起伏的過去盡數(shù)在他的言語之中。 他年紀大了,面上滿是皺紋,就連精力也比不上從前,說幾句,往往就要養(yǎng)生息,但也可以窺見,曾經(jīng)的風華正茂,指點江山侃侃而論。 說著話,就連豆汁涼了,也仍然沒有說完。臨到末了,那位謝老太爺說道:“還沒有上學,你可有字?” 謝懷溯搖搖頭。 “我送你一字,可好?” 謝懷溯點點頭,等著謝老太爺賜予他的字,起字是慎之又慎之事,李薇竹曉得,謝懷溯也猜到了謝老太爺?shù)纳矸?,若不然,也不會答應謝老太爺給他起字的請求。 低頭思索,沉吟片刻之后,緩緩開口,“長順,長長久久的長,平安順遂的順?!辈o其他的含義,不過是望他一路順遂,人生的路上行的長久一些。李薇竹的眼有些熱意,低頭不讓人見著自己發(fā)紅的眼眶。 謝懷溯也一瞬間明白了,他的字的含義,舌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他怕辜負了祖父的好意,他的表情有些為難。 “這兩個字,你看可好?”謝老太爺再次開口,他的聲音里有著不著痕跡的期盼,那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眼里含著的是期待。 謝懷溯的目光觸及到祖父的眼,再也拒絕不了長順兩個字,仰著頭,應了長順這個字。 “好。好。好。”謝老太爺連說三聲好,好似應了長順兩字,謝懷溯的人生也會如此一般。滿是皺紋的面容也綻開了笑,像是菊花一般。 謝老太爺還送了謝懷溯一枚壓袍角的玉璧,玉璧上結(jié)著褪了色的平安扣,玉璧被人時長把玩摩挲,泛著潤澤的光,那褪了色的平安扣,是謝老夫人在世的時候,結(jié)成的絡子,若是謝懷溯嫌棄顏色暗淡了,讓丫鬟重新結(jié)一個就是。 “這個樣式,可少見的很?!敝x懷溯的手抓著玉璧,對李薇竹說道,“是不是?” 這平安扣李薇竹見過類似的樣子,但不會這個時候掃了興致,看了過去,認真點頭,“挺好看的。” 謝懷溯把玉佩納入到懷中,“明日起,我就掛著?!?/br> 謝老太爺笑道:“你喜歡就好?!?/br> 除了謝懷溯之外,還要送一樣禮物給李薇竹,只是今日里沒有帶過來,等明日清晨,再來這家食肆,把東西贈與李薇竹。謝老太爺不知道李薇竹與謝家的淵源,只從謝懷溯的只言片語里知道她是他一位極其信任的jiejie,有醫(yī)術斐然。 對于禮物,李薇竹是推辭的。 謝老太爺手撫須道:“此物須得習醫(yī)的人才用的上,我強留著在身邊,不過是因為是當年內(nèi)子所制。今日與小友相識,也算是緣分了。” “既然是尊夫人所制,那就更珍貴了。” “是金針?!敝x老太爺見著李薇竹執(zhí)意推辭,便道:“長順頗得我眼緣,見著小友,心中也是覺得可親,這金針贈予小友,若是用金針治好長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了?!?/br> 這般說來,李薇竹就不好繼續(xù)推辭,“好?!?/br> 第三日的時候,李薇竹與謝懷溯到食肆的時候,謝老太爺已經(jīng)坐在了食肆之中,對著兩人招手,李薇竹見著裝金針的木匣,用的是上好的楠木,只是雕工并不細致,寥寥數(shù)筆祥云紋路,有兩道過了界。 “這是我少時,雕刻著玩的?!敝x老太爺說道,“你快打開看看?!?/br> 雕刻木匣贈與謝老夫人,與沈逸風曾做過的事情,倒是一般。李薇竹想到了鬢發(fā)之中簪的那根桃花簪,面上一紅,低頭打開了木匣,見著金光閃閃,長短粗細不一的金針靜靜地插在黑色的絨布上。 瞳孔不由得放大,拿起了一根金針,與銀針不一樣,金更軟一些,所以少有做成金針的,因為不足以穿刺入xue道,而現(xiàn)在手中的金針,卻和一般的金針不大一樣,金光閃閃,卻又不至于太過于柔軟以至于無法穿透肌理。是金與銀的合金? 李薇竹心中想著,伸手拿起一根針,細若毫毛的金針就隨著她的捻動,輕巧地就陷入到了她的手背上。 謝懷溯沒有料想到李薇竹就會這般的把金針插入到肌膚之中,“jiejie?!彼麖堥_口,結(jié)結(jié)巴巴。 李薇竹看到謝懷溯眼底的關切的含義,再看看謝老太爺,也同樣是關切之意,淺笑道:“不礙事的?!闭f話的功夫,右手覆在了金針上,只見得是金光一閃,還沒有看清楚她的動作,她攤開手,素白的手掌里靜靜躺著的就是一根金針。 “好,厲害。”謝懷溯說道。 曾經(jīng)的謝老夫人也是通曉醫(yī)理之人,謝老太爺見得多了,也知道李薇竹的這一手有多難得,想到第二層送的是曾經(jīng)謝老夫人批注過得醫(yī)書,越發(fā)覺得贈與李薇竹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李薇竹的手指拂過每一根的金針,“這……太貴重了?!彼难鄣子匈潎@,有不舍,這當真是一套極好的金針,恐怕世間也是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