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將領(lǐng)結(jié)扯下來扔到一邊,他終于如愿以償解開了自己的領(lǐng)口。 沒有束縛,這才是生活嘛! 亨特在心里哼著《檸檬樹》,快樂不過三秒,就聽見砰——地一聲,車子停了下來,前車蓋好像在冒煙? “啊……”亨特抓了抓后腦,走下車來,打開前車蓋……哪怕是身為專業(yè)賽車手的他,也感覺這情況無可救藥了? 好像得叫保險公司來了? “世界愛我,我愛世界?!焙嗵負u著腦袋無奈地說。 他打了個電話,意外發(fā)現(xiàn)副駕駛座位下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一根巧克力棒。 “好吧,還不算太倒霉?!彼痖_包裝紙,手指夾著它,做了一個抽雪茄的姿勢,自娛自樂起來。 車燈從遠處而來,就在掠過他身側(cè)的時候停了下來。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超跑停在了路邊,車門打開,亨特的視線沿著對方邁出的長腿線條向上,接著是內(nèi)斂卻暗含力度的腰部線條。 對方利落地將車門關(guān)上,信步向他走來。 “怎么了?” 他的聲音就像漂溢在夜風中的薄荷,并不像在晚宴中那般充滿疏離感。 “溫……溫斯頓……” 亨特立刻將巧克力棒從嘴巴里拿出來,剛才自己假裝抽雪茄的樣子……估計不能更蠢了。 “氣缸完了?!睖厮诡D只瞥了一眼。 “啊……是啊。”亨特笑了笑,“我在等保險公司?!?/br> “好,那一會兒我送你回去?!?/br> “啊?”亨特覺得自己聽錯了。 但是溫斯頓已經(jīng)很淡定地靠著他的吉普刷起了手機,好像路另一邊的法拉利根本不存在。 不知道的還以為溫斯頓和他同乘一輛車呢! 你別靠著我的小吉普擺出廣告造型?。∵@是我的車,不是你的呀! 誰來告訴我,這是什么情況? 亨特左手拎著手機,右手拿著巧克力棒,在風中凌亂。 “巧克力棒,我可以吃嗎?” 溫斯頓看著手機開口問。 “哦,可以啊……就這一根,我吃了一口。”亨特有點受寵若驚。 “沒關(guān)系,謝謝?!?/br> 人家都說謝謝了,亨特走向前去,將巧克力棒遞向?qū)Ψ降姆较颉?/br> 他本來以為溫斯頓會伸手接住,但沒想到對方只是側(cè)過臉,半傾向他。 亨特能清楚地看見溫斯頓微啟的唇間,舌尖請輕輕抵著巧克力的那段,那是被亨特咬過的地方,他的牙齒仿佛咬在亨特的指尖,一聲輕響,巧克力棒斷開了。 將巧克力含入口中,溫斯頓繼續(xù)低著頭看手機,亨特的胳膊仍舊僵在那里。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溫斯頓在晚宴上那一絲只有自己看到的笑意,還有那一句“如果那是你穿過的底褲,一千萬美金我也可以”,亨特顫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咸蛋時間: 亨特:你真的愿意花千萬美金買我的底褲? 溫斯頓:當然。 亨特:那我現(xiàn)在就去買一箱來穿! 溫斯頓:前提是由我脫下來。 第5章 你喜歡溫柔還是粗暴 “那個……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溫斯頓挪開手機,剛想要說什么,保險公司的人就來了。 亨特處理完事宜,看著自己的車被拖走,呼出一口氣來,一側(cè)過臉,就發(fā)現(xiàn)溫斯頓仍舊在等自己。 路燈之下,他的身影很美,也很孤獨。 “走吧。”他替亨特打開了車門。 亨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好吧,廢柴坐著天才的車回家了。 夜風涌來,亨特閉上眼睛,他很好奇溫斯頓是怎樣開車的,怎樣控制離合器,怎樣轉(zhuǎn)動方向盤。 他的駕駛很平穩(wěn),路口停車或者轉(zhuǎn)向都讓人感覺舒適。 這種舒適讓亨特說不清是為什么。 “你這么開車……還真的不像個賽車手……” 溫斯頓側(cè)過臉來,唇角勾起:“你想試一試?” 這還是亨特第一次看到對方這么明顯的笑意。就像一根手指在他的身體里轉(zhuǎn)了一圈,心臟和大腦都被卷進了那個漩渦里,但對方卻從容地抽身而去。 暗自呼出一口氣來,亨特終于明白溫斯頓為什么從來不在媒體面前露出哪怕一丁點的笑容了,不止謀殺菲林,也是要把看見他的人逼上絕路??! “這里是市區(qū),法拉利根本飚不起來……”亨特聳了聳肩膀。 “那就去個可以飚起來的地方。” 溫斯頓轉(zhuǎn)動方向盤,向著市郊狂奔而去。 “喂!你想去哪里?” “你怕我嗎?”對方的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怕你什么?” “怕我把你帶到某個地方,關(guān)進暗無天日的地方,除了我,你誰也見不到,就這樣一生一世?!?/br>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冰涼,可這樣的冰涼里,卻有什么在狂躁地燃燒著。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剛才所有的淺笑都成了幻覺,冷漠到殘忍。 亨特不自覺咽下口水,他下意識伸手去確認車門。 “我鎖死了。你可以跳下去,不過以現(xiàn)在的時速,你摔死的可能性不亞于從十樓墜落?!睖厮诡D從容地轉(zhuǎn)向。 周圍的燈火越來越暗,行車也幾乎沒有。 溫斯頓看起來就像要去執(zhí)行一場溫柔的謀殺,而自己就是他的獵物。 亨特知道對方不可能殺了自己……但萬一溫斯頓真的是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呢? 前兩天好像還看到報紙上寫,有什么少年被棄尸郊外,身上多處骨折…… “你喜歡我溫柔一點,還是粗暴一點?”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情人的私語。 但卻像死亡的預(yù)兆,危險至極。 亨特張了張嘴,他的背脊一片冰涼,而這種冰涼就像是將他的舌頭也凍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不回答我,親愛的,你一點不期待嗎?” 車越來越快,周圍杳無人煙,亨特的危機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在評估著自己有沒有奪車而逃的可能。 比如砸昏溫斯頓,奪取方向盤的控制權(quán),然后踢他下車,自己開車回家! 別傻了!賽車手過彎的時候,地心引力加上頭盔的平均重量在二十四公斤,溫斯頓的頸部承受能力絕對強大,自己怎么可能從這個距離砸昏他? “為什么不回答我?”他的聲音比之前更溫柔。 “我……我……”亨特用力地張開嘴,想要說哪怕一句話能穩(wěn)住這個衣冠楚楚的神經(jīng)病都好,但是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媽的!平時都好好的!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說不出話呢! “你喜歡什么樣質(zhì)地的手銬?” “……” 手銬?手銬是什么鬼! “鞭子呢?喜歡粗一點的還是細一點的?” 當溫斯頓用他沒有感情起伏的聲音問出這樣的話,就像無形中的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心跳,莫名讓亨特的血液猛地下沉。 砸昏他,必須砸昏他! “你不說話,我可不知要怎樣愛惜你?!睖厮诡D的唇角揚得很高,亨特卻覺得腦海中有什么真的要爆炸了。 我不需要你愛惜! 你他媽哪根神經(jīng)錯位了! “你怎么還是不說話?” “我……覺得……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焙嗵貛缀跤帽M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僵直的舌頭卷了起來。 不能結(jié)巴,不能讓對方聽出自己一緊張就會結(jié)巴。 “真的嚇到你了?” 車子停了下來,溫斯頓撐著方向盤看著亨特。 剛才的冷酷和略帶血腥味的笑意沒有了,但是目光中卻有一絲顯而易見的促狹。 這一刻,亨特百分之百確定剛才溫斯頓在耍自己。 “我當然沒有被嚇到,只是覺得你很離譜。” 心緒平靜下來,舌頭也跟著放松,聲帶自然地發(fā)聲。 “你有。”溫斯頓說。 并沒有篤定的力度,但卻讓人感到他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