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當(dāng)亨特的后膝抵著床墊的時候,妮基忽然用力推了亨特一把,亨特原本是可以站穩(wěn)的,但妮基卻側(cè)過臉就要吻上來,亨特下意識后退,跌了下去。 妮基笑著坐在了亨特的身上,摟著他的脖子,仍舊是低下頭來看著他:“站在上面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可愛?!?/br> 亨特愣了愣,歪著腦袋不是很確定地問:“你的……你的聲音怎么有點像男人?” 妮基將額頭抵在亨特的額頭上,勾著唇角回答:“因為我本來就是男人啊?!?/br> “什么?”亨特睜圓了眼睛看著對方。 他覺得自己聽錯了! 妮基抬起亨特的手指,觸摸上他的喉間,那明明是男人的喉結(jié)。 問題是……自己剛才怎么沒發(fā)覺! “你來之前,不知道這個派對的主題是美女與野獸嗎?”妮基笑著側(cè)過臉,又要靠向亨特。 但亨特卻一把撐住了他的肩膀:“我知道派對的主題是美女與野獸,可你明明穿著裙子……還有高跟鞋!還有……” “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上臺表演的都是vip,我們?nèi)慷佳b扮成自己覺得有魅力的女人的樣子,把最動人的姿態(tài)展示出來,看看能迷倒多少人呢?” 所以說……臺上的是玩家,臺下的也是玩家,只有自己是被玩的那個? 妮基……啊,不對,應(yīng)該說是尼基伸出手指,輕輕蹭著亨特的下巴:“真正的女人,當(dāng)然是美女了。而像我這樣的……” “是野獸?”亨特下意識接話。 “賓果?!蹦峄蒙眢w的重量壓向亨特。 而亨特卻穩(wěn)穩(wěn)地?fù)巫×俗约骸?/br> 他終于明白歐文為什么會說“這三個小時是不退不換”的了。 “抱歉?!焙嗵氐碾p手扣住尼基的腰部,用力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喂,你看起來很郁悶,但是明明在臺下看著我的時候那么專注。我以為你知道我是男的?!?/br> “我不知道,抱歉。我被人耍了……” 亨特郁悶地抱住自己的膝蓋,想要將臉藏起來。 尼基坐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著亨特的頭頂,好笑說:“是覺得被我耍了?很抱歉我不是女人,讓你覺得反胃不舒服了?” “不……不是的。耍我的不是你……” 是歐文那個混蛋。 亨特現(xiàn)在總算明白歐文在把門踹上之前為什么會問他加入紅牛車隊的答案是否確定。 如果自己接受了,歐文也許會幸災(zāi)樂禍地告訴他,尼基是男的。 但自己拒絕了,這就是歐文對他的報復(fù)。 “你在臺上的時候真的很美。我并不后悔覺得你美?!?/br> 尼基愣了愣,笑了:“喂,那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坐在這里,等到三個小時結(jié)束?要知道這扇門一旦關(guān)上了,不到時間是不會打開的……” “沒關(guān)系?!焙嗵剡€是抱著膝蓋低著頭。 “那你知道,如果我們犯規(guī)的話,就能提前結(jié)束嗎?”尼基靠向亨特的耳邊,輕聲問,“你確定不要試一下?” 尼基的氣息流連在亨特的耳邊,他的聲音拉得很長,很輕。 “不用?!?/br> “可是我想?!?/br> 尼基側(cè)過臉,探出了舌尖,就要觸上亨特的耳朵,卻被亨特猛地一把推了過去。 尼基差一點摔下去,這讓他原本調(diào)侃的神情冷了下來:“喂,你還真是不留情面。為什么不直接說你討厭我?還是你以為我是外面那些娘娘腔?小鬼,我是上面的那個?!?/br> “很抱歉,我沒有控制好我的力氣,我只是不想這樣……因為對我而言有些東西是不能拿來試的?!?/br> 亨特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但他覺得自己傷害到了尼基的自尊心。 “因為我是男的,你怕自己會彎。”尼基用諷刺的語調(diào)說。 “不!是因為你的眼睛和他一樣!” 亨特著急地喊了出來。 “眼睛?和誰像?” 亨特抓了抓腦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脫口而出。但無論什么,能讓歐文花費十萬美金的惡作劇除了他之外,不要再傷害到其他人就好。 “我最重要的朋友?!?/br> “哦,一般男人最重要的朋友,也是男人。他的眼睛好看嗎?”尼基還是不相信亨特說的話,覺得他只是不想要這三個小時太尷尬。 “對啊,他是男人。但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他的眼睛是藍(lán)色的,像是被冰凍的透明海洋,被日光折射之后的顏色?!焙嗵卣J(rèn)真地說。 尼基看著亨特,眼底的怒意逐漸隱沒,他從衣服里將硅膠的胸墊有點粗魯?shù)爻读顺鰜?,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在亨特的面前盤腿坐下,撐著下巴,從下而上看著亨特。 “然后呢?” 那是有點拽的表情。 亨特捂住了眼睛,懊喪地說:“我的老天……你真的是個男人……我剛才竟然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 “因為我演技好。”尼基把亨特的手從眼睛上挪開,臉上是得意的笑容,“別懊惱過去了,不如享受當(dāng)下。反正我們已經(jīng)被鎖在這里面了,你又不想做違規(guī)的事情讓我們提前離開,那就只好聊天殺時間了?!?/br> 亨特別過臉去,笑了出來。 “好吧……聊什么?” “聊那個眼睛和我很像的男人啊。我還想知道更多?!?/br> “其實仔細(xì)看,你們的眼睛并不是那么像。尼基,你的眼睛讓我覺得你的世界很簡單?!?/br> “如果簡單,就不會那么容易騙到你了?!?/br> “你只是把自己的魅力當(dāng)作游樂場而已但是他不一樣,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懂他,有的時候……又覺得一無所知?!?/br> “但你卻覺得他重要?” “因為……他給了我目標(biāo),他讓我變得勇敢,他讓我面對從前我不敢面對的東西,就算他展示給我的只是他的一部分,可我還是覺得他不可替代。我的時間……好像回不去不認(rèn)識他的時候了。” “那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尼基用手指戳了一下亨特的眉心。 “為什么?” “因為他是你的精神鴉片,你上癮了。你該戒掉他了。”尼基很認(rèn)真地說。 “既然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覺得自己非要戒掉對他的依賴。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是這樣的,如果無人可以依賴,看起來精神上強大又獨立……但是卻很孤獨?!焙嗵匦χ鴮δ峄f。 尼基看著亨特,沉默了幾秒之后,向他伸出了手:“我的名字是維文·尼基。雖然今天沒有誘惑到可以發(fā)展的對象,但是認(rèn)識你一點沒有覺得自己練習(xí)女人的走路方式還有高跟鞋足足三個月是浪費時間?!?/br> 亨特愣了愣,隨即露出笑臉,握住了他的手:“你好,我是伊文·亨特。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這至少證明了你練習(xí)女人的走路方式還有高跟鞋足足三個月絕對不是浪費時間?!?/br> 尼基爽朗地笑了起來。 兩人開始無所顧忌地聊起天來,然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都是同一所中學(xué)畢業(yè)的。 “我的老天!你竟然就是那個有點結(jié)巴的小雀斑!” “你認(rèn)識我,可我怎么對你沒有印象?” “等我卸了妝也許你就有印象了?!?/br> 而此時,在監(jiān)控室里,所有的監(jiān)控畫面全部都被切換到了亨特的房間。 冷峻的男子抱著胳膊看著每一幀畫面。 “先生,需不需要我們把房門打開,放他們出來?”一名保全人員開口問。 “不用,他們沒有違規(guī)?!?/br> “那么,其他貴賓的房間我們不需要監(jiān)控了嗎?萬一有違反俱樂部規(guī)定的事情發(fā)生呢?” “切換吧。” 他的聲音,如同冰霜一般。 所有的監(jiān)控畫面開始轉(zhuǎn)換,只留下角落里的那一個顯示屏上,亨特正撐著下巴對尼基眉飛色舞地說著什么。 而男人的視線始終盯著那個顯示屏。 直到三個小時結(jié)束,房門發(fā)出一聲輕響,彈開了。 亨特伸了個懶腰,笑著說:“終于可以出去了!” “啊……一點都不想穿高跟鞋,腳疼?!蹦峄戳艘谎酆嗵氐男樱安蝗绨涯愕慕o我穿吧?!?/br> “可以是可以,但我是絕對不會穿你的鞋的!” 尼基笑了起來。 當(dāng)亨特開門,穿著襪子走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歐文也正摟著自己的女伴路過。 他朝亨特吹了一聲口哨。 頓時,一把火從亨特的心頭燒到了頭頂,他掄起袖子快步走上前去,對準(zhǔn)對方的臉砸了過去。 “勞倫斯·歐文——你去死吧!” 歐文的女伴嚇得躲到了他的身后,而他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亨特的反應(yīng),手掌穩(wěn)穩(wěn)地?fù)踝×撕嗵氐娜^。 “親愛的,你猜猜看,現(xiàn)在誰在會所門口等著你回家呢?” 歐文瞇著眼睛笑著。 “誰?” 亨特看著對方的笑容,忽然背脊發(fā)寒。 這家伙該不會通知了他的車隊吧? “范恩·溫斯頓。你們不是好朋友嗎?你可以跟他分享一下這一次愉悅的經(jīng)歷。說不定他能替你像懟死麥迪一樣在鈴鹿賽道懟死我。” “喂,你什么意思??!我不需要溫斯頓替我出氣!信不信我這一站就懟死你!” “這一站很難。你們的賽車性能離我的差太遠(yuǎn)了。我怕等我真的隱退了,你連跟我彎道較量的機會都沒有呢。” 說完,歐文安撫地吻了吻女伴的頭頂,摟著對方走遠(yuǎn)了。 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