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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庶子逆襲[重生]在線閱讀 - 第180節(jié)

第180節(jié)

    “小六,讓開!”趙宜琳臉色十分難看,追著七皇子叫打,正鬧著時(shí),其余兩位公主來了。

    趙澤武看見兩個(gè)meimei,想也沒想,脫口道:“連宜珊都定了駙馬,一兩年內(nèi)出閣,你做jiejie的卻單著,臊不臊?。俊?/br>
    “我的事不用你管!”長公主呵斥。

    “七哥,你胡說什么呢?”二公主趙宜珊頓足嬌喝,羞得臉頰緋紅,十分氣惱。

    長公主累得喘吁吁,剜了一眼兩個(gè)meimei,怒罵:“老七,有本事別躲!”

    “傻子才站著挨打,刁蠻老姑娘,難怪沒人要!”趙澤武一躲,跑到兩個(gè)meimei身后,順手一彈三公主頭戴的珠簪流蘇,幸災(zāi)樂禍道:“宜琪也及笄了,她肯定很快尋到合適駙馬,只有你沒人要,哈哈哈~”

    “七哥,別說了?!比髂槤q紅,聲如蚊吶,怯懦內(nèi)向,伸手整理被碰歪的發(fā)簪。

    長公主香汗淋漓,萬分憤怒,目光如炬,輕蔑打量小妹,嗤之以鼻道:“宜琪?哼,她能找到什么好人家?王昭儀瘋瘋癲癲的,她的兒女啊,說不定將來——”

    “住口!”

    慶王一聲斷喝,他大踏步走來,身后跟著胞弟,以及八皇子。

    趙澤寧落后兩步,面無表情,拳頭緊握,縮在袖筒里,他垂眸,隱去滔天恨意,極想活剮了長公主。

    第128章 家宴

    “你身為長姐,非但沒有帶領(lǐng)弟弟meimei前去出席家宴,反而鬧得這樣,成何體統(tǒng)?”慶王嚴(yán)厲斥責(zé),絲毫不留情面。

    趙宜琳扭肩頓足,柳眉倒豎,氣呼呼,嗔怒道:“三哥,您也不問問青紅皂白!分明是老七貧嘴賤舌,他一個(gè)勁兒地嘲笑人,根本不尊重jiejie,難道我白白地被他譏諷么?”

    “三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周圍站著一圈人,meimei們也在,你倒是問問她們,究竟誰先出言不遜的?皇姐從小說話尖酸刻薄,誰不知道???我忍耐著,她卻不知收斂,蹬鼻子上臉,又罵人、又打人——”七皇子趙澤武語速飛快,但還沒叫屈解釋完,已被長公主劈頭打斷:“我尖酸刻薄?哼,難道你說話就好聽了?你剛才說的都是什么混帳話?”趙宜琳火冒三丈,橫眉冷目,涂了鮮紅蔻丹的細(xì)白食指怒指向趙澤武,面朝慶王委屈告狀:“三哥,瞧瞧七弟吧,他平日正是這樣刻薄jiejie的,還詛咒我一輩子老死閨中,親人過得不順意,他高興得什么似的,像話嗎?三哥,您倒是評評理呀!”趙宜琳撒嬌地頓足,撅嘴冷臉,一眾嬤嬤侍女極力勸慰。

    慶王身姿筆挺,面色沉沉,點(diǎn)點(diǎn)頭,緩緩開口:“我倒是想評理,可你們有些激動(dòng),不像能聽進(jìn)道理的。一家子兄弟姐妹,僅因?yàn)楝嵥樾∈?,就由拌嘴鬧成打架!但凡各退讓半步、少說一兩句,也就過去了,可你們偏要往大了鬧,生怕外人不知道嗎?既然你倆都不怕事,索性再鬧大些,請父皇評評理,認(rèn)真判出個(gè)對錯(cuò)高下來,如何?”

    “我——”趙宜琳張張嘴,氣焰稍稍收斂,咬唇別開臉。

    “那、那倒不必了?!壁w澤武也焉了,強(qiáng)忍厭煩,看也不看長公主一眼,上前賠笑說:“三哥,我們只是開玩笑的,哪里就真打起來了?千萬別告訴父皇啊,我知道你是最通情達(dá)理的?!?/br>
    六皇子趙澤文也上前,無奈小聲道:“三哥息怒,他們一貫如此,我攔也攔不住,唉,消停了就好。一月一次家宴,不宜讓父皇勞神cao心?!?/br>
    “小七,你認(rèn)為呢?”慶王威嚴(yán)問。

    “有理,哥哥們教訓(xùn)得很是!”趙澤武豎起大拇指,努力善后,為了自己的隱秘心愿,他近期絕不能忍怒父親,故懇切道:“二位兄長別生氣,我發(fā)誓:以后再不敢譏諷皇姐是老姑娘了,她一定會(huì)早日找到駙馬——”

    “還說?你還說?我真想撕爛你的嘴!”趙宜琳惱羞成怒,粉臉漲紅,委屈至極。她已二十二歲,芳華漸逝,心急如焚,恨不能挑中滿意駙馬后、一天之內(nèi)嫁出去!然而,苦尋多年無果,令其憂慮重重,夜不能眠。更尷尬的是,她還沒嫁,兩個(gè)meimei已經(jīng)及笄,二公主年初定下親事,正在建造公主府、籌備嫁妝,明年出閣,她窘迫之余,加倍的慌。

    “夠了!你倆都閉嘴,各自回去好好反省?!?/br>
    慶王揚(yáng)聲喝止,十分頭疼,眼看家宴即將開席,無暇細(xì)論,只能提醒:“我們先去乾明宮,家宴即將開席,難道想讓父皇等候?”

    “行。小武,快走?!壁w澤文松了口氣,一推胞弟,將趙澤武推到九皇子身邊,囑咐:“你帶一帶小九?!?/br>
    “七哥,二jiejie、三jiejie,我們走吧?”因年紀(jì)小插不上話的九皇子順勢牽起兄長的手,又邀上兩位公主。

    “小九又長高了好些,過陣子不定比我高啦?!倍饔H昵地捏捏幼弟臉頰,而后扭頭招呼:“meimei,來。”

    “嗯?!比骱韲道锎饝?yīng)一聲,膽小內(nèi)向,全程不敢說話,木頭一般無措杵著,她望向胞兄,輕聲開口:“哥哥,我們一起走吧?”

    同樣沉默寡言的八皇子微笑點(diǎn)頭:“好。三哥,要遲到了。”

    “馬上。”慶王眼睛看著賭氣僵持的長公主,威嚴(yán)瞪視,直到長公主認(rèn)輸?shù)赝讌f(xié),撅嘴說:“走就走嘛!”她腰肢一擰,重重踏步向前,一陣狂風(fēng)似的刮到前方、刮到七皇子身邊,剛要如何——

    “咳咳?!睉c王及時(shí)開腔。

    “呸,貧嘴爛舌的討厭鬼!”長公主惡狠狠剜了七皇子一眼,怒氣沖沖擦身而過,大紅宮裝在無數(shù)盞宮燈的亮光里遠(yuǎn)去,像一團(tuán)燃燒的火。

    “嘿,神氣什么啊你?”七皇子氣咻咻,但余光一瞥,趕忙咽回“老姑娘”一詞,蹙眉說:“三哥,您看看,真怨不得我生氣,皇姐忒過份了些,哪里有jiejie的氣度?如果她像meimei們一樣溫柔就好了?!?/br>
    “小武,少說兩句,行嗎?每次家宴鬧一場,我看都看膩了。”趙澤文有氣無力地訓(xùn)斥。

    慶王正色告誡:“老七,姐妹們尚未出閣,她們的終身自有父母長輩cao持,咱們做兄弟的可以關(guān)心、應(yīng)該關(guān)心,但要注意方式和分寸,姑娘家臉皮薄,你今后不準(zhǔn)隨口嚷嚷?!?/br>
    “我又沒冤枉她,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七皇子悻悻然地嘟囔。

    “嗯?”慶王威嚴(yán)瞥視。

    “沒,沒什么!三哥說得對,我以后見到她就繞路走,哎,懶得同她吵架?!逼呋首颖梢钠沧?。

    二公主大方開朗,牽著meimei走到兄長跟前,抿嘴笑著告狀:“七哥,你和皇姐拌嘴,為什么拉上我和meimei呢?打量我們好欺負(fù)么?我也要請三哥評評理?!?/br>
    “評什么理?二位meimei受了委屈,只管出氣就是。”慶王莞爾,隨手鉗住七皇子肩膀,輕輕一擰。

    趙澤武配合地齜牙咧嘴,擰巴著臉,裝模作樣,怪聲痛叫:“噯喲,哎呀!我知道錯(cuò)了,meimei大人有大量,原諒一回吧,前日父皇賞了一匣子?xùn)|珠,明兒給meimei們串珠花玩兒。”

    “該打!誰讓你整日不聽勸告?”趙澤文笑罵,使勁彈了胞弟一指頭。

    九皇子忍俊不禁,拍拍七皇子的胳膊,同情地說:“七哥,你忍忍吧,讓二位jiejie消消氣。”

    “哈哈哈~”二公主被逗得掩口直笑,兄弟姐妹嬉鬧一番,轉(zhuǎn)眼將剛才的鬧劇拋之腦后。

    但,一切歡樂均與八皇子兄妹無關(guān)。

    趙澤寧兄妹雖然置身其中,臉上也掛著笑,笑意卻并未深入眼底心里,而是虛虛浮在表面,客套疏離,無法融入親人間的玩鬧。

    ——他們像是外人,冷眼旁觀,自成一小家。

    趙宜琪依賴地牽著兄長的衣角,小步小步跟隨,她已及笄,按理說應(yīng)該避嫌,可一時(shí)半會(huì)兒改不過來,仍是黏著哥哥的小尾巴。

    拐彎踏上曲廊時(shí),趙澤寧落后幾步,關(guān)切輕聲問:“你怎么樣?”

    “我沒事?!壁w宜琪搖搖頭,頭發(fā)稀黃,纖弱嬌小,不敢正眼看人,總是垂首、眼皮子往上翻地匆匆掃幾眼。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她才站直了,亮出一雙濕漉漉的漂亮大眼睛。

    “趙宜琳最近欺負(fù)你了嗎?”趙澤寧照例問起。

    “沒、沒有。”

    “在我面前,meimei不必遮掩,你也是金枝玉葉,怕甚!她刁蠻粗鄙,潑婦一個(gè),趙澤武說得沒錯(cuò),她這輩子注定老死深閨。”趙澤寧冷笑,唇抿成一直線。

    “我……真的沒有。哥哥放心,我在棲霞宮過得很好。”趙宜琪柔聲細(xì)氣地說。

    “那,莊妃娘娘和宜珊,她們對你好嗎?”

    “好,特別好!”

    趙宜琪揚(yáng)起一抹笑,感恩道:“她們從不嘲諷娘,也不嘲諷咱們,和和氣氣的,就連五哥,他每回入宮探望時(shí),各種新奇禮物總是備兩份,有二jiejie的、就有我的。”

    趙澤寧心酸而苦澀,摸了摸胞妹柔軟的頭發(fā),歉疚道:“這陣子忙于督建府邸,我較少入宮,幸虧當(dāng)初三哥愿意幫忙,把你送進(jìn)棲霞宮,否則我在外面如何放心?”

    “三哥也很好。他總悄悄地教我別膽怯怕事,還說接我去慶王府小住??上?,二jiejie明年要出閣了,我想多陪陪她,所以沒答應(yīng)?!?/br>
    “好,你做得很對?!?/br>
    曲廊九轉(zhuǎn)回環(huán),大紅燈籠隔幾步一對,熱熱鬧鬧掛了兩長串,時(shí)而照亮八皇子蒼白的側(cè)臉,時(shí)而廊柱遮擋、隱去其臉龐,光怪陸離。

    趙宜琪揪玩絲帕,猶豫半晌,欲言又止,悄悄辨了辨胞兄的臉色,小心翼翼提起:“哥,娘進(jìn)了冷宮,她病得厲害,日子肯定難過,我想去探望——”

    “不準(zhǔn)!”

    趙澤寧斷然否決,冷冷道:“她的事你別管,我會(huì)處理,聽清楚了嗎?”

    “……嗯?!壁w宜琪無措咬唇,怯生生點(diǎn)頭,完全不懂“反抗”為何物。

    趙澤寧臉色緩和,安撫道:“等府邸建好了,我會(huì)向父皇請示,帶你出宮住一陣子。在八皇子府,你只管放開了玩耍,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好不好?”

    “好!我特別想見識見識宮外的天地。”趙宜琪兩眼亮晶晶,難掩渴盼向往。她長到十五歲,自懂事以來,從未踏實(shí)放松過,總是擔(dān)驚受怕,有時(shí)甚至惶惶不可終日,睡里夢里,夜夜忐忑懼怕。

    趙澤寧不僅心酸,鼻腔也酸,鄭重承諾:“快則明年開春,遲則明年中,等大概家具陳設(shè)、花木池塘布置好后,我就請旨帶你出宮玩。”

    “太好啦!”趙宜琪歡喜雀躍,整個(gè)人難得煥發(fā)皇家明珠的光彩。

    此時(shí),前行一段的慶王不放心地回頭,朗聲招呼:

    “八弟、三妹,你倆快些,馬上開席了,別遲到。”

    “好?!?/br>
    “來了。”趙澤寧輕輕推了推meimei,快步追趕。

    一刻鐘后,皇室家宴開席。

    雖說是月常家宴,但并非所有妃嬪都能出席,除了有兒女的之外,僅部分得臉或娘家有勢的才能列席。

    帝后高坐上首,韓貴妃獨(dú)自一席,居皇帝右下手,相距僅數(shù)尺。其余皇子三人一條案,居左側(cè),廳堂中間豎了幾扇插屏,對面以莊妃為首,坐了幾排妃嬪,并若干皇子妃及其兒女,三位公主位于皇子頭一席的后方,濟(jì)濟(jì)一堂,均序齒設(shè)座,最大程度避免紛爭。

    “今夜乃家宴,無需拘謹(jǐn),一家人聊聊近況,彼此關(guān)切慰問,也就是了?!背刑斓酆吞@舉杯,卸去大半帝王尊威,說:“來,隨朕同飲一杯,愿大成千秋萬代,興旺昌隆?!?/br>
    眾人早已起身,舉杯,異口同聲稱:“吾皇萬歲,大成千秋萬世。”語畢,俱飲盡一杯。

    “隨意吧,都別拘束?!背刑斓蹟R下酒杯,笑吟吟,頗為自豪地掃視自己的妃嬪和子孫。

    皇子末席坐著七、八、九三人,趙澤武招呼也不打一個(gè),一胳膊將中間的八皇子別到后面,伸手給幺弟遞了半杯酒,壞笑哄勸:“小九,嘗一嘗,好東西呢?!?/br>
    九皇子手捧甜湯,探頭看了看,剛要說話,上首的承天帝卻慢悠悠開口:“老七,你又做什么呢?小九年紀(jì)還小,過兩年再給他喝酒?!?/br>
    “正是,小孩子家家,喝不得,認(rèn)真讀書要緊?!被屎蠖饲f微笑附和。

    雙胎龍子的生母宸妃無奈開腔:“武兒,不許胡鬧?!?/br>
    “小九,上來?!背刑斓壅绽姓惺?,略過同在場的孫兒孫女們,一貫寵愛老來子。

    “是?!本呕首用ζ鹆?,略躬身,不忘對同席說:“七哥、八哥,我上去了啊?!?/br>
    “去吧,別讓父皇久等?!卑嘶首訕O為和善友愛。

    趙澤武樂道:“趕緊去!父皇怕我?guī)哪隳?,嘿嘿嘿~”

    “嗯?!?/br>
    眨眼后,九皇子去了皇帝手邊,李德英熟練地搬出事先備好的圓凳。

    僅有趙澤安近距離享受父親的噓寒問暖。

    但沒什么人嫉妒,畢竟趙澤安生母難產(chǎn)而亡,且一團(tuán)稚氣,頂多得些寵愛賞賜,爭不過年長的哥哥們。

    如此一來,七、八兩位皇子再度同坐一席。

    煩死了!老八崽子,裝腔作勢,看著就煩人。

    趙澤武不露痕跡地將座椅挪遠(yuǎn)了些,吸吸鼻子,時(shí)而喝酒吃菜,時(shí)而側(cè)身與右手邊的胞兄搭話,不理睬孤伶伶的趙澤寧。

    同上景況的,還有公主席。

    長公主心事重重,僵坐,獨(dú)自生悶氣,粉面含霜帶煞,讓人不敢親近。其余兩位公主自然不會(huì)上趕著觸霉頭,她們座椅緊挨,輕聲談笑,親密融洽。

    另一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