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他直接亮了出來:1。 昌艷秋拉開嗓子,“我為什么不是8?!?/br> 沉默了許久的湯玉莞爾,“我是10?!彼拿佳哿鬓D(zhuǎn),金桃色的眼影將她的眸子襯得閃亮。 葉翹綠怔了怔,問著同學(xué)們,“8號呢?” 無人回應(yīng)。 生活委員喃喃,“不會是國王的號吧……”他去翻開擱在桌上的暗牌。 果然是8。 葉翹綠驚了,“大作業(yè)我要和鄒象一起做啊?!?/br> “請多指教?!编u象的唇角笑意深濃。 葉徑一直沉默,他在心里斟酌著什么。 這個回合,對于其他同學(xué)來說,一個小插曲而已。不過產(chǎn)生的結(jié)果,卻影響了四個學(xué)生的大作業(yè)設(shè)計過程。 最為竊喜的是湯玉。與葉徑能否有結(jié)果,現(xiàn)在未知。但現(xiàn)在她看到了希望,起碼她有了與他相處的機會。 葉翹綠略感頹喪。她用手肘撞撞葉徑,低下音量,“葉徑,我本來想和你組隊做作業(yè)?!苯Y(jié)果冒出個奇怪的鄒象。 葉徑盯著鄒象洗牌的手,不語。 下一輪抽牌,竟無人抽到鬼牌。 鄒象一哂,將剩下的暗牌翻開,那才是鬼牌。 他張開大掌,掠起全部的牌,“只能再抽了。” 昌艷秋笑稱:“你是老賭徒嗎?” 鄒象唇角含笑。 葉徑冷漠,他看穿了。這薄薄十一張牌的洗牌順序是固定的。上五張和下六張交疊。只要記住起始順序,再根據(jù)洗牌的次數(shù)計算,每張牌就毫無懸念了。 鄒象這回洗了六輪,等于將最底下的三張按照原順序到了最上面。“同學(xué)們請?!彼θ萦H切。 葉翹綠正要抽牌,手背卻被葉徑拍了下。她嚇得縮回來,瞪大著眼看著葉徑。 葉徑伸手抽了第三張。 鄒象微瞇眼,看著夾在葉徑修長指間中的牌。 葉翹綠撫撫手背,斥聲說:“你打我干嘛?”她見同學(xué)們都抽好幾個了,趕緊將最近的牌拿過來。 她看了眼,又是4。 葉徑隨意瞥了眼牌面,扔出去,“鬼牌?!?/br> 鄒象暗哼一聲。 葉翹綠抱怨,“本來我要抽那張鬼牌的。” 葉徑瞥向她,見她怕他窺到,驚得把撲克牌掩在胸口,他說:“那我把權(quán)利讓給你?” “那倒不用,我只是批評一下你的行為。”葉翹綠寬宏大量一笑。 “嗯?!比~徑就是這么一問,他當(dāng)然清楚她不會追究。 同學(xué)們抽牌完畢,集體看著葉徑,等候他發(fā)號施令。 葉徑沉眼望著余下的最后一張牌。 鄒象笑了。他好奇,在這種場合中,葉徑能說出什么樣的要求。鄒象和朋友們玩,都是耍流氓、窺隱私。他覺得,葉徑的想法一定不同流俗。 誰料,葉徑說,“4和9抱一下。” 鄒象眼角一抽,幻想破滅。好吧,男性這生物,其實都很俗。 眾同學(xué)沉默。 “幾號?”葉翹綠剛才沒聽清。 葉徑轉(zhuǎn)頭看她,“4和9?!?/br> 嘈雜聲中,他沉沉的聲音穿進她的耳中。 葉翹綠看著自己的牌,第一時間的想法是:她不要再和鄒象搭上關(guān)系了。 接下來,她修正了這個想法:她不要和除葉徑之外的男生抱。 然后,她再修正:9號是女生就最好了。 最終她朝葉徑叫,“你這個國王不正經(jīng)啊?!?/br> 葉徑傾身低語,“這類游戲不就玩這些。”她自己傻,胡亂答應(yīng)。不給她點教訓(xùn),她都不明白,她只有被騙的份。而且,他很正經(jīng)了,只是抱,不是吻。他問:“誰是9號?” 同學(xué)們面面相覷,無聲。 昌艷秋立即掀開暗牌,“9號在這?!彼牢苛耍煲獍?。 “真巧。”葉徑淡定自若。 鄒象在心里鄙夷葉徑的無恥。 昌艷秋起哄道,“抱一個吧。”前面幾個問題無聊透頂,她都打哈欠了。好不容易才來點男女互動,她一掃瞌睡蟲。 得知葉徑是9號,葉翹綠莫名松了口氣。她轉(zhuǎn)頭看他。 他也看著她,眼神稱得上冷漠。 房間的燈光忽然忽然暗了下來。 原來是吳天野開了舞臺模式,聚光燈集中在他的身上。吳天野唱:“燃亮燭光,只管相擁。” 漆黑好辦事。葉翹綠把握住機會,猛然伸手抱住了葉徑。抱住之后,她泄憤似的使勁用力,想讓他疼痛。 可惜,葉徑對她那的點兒力,不放在眼里,哼都沒哼一聲。 她失望,抱完就要抽身離開。 他及時按住她的背,低聲道,“等會兒。”手掌的位置正好停在她的內(nèi)衣扣上,兩秒過后,他稍稍移開。 “要干嘛?” “太暗了,他們看不見?!?/br> 她瞪著前方,“胡說八道!我都能看見他們的影子?!?/br> “噓,再等等?!彼拇娇康煤芙?,說話氣息燙著她的耳朵。 她說:“葉徑,我中午吃了火鍋,你聞到我頭發(fā)的麻辣味了嗎?”不止頭發(fā),她連身上都有火鍋味。嗆死他。 這時,不滿吳天野個人主義的班長重新開了燈。 葉徑和葉翹綠擁抱的畫面,讓昌艷秋鼓了掌??上部少R,這倆終于有進度了。 反觀一直留意著葉徑的湯玉則沉著臉,她看著葉徑拍拍葉翹綠的背,嘴唇輕輕在葉翹綠的頭發(fā)上停頓半秒,然后離開。 葉徑的碰觸輕不可覺,遲鈍的葉翹綠當(dāng)然不知道。 周圍的同學(xué)并未發(fā)現(xiàn)。 只有湯玉和鄒象察覺到了。這個舉動,對葉徑來說,已經(jīng)很親密了。 鄒象拿起一罐啤酒,打開即飲。 湯玉或許不清楚葉徑這個擁抱的目的。 鄒象卻心知肚明,葉徑這是讓葉翹綠宣告主權(quán),順便警告湯玉和鄒象,別在大作業(yè)過程中耍心眼。 這個星期三下午的建筑設(shè)計課,和美術(shù)課互換。 美術(shù)老師帶著學(xué)生去公園寫生。 一班學(xué)生背著畫板,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不少路人對這群學(xué)生側(cè)目。畫板的直觀印象,他們都以為是美術(shù)生。很少人會聯(lián)系到建筑學(xué)。 葉翹綠這是第一次出外寫生,倒是比待在教室畫靜物好玩。 她在公園門口與搭乘出租車趕到的鄒象遇到。 他給畫板做了個花哨的布套,風(fēng)sao出格。轉(zhuǎn)頭望她時,他的眼神深邃似墨。 她瞥了眼,點點頭以示招呼。 他上前,“葉翹綠,你知道大作業(yè)的地形是在哪嗎?” “不知道啊?!崩蠋煕]宣布。 “就在西郊。離這里很近,要不寫生之后,我們先去走走?” 她搖頭,“星期一老師就發(fā)任務(wù)書了?!?/br> 剛說完,她就見到前方葉徑的身影,她頓時笑了,踩著歡快的步子追上去。 鄒象被遺棄在原地。 葉翹綠跟上葉徑,拍拍的肩膀。 他微側(cè)頭看她。 “葉徑,你知道大作業(yè)的地形是在哪嗎?” “不知道?!?/br> “就在西郊。離這里很近,要不寫生之后,我們先去走走?” 葉徑看著落葉在她身后飄落,“西郊?” “是啊?!彬嚨?,她突然想到,“那不是離我家很近嘛?” 因為趕別墅作業(yè),她有三個星期沒回家了。 明天星期四,只有兩節(jié)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課,因為適逢期中考,老師讓同學(xué)們自習(xí)。 等于沒課。 葉翹綠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她靠近葉徑,悄聲耳語,“不如我們畫完回家吃飯吧。”